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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你有你的底线,所以你备受折磨,所以你才会替我接下那一刀,也正是因为这一刀,让我对你有了不忍。”我语气平缓的说出了心中所想,如果那个人是李煦,一切便可解,“可是,你再一次让我失望,值得吗?!”
泪水滑落脸颊,清尘再也握不住调羹,手撑着桌面站起身,“什么是值得?我不想去计较,惟愿能依心中所想活一次,可一切都晚了,从我身负妓籍开始,能够助他一次已是此生无憾。”
“我胤禟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你替我受了那一刀,我自当还你这份恩情。”将眼光移到清尘面前的酒杯之上,“你的父兄族人已获赦免,不日就会发回原籍,长安城中备有良宅一处,银两虽不多却也够他们此生无虞。”
笑意浮现,月夜之下清尘朗声而笑,却终是有泪滑落,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多谢九爷成全!”
“小姐!”惜月见她如此,瞬间明白了一切,几步扑到跟前抱住清尘滑落的身体。
血自唇边蜿蜒而下,清尘气若游丝的问道,“我始终不明白……为何你一见我便有了亲近之意?清尘尚有自知之明,这幅样貌自然算不得倾国倾城。”
“似是故人来!”看着清尘破败的样子,眼眶渐渐有了湿意,仿佛躺在那里的竟是自己一般,曾几何时我们都是痴心不悔的傻女人,到最后却都不得善终……
“旧山虽在不关身,且向长安过暮春。一树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属何人?”不远处响起脚步声,清尘转了视线,那渐行渐近的熟悉身影,让她的双眼盈起泪花。
风过漫天梨花凤舞,嘴边带着笑意,清尘头一偏坠入轮回……
李煦迟疑着向前迈步,终在看清惜月怀中人时,失声,“婉真!”
独坐石凳冷眼旁观,嘴边泛起嘲讽笑意。清尘,知道吗?你心心念念的人,却是累你家破人亡的推手,你若是知道真相当情何以堪?!
作者有话要说:顶着锅盖出来,这一次没敢断章,亲们可满意?
33波 折()
李煦直愣愣看着惜月怀中之人说不出半句话来;倒是随他一起来的侍从中走出来一个人,缓步上前坐到了胤禟对面;“九贝子安好。”
转了眼光看他,这人年近四十;身形消瘦面有倦容,虽是侍者装扮;但那一双手却白皙干净,心中渐渐有了计较,“曹公安好。”
“不敢当啊,奴才有负圣恩,未能护九爷安好!”曹寅气定神闲,面含笑意,拱手而言,“原不知唐公子便是九爷,多有冒犯望九爷恕罪。”
微微一笑并不答话,使了眼色给宇成,立刻有人上前将清尘拖到了一旁,而惜月也被押了下去,李煦见状单挪了挪脚步便再无动作,只是那看向胤禟的眼神变得晦涩阴冷起来。
“既然来了何苦站着?李大人,请坐吧!”吩咐宇成上了热茶,我自顾自的呷了一口,“孙大人,曹大人都现身了,你藏着不累吗?”
曹寅闻言一张笑脸僵在当场,而李煦更是满眼的惊惧,我也不去管他二人,缓缓送茶入口,须臾便有一人迟疑着走到跟前,“奴才杭州织造孙文成见过九爷,爷吉祥。”
“李大人好阵仗,这两位竟然肯做你的跟班。”揶揄的看向李煦,一双手却把玩起茶盏。
“九爷好手段,李某受教了!”李煦闻言面色愈发难看,话语也不再恭顺,“不知九爷要怎样才能收手?”
“收手?”我故作惊讶的看向他们三人,“这局可不是我开的,怎么李大人却来问我呢?”
“你……”李煦终是忍不住正待发作却被孙文成一把按住。
曹寅轻咳一声接过话头,“九爷,我等前来只为求和,还请九爷高抬贵手。”
“曹公,要我高抬贵手也不是不行……”拖慢语气我半眯双眼扫过三人,心中暗自感叹惟曹寅是个沉得住气的主儿。
孙文成赶忙说道,“九爷想怎样都可。”
“那好。”我一双眼定定看向曹寅,“第一,凤梧布庄会出资帮李大人的钱庄渡过难关,不过从此以后李大人就不要再插手钱庄的生意,每年我自会派人将所得利润的三成送到府上。”
“九爷,您这是想明抢吗?”李煦冷声说道,“李某不才这大大小小二十家的钱庄,支应着多少人的吃穿用度,您说拿便拿走了叫我如何做人?!”
“不愁,凤梧布庄入股不会裁撤任何人,不过是做一些适当的调整,我也不想砸了大家的饭碗。”我不紧不慢的说道,“而且作为补偿,凤梧布庄会分一成利润给李大人,这样如何?”
李煦听了我的话,颇感意外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求助般看向曹寅,而曹寅沉吟片刻微微颌首,“凤梧布庄生意可谓日进斗金,如此一来我这妻舅岂不是还占了便宜?”
