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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踏着夹板背着老张走到台中央,顶光灯下,他的背影显得无比高大修长,就像是来自末日的审判。
“那个意外!”
老张怒声嚷道。
“意外?”
男人的夹板“啪嗒…啪嗒……”停在老张身前,他慢慢蹲了下来,咧嘴笑着,洁白的牙齿在暖色光的照耀下,不仅没有丝毫暖意,反而显得无比森冷。
“不,你很清楚,这不是意外,有人告密,有人……背叛了小镇。”
男人拍了拍老张满是络腮胡的脸,表情无比轻蔑。
“栽赃陷害!这是栽赃陷害!那件事,早有定论,是他们的人走漏了风声,有人陷害我!”
老张愤声嚷着,居然忍着脚上剧痛,缓缓从地上爬起身来,挣扎过程中,头上的牛仔帽掉落在地,露出凶狠如牛铃的大眼,正死死盯着男人,一丝一顿道:
“不,是你!你要搞垮我,你要安插你的人掌握利益链,你要吞掉属于小镇的财富!我告诉你,老张走南闯北这二十年,这不是我第一次受威胁,你休想威胁我!”
“但,你是第一次受我的威胁。”
微微一笑,男人朝舞台角落的年轻人示意,年轻人取下了红裙女人嘴里塞着的破布。男人冲着女人十分友好的笑道:
“或许你不知道,镇上的人与外面的人产生苟且,不仅镇上的人会遭受酷刑,唔,总之就是比一枪打死要折磨人点,那个外面的人,嗯……怎么说呢?毕竟是外人,比镇上的人的遭遇还是要更惨一点。喏,看吧,你的男人要放弃你了……”
“当家的……”
红裙女子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个以为天地的男人,哽咽着唤道。
听到女人的呼唤,老张心虚地回头望了眼,接着却果断扭过头,瞧向台下代表小镇的各户人家,慷慨陈词道:
“乡亲们!他,麦蒙,一个外人,居然做了我们的头,现在还想吞掉属于小镇的财富!我老张虽然犯了错,但怎么也是喝着镇上的水,吃着镇上的米,和大家伙一块长大的!老子犯了错,背了祖宗的规矩,老子认!但他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来审判我!他才是真正对小镇野心勃勃,图谋不轨之辈!”
明明是感人肺腑的话,台下却一片压抑,连呼吸声都显得沉重。
倘若在镇上呆了三年的麦蒙是外人,那这个在镇上一天都没待过的女人会是自己人么?老张这是要弃卒保车!
“老子是被这娘们的一身皮给蛊惑了,三刀六洞、炮烙、万蚁噬咬、千刀万剐……这些,我老张都认,但是他这个外人,没资格站在这里!”
蛊惑?
将罪责推到红裙女人的身上,老张嘴里每念出一个刑罚,听得女人就是心头一跳,失望地看向老张,她大概是觉得自己这辈子瞎了眼,才摊上这么个怂货。
“女人,这出戏怎么样?”
男人走到庄芷萱身边,吹了声口哨,挑了挑眉,像极了街头的无赖,但在此刻的庄芷萱看来,却无比古怪。没等庄芷萱做声,男人咧嘴笑道:
“别急,精彩的还在后头。”
男人将右手高高举起,“咣”地,一声响指在台上回旋,余音不止,一名小男孩却在此时被带到了台上,舞台角落的年轻人将蒙在小男孩头上的黑布罩子掀起,兀然的光刺得小男孩慌忙拿手遮住眼帘。
听到身后的动静,老张回头去看,原本义正言辞魁梧的身躯陡然一震,看向小男孩,他的气势渐渐萎靡了,像是瞬间老了十来岁不止。而另一边的红裙女子看到小男孩,却大惊失色:
“小光?”
“爹爹!妈咪!”
小男孩适应了头顶上的光,放下小手,傻笑着唤道。扑腾扑腾,迈着小脚丫朝老张小跑过来。
“女人,你一定以为这是他俩的孩子,这里即将上演一处你侬我侬的恩爱戏码,对不对?”
沙发边上,男人看着庄芷萱,嬉皮笑脸道。
“祸不及家儿。”
庄芷萱蹙眉道。
小男孩的模样很可爱,就和世上所有可爱的小男孩一样,单纯的目光,白白净净的脸蛋,任谁都会想走上前去猛亲几口。她实在不希望年纪这么小的孩子,目睹到任何血腥残忍的画面,那会对小男孩尚未发育成熟的心智造成极大影响。
随着他话音刚落,另外一边,红裙女人尖声叫道:
“你们弄错了,小光和他没有关系,他是我妹妹的孩子,求求你们把他放了!”
“你真单纯,为什么不看看你的男人此刻的神色?”
“啪嗒…啪嗒……”
踏着人字拖,男人一脸古怪的笑着:
“六年前,你喝多酒,强上了一个高中女生,后来,那个女生难产而死,生下了这个小不点,被高中女生的姐姐收养,一年前,你担心背叛的事情败露,以更好的教育名义,安排这个小孩去了国外,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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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两章诶!惊喜吗??话说你们都不加群,作者菌无处卖萌,好失望……Q群:107049984
第四十八章 他们?()
“胡说!”
