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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深夜私闯主宅不说,如今,竟然还用这不当之举来喝问逾举之事?
诸葛琳琅的口吻极是疑惑不解,而带着嘲意的眼神却又显而易见地泄露了她内心中的轻蔑。
叶修是仁义山庄的客人,修夜却是一线天的杀手!
被诸葛琳琅一口叫明了身份,修夜眼神微动,但到底没想在身份上作何掩饰,叶修即修夜,他永远不会否认。
“诸葛姑娘,这的确是仁义山庄的家事不假,但身为江湖公认的仁义所在,如果仁义山庄因为家事变得不再仁义,那它就不是江湖人心目中的仁义山庄了。”
方仲良叹了口气,低声解释道。
而如果,仁义山庄不再仁义,失去了约束的江湖人,究竟是另举一面大旗,还是就此生乱呢?
大概是乱吧。
因为二十多年前的那次动乱,大将军鲜于穆在班师回朝之际一举破开城防,灭楚宗室,改建越国。民间沸腾,有识之士无不义愤填膺,一场浩浩荡荡地“伐越”起事就此展开,文人声缴,武人刺杀。
如不是鲜于穆下手太狠,除了李玥没留下楚国皇室的丁点血脉,以当年的动荡,推举一名载进宗室史册的李氏子弟为皇起义,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曾经江湖中的翘楚,也大多数把性命填在了那场动乱之中。江湖人,虽为屠狗辈,却以热血荐轩辕。
纵使没经历过那个年代,他仍从无数茶余饭后的只言片语里,感受到了那股剽悍,经年不散的血腥味。
林远道,便是那场动荡后,江湖上仅存不多的有威望者了。而即便如此,不也同样出了后来越元帝下旨胁迫他让出武林盟主之位,后来又几经波折创建仁义山庄之事?
如果没了仁义山庄,这江湖,定是要乱上一些年了。
想到这,方仲良忽然怀疑今日他们揭破林夫人这桩事,是否,当真做对了。可,明知仁义山庄变了味,他们却帮着掩盖而不除掉病根,又真的合适么?
江湖,果真是个大染缸,入了,出来便是一身颜色。
他方仲良,似乎也渐渐分不清公理正义,还有忠君爱国了。
“方公子慎言。”
听到方仲良口中的仁义山庄不再仁义之论,本在角落里守着规矩沉默的林管事也按捺不住了,主动站出来开口道。
对于他们这些跟随了林远道大半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和庄主一起打造出如今的仁义山庄的老人来说,仁义山庄,这是任何人都不能诋毁的存在。
迅速变成了天下三分。而第一世的自己,在东汉帝国败亡后,也迅速由天之骄子沦落为无家可归的落魄皇子。与若干忠君爱国的大臣子民们,走上了无比艰辛的复国之路。
然而太多的不可抗拒的非人间力量,使自己的复国之路,只能是一个笑话。在二十八岁那年,郁郁而终。
第二世的自己,虽然侥幸得以重生,却实在太迟。许多人事已然踏上了既定的轨道,再难改变,虽然费尽心机手段,也不过把帝国的败亡延后数载,且名存实亡,相信自己死亡当天,也是帝国真正破亡之日。
不过,这一世,我楚墨誓要——逆天改命!
红尘观,圣裔天,天心楼,桃夭舫,魔渊教,散王殿,诸子宫,天工坊,星人亭,杏医林!
辰天大陆的十大势力,在九岁的楚墨脑中数了个遍,最后化为纸上斗大的墨字:逆!
“墨儿,待父皇看看,你写的什么?”
中年皇帝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的嫡子,紧皱着小小的眉头,稚嫩的脸上一本正经,不知思索什么,在书桌上愤然一笔,倒是一气呵成。
“皇儿楚墨,叩见父皇。”
尚在追忆前两世的楚墨,此刻方才回神,连忙拱手垂头施礼。
“无需多礼。”
“唔,不错!字圆笔正,不屈之气迎面而来,笔锋老道,虽笔力略显不足,但最后那一笔走字一捺,有惊天之势,足以填补笔力上的缺陷。不错,好字!”
楚帝俯身观望着书桌上嫡子的字,拂须笑赞。
“父皇……”
楚墨看着楚帝不似作伪的笑意,心中倒是一突,一个皇子书写“逆”字,怎么着也是颇为逾越了。
“无妨,父皇的心意,你还不知吗?别说是一个逆字,就算是月关二字又有何不可!朕的皇儿,百无禁忌!”
楚帝竟然丝毫不顾及礼仪的将九岁的楚墨抱起,一同坐在书案后的檀木椅上。要是旁人见了,必定大呼违制!
