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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粥碗轻轻放下,蕙兰取丝帕轻拭嘴角抬眼看向玉真,声音平静无波,“知道我为何与阿蛮交心吗?因为她诚心待我,所以才会将她抬了滕妾,到如今看来虽非好事,可即便是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愿予你。”
“福晋!”玉真一声低呼,人已然站立不住俯身软在地上,“奴婢该死!”
“死吗?轻言而出的,从来都不是真话,你这是骗我呢还是骗自己?”蕙兰似笑非笑的说道,“玉真,自小的情谊竟抵不过黄白之物的诱惑,你这是轻贱了自己啊!若不是看着你未曾伤害到我们,你这条命便死上十次都够了。”
“福晋、福晋,奴婢无颜再求您什么,只是莫要伤了我的父兄族人,奴婢甘愿自裁,这多年两处为难到今日也算是得了解脱。”说罢,玉真便跪趴着向外而去。
哪曾想身后竟传来蕙兰幽幽之声,“且把命留下吧。”
玉真不可置信的回首看过去,只见蕙兰依旧风轻云淡的坐在那里,未曾变过丝毫颜色,仿佛自己做过的事情,对她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可是多年的相处也让玉真瞬间明了,她这是另有筹谋了!
“一会儿你去我姐姐那儿一趟,把昨夜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她听。”蕙兰这一次看过来,虽有笑却将眼中的冷意展露的完完全全,“就跟她说,多谢她送了九爷一份大礼,我夫妻领受了,如今我想跟九爷要个孩子,可看她有什么好法子没有?”
玉真颤抖着起身不敢接话,半倚着门框进退维谷,“福晋……”
“去吧,今后我们姐妹之间的体己话少不得还要劳烦你。”垂下眼帘不再看玉真惶恐的面容,便是眼角眉梢寸于之间都是不屑,“你也不必害怕,眼下你还有用得着的地方,我还不至于蠢笨到自断手脚,你的命我记下了,活与不活可全在你自己。”
“奴婢省得。”玉真紧咬唇瓣,惶惶然挑了帘子出去,瞧四下安静悄然潜出府去……
隔着窗棂透进的阳光洒在地上,即便是清晨也让人添了暑热,仲夏季节却感到寒意,那自心底而生的悲凉又有几人知?人心、情绪,全是无端猜度,可自己的这份谋算呢?即便如意又怎样,失却了紫禁城中难得的一颗柔肠之心,自己舍得吗?!胤禟,你……唉……闲蹙黛眉慵不语,情绪,寂寞相思知几许……
一夜无眠又殆尽竭力,浑浑噩噩的一场朝会,我可谓充耳不闻,立在那里只盼快些才好,直到身侧的十爷一肘轻击我才反应过来,此刻大殿之内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看着我,怔怔看向康熙无奈回道,“皇阿玛,请恕儿臣无状,昨夜滕妾完颜氏分娩,儿臣一夜无眠此刻精神不济,未曾听到皇阿玛示下。”
康熙闻言也不恼,反倒是带了几分笑意,“无妨,不过是想问问她们母女可还安好,哪成想却逮到了你的纰漏。”
知道康熙此刻心情大好,我也放下一颗心来,拱手回道,“虽有些许惊险,幸得皇阿玛庇护,母女平安。”
“这就好。”康熙心疼胤禟一脸疲倦,又高兴这个俊朗的儿子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即便朝堂之上轻言家事不宜,却还是禁不住说了下去,“这孩子来的还真是时候,一出生便有奏报黄河水患得治,你们且说说看朕该如何赏她啊?”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的众阿哥面面相觑,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就连太子也禁不住侧目,心中暗道不过是个滕妾的孩子,怎么皇阿玛竟会如此另眼看待?莫不是九弟有何筹谋自己竟不可知?
众人各怀心思,一时间竟然鸦雀无声,反倒是老十见众人不语,大喇喇的说道,“皇阿玛,赏什么都不及真金白银来的痛快,反正九哥最会攒钱。”
也亏了十爷这一嗓子,大殿之上的尴尬气氛舒缓许多,大家俱是讪讪而笑,唯有太子笑嗔道,“这个老十,如此说来今后若是皇阿玛有所赏赐,倒不如赐你些山珍海味来的实惠。”
康熙闻言禁不住笑出声来,冲着老十说道,“太子所言甚是,你的主意也算投其所好,不过银子还是让你九哥自己挣去,朕这里只怕还没有他充裕呢。”
“儿臣惶恐,不过是替皇阿玛赚些体己银子,上不得台面的。”听了康熙的话,我赶忙跪伏在地心中已有谋算,“若皇阿玛不弃,就赐儿臣女儿一个名字,彰显皇恩浩荡。”
见我如此,康熙微微收敛颜色,环顾众人良久这才说道,“老九,你的事情朕心里清楚,今儿困扰朕多时的黄河水患已除,又恰逢你喜得千金,朕就封她为郡主,赐名初辰,其母滕妾完颜氏晋庶福晋。”
金口一开就连我都有几分怔忪,良久这才说道,“儿臣叩谢皇阿玛。”俯身行了大礼,我犹如芒刺在背,不用起身已知众人必是神色错愕不虞。
依例受封“郡主”必是亲王嫡女或者一些皇孙女出嫁前得圣恩才会封为郡主,也就是平常所说的和硕格格。莫说眼下初辰只是滕妾的孩子,单就胤禟而言还只是个贝子,康熙此举明显越礼,如此不合常规只怕又要引众人猜度,也不知他这是又要谋算什么?
