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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发了疯,非把你劈成八瓣不可,你还敢拿刀,反了你。”她不知怎的,也顺着李二的阶级斗争想开了问题,传染的可真快呀。刘瘸子想到小时候特殊时期,他爹带着高帽,站在凳子上低头认罪,他站在凳子后头接受再教育,不料他爹年事已过半百,站了半个时辰,便从凳子上摔下,头也淌血,嘴也流沫,那王胜利她爹上前给他几脚,他才勉强爬了起来,上的櫈去,继续接受批斗……
除了想到这些,刘瘸子又想到种麦那件事,张凤仙那威严的眼神,吓的他浑身哆嗦,手一个劲的抖动,菜刀“当啷”一声摔在地上,他抱着脑袋,抖动两腿,跑到厨房关上门,再也不敢出来,为压惊,他喝下半斤白酒,也无济于事,不管怎样努力克制,他的手就是抖个不停。左手使劲抓住右手,右手他不抖了,左手又开始抖。反过来用右手抓住左手,左手不抖了,它右手又开始抖,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哪。
小桃红把菜刀捡起来,收到吧台里面,陪着笑脸安慰李二:“我的亲亲哥哥,我可是贫农的后代,你不至于为难我吧?”
李二毫不给她面子:“你虽是贫农的女儿,可你已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击中,坠落为他们复辟资本主义的帮凶。”
王胜利她爹在门口喊:“砸呀,我们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也不要资本主义的苗。”
小桃红一听这帮人要砸店,这可是她半辈子的心血,那能行?关键时刻,狭路相逢勇者胜,只有冲上去,想到这,她提着她的成名兵器——火头双钩,拿支原子笔来到饭店门口,在门框中间竖着划着一道杠,用火钩敲打着竖杠,对外面王胜利,皮驴兄弟,还有王胜利她爹说道:“谁要是过了这道杠,进到饭店里头来,我就不客气。饭店是在我名下,刘瘸子只是饭店的厨师,谁要拿他当幌子砸我贫农女儿的店,就是对无产阶级之战。好哇,看来今天不弄死几个,这事它过不了哇。好!豁出去我这条贱命,陪某人玩玩,有种的进来咱下手,没种的熊蛋滚远点。”她挥舞双钩,高高举过头顶:“亲亲哥哥,对不起,今天我要和你一起上路,共赴黄泉。”
李二从来没见小桃红这么疯过,杏眼瞪得通红,小嘴紧绷,胸脯一收一鼓,喘着粗气,舞动双钩,奔自己冲过来。李二心中害怕,慌忙绕到大厅正中那张最大的圆桌后头。小桃红也不停步,绕着桌子追赶。非要钩死他不可,门口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吵着嚷着,嘴里齐声喊着那黄鼬拉鸡的号子:“嗷号,嗷号”整个拐子饭店里外,乱成一锅粥。
小桃红和李二两人,一追一赶,围着饭桌转圈。当转到第三圈的时候,小桃红有些着急,她心想:“我的个哥呀,你不往外跑,你和驴拉磨式的,咱俩转到天黑,这事也结不了啊。我拿火钩赶你,那是给你个台阶下你跑出饭店门口,事不就完了嘛。李二这时已被阶级斗争搞昏了头,哪还想到这些,只是被动的应付,小桃红从这边赶,他往那边跑,小桃红从那边赶,他就往这边跑。又跑了一圈。只见小桃红站圆桌的最里面,用火钩指着李二叫道:“好哇,你还敢往门外跑,看我不钩死你。”
李二一听,茅塞顿开,回头冲门口冲过去,王胜利正堵着门口看热闹,不防备李二突然冲过来,跟她撞个满怀,两人一起跌出拐子饭店门外。王胜利仰面朝天,李二趴在她身上,好在是慢慢的倒地,又有王胜利皮肥肉厚,特别是那一对大奶,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减振器。李二啊了一声,也顾不得看王胜利那惊讶的表情,爬起身来,越过宝山路,往东跑去。小桃红在后面紧紧追赶,边追边喊:“好哇,你还敢往家跑,看我饶不了你。”两人一前一后,越过宝山路,一直追到李二家住的二层楼下。
拐子庄九二年盖的将军小楼,上下两层,内置楼梯,两户连体,前有小院,后有菜地,一门一户,很是好住。李二到的自家门口,想推门进家,一推,大门里面挂着。他知老婆已然北回,便扯着嗓子大叫:“老婆姐姐,救命啊。”
后面小桃红追的急,他只好又往前跑,绕着两家的外墙再跑一圈,单等着转过来在进家躲避。
张凤仙对李二一辈子疼爱有加。方才,她进门不到五分钟,本想洗把脸,便去拐子饭店把他接回来。不料听丈夫的喊声凄凉,料是情况紧急,顾不上洗脸,身影一晃,一个箭步窜到大门洞里,甩手摘开挂钩,侧身往外观看。光看到小桃红舞动双钩的一个背影。她心一沉,等到李二转过来,她一招手,李二看的真切,一蹦一跳窜进大门里边,嘴里还在叫唤:“快关门,快关门。”
张凤仙也不答话,待到小桃红追到大门的里,她闪身上去,一把抓住她那拿钩子的右手,往后一拧,左手早已卡住小桃红的后脖梗,一使劲,将她摁倒在地,夺过火头双钩,把她押进屋门,推到在客厅的大理茶几前面。而自己侧坐她对面的沙发上。威严的喝道:“说,咋回事?监守自盗,不是叫你看着他吗?怎么亲自动手打起他来?我的男人是你也敢打,谁给你的胆子?”