“喔?墨儿在看国史?辰天这类书籍,看看也就罢了,只当增长见闻,切勿深迷其中。须知,史书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史书没有立场,写史书的人却是有的。”
楚帝瞥了眼桌案上的《辰天。东汉帝国。国史。楚问篇》,缓声道。
“墨儿谨记。即便是记上史书,却也大多是人为的历史。”感受着父皇在世,给予自己的浓浓关爱,楚墨心底一暖。
轮回三世,许多人都是亏欠了自己的,自然,自己也亏欠了不少人,然而最亏欠的还是这三世的父皇母后,第一世的自己,少年无知,优柔寡断,抱一颗守仁之心,不知伤了父皇母后多少心,也正是自己的优柔寡断,断送了帝国最后的希望,才二十八岁却郁郁而终。第二世的自己,多了分狠戾,与男人的担当,却终究有伤人和,民心大失,多方阻挠,不得不饮恨而亡。而现在,这第三世,亲眼看着父皇年轻矫健的身姿,替自己撑起了一片天的感觉,真的,挺好。
世间有两种人,自作聪明的蠢人与算计太多的聪明人。父皇对自己的溺爱,天下皆知,大臣中自作聪明的蠢人,无一不归附讨好自己。至于那些算计太多的大臣,或笃定这是父皇放出的烟雾弹,或贪图从龙之功,企图捧起其余诸皇子,却怎知,自己成为皇储,既是父皇心意,也是天命所归,本就断然无疑。只有那些真正的聪明人,才狡黠地站在了中立势力,名义上是皇帝臣子,心里却也转过了许多弯弯道道。
不过,管它的呢!我楚墨重生,岂有放纵那些螳臂当车莽夫之理?这些东汉帝国的臣子们,想必谁也料不到,帝国的风波不是皇储之争,反而是大厦将倾!
第217章 真相?()
不说暗地里,那些盯着仁义山庄出漏子,想要浑水摸鱼的人,他们将会如何夸大夫人的疯言,就说内心敬仰着仁义山庄的这些人,一旦受谣言影响,对仁义山庄的信仰轰然倒塌,保不齐就成为了谣言的簇拥。像眼前,这几人不就受到了夫人疯言的影响吗?
“那你可知,林少庄主这身白色锦袍下掩着斩衰?前夜,我与大哥撞破此事,少庄主亲口解释——家母已逝!”
家母已逝!
四个字一出来,林管事当即豁然变色。
夫人在世,纵使对外宣称仙去,山庄内,却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少庄主守孝的,给一个活人守孝,何止不敬,简直泼天不孝!
为母着斩衰,能证明对夫人的濡慕孝悌,能令不知情者侧目,能表述那份世间罕有的赤忱,但也,能在明知林夫人假死的情况下,颠覆他的所有品行!
可,公子是那种虚伪好名之辈么?
莫说一直看着自家公子长大的林管事,就连和林少庄主接触不久的方仲良等人,也知道那不可能,如此,便只剩下一种解释了。
林胥永的的确确是在为人守孝,只是,那个人并非夫人,甚至有可能,真就是老爷在外不为人所知的那个女人,所以,才会有遮掩之举,所以,才会是五服中最重的斩衰!
一时间,林管事的脸色几番变换,惊疑不定地看着轮椅上的自家公子,声音里不可避免地夹带了几分颤抖:
“公子,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俊逸的脸上笑意不改,丝毫没有被人揭穿后谎言后的难堪之色,只是多了几抹萧索寂寞,林胥永缓声道:
“说起来,这也是仁义山庄的一桩秘事了。”
见状,诸葛琳琅立时朝膳厅里的下人使眼色,猝不及防听了一堆不当听的消息,本是站在角落里准备随时上前伺候的几名女婢与随从当即如蒙大赦,快步离开,踏出门槛时,还识趣地将膳厅屋门掩上,避免声音外传。
对于诸葛琳琅的越俎代庖之举,林胥永不置可否。
有些事未必当真就见不得人,只是那些无意得知秘密的人难免会想太多,反而把自己绕进死胡同里,平白担惊受怕。所以,不听,未必就不是件好事。
“阿林的死,让夫人神志受损。”
林胥永这句话颇有些没头没尾,却说明了两件事——
一,他,不是林夫人的孩子!
二,林夫人是真得了疯症不假!
“至于害了阿林,刚刚林管事的话你也听着了,这等先天之疾,药石无效,不是人力能够改变的,所以害死阿林的论断,只不过是夫人近日疯病越甚得出的臆测罢了。当然,阿林弥留之际,我见了他最后一面,不若夫人,错过,抱憾终身。”
徐徐道来,林胥永的语气很平静,不似他平日里接人待物时般温和,却反而令方仲良对这位曾惊羡为谪仙的林少庄主又多了几分认知。
如此平静,应当就是属于谪仙的内心孤寂与叹惋了吧,看似不动声色,内心强大无比,实则是将人的七情六欲释放得更隐晦,更隐忍,更细微,更无人察觉。
尽管林少庄主的话里,依然可以挑出漏洞,比如,阿林最后关头的救治时,他是否真如他所说般无辜?
归根到底阿林死去,最终得利的人是他,继承江湖人心中的神圣殿堂仁义山庄的人是他。
但,事到如今,方仲良是当真不愿去怀疑眼前身坐轮椅半身残废,却温润如玉朗澈似明月的谪仙,他相信,林少庄主没有撒谎。
尽管,之前他们发现他身着斩衰时,他曾将他们的思绪方向刻意引偏……可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