老张暴喝道,而原先被老张抛弃的红裙女人,目光从难以置信的失望,逐渐褪变成刻骨的恨意,死死盯着老张,她身上迸发出一股仿佛来自九幽的怨气。
“你在撒谎,放过这个孩子,放过他!”
老张极力呼喊着,回荡在这偌大的地下室内,像是只能听见他一人的怒号。
“爹爹,妈咪……”
小男孩带着双红手套,他扑腾扑腾地,跑到老张的脚边,似乎不明白自己的爹爹为什么被绳子绑着,或许,这是爹爹和自己在玩游戏?
小男孩愣愣地想着。
男人朝角落里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年轻人快步上前,将小男孩拦腰抱起,扛在肩上,拐入台边的另一道螺旋状楼梯口,渐渐地,脚步声低不可闻。
“呜……哇!”
只是隐隐约约,小男孩的嚎叫从地面上传来。
“别伤害他!别伤害这个孩子,我认!我背叛了小镇,我是镇子的罪人,但那个小孩是无辜的啊!放过那个孩子!”
小男孩的哭嚷,大抵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令老张这个魁梧的中年大汉无比揪心,他扑到男人的脚下哀求着。先前壮士断腕好似冲天的豪气,在此刻,尽数化为摇尾乞怜的狗。
“那,下面的话,是你说,还是我替你来说?”
男人重复着他早先问过的问题,但老张却再没有起初的硬气。
“六年前,我酒后犯了浑,知道孩子的存在后,就和这个娘们搅合到了一起,三年前,这娘们知道我干的活计,天天围着枕头边吵,一天夜里,我被她吵昏了头,就……”
“停!我没功夫听你扯你那堆感情上乱七八糟的破事,直接进入正事,把小镇的消息出卖了多少,当着大家的面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如果你撒谎,停顿超过一秒……”
男人抿抿唇,眉宇拧成了一个川字,似乎感到十分纠结。但地面上男孩的哭嚎声,却通过楼梯,传了下来。
“就像这样。”
男人咧嘴笑着,其意不言自明。
听到小男孩的哭嚷,老张心头就是一跳,当下,他将自己听信了女人的说辞,与政·府的交易事无巨细,如同竹筒倒豆子般道得干干净净明明白白。
“我都说完了,放过这个孩子,放过他……”
老张看向男人,满脸哀色。男人却没再理会他,径直走到红裙女人的身边,抬眼望着庄芷萱,似笑非笑道:
“看到没,这其实是出仇人相见的戏码呢,她觉得老张对小孩好,从了老张,殊不知,老张本来就是小孩的父亲。现在,我走过来,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她一定会扑上来咬他的肉,噬他的血。”
“砰!”
随着绳索落在木质地板发出一声闷响,已经红了眼的红裙女人猛地扑在老张身上,一阵拳打脚踢。可是,一个女人又能有多大的力气?
红裙女人冲到台边缘的推车前,拿起两瓶酒,朝地上敲开,血色的红酒四溅开来,锋利地玻璃瓶一下又一下的捅着老张,很快,鲜血与酒液再难分辨。
老张死了,女人却尤不知疲倦地继续着,她疯了。
“啪!啪!啪!”
男人站在舞台上,拍了三声掌,仿佛已经定好的暗号,台下的人逐个起身,进入走廊,然后消失在了地下室入目可及之处。整个过程悄然无息,似乎,他们的出现,只是为了见证老张的死亡。
很快,偌大的地下室变得空旷起来。
“女人,走吧。”
“那个孩子,你们把他怎么了?”
感受着这片空旷的地下室内极端压抑的气息,庄芷萱低声问道。
她如今已经毫不怀疑,壹号叛变了!
没有这个名为老张的中年男子的叛变,就不会有前来卧底的壹号出现,她不清楚这个镇上的人知不知道壹号的真实身份,但光是这个大得匪夷所思的地下室,就证明了小镇的不简单。的确,值得派壹号卧底的小镇,又如何会简单。
“你说呢?”
男人笑了笑,看着他脸上痞痞地笑意,庄芷萱的心陡然一寒。想到他之前的作风,她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却又不愿往那个方向去想。快步跟上男人的步伐,她出声问道:
“去哪里?”
“看戏,我说过,精彩的还在后头。”
嘴角的笑意夹着不可捉摸的弧度,男人带着庄芷萱离开了地下室,在男人合上密道的一瞬间,庄芷萱瞧见了底下灼目的冲天火光,他们放了火!
出来地下室,已是黄昏,暗蓝的天色下,小镇显得格外寂静,萧索。
走在这条从镇头通向镇尾的街上,庄芷萱的心中阵阵不安,脚下的地面随时提醒着她,一片熊熊烈火正在脚下蔓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