小桃红跪在地上,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她翻身坐地,一把鼻涕一把泪,把李二怎么闹拐子诊所,怎么掀饭店桌子的事,前前后后,仔细说了一遍。特别是王胜利她爹鼓动李二一节,说的一明二白,一字不漏。
“好哇”张凤仙气的一咬牙,右掌直击大理石茶几,那茶几应声而碎:“我饶不了那老东西。”喘息片刻,她又问小桃红:“你二哥怎再么不对,你也是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人,怎么好意思用火钩钩他?”
“肌肤之亲?”小桃红一愣:“哪有哇?”
张凤仙嘿嘿一声,不怒反笑:“少装蒜,你俩的奸情以为我不知道?拿姐姐我当傻瓜不是?那小燕和我家大鹏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这些年,我不在家,你不是抽空过来填房么?你自己说,脱的光溜溜的跟他睡在床上,你休想赖账。”
小桃红说:“是呀,我是脱得光溜溜的睡在床上,可他穿着衣服呀。死活不脱,我有啥办法?要小燕那年,是我哭着跪在床上大半宿,说要孩子,老了好有个依靠。他这才和我……我活到这四十多,就做过这一回真正的女人呀,几十年来,我就沾过他这一回光啊。”
张凤仙不信,小桃红猛地跳起,进屋把李二揪出来,要他当面说出实情。李二在里屋把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他仰天叹道:“奸人妻女,少则散尽家财,多则苦寒而死,重则遭受天谴,暴尸街头,坏事做得太多,天地难容,天地难容啊。”
听李二一席话,张凤仙感动的落了泪。一来他庆幸自己嫁了个忠贞不二的丈夫,二来为小桃红这么多年守活寡而惋惜。她扶起小桃红,深情的对她说:“妹妹往后姐姐帮你,听说出了治这种毛病的新药,改日姐和你去买来给刘瘸子吃,定把他那病治好。另外,你的亲亲哥哥还是你的,只是这几年他身体一直不好,小时候他为了你伤了一回,那年在我家,我又用铁链锁他两天两夜,淋了雨,大病一场,失去许多元气,嗨……。”
张凤仙最终原谅了小桃红,小桃红含泪退出了李家,一场风波,这才平息。
第十八章 棒棒糖的故事()
李二大闹拐子诊所,继而又闹了拐子饭店,把庞大和小桃红兄妹俩折腾的鸡飞狗跳,后来多亏小桃红细心观察,查到病根,一剂猛药如五雷轰顶,方把迷茫中的李二从阶级斗争的泥潭中惊醒。如同迷上了传销的那些人,被洗脑后再洗回来,那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事。也就那张凤仙细心服侍,熬汤端药,像伺候老爹一样,一下子就三个月,这李二才书归正传,回魂到现实中来。像得了一场大病,脸黄胡子长,从前贼溜溜的眼珠子,现在变得暗淡无光,整个人像换了一样,看到他这样,胜利铁厂的女老板王胜利,心里那个爽啊。好你个李二,全东拐子谁能比上你能耐大?好嘛,今回也不是乖乖的栽在老娘我手里,皮驴这次表现出色,他老婆表扬他几句,他更是得意忘形,不再怕那张凤仙的铁腿,更不怕那李二的智慧,连走路也换了官步,走一走晃三晃,气的小桃红背后指着他骂:“晃吧,晃吧,小心晃下大胯来,也没人给你安上。”
这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南风吹。李二在家闲的无事,张凤仙便打电话给小桃红,让他哥庞大带李二去麦地里铲水沟,准备浇麦子。庞大接了指令,便扛着长头铁锨在大街上站着等李二。远远看见李二弯腰低头。无精打采的从东边楼原过来,他便跟在他身后,俩人默默的来到李二家的麦地。这块地,就是上回皮驴上吊的那块地,原是庞大家中的,庄里换地又换给了李二。
庞大先是顺着麦地转了一圈,把水沟的走向和具体位置规划好,又用铁锹划了一道印痕,扒掉衣裳,抡起铁锹就要大干。正巧,王胜利去拉铁回来,因为太热,只穿了一件单衣,从拉铁的汽车上下来,一溜小跑到厂门口去开门。她那一双肥胖的大奶,在她急步的催促下,走一步,晃三晃,咣当咣当的很是喜人。见此情景,目光呆滞的李二,突然变得光芒四射,他一拉庞大,眼珠子往那王胜利的前胸上一使劲,庞大当即心领神会,知道李二要出招,乐的他两眼眯成一条缝。李二像变戏法一样从身上摸出一根幼儿极喜欢的棒棒糖来。庞大早已起身,随着人家拉铁的货车,来到王胜利铁厂的大门口。保安也认得庞大,只是跟他点头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并不让他进厂。庞大也不介意保安的不敬。只是隔着已经关闭的大门往里瞅。那大门是铁管子焊的,门缝有十六公分宽。厂里的情景庞大看的很清楚。傻驴还是干他的老本行,在院子里捡那些小铁。当他无意中往大门一看,见庞大向他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