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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拖着步子走向男子,眼看嗅到记忆中熟悉的味道,“啪”的一下,被零反手拦在身后。
“危险!”
零低声喝道,将处于游离状态的庄芷萱震醒了几分。
“你很聪明。”
对于庄芷萱的接近,男子脸上没有丝毫波动,顿了顿,又接着道:
“我从不骗聪明人,所以,今天,你活不了。”
看着男子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本以为他会企图说服自己的零,瞬间感到一丝不妙,除了假的申黑子,竟然还有后手?
“下雨了,记得开伞。”
男子面上的表情依旧古井无波,嘴里的话却来得莫名其妙。
不好!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零顿然仰头躺地。
站在他身侧的庄芷萱,正随着男子音落,掏枪,开保险,扣板机……毫不迟疑!
砰!
不知何时,庄芷萱已经……被催眠了!
侥幸逃过一劫,看着庄芷萱面无表情地把手上枪头指向地上的自己,零咬紧牙关,朝侧后方一个空翻,险险避了过去。
砰,砰!
几声枪响后,空气中还残余着子弹擦过地面后留下的火药味,庄芷萱已经被反应过来的申黑子制服。
就在零又一个侧翻,身形稍稍定住之际,男子手里沉寂多时的枪口无声举起,犹如窥伺已久的毒蛇,猛地蹿出,封死了所有逃避方向。
这,才是杀招!
旧力已尽,新力未生,明眼人都能瞧出零此刻的困境。
滋溜溜,一串血花迸裂在半空中。
啪!
是重物倒地的闷响声。
“辰12!”
申黑子惊声高呼。
好似电影画面一帧帧的在脑海里回放,他还能看见零与他对今天可能发生的所有意外逐一推演,那副智珠在握的模样,飞扬的神采,得意的笑容,像一面玻璃被击破碾碎,散了满地。
他不自觉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指缝间触碰的却是带着丝血腥味的空气。
咣!
会议室的大门门被撞开,一排排卫兵齐刷刷跑了进来,将众人团团围住。元首当机立断撤入卫兵的保护圈,又一队卫兵将总理与之前面露愤怒的将军径直押解。
看见眼前这幕,在场众人哪还不明白,先前的总理与将军是一唱一和,元首则与零暗地里会晤后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你看,聪明人都比较难死。”
颇为狼狈地从地上爬起,看着已成束手待擒的男子,零挑起了他好看的剑眉,话语里带有几分得色,眼底却是掩不住的寒意与杀气。
原来,在千钧一发那刻,零索性放松了浑身肌肉,直挺挺朝后倒下,凭借着失衡的重力,硬生生避开了本应落在胸前的子弹,只是,左肩到底受了伤。
说到底,方才纯属后继无力的无奈之举,究竟有多险,他自己很清楚,如果不是对方太自信,只开了一枪的话,他绝对已经趴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
“我说了,我从不骗聪明人。”
男子的语气依旧平淡,但脸色中间已夹杂了几丝疯狂。
哗地,他扯开了身上衣襟,露出一圈黑色固状物,看到这幕,零豁然变色!
炸弹!
他居然拿自己做人肉炸弹,层层检查,他是怎么混进来的!
砰!
见事态有变,卫兵中有人开了记冷枪,正中男子胸口,殷红的血色渐渐染头白色衬衫,而恰巧崩裂的纽扣,也将他的衬衣彻底敞开,露出整个炸弹轮廓。
是高度浓缩密合的新型复式炸弹!
体积虽小,但它的威力足以使方圆十公里沦为平地!
更该死的,是男子胸前除了不断流出的血液外,还有好些根花花绿绿的电线顺着他的肋骨往上,延伸至一块白色物,紧紧贴着他心脏。
坏事了!
这炸弹是双向引爆的,男子的心跳一旦停止,炸弹就会提前引爆。
“你看,我不骗你。”
左手心里紧握着一枚黑色匣子,男子指尖轻轻按住了凸出那块,脸上仍自保持着无比得体的微笑,这是种无法拿言语形容的优雅与疯狂。
“或许,我还不够聪明”
零相信,他现在的语气一定有些涩。百密一疏,他算计了对方的百密一疏,对方又何尝不是。
“你还有两分钟。”
男子脸上的几丝疯狂稍减,多了几分漠然。若不是肉眼瞧见他被染红大片的白色衬衣,旁人大概很难感受到他已经濒临死亡。
但是两分钟可能跑离十公里吗?
小楼附近没有直升机,也没有跑车。
零勾了勾嘴角,一个箭步冲过去,牢牢贴近男子,没作犹豫,把他心脏前的白色物取下,眼都没眨地贴在自己心口,带着他此生最后一抹不羁的笑,喝道:
“跑!”
