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霏骑问:“做什么的?”
方胜兰说:“他们是来,给皇上求药的。”
霏骑不解了:“既然是求药,为什么要跟踪我们?我们来这里,又不是来求药的。”
方胜兰没有说话,她半敛着眉,看起来心事有些重,苏竞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不忍看她这样烦恼重重,便招呼霏骑道:“七师叔,你才刚来,怎么就这么着急干活呢这里新奇东西多,吃的玩的都有,等会儿我去让厨房做些好菜,给你接风洗尘。”
“谢谢了。”
苏竞云刚把话头转到午膳上,门又响了,霏骑说:“大概是瑞雪来了,我去开门。”
她一开门,却看到雪骑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她一进来,看见了方胜兰,劈头就问:“圣女怎么在这里?”
“喂喂喂,干嘛,这么大火气?”
苏竞云护短,看到雪骑要上来兴师问罪,连忙站在方胜兰身前,方胜兰却说:“你先别生气,坐下来,我们慢慢说。”
她一边让了个位置,一边推开窗,看到圣女又守在霖骑窗前,不知道暗戳戳在做些什么,不过好歹没有闹事,心里一颗石头也放下了。
“她是和我们一起来找秘籍的,她对这里比较熟悉,给了我们很多帮助。”
雪骑拉过凳子坐下,她也是个高个子的姑娘,鼻子高高的,双眉上挑,显得很有些锐气:“胜兰,我是不明白,这圣女以前是光明教的人,后来又和皇上沆瀣一气,你究竟是有多大的包容心,才能忍着她的?你还把她当同伴?就不怕被她反咬一口?”
方胜兰温柔笑了笑,私下里冲苏竞云比了个“三”,苏竞云了然于心,连忙过去,亲热地攀住雪骑:“哟!原来是三师叔!刚刚失礼失礼!”
雪骑一股火气,生生噎在嗓子口,回头一看,是一张笑得喇叭花似的脸。
“你是谁?”
苏竞云亲热地道:“我是竞云啊,苏竞云,以前六扇门南二门的!”
“哦,是你啊。”
“没错,就是我,三师叔,你以前认识我吗?”
“认识啊,挖了皇帝墙角的,我能不认识吗?你做得不错,早看皇帝不顺眼了。”
“是吗?我也看他不顺眼。”
……
两人开始讲皇帝坏话,方胜兰松了口气,回头和雪骑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可惜苏竞云的热情还是没能让敬业的雪骑完全转移转移力,她看到屋里除了方胜兰和苏竞云,并没有霖骑的人,便问:“霖儿去哪里了?”
“她去街上去了,你不在,只有让她去打听这里的消息。竞云,你去找找,看霖儿去哪儿了,把她叫回来。”
方胜兰冲苏竞云使了个颜色,霖骑其实还在客栈里,方胜兰怕到时候圣女和雪骑起冲突,便先让苏竞云去告知霖骑雪骑来了,让她想办法先安抚住圣女,不要过来捣乱。
“好,我这就去,你们继续聊。小师叔还不知道去哪儿了,这几天她可真是忙死了。”
“是啊,这些日子麻烦霖儿了。”
两人一唱一和,总算把霖骑和圣女那档子事给暂且掩了过去。苏竞云出门前,雪骑突然道:“外面最近查得严,你去找霖儿的时候,尽量避开守卫,不要露功夫,特别是手上的暗器功夫。”
“我知道了,多谢师叔提醒。”
苏竞云出了门后,霏骑问:“怎么了,你刚刚查到些什么?”
雪骑说:“你走后,我去那戸有丧事的人家里去看了,那戸人家是家夫妻店,做玉石生意,老板夫妻半夜被人杀了,脖子被人生生拧断,据说住旁边的伙计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呼救的声音,第二天早上只问道很浓的血腥味,是看到两人迟迟没有出屋,敲门又不应,这才闯进去。”
雪骑说:“看样子不像是寻仇啊,凶手快的手,功夫肯定相当的高,看你这么说,那对夫妻,是不会拳脚功夫的。”
方胜兰说:“的确不是寻仇,最近几天,已经出了几桩了,都是脖子被拧断,邻里街坊没听到声响,血流一地的惨案。”
雪骑摇头:“这个人,还不是功夫高的问题,是绝顶高手,恐怕你我之中,也难以有人和她过上百招。”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方胜兰接过一看,疑惑地看了雪骑一眼:“金刚石?”
“没错,是金刚石,我是在床边捡到的。”
这是一块残缺的金刚石,金刚石产于波斯,中原爱玉,金刚石多用来切割钻眼,其硬度,绝对不是一般的刀斧可以劈开的。而这块玉石的切口,很明显是人为所致,而非天然。
此人内力不可小觑。
方胜兰又把那块金刚石接给霏骑,霏骑仔细瞧了瞧,道:“恐怕只有云骑大人才有这般内力,捏碎这块金刚石。”
方胜兰也摇摇头:“就算是现在的竞云,也不行。”
三人沉默了,同时,心里有一股疑云升起,这景阳国边境,竟然藏了一位嗜血残忍的绝顶高手,他究竟是谁?来这里是来做什么的?又为何杀这么多人?
