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唉……”一想到此事便不觉额角隐隐作痛,弘政这孩子果然被我养的随性不羁了些,平日觉着不错,眼下倒有些自作自受了。
秋兰一边研墨一边轻语,“最近瞧着爷气色不好,连这字都有些潦草了,可还是为了贝子的婚事忧心?”
看着满纸的混沌,索性丢了毛笔落了座,“秋兰啊,你可有心仪之人?”
秋兰笑笑做到胤禟身侧,“我娘进了唐门却从未失掉苗疆女儿的性情,我爹也由得她去,所以自小我便活的较汉家女儿恣意,于情事上更是不会有半分矫揉造作,只可惜还未有机会入这相思门。”
“唉,不入也好,都是苦啊!”手扶额角不觉又疼了几分。
秋兰自腰间取了嗅瓶,抵到胤禟鼻翼,“闻闻,凝神静气的。”
一股芬芳入了鼻,七窍确是清明了许多,我又道,“你这么个玲珑剔透的人儿留在我身边可真是委屈了呢。”
“我这也是为了唐门好。”秋兰收了嗅瓶,转手有将茶盏递了过来,“父亲一直怕我的性子祸害了阖府上下,如今睿亲王接了下来,不知兄长心中多少欢喜。”
闻听此言我不觉笑出了声,“咱俩倒是一样,我开衙建府皇阿玛那里也不知多少欢喜,少个*害紫禁城总是好的。”
秋兰亦是笑了起来,“爷这般说笑,当真比我的亲哥哥不知好了多少去,认了爷这个义兄说起来还是秋兰合算。”
我正要接话秦道然和宇成急急步入书房,“爷……”
秋兰见状起身收拾了胤禟的书桌,拿了几幅字退了出去。
“出什么事了?”
秦道然将手中的匣子呈到胤禟眼前,“江南那边貌似出了事情,这匣子是一早儿从布庄直接呈进来的。”
“凤梧直接过来的?”非十万火急之事云秀不会启动暗线,看来是有大麻烦了。
秦道然默然颌首,宇成眉头紧锁亦是不言,待我取了匣内札记一看之下也不免惊心,朝廷竟然暗查两江贪腐,李卫已经掌握大量证据只怕会牵涉到睿王府,而且这个李又玠竟然封锁了云秀的消息往来,使得她被迫启动暗线。
果然是个勇敢任事聪之人,倒是我小瞧了你!合起札记我看向宇成问道,“这两天皇阿玛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未曾传出来什么消息。”宇成神色紧张的问道,“可是江南出了大事,不然云秀不会……”
“早晚的事,只不过早了些罢了。”我这里正待起身,外面又报五爷、八爷过府,“请!”
五爷一进书房便急切切的说道,“刚刚畅春园传了我二人去,皇阿玛交待了个差事。”
闻言我苦笑一声,将手中札记递给八爷,“可是要两位哥哥彻查两江吏治?”
五爷神色一凛,走到八爷身侧一齐看向札记,二人久久不能言语。
须臾,终是八爷开了口,“皇阿玛给我们看了张鹏翮的折子,如今京里有天下第一清官弹劾两江总督,江南又有李卫坐镇,如此看来我和五哥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你打算如何?”
“我能如何?当年卖官鬻爵是我给张鹏翮出的主意,什么人可堪大用、什么人可除之后快,什么人可拿捏使用,这多年用下来四哥心里早有定论。”
笑着将札记焚毁,看着火光渐渐熄灭,我神色平静的说道,“眼下这个李卫连我的暗线都摸清了门路,除了坐以待毙我貌似没有什么可做的了。”
“你说李卫是为了摸清楚……”五爷看着地上的灰烬陷入沉思。
“你这么肯定?”八爷沉声问道,“也许他没有你想的那么……”
“其一,这条暗线非十万火急云秀不会启用,既然札记到了我眼前那就说明云秀遇到了大麻烦,很可能江南的其他线已经被斩断,她已无计可施,却又想示警于我。”
“其二,这札记内原本应该有一条银丝,只要封好后未被开启则银丝不断,而我打开时银丝已经不见了,可见有人在我之前看过这本札记。”
“其三,我这人想问题总是做最坏的打算,眼下这就是最坏的。”
八爷听完这话也是不出声,五爷回过神来,说道,“眼下,咱们先按部就班的走着看,以不变应万变,我身在吏部这事是躲不开的,八弟协理着内务府还稍好些。皇阿玛圣心难测,先看看李卫那里还有什么手段。”
“今儿来,咱们只怕也是落在人眼里面了。”八爷缓缓踱步到胤禟身侧,“不过,你擅使阳谋,有些事情摆在明面儿上反而让别人说不出什么来,今后咱们三兄弟只怕要贼船一起坐了。”
话落又在胤禟耳边轻语,“你想帮他我知道,我想帮你你知道否?”
“八哥……”我哭笑不得的看向他,“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气定神闲的与我出主意才是啊。”
五爷接过话茬,“反正眼前一时半刻也想不到主意,你又做了最坏的打算,与其伤脑筋瞎猜,倒不如咱们一处吃酒来的便宜。过门是客,好酒好菜拿出来吧?”