他跑向了与众人截然相背的方向。
……
第七十七章 虫儿飞。壮举()
虽千万人吾往矣。
虽九死其犹未悔。
距离那天已有半月,回想起那幕,庄芷萱脑袋里满是这两句,大概也只有这两句才能体现出那人,那景的壮烈。
零是真的去了。
零并不是大义凛然的人,也没有牺牲小我的性子,可究竟当时是怎么个想法,才令他作出那般的举动?
庄芷萱至今也没理出头绪。
只是闭上眼睛,她似乎还能看到他当时剧烈起伏着的胸膛。
她本就是擅长催眠的人,到最后时刻已然清醒,那画面清晰的吓人,与她一般难以释怀的,还有申黑子。
她问过申黑子,需不需要帮他从失忆的漩涡中解放出来,虽说是个长期疗程,但终究是能痊愈的。可,申黑子拒绝了她,他说浑浑噩噩的活着也挺好,他不想记得辰12已经走了。
于是,她把申黑子送回了小镇,在返程的路上,经过当初放烟火的地方,她突然想起那天清晨与零的对话。
“倘若今日不放,谁知道日后我是否还有机会点燃呢。”
“你确定她能看到?”
“她开早餐店。”
……
觉得或许零早就知道他无法陪那位姑娘看沙漠中的萤火虫了吧。
“一个酥饼,一碗清面。”
车子经过保安镇,看着那掉了大半朱漆的字,还有这小如村庄的镇,庄芷萱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再度进入那家平凡无奇的早餐店,点了与零当初一模一样的食物。
每个人都有个少年时期的女神,不可得即永恒,得到,便成为过去。可若是不可得太多年,又会如何?
“我对她的爱,说与日出的晨露,日暮的风;说与山川河流,说与时光听,独独,于她沉默。”
瞧着布裙姑娘收拾店内大小事物的身影,忆及那天眺望沙丘的零,庄芷萱的心头缓缓浮现出答案。
见识她所有,不再神圣,反而平淡,与其她诸多女孩儿一样,但在你心底里,她就是特殊的,不随山川河流日出日暮而变化,可也不妨碍着你继续爱她,纵使——平凡。
吃完最后一口面,起身,结账,走人。
庄芷萱转身正欲离去,蓦地,又停了步,背对布裙姑娘,她忽是低语:
“人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接下来将遇到什么,同样,她也永远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在说什么,只是觉得,面对着零心上的姑娘,还有这家店里永远消失的客人,她应该说点什么。可,到底又该说什么?在布裙姑娘心中,零大概是一位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客人了吧。
布裙姑娘没有理会她的低语。
暗暗摇了摇头,庄芷萱心底莫名叹息。
为什么,零甘愿赴死,又为什么,自己这般难以释怀,总想要做点什么?
再次轻微摇头,她似乎,有点懂了。
总有有一些心结是你打不开,但你也不会想要再打开它。
就在这个瞬间,庄芷萱发觉自己爱上了零,不早不晚,没有缘故。
庄芷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隔了很久,布裙姑娘停下来擦拭木桌椅的手。
“无知,有时候未必不是种幸福。”
她低声喃道。
抬头望向店外天空,眸子里的色彩复杂得令人难以琢磨。
那片天空上,曾满是烟火,那片天空下,有名少年曾唱着:
“黑黑的天空低垂,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丫头,大后儿就摆酒了,这早餐店就先停了吧。忙完这阵子,咱俩也旅游去,度蜜月!”
店门口,小五憨憨跑了过来,傻乐着嚷道。
……
S市,中心地带最昂贵的楼盘内的某间屋子里,巨幅屏幕上的实验人员有条不紊地运作着,在实验室角落里,一个培养皿内的虫子微不可察地蠕动着。
……
玻璃墙外,虚拟空间的画面在这一刻戛然而止,留下让人惊叹的尾声。
无论是零的死亡还是薄锦辰以一己之力扭转崩剧的局势,都是那么的令人惊叹,休息室内的经纪人们纷纷在心底记下这个名字,打算回头和自家艺人好好聊聊,这样有天赋的演员苗子,只要不夭折了,未来绝对会成为娱乐圈的中流砥柱,交好总是没错的。
而此时,颜墨的心情却有些复杂,他现在正在演员室等待薄锦辰从生物舱内醒来。注视着玻璃罩下英俊的面孔,他的眼底有几分担忧,几分犹豫,还有几分欣喜。
这小子……
颜墨的唇边忽然溢出了丝笑意。
这小子一定不知道,方才他完成了多么了不起的壮举。
将一位已经故去的知名演员的潜意识拷贝放入电影,替代他本人出演部分角色,能引起影迷多大的轰动?其中又潜藏着多大的暴利?答案不言而喻。
但,又为什么没有任何一名导演与剧组选择这样做呢?
因为,现如今的技术根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