“胜兰,你看要怎么办?”
方胜兰说:“这件事有些蹊跷,如果能帮助寻凶,那是再好不过,不过我们有要事在身,还是要以秘籍为主。”
金刚石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雪骑手里,雪骑把玩着那半颗金刚石,突然开口问道:“胜兰,我听说移位换宫**可以迅速增加人的内力,但是需要以血为引,你和圣女相处这么多天,可有见过她的功夫?”
方胜兰心里“咯噔”一响,雪骑对圣女不友好,她早就知道,不过现在看来,这敌意,可明显比她预料的,要大的多。
“移位换宫**确实可以迅速增加人的内力,也确实需要以血为引。但是圣女是个例外,她的身体和寻常人不同,需要用自己的血为引。”
“那会不会,她本身也是用别人的血做引的,但是瞒着你们?”
方胜兰想起那日苏竞云和圣女过招,论内力,两人内力其实旗鼓相当,相差不大,圣女一直是个古怪脾气,藏不住心思,不会撒谎,除了……
雪骑见方胜兰发呆,以为她想起什么来了:“你有线索了?”
方胜兰想起五年前见到圣女的情况,那时的圣女和现在大为不同,不过因为她那时候意识也很模糊,看到现在圣女这个迷糊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记忆有误。
不过不管怎么样,圣女的功夫,远不到这个凶手的地步,否则以她的脾气,怎么可能忍住被苏竞云打趴下。雪骑问到这个,方胜兰便把上次见到的告诉了雪骑。
“上次她和竞云打过一架,竞云明显占了上风,竞云都不能捏碎这块金刚石,我想她应该也不行。”
“是这样吗?胜兰,你确定你了解她吗?”雪骑还是有些不相信。
方胜兰说:“我不了解她,她脾气古怪得很,最近也有些奇怪。就算和这些凶案没关系,盯着她也没错,我怕她会闹出事来。还有……”
雪骑问:“还有什么?”
方胜兰有些犹豫,不过看到雪骑已经没有刚刚那般激动,还是决定趁她没和圣女见面之前,把霖骑和她的事告诉雪骑。
“就是,霖儿她……她和圣女……唉,怎么说呢,也是一段孽缘了。”
方胜兰便把霖骑和圣女之间的事大致讲给了雪骑听,霏骑心软,一边听一边叹气,雪骑听完,挥了挥手,倒是干脆:“也算霖儿拧得清,能放下,我个人举得,是明智的选择。”
方胜兰说:“圣女我会让竞云盯着,现在霖儿心情不太好,你作为师姐的,还是稍微担待一下,不要和圣女起冲突,可以吗?”
“我明白的,不过听说你和竞云在练功,圣女还是我盯着吧,放心,是非曲直我能分清,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霏骑怕方胜兰担心,也说:“胜兰,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这事就交给我和瑞雪吧,你们不必挂心。”
午饭后霖骑回来了,和霏骑雪骑见了面。人到齐了,晚上便苏竞云做东,给二人接风洗尘,方胜兰去叫了圣女,圣女嫌丑女太多碍她的眼,自己叫了饭菜回房吃了。
这是霖骑来了石城后难的开心的日子,酒桌说起了石城的案子,雪骑说今晚出去会会这个凶手,霖骑和霏骑两人便说,也要一起去,苏竞云和方胜兰不方便,便留在客栈里歇息。
雪骑本身善追踪,方胜兰所说虽然打消了疑虑,但是对圣女并未放松,临行前,她去找厨房拿了石灰粉,听到圣女睡了,便在她的门窗下洒匀了,这才安心的和霖骑雪骑出了门。
这一夜,客栈里风静浪平。等苏竞云和方胜兰二人练完功,方胜兰照旧打开窗子,见圣女还有马厩那边没有动静,这才关了窗子,准备安心的躺下。
哪知道刚躺下,苏竞云却着急的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截断了的生字,道:“毛毛不见了!”
“什么?”方胜兰一听,连忙起身,苏竞云把那截牛筋绳地给她,道:“这是被它咬断了吗?”
原来那日霖骑委婉提醒二人练功记得拴猫后,苏竞云便去买了条牛筋绳,一有闺房活动,便把毛毛拴起来,等两人练完功了,再放毛毛进来睡觉。结果今天晚上练功的时候,竟然没听到毛毛在屋外闹腾,等练完功打开房门一看,竟然发现门外空了,哪里有毛毛的影子。
“它咬不断这个的。”
看到那截牛筋绳,方胜兰有些急了,难道是被人偷了?这么肥一只猫,炖一锅,够几个人吃了。
“你先睡,我去找。”
“不,一起去吧。”
片刻之间,方胜兰已经把衣服穿好,披风披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虽然她也贪玩,但今晚连哼都没哼一声,也是太奇怪了。”
“好,那我们赶紧去。”
苏竞云拿了毛毛平常爱玩的铜铃铛,两人沿着柴房,厨房,天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