“那曹公就是答应了?”我虽是问曹寅,余光却瞥向了李煦,果然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刚刚还因为清尘怨恨我,如今有利可取便盘算犹豫起来。
“九爷,其二呢?”曹寅继续问道。
“其二,就是各位再不可插手两淮私盐买卖,从今日起从即刻起这生意改姓唐!”
“这……”曹寅眉头微蹙,脸色不虞起来,“九爷可知这背后的牵连?您这样要求……”
“若是曹公只看眼前,那刚刚所说也可作罢。”我轻笑着说道,“江河再深还能漫的过天去,我这里敢说自然有人托着,大人还是想想清楚的好。”
“好!”曹寅沉声应道,“下官就信九爷一次。”
“那是不是还有第三件事?”孙文成听完这两件已是额角挂汗,神色略带慌乱。
“这第三嘛,对几位而言也不算是难事。”我神色轻松地说道,“也和各位利益相关,便是织造府的营生。”
三人闻言面面相觑,神色变得异常紧张,我只当看不见继续说道,“凤梧布庄虽然生意不错,可是这些年一直没有参与过多的官家买卖,上一次托了曹大人原想趁着大选赚一笔,却被四爷拿捏了短处,只能作罢。眼下,既然我人在江南,便想跟各位大人商量一下,每季给各个织造府供货的事情。”
“九爷,想怎样个供法?”曹寅轻声问道,已然带了几分轻颤。
“我知道大人们的难处,所谓和气生财,我不插手江宁织造,可是苏州、杭州织造精绣所用布料由凤梧布庄来供如何?”
“这……”孙文成面露难色,看向曹寅,“曹公,如此一来咱们可怎么向京里……”
“九爷!”曹寅虽是大声唤我,却分明阻了孙文成的后话,我也只当听不到,“曹公何事?”
“江宁织造府所出精绣一半用凤梧的布匹,另一半九爷不要插手。”曹寅眼睛直直看向胤禟,心中不住感叹这皇子虽然年纪轻轻却世故老道,看似风轻云淡却件件点在了要害之上,“而苏州、杭州织造亦是如此,九爷不亏,可凤梧的利润我们要再拿走二成。”
轻击双手,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官场纵横这多年,难怪皇阿玛如此信任他,“曹公厉害,我这里刚刚拿了李大人的钱庄,您便分了我的凤梧布庄。也罢,咱们各取所需。”
“多谢九爷!”
曹寅起身一拜,却被我托住,“曹公客气,胤禟虽是皇子却终究不过晚生后辈,得罪之处还望各位大人海涵。”
“九爷……”李煦见状迟疑开口,眼光看向不远处的清尘,“可否将婉真的尸身赐还。”
“李大人,你怂恿索哈伤我在前,让清尘露我行踪在后,这些胤禟还没有与你计较呢。”冷哼一声并不去看他,“得寸进尺也要有个限度,恕不远送了。”
孙文成闻言赶忙上前拉了李煦便走,李煦痴痴看向清尘虽不愿离去,却终究没能坚持,愤然跺脚疾步离开。
曹寅拱手想要离开,不想胤禟却出了声,“曹公请留步。”
“宇成,替我送送二位大人,我这里还有些事想与曹公说。”曹寅闻言回首,看着胤禟气定神闲的吩咐着,心中忽的泛起不安。
宇成赶忙上前将李煦和孙文成送了出去,我与曹寅坐定自有侍从上前换了酒菜,笑着取过酒壶斟满曹寅面前的酒杯,“曹公尝尝,这可是皇阿玛自京城赏赐下来的。”
曹寅微微颌首拿起酒杯浅尝即止,“九爷,还有何吩咐?”
“这个就当赔个不是。”说着自袖拢中取出一叠银票推到曹寅面前,“胤禟想要您一句实话。”
曹寅取过一看整整六万两,神色顿变心道不好,自己在江南经营这多年,竟然不知道华堂会是九爷的生意,如此一来这实话只怕不好说啊。
“曹公和李煦这多年叱咤江南,怎会被区区二十万两银子压垮呢?而且两淮盐务油水之大就连孩童都知道,你们这都是填补了什么缺口?”我见他神色有变,索性开门见山。
曹寅此刻再看胤禟只觉自心底泛起寒意,这九阿哥到底想要什么?自己领了密旨却没能护他周全,李煦自作主张已让自己分外头痛,如今寻上门来不过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刚刚还觉得这九爷颇为世故,各取所需也就各自便宜,可如今看来自己倒像是送上门的鱼肉,有了任人宰割的感觉!难怪范承勋那里得了信却按兵不动,这一次倒是自己有些沉不住气了。
想到这里,曹寅虽有几分踌躇,却下定决心这不该说的决计不能说,眼前之人并不比那人好对付,与其另起炉灶新开张,倒不如守着固有的来得好些!
“曹某人这些年支应开销不过是内眷亲戚所累,劳九爷费心了!”曹寅故作无奈状,“李煦虽是文弱之人,做事却颇为义气,有时更是呈了匹夫之勇,所以这些年倒是替他填补了不少。”
“噢……”我心知他有心搪塞,便抬手一挥,宇成带人自外而入,将两大箱东西放在地上退去,我起身将其中一个打开,“曹公看看,可认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