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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我闻声抬起头,“你怎么在这里?”借着他的臂力我站起身,这才感觉到过力后的酸痛。
眉头微皱,扶着五爷的手不觉加重了力道,“让五哥见笑了,弟弟这副身子当真是不争气啊。”很奇怪心里竟然没有一丝被人窥见心事后的尴尬,反而在看到五爷的同时心里有了一份坦然。
“今儿我在宫里当值,刚从皇阿玛那儿请安回来。”五爷将我扶到凉亭里并肩坐下,“眼瞅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伏在地上,唬了我一大跳,近前一看原来是九弟,你这又是转什么幺蛾子呢?”
嘴角浮上淡淡的微笑,真是个厚道人,不愿揭破我的尴尬,索性打趣起来,“还好是五哥,要是皇阿玛来了,弟弟只怕这一次又要挨上一刀,不过不是护驾而是成了刺客。”
“你呀,终是没个正经的人儿。”五爷见我如此,面色也缓了不少,“赶明儿皇阿玛赐婚分府,看你还能如此。”
赐婚?“唉!”又是烦心事一桩,沉默片刻我轻声问道,“五哥,你爱五嫂吗?”
“爱?”五爷有些诧异的看向我,“自然是爱的。你五嫂在这些个妯娌中也算得上贤惠恭顺了。”话一出口,五爷忽然意识到自己答非所问了,可是这样的问题别说是自己,就是皇阿玛只怕也没想过。爱?五爷很想问问胤禟期待的爱情是什么,却终是没有问出口。
“自然是爱的?”口中喃喃自语,心神有了一丝恍惚,“自然是爱的……我太过执着了。”平平淡淡也好、轰轰烈烈也好,其实因人而异罢了,温婉贤惠未必能够留住人心,善妒暴躁也未必不能白头偕老。
我一直以为,是因为爱所以放不下,可直到今日我才突然发现,原来住在我心里的,只是回忆中的他,而我——忘不掉的其实是我对他付出的感情,而不是他!习惯了生命中时刻有那样的一个人出现,可这也仅仅是一种习惯,无关乎爱情。回头看看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已经隐含了危机,也许再过五年出离婚姻的那个就会是我,既然一切都没有定数,有何必为眼前的得失去怨怪谁?活在当下,就要活的真实认真。
“五哥,谢谢。”真诚、认真,不管你懂与不懂,你的话救赎了我的心,亦或者是你的话给了我走出心门的钥匙,“既然活过来了,我就要活的真实认真。”
五爷无言的看着这个露出纯真笑容的弟弟,虽然他并不明白这谢所为何来,却很开心能看到胤禟不一样的一面,没有骄横、没有狡黠,唯有淡淡的风华融入了无边的黑夜。这是紫禁城中独自无二的风景,没错……就是风景!暗夜中,幽香浮动,一地落花随风轻动,眼前人眼眸深邃,挂在嘴角边的微笑,犹如一潭清泉划过了自己心扉。“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脑海中瞬间闪过的唯有这一句。
好累,心的负累太多,即便放下那种无力感还是会让人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五哥,你的肩膀借我用用。”说完,也不待他答应,就将自己靠在了他的肩膀。
五爷明显一僵,兄弟间已经多久没有如此亲近了?不对,不是亲近,这和胤禟以前围在自己身边聒噪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身边的人儿靠在肩膀给自己的感觉更多是平和,此时的自己没有了身为兄长的礼让,也没有了恪守本分的隐忍。
“唉!”一声喟叹,五爷单手环住了我的肩膀,让我的额头抵在他的颈窝。胤禟,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为何我竟然看不懂你?你的转变给了大家太多的惊异,可是对于你的这种转变,我为何会有窃喜在心中?!
“五哥。”靠在肩头的人双目紧闭,口中呓语一般,“当时疼不疼?”
“什么?”
“你额头的伤。”我微微调整了下角度,五爷的肩膀还真是宽阔,“当初伤的不轻吧,都留了疤。”
原本这是紫禁城中的禁忌,谁都知道五爷是个谦和的君子,却独独不能提起额头上的疤痕,五爷的忌讳曾经让提起它的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可是,当胤禟轻缓的问出这个禁忌,五爷却发现自己出奇的平静,平静到心中没有半点波澜,仿佛从出生起自己便是这个样貌,仿佛那个尸横遍野的战场只是梦中的一折。
“小九,如果有一天你身处尸横遍野的战场,看着周遭的人一个个倒下去,你就会发现伤痛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一道疤换回的是自己的生命,是活着的机会,它也就算不得什么了!”原来有些话说出来竟会如此轻松,不是不知道啊,只是看到众人眼中偶尔闪过的不屑,那些峥嵘岁月的付出连自己都觉得可笑,恼羞成怒的执念有时连自己都无法控制。
“哥,知道吗?很多时候在女人眼中,有疤痕的男子更能带给她一种安全感。”困倦慢慢升腾起来,我已经语不成话,“所以……女人喜欢……安全感的男人。它是你的骄傲……不要再看轻它,有些事……自己懂就好,不用理会……旁人……”
小九,原来闭上眼睛才能用心去感受一切,那些渐渐放大的感官体会,已让紧绷的心弦慢慢松下来。从不曾有这样的感觉,耳边回响的虫鸣,脸颊拂过的微风,身边人清浅的吐纳,竟会如此柔然,原来紫禁城的夜晚也可以这样的旖旎。
凉亭中,一个人放下执念,一个人解开心结,相隔百年的两颗心在交际的时光中成为了彼此的救赎。只是胤禟与胤祺都没有意识到彼此的依靠,让这个暗夜淡淡浮上了一抹暧昧的甜腻。一个进入梦乡前还在感念有个这样的哥哥真好;而另一个心中却突然闪过一个疑问,你说女人会喜欢有疤痕的男子,那么你呢……
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声随幽怨绝,云断澄霜月,月影下重帘,轻风花满檐……谁是谁的执念,谁又成了谁的心结?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这个周末可能不会更新了,所以草青才会在身体极度不舒服的情况下,依旧发了新文,亲们不要怪草青懒,真的尽力了!
