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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
工作时间,电梯里人并不多。谭瑧转过头看了程家禄一眼,“你有什么事,现在就可以说了吧?”
然而程家禄的目光却依然有些呆滞,只是目视着前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谭瑧只当程家禄还需要酝酿,便耐心等着他。
天台在十八楼,上面的风很大。谭瑧刚刚一走上台阶,一头黑色长发就被吹散了。她转过身看着程家禄,“现在总可以了吧?”
“对不起。”出乎意料的,程家禄竟然一开口就是这么三个字。
谭瑧一愣,以为他说的是关于上次为了郑方怡而来责怪自己的事情,便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算了,都过去了,以后不要再发生就好。既然你们互相喜欢那我以后也不会再来打扰你们。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现在他是郑方怡的男朋友,于情于理,他们两个人都不应该再有更多的接触。哪怕其实他们两人之前有过三年的感情。
谁知谭瑧脚步刚刚挪动了一下,便看见程家禄扑通一声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谭瑧瞪大了眼睛瞧着他,却听程家禄语气僵硬道,“我辜负了你的感情,放任郑方怡在背地里算计你,甚至和她一起伤害你,误会你这些都是我的罪孽,今天,我就是来跟你做一个了结。om”
程家禄这么上纲上线的,倒是让谭瑧十分不自在起来,“什么了结不了结的,我都说了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不用再提了。”
可是程家禄却像是没听见谭瑧的话似得,一直将刚刚那话重复了三遍,随后突然站起来,眼神定定地看着谭瑧。
谭瑧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此时才感觉到程家禄很不对劲。她伸手过去在程家禄面前晃了晃,“你还好吧?”
但是程家禄却直接无视了谭瑧,面无表情地越过她走到了天台边。
谭瑧看得有些心惊胆战,在他身后大喊道,“师兄,你干什么去啊?!”
程家禄此时已经走到了天台边,半只脚已经踏了出去。突然间,风力加大了一些,导致程家禄的身体也是一晃。
谭瑧捂着嘴,瞪大眼睛看着他,只听程家禄的声音悠悠传来,“谭瑧,以后,我程家禄,再也不会伤害你一分一毫。”
说着,他转身张开了手臂,那架势像是马上就要跳下去。谭瑧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赶紧想要上前去拦着他,却感觉到有人用力拉了自己的手臂一把,将自己往后一拽。
与此同时,唐斯年那有些凉薄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你以为你这样做,你的罪孽就可以赎清了吗?”
在天台边摇摇欲坠的身体突然僵硬住了。程家禄有些木然地转头,看向唐斯年。
谭瑧呆呆地看着唐斯年一步步走到了程家禄的身边,也一边在说着一些刺激程家禄的话,“你这样做,是在让她背上更多的骂名。”
程家禄木然地看着他,目光只追随着唐斯年的声音,他摇着头,似乎是不敢相信,又似乎是有些惊恐,瞳孔渐渐放大,嘴巴微微张着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说不出口。
“只要你从这里跳下去,谭瑧的身上就会又多背负一条生命。你以为你这样是爱她,是保护她,是为她复仇,是让她痛快”
谭瑧听着唐斯年的话,微微皱眉似乎是有些不解。这话怎么听起来不像是在说给程家禄听的呢?复仇是什么意思?
然而程家禄的反应却在唐斯年的话中变得原来越强烈。他的身体有些发抖,甚至都有些站不稳,看得谭瑧胆战心惊的。这时候只要再来一阵风,无疑就可以直接把程家禄从这里吹下去!
“痛苦吗?想想谭瑧被那些流言折磨,生活再也无法安宁,这一切都将是你给她带来的。到那时候,她会恨你,会恨不得你从来都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谭瑧一脸惊讶地看着程家禄开始双手抱头,似乎十分痛苦地猛烈摇着头,连带着脚下也有些站不稳。
说来也巧,此时有一阵风过,程家禄身体一歪,就在谭瑧被吓得快要尖叫出声的时候,却看见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程家禄身边的唐斯年猛地一伸手,将他从天台边拽了回来。
程家禄一个趔趄,直接摔在了地上,脸上还擦破了一层皮。
再看他,已经蜷缩着身体,开始十分痛苦地呜咽起来,看着谭瑧的眼神似乎是求救,又似乎是憎恨,总之十分复杂。
“怎么回事?!”谭瑧上前一步拉住了唐斯年的风衣袖子,依旧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很简单。有人想要他死在你面前,以赎罪的名义。”唐斯年冷冷一笑,眼中却有些不屑。
刚才程家禄站在天台边,楼下看到的人不少,因此警察也跟快赶了过来。穆清一上天台看见此时程家禄的情状,便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她快步走过来,却发现程家禄此时的状态跟那天晚上受到了惊吓的郑方怡差不多。
“跟郑方怡一样。”唐斯年毫不在意地站到了一边,双手插兜地看着还在地上痛苦翻滚的程家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穆清微微皱眉,“又是被催眠的?”说完,她便立刻闭上了嘴巴。此时天台上还有非警方人员,催眠术这种事情要是宣扬了出去,很容易影响社会稳定。
不过谭瑧却已经听到了,立刻快步上前,“真的是被催眠的?那要怎么样才能解除催眠?”