心中暗暗叫苦,不经意间掠过三爷,却见那人此刻额角已然挂了冷汗。嘴角一动眼中透出不屑笑意,虽然这赏赐非我所料,不过总算是达成我愿。如今那孩子得皇阿玛赐名,又亲封郡主,他日若揭破身世,任谁都无法独善其身,而首当其冲的便是董鄂氏一家,我总算是化被动为主动了。
而后退朝恭送圣驾,待起身便是众人上前道贺,我笑着回应却分明看得出各自的疑惑、防备,偌大紫禁城真心贺我的也不过就是那两三人,于我却已是足矣。
隔却众人惟八爷温润的眼光让我倍感舒服,带着笑意走到近前,“八哥,一会儿去良地咱们好好喝一杯?”
“我也去。”十爷一把拍在胤禟肩膀上,“你弟妹备了好物件给你,我先遣人给你送到府里去。”
“自然要算上你,不然无趣的很。”我亦笑的开怀,“替我多谢弟妹了,明儿叫布庄给她裁些应季衣衫才好。”
说话间,余光瞥到有人想要无声无息的躲过去,索性一把将他拽过来,“十四弟一起去吧,你打算这样躲躲闪闪的到什么时候?”
十四略带尴尬的说道,“九哥说笑了,弟弟哪敢躲躲闪闪的,不过是还有些事情要办罢了。”
“天大的事情也要给我放下,带我看风景时倒还有几分意思,如今谁愿意看你这小心翼翼的样子?走吧,难得我高兴,谁还计较谁算计过谁呢?!”
“十弟、十四弟,咱们先去各宫请安,一会儿神武门见。”八爷温和的说道,“十四弟也莫要推辞,你九哥可不是个心量狭小的人,绝不会再和你计较。”
一行四人出了大殿便各自散去,我与八爷缓步而行许久不语,我这里正踌躇着该不该将蕙兰的事情讲给他听,八爷却先开了口,“今日皇阿玛突然赐封,你不觉得奇怪吗?”
略作思量,苦笑着说道,“奇怪又如何?皇阿玛的心思与谋算可不是你我能够猜度的,眼下唯一知道的便是我又成了出头之鸟。”
“皇阿玛这番貌似不经意的话,细想想可是把你在外的营生都给正了名,自此之后你即便离京外出,别人也再说不出什么来。”八爷淡淡笑着,手却伸过来握住了胤禟,“而且封了初辰郡主,间接着也算是指明了你的前路,这晋封亲王指日可待。”
我回握住他,亦带了淡然笑意,“你知道,我从来便不在乎这些,若是遂我心意倒不若天高地远的发配出去才好,省的留在这里到处都是谋算,生个女儿都不安心。”
“果然是你的女儿?”八爷眼角略过来,带着几分戏讥,“你我如此亲近,我怎么从不知道,你专宠完颜氏?”
将八爷的手握得更紧,我揶揄的说道,“可不可以理解为嫉妒?”
“可以!”八爷顿住脚步,一本正经的说道,“胤禟,你是我的。”
笑无限绽放,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紫禁城里,有一个人对你说‘你是我的’,该相信吗?是八爷,我便相信!
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三哥三嫂连带着董鄂家一起送了我一顶绿帽子,我可是笑纳了,原想着拿捏着短处给我些警告,却没想到皇阿玛竟会有此一举,只怕现在惶惶然的该是他们了。”
“你呀!”八爷微蹙眉头嗔怪道,“即知了真相就该干净利落的处理掉才是,怎么还能留在身边授人以柄?!连带着我都瞒了,你果然是个混不吝的主儿。”
“我想要个孩子,看着他一点一滴的成长,虽然也有利用的心在里面,可若是想都不想就舍弃,我真是做不到。”抬手拂平八爷蹙着的眉头,我轻声说道,“芊芊一个人也孤单了些,有个妹妹作伴不好吗?”
八爷闻言沉默不语,心知胤禟为了自己已然舍弃一众女眷,虽有心告诉他无妨却始终不愿开口,心底又何尝不是存了私心?
眼前就要到了庄宜院,我忽的顿住脚步,“蕙兰昨夜与我说……她想要个孩子。”
八爷一愣随即别过脸看向远处,心头五味杂陈,刚刚还想着存了私心,眼下就得了报应,“你怎么说?”
“我还在权衡,能拖就拖吧。”见他如此,有些许失望,却又不知如何排解,只得岔开话题,“我先去额娘那里请安,一会儿神武门见吧。”
“依你所想就好,胤禟,我不想……”八爷踌躇着说道,“你终究还是要有自己的孩子才是。”
“我们终究越不过世俗。”我苦笑一声,回转身向前走去,“我是你的,却也是众妻妾的,多谢八哥指点迷津。”多少还是负了气,虽然知道彼此难处,可也喜欢听他那一声‘你是我的’。
哪成想刚走了没几步便被八爷一把扯住,按在宫墙上不得动弹,“你才是我的迷津,哪个又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