8逃 课()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阿哥所,一想到昨晚有个肩膀可以靠心情大好,从小就希望有个哥哥照顾我、宠我,如今不但有了而且还是个骁勇善战又温和有礼的嫡亲哥哥,“哈~”翻身起床,伸了懒腰,“宇成,咱们上早课去也!”
可怜的哈哈珠子就这样一大早被自己的主子吓到了,“主子,昨儿五爷抱您回来的时候,您可是将五爷的前襟都弄湿了,五爷说您累到了,还交待您今天要是不舒服,他就跟顾师傅替您告个假。”
“五爷的前襟怎么湿了?”接过宇成递的茶盏我呷了一口,难不成梦里哭了?不对啊,好像没梦到什么伤心事?
“您的口水……”
噗,一口水全喷在了宇成脸上,口水?!丢大人了!可是,原本应该尴尬的我,却在下一秒看到宇成一脸委屈举着痰盂的囧像时,无法遏制的发出爽朗笑声,“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爷!”宇成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中闪烁着你就是故意的意思。
于是,我又一次笑倒在床上,“宇成,你换个姿势行吗?你这样,姑……爷这点愧疚的心都要笑没了!”
“爷可真是厉害,昨晚将五爷的前襟弄湿,今儿就将奴才弄了个劈头盖脸。”宇成边往外走边说道,“不过,奴才还是幸运些的,好歹省了洗脸的功夫。可怜五爷一件好好的苏绣就这样毁了,五福晋只怕又要叨咕个不停,那可是福晋亲自裁给五爷的。”
挑了帘子出来,宇成端着痰盂暗自笑了,这样的九爷还真是好呢,不但不为难奴才,就连说话行事都透着亲切,较之前动则打骂的性子好了太多,比起其他那些个喜怒不定的主子们,自己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能够伺候这么个主子,看来主子这一刀挨得还真是值得!
躲,能躲就躲,这是我今天一直在做的事,睡着了不要紧,被自己的亲哥哥抱回来也不要紧,就连流口水也可以原谅,但也不能在自己哥哥怀里睡得像个死猪还流口水流的人家衣服都湿了!天啊,这是个什么状况?!
苏绣,好吧,我可以花银子买来。可是,我怎么亲自裁一件陪人家?!我又不是五嫂?什么样子的都没印象了!我的天,这一次丢脸丢到关外都不止了!
可是,你越是怕什么越来什么,趁着下午教习功夫的当间儿我溜去庄宜院躲清静,却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五哥正坐在额娘身边,于是乎我一只脚在内,一只脚在外石化在门口。
“九哥儿,快过来,你皇阿玛赏了吃食。”宜妃见我进来,立刻冲我招手,“都是些奇巧的玩意儿,你可有口福了!”
“儿子给额娘请安。”蹭到案前我垂首打了个千儿,“五哥,好!”
“额娘,小九的鼻子还真是灵呢,您这儿刚摆上吃食他就到了。”五爷伸手拿起一颗葡萄递给我,“到底是我没有口福,人都道孔融让梨,我这里还没吃到,反而先要让着他。”
“那是孔融不爱吃梨,若是换了他喜欢的你再试试!”听他打趣我,我索性也没皮没脸起来,抬手将葡萄扔进嘴里,“所以说五哥这是不爱吃才便宜我的,额娘哦!”
闻言,宜妃一下子笑眯了眼,“老是说自己受伤之后忘性大,这件事你倒是记得清楚,你五哥打小就不爱吃葡萄,尤其是这种窖里藏的。”
咳咳,现世报啊,现世报,怎么就这样准?!看着五哥渐渐泛红的脸,我可是哭的心都有了!
“五哥,我……不是……”忙不迭的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有着越说越乱的本事,“要不弟弟给你……剥个枇杷好不好?!”
这一次轮到雅惠忍不住了,“九爷,您怎么忘了五爷从不吃枇杷的。”
“你五哥小时候被枇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