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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灵子撒开了手:“你是谁?大半夜的到这荒山野岭干什么?”
而这少年却是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风灵子,咬着嘴唇,半晌没说话。
风灵子见状,转身便要走。
此刻这少年终于出了声:“你是谁?”声音之中带着颤抖。
风灵子头也不回的说道:“我来采药。”
少年登时就急了,蹬蹬蹬跑上前去,站在风灵子的面前,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倔强地说道:“我不许你进去!这块地是庚子大叔的,不是你的。”
这孩童声音稚嫩,但稚嫩之中带着决绝,目光更是如此。
风灵子不说话,看到这少年拦路,便要从他旁边走过,而这少年却是紧紧的站在风灵子的前面,就是伸手来住她去路,却也不多言,那意思已经摆明了,“就是不让你过去!”
风灵子救人心切,当即将那少年推开,一只脚便要迈进这药田之中,而这孩子却又将那短剑横握在手中,置于胸前,大喊道:“我不许你进去!这药田是庚子大叔的!不是你的!你不许进!”
少年脸色涨红,眉宇之间带着怒气,眼神中更是闪过一丝仇恨,风灵子便停下来道:“让你的庚子大叔出来,我此来取药,乃是为了救人,丹鼎派覆灭了这么多年,这一块药田也是如此,既然你说药田是庚子的,就让他出来罢,我去跟他讲。”
那少年一下子愣在当场,仿佛手中失去了气力一般,那短剑随之掉落在地,发出“当啷”一声。
少年咬着嘴唇,低垂着头,当他再抬起头时,已是满脸的泪水:“庚子庚子大叔他死了。”
说出这句话,少年郎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我在等他的,我在等他的,可是我没等到,他是不是把我忘了?”
少年双目空洞无神,此刻仅有那泪水肆意的流淌,风灵子蹲下身来:“庚子是谁?”
少年听得风灵子问起庚子,一下子止住了哽咽,“庚子大叔就在这丹鼎派,是药田管事。”
“哦。”风灵子应了一声,算是知晓,随即便道:“我来取药,是为了救人,若是炼制不出这丹药,会有很多人死,你能明白吗?所以你不可以拦着我,而且你拦也拦不住。”
少年听得风灵子如此说,当即便挣扎着爬了起来,“你是谁?”
“我叫风灵子,是琅琊福地的弟子。”风灵子随口说道。
而这少年一听见琅琊福地四个字,登时浑身颤抖,弯下腰去捡那适才掉落的短剑,却是捡了几次都未曾抓住,气得他重重得在那短剑上踩了几脚,伸手指着风灵子:“你们这些大门派的人都滚出去!滚!庚子大叔就是被你们这些人杀的!滚!快滚!”
少年情绪失控,朝着风灵子撞了过来,风灵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其控制住,然而一阵钻心疼痛袭来,这少年一口咬住风灵子胳膊上的肉,瞬时咬出了血来,这少年无论如何也不肯撒口,而风灵子却一直站在那里,任凭他咬着自己的胳膊。
听岳阳真人讲,三十年前便是琅琊福地刚刚整合三十六派,正是立威之时,故而丹鼎派的覆灭也在那时,昔年琅琊福地实行铁血手腕,强行压服了一系列的门派,使其归服,很不幸,琅琊福地立门之后的头一次开杀戒,便在丹鼎派。
这孩子兴许是山下的孩子?刚有这个念头,风灵子顿时一个激灵,眼前咬住她的这个孩子看年岁不过是十四五岁,而这丹鼎派覆灭却是在三十年前!这孩童怎么可能出现?就算是出现,又怎么会认识丹鼎派中的弟子庚子?
想到这里,风灵子抬起手掌,一掌将这孩童推开,随即抬起胳膊,看着那孩子适才咬住的地方,已经隐隐渗出了黑血。
风灵子阴沉着脸:“你是谁,告诉我!”
这少年被风灵子突如其来的一推,推得跌倒在地:“我是陈生!庚子大叔让我照顾好这药田!你不许进去!”
直到此刻,这少年心中惦记的还是这一片药田,还是那个只闻其名已死多年的庚子。
“你多大年岁?”风灵子又问。
这少年扬着头,倔强的说道:“我今年十四!你这个坏女人!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风灵子心中的那个想法登时被证实了,手中一点光华闪动,朝着这少年走去,而这少年见风灵子朝着自己走过来,登时朝后一步一步的退去。
“你你你别过来!”少年扯开嗓门大吼。
风灵子不以为意,继续朝着这少年走去。
“我都说了你别过来!我很厉害的!庚子大叔教我了刀法!”少年仍旧倔强。
风灵子边走便说道:“你可知道丹鼎派的覆灭是在三十年前,你说你十五岁,并且认识三十年前血案中被杀死的庚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少年一愣,随即站在那里,而风灵子亦是停了下来,便看这少年捂着头,蹲在地上,努力的回想起昔日场景,然而过了半晌,便是这少年拼命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脸色涨红,粗着脖子喊道:“你骗人!”