看她的样子,倒真是有些着急程家禄。唐斯年深深看了她一眼,冷冷道,“催眠者不过是想让他在你面前赎罪自杀,最简单的解除方式把他从这里推下去就行了。”
这是在开玩笑么?谭瑧满脸的不赞同,“这里推下去就算是在下面放了气垫也很有可能伤到身体的。”骨折脑震荡什么的,分分钟否是有可能的事。
“比死了好不是么?”唐斯年依旧满不在乎,只转头望向了天台的另一边。
穆清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好了。”她转头看着唐斯年,难得缓和了一点脸色,“希望唐先生可以配合我们。您身为谭小姐的经纪人,事情既然跟谭小姐有关,您也应该出力不是么?”
唐斯年没有回答穆清的话,而是转头看向谭瑧,“你真的希望我帮他?”私心来讲,他还是挺希望看见程家禄断条胳膊的。
“我”谭瑧知道唐斯年或许因为自己跟程家禄之间的纠葛而对这个男人没太多的好感,便只能有些底气不足道,“他就算是曾经对我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也不至于得到这样严重的惩罚,他刚才都差点要死了”
“好吧。”唐斯年缓步走过去蹲到了他的面前,直视着程家禄的眼睛,在他耳边低声不知道说着什么东西。但是旁人却可以明显看见程家禄的神情已经渐渐放松了下来,又恢复成了刚才在公司里面的呆滞。
最后,唐斯年缓缓伸出右手,在他的耳边轻轻打了个响指,程家禄便感觉浑身一松,直接两眼一翻白晕了过去。
17。血色玫瑰()
“跟郑方怡那天的情况差不多。om”唐斯年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袖子。穆清身后的两个警员立刻上前把已经昏迷了躺在地上的程家禄架走。
穆清那秀气的眉毛立刻又一下子皱得很深,“郑方怡那边我派人一直盯着,她依旧没改口,提到这件事也还是很激动。这么说来今天这也是同一个人做的?他想让程家禄死,可是天台上只有程家禄跟谭瑧两个人,那么嫌疑人依旧会是谭瑧?”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她突然前往郑方怡的别墅,郑方怡也很有可能死在那人的手中,然后享受跟周欣一样的待遇。
所以,是有人想要让谭瑧背上几条人命官司,让她万劫不复?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谭瑧跟那人的仇可真是结大了。
就连谭瑧自己想想都有些后怕,“可是,我真的不记得我得罪过什么人啊。”
“你的确没有得罪过谁。”这一点,唐斯年已经让叶勤调查得很清楚了。谭瑧的唯一爱好便是演戏,除却演戏跟与程家禄恋爱之外,她平时几乎不做别的,只宅在家。要说真有什么人,也只能是嫉妒谭瑧演技的那些竞争对手了。不过唐斯年眉头一挑,“谁说这几件案子就一定是你仇人做的呢?”
“那那个人一定是个平时无聊透顶或者是有报复社会型的人格,是个妥妥的变态!”谭瑧说着,脸上的表情也很是愤慨。那人不仅仅会危害到谭瑧自己的名声,更会使无辜者失去宝贵的生命!除了变态,她想不出其他人来。
唐斯年看着身边像只炸了毛一样的猫咪似得女人,微微一笑,“的确是个变态。”
穆清看着唐斯年的神情很复杂,总觉得他应该还有什么话还没有说完。
“走吧。”唐斯年带头往楼下走去,“天台的风大,吹久了易生病。”
“喂,是个变态你还笑得出来啊?我觉得你比变态也没好多少”谭瑧嘀嘀咕咕跟着下楼。
原本就已经在公司里等待着采访谭瑧的节目组现在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om他们刚才也听人说了天台的事情,现在一个两个兴奋得跟什么似得,就等着等会儿谭瑧下楼来之后,好好采访一下她今天的这条大新闻。
却不曾想电梯一打开,他们却是头一个看见唐斯年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陈果儿早就被节目组的人给磨烦了,好不容易看见谭瑧从电梯里走出来,立刻上前去躲在了她身后,小声道,“瑧姐,这些人太招人厌了啊,刚才一个劲在套我的话,还好我立场坚定没有抖出你的什么隐私来。”
谭瑧嘴角勾了勾,微微侧头,低声问,“他们都问什么了?”
“他们问我你是不是一直跟郑方怡不合来着。”
“然后呢?”
“然后我说没有一直不和,在她三了你跟程家禄之前,你们的关系表面上看起来还是蛮过得去的!”陈果儿握了握拳头,看着谭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