“你们……”望着眼前神色淡然的二人,我竟不知说什么才好,记忆中的历史已然飘散,什么九龙夺嫡,什么八爷党,什么谋篡皇位,那近在咫尺的风刀霜刃仿佛都如尘埃一般不值一提,唯有兄弟、美酒不可辜负……
“都睡下了?”看着没有月光的漆黑夜空,我轻声问道。
宇成立在胤禟身后,“两位爷都安睡了。”
“宇成,以暗语通知云秀那件事可以开始了。”
“是。”宇成依言退去。
独立中庭,环顾寂静四周,良久,终是一声轻叹,胤禛,我好像明白你要怎么做了,终于看到你不再隐忍,可这样的你我该如何面对……
该来的始终会来,历史不过是后人所知的片段,可这车轮当时碾压的却是多少人的爱恨情仇……
第96章 拒婚()
。
康熙六十一年,九月,查两江总督长鼎僭侈逾制、贪赃枉法、与民争利等十余条罪状,抄家问斩,其家眷充军发配,所牵连官员无数,至此两江官场多年格局被打破。
最让人想不到的是此案竟然牵涉到了诚亲王胤祉,卖官鬻爵、官商勾结,虽无确切实证却也脱不开干系,终惹圣驾震怒,被免除刑部之职,罚俸一年,闭门思过。
看着三爷灰头土脸的出了康熙寝殿,我嘴边带了一丝冷笑,“宇成,是时候再加一把火了,我不能要了他的命,但至少可以让他们两口子落个清净。”
“是,奴才这就去办。”宇成依言退去。
半个月后,三爷在京城以及各省的生意全部清结,至此诚亲王再无俸禄以外的任何营生,加之闭门思过王府的日子越发不好过,而偏偏这个时候,又传出福晋董鄂氏因嫉妒杖杀了三爷刚刚收房的丫头,惹得家眷成日在王府门口哀嚎不止。
“爷,这也是算是落井下石了。”清尘一边伺候着胤禟起身,一边笑着说道,“如今四九城都传遍了,诚亲王福晋这善妒悍妇的名声坐实了。”
“闭门思过期间收了丫头的房,三哥这个风雅之士自有御史们参奏,这下他可够他头痛的了。”我紧了紧朝服领口,接过茶盏净了口,说道,“如此倒也好,省的只说茗烟是个妒妇,如今也叫三嫂尝尝这滋味。”
清尘闻得此言,心下一动,又问道,“说起八福晋,爷也有日子没见了吧?”
“茗烟如今活的超脱,不问俗事,与八爷也算是相处和睦,又守着弘旺,我也不愿去打扰她。”我轻叹一声,“可惜了,当初是那样跳脱的一个性子。”
清尘见胤禟眼中萧索,便也不再说话,只伺候着胤禟出门上朝,回头却瞧见福晋立在不远处,遂上前行礼,“福晋万安,怎生起的如此早?可曾进了早膳?”
蕙兰默默注视着胤禟的轿子远去,这才柔声说道,“政儿今个回府,我心下惦记便睡不着了,不过是出来走动罢了,无事的,你且自去吧。”
“福晋,世子回不来这样早,您还是先回屋进了早膳再说,”说着,清尘搀扶着蕙兰的手,向内院走去,“若是让贝子看见您如此,便要心疼了。”
“清尘,你向来在爷身边是个周全的人,可知道这阵子他都在忙些什么?”蕙兰见清尘如此,便知道她是瞧出来什么了,索性问道,“可是在对付三哥?”
清尘微微一笑,轻声回道,“昨儿诚亲王福晋过府找您便是为了这个?”
“她如今日子也是不好过,我瞧着那身上的穿戴哪里还有往日的荣华,只想着毕竟是自己的族姐,心里多少有些不忍。”
“福晋这话倒是有些说差了,若是顾念着姐妹情分,当初便不该把手伸到咱们府里来,更何况这些年又惦记了不该惦记的东西,落得如此也是自作孽。”
清尘搀着蕙兰的手紧了紧,“爷这才解了禁足多久,朝堂之上多少烦心事,哪里还有闲工夫去理他们?诚王福晋当真是摸错了门,福晋可千万不要心软。”
蕙兰眉头微蹙,清尘的话虽不受听,却也说的是实情,遂喟叹一声道,“看来是我想多了,便由得他们去吧,如今只要政儿安好,我也就满足了。”
“正是这个道理。”清尘见福晋神色轻松不少,便告退去准备弘政回府的一应物品。
蕙兰默默靠在罗汉榻,看着香鼎中的袅袅青烟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声呼唤,“额娘!”蕙兰这才回过神看着挑帘进来的翩翩少年,一时间竟有些怔忡。
待到人扑到近前,这才伸手拂过近在咫尺的脸颊,轻唤一声,“政儿。”
“额娘这是怎么了?儿子回府竟不开心吗?”弘政行过礼数,自然亲昵的坐到蕙兰榻边。
“你这孩子,一回来便打趣额娘,宫里师傅是如此教授的?”蕙兰收敛神色轻斥道,“哪里有个世子样貌?”
“额娘跟前便只有儿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