风灵子淡淡说道:“我不曾骗你,丹鼎派覆灭到如今刚好是第三十个年头。”
少年又是一愣,随即喃喃道:“怎么可能呢?定是你这坏女人骗我!想要割草药!”
风灵子随即跨至这少年的身旁,再度一把抓起他的胳膊,任凭这少年踢腾,也是挣脱不开,这少年的脉搏早已经停掉了,周身亦是冰冷,在这月光下脸色惨白,只有这嘴唇上的红润,不似一个死人。
这少年早已死去多年,凭着风灵子的猜测,应当是死后执念太深,魂魄不肯脱离肉身,才形成如今这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且这肉身只是消瘦至极,并没有发生腐烂,这少年已经成为那一具陈尸了。
风灵子当即沉声说道:“你已经死了,你已经死了三十年了!”
这少年瞳孔陡然瞪大,那瘦小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简直不敢相信一般,狠命地挣脱着风灵子的束缚,他不信,他不信他已经死了!
少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挣脱了风灵子的束缚,这一股力量使他跌倒,然而他却用手抠着自己的皮肤,那一种*的感觉让少年心慌,且他抠了这么半天,没有一丁点的血液流出,更使这少年心生恐惧。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少年伸手指着风灵子愤怒的吼叫着。
风灵子走上前去:“三十年前,庚子是怎么死的。”
风灵子这一问,少年立即怔住了,不由自主的喃喃道:“庚子大叔被两个人堵在药田的出口杀了。”
“那你呢?”风灵子快速说道。
“我我”少年还没意识到风灵子的诱导,刚要说出口,小腹便传来一阵阵的疼痛,这少年一把扯开自己身上的衣衫,风灵子登时一愣!
看这少年的小腹上有着一道狭长的伤口,从他的肚脐横穿过去,这一道伤口一直绵延到心肺,这少年乃是被剑刺中之后,向上一挑,便结果了这一条命。
少年看着自己小腹的伤口,挠了挠头:“姐姐,我真死了吗?”
眼前的伤口,自己身上冰冷,且肉已无弹性,十分僵硬,少年经历了那一场惨祸,自然知道死人是什么样子,而他自己,却一直不知,并且依旧生活在这药田的旁边,守护着丹鼎派药田管事庚子的药田。
风灵子拍了拍他的头道:“不,你没死,你活得好好的呢。”
少年破涕为笑,“庚子大叔说让我照顾好这药田,这是好久以前的事,但你看,这药田我照顾的很好罢?”
风灵子点了点头,这少年笑得一脸灿烂。
第264章 花开踟蹰,人不踟蹰()
风灵子忽然很同情这鬼少年陈生,身死多年,心中所系的仍旧是这那个昔日对他照顾有加的药田管事庚子。
少年陈生原本是这山下的孤儿,和众多的孤儿一样,丹鼎派虽为小派,但其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财富也是当世一流,故而对这些孤儿并不驱逐,每日都有那门中的管事来给这些孤儿一点吃食,也算是积累气运福泽,使这些孩童能够在这世间活下去。
一次机会,使得少年陈生踏入了丹鼎派,作为凡俗中的孩子,他被丹鼎派的药田管事看中,带进派中,悉心照顾这一片药田,每日清晨采集露水,到了傍晚,便用这采集而来的露水浇灌着这些药田,药田甚大,少年年岁甚小,但不觉辛苦。
因为他找到了人生的意义,那就是照顾好这一片药田,这是他的心愿,庚子对少年陈生照顾有加,二人相处得十分融洽,不知不觉间,少年陈生将丹鼎派药田管事庚子隐隐看作了自己的父亲,对于从来没有享受过父爱的陈生来说,这种微妙又颇似父爱的情感使他十分地受用,故而庚子就是他的靠山,是他安全感的来源。
三十年前那一场灭门之祸,使丹鼎派在旦夕之间灰飞烟灭,庚子也不例外,说到底他也仅仅是一个低阶修炼者,境界不过是刚刚达到了入门境,在门派倾轧之中,庚子这种没有实力的修道者死得不计其数,而庚子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将陈生藏好。
但少年陈生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尤其是他看到几个黑衣人将庚子堵在那药田外回廊的墙壁上,乱剑刺死的情景,原本的他情绪瞬间时空,这几个黑衣人杀掉的不是庚子,而是他全部的希望!
少年陈生的嚎叫继而引来了几个黑衣人的注意,陈生拼命的反抗,咬住一个黑衣人的胳膊,就在这时,陈生的腹部传来一阵疼痛,紧接着便是周身的血液仿佛都要流出去一般,黑衣人的长剑刺穿了陈生的小腹,随着陈生的挣扎向上提拉,划破了他的胸腔,割断了肋骨,陈生完全感觉不到疼痛,直到那锋利的剑刃割裂了他的心肺。
少年陈生在临死之前,心中所系的依然是这一片药田,是这一片曾经给过自己无线欢喜的药田,是这一个给过自己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