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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真元凝成的光芒。
那是实质化的杀意。
白袍人盯着顾笑生所在的马车,沉默了很长时间后平静说道:“你们天狱司有些过了,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给你们十息时间将人手撤出去。辛辛苦苦从阴暗里回归噢,我忘了你们本来就是世间最阴暗的角落,但总之都是不容易的事情。所以停下这愚钝的想法吧,不然我保证你会灰飞烟灭。”
这不是威胁,而是客观冷静的陈述,所以格外有力量。
任何试图对天书院不利的人,都必将承受所有从这间学院里所有师生的无穷怒火。
或者说他背后那个人的怒火。
车厢里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像是在考虑这件事的利害关系,白袍人盯着那里,然后嘴边慢慢泛起几分嘲讽与嗤笑。
他不需要为对方这种看似拖延着时间的想法而顾虑,因为他根本不必在乎那些人的死活,他要的只是所谓态度,所以他没有任何阻止的想法。
天狱司的态度,自然代表站在它背后那个人的态度。
当然,应该最先取决于顾笑生的态度。
其实顾笑生根本没打算拖延时间,或者说根本没打算因为对方的话而产生一丝的退缩,他只是在认真的将法器上的铁块调换下位置。
那是真正正确的位置。
夜空中落下的星光微微曲折,那道无形的屏障像是得到某种力量上的加持般,散发出淡淡的血腥气味,遮盖住整个天书院的每一朵花,每一个人。
大红袍在那股气息的牵引下,鲜艳的血色开始活跃起来,更盛了。
现在,钦天监专有的法器——血浮屠,开始发挥出真正的作用来。
“想当然。”车厢里传出这样一句话。
白袍人眉头微微蹙起,不是很理解这句话的含义,问道:“想当然是什么意思?”
顾笑生掀起血红色的帷布,看着白袍人眼神微变,像是看见了一个****,认真说道:“想当然自然是想得美的意思,我天狱司查案何时需要惧怕你这样的人了?不应该称呼你为一只狗才对,这样才对得起你的主子。”
他望向夜空,看着那些明显折射的星光,知道那个血浮屠成功地覆盖住了整个天书院,虽然在里面一定会有可以破解屏障的人,但他坚信没有人愿意出来,或者说没有人敢出来。
除非天书院不想存在于燕京了。
白袍人平静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怒意,声音渐冷:“你再说一遍?”
顾笑生感觉很是无语,心想这人没有脑瘫症吧?自己的话说的已经一清二楚了,难道没有听明白?现在要自己重复一遍,这太不合适了吧?
不过他对于这种要求一向是来者不拒。
他指了指白袍人身边,认真说道:“讲真,你真的是一条狗,只不过比起他来,你是叫的最凶的一只。我们不过是替你主子清理下垃圾,你就忍不住跳了出来,倒也是够忠心的。”
顺着他的目光蔓延,站在白袍人身侧的赫然是那日出言羞辱的教习。
那顾笑生所言的“主子”身份,不言而喻。
白袍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阴郁,仿佛要滴出水来,声音像是不化的冰雪那般寒冷:“真不明白,你天狱司永远都不会从深渊里爬出来,又哪里来的勇气敢说这些?”
即便是无底的深渊,也不可能永远爬不出来,他之所以这般坚定的认为,是因为他很清楚,在天狱司这道深渊之上有两道没有任何人能突破的枷锁——明皇陛下与教宗大人。
即便事隔多年后,当代教宗宽仁慈爱,愿意闭着眼睛不去理会,那么明皇陛下呢?当年天狱司是天枢大神官反对太宗皇帝的重要力量来源,他怎么可能允许天狱司重新焕发光彩。
天狱司想要获得新生?除非大明皇族全部死去或者禅让,可明皇陛下会禅让么?有人能将所有皇族杀死么?没有,那么深渊必然是深渊。
但这里是燕京。
顾笑生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认真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说这些,我天狱司从来不需要爬出所谓深渊,因为我们就是深渊的本身。”
说这段话时,他的神情很诚恳,也很端正。
于是白袍人沉默了。
的确,即便天狱司是作为深渊的本身存在,又何故来爬出的说法。
“我给你十息时间束手就擒,不然我保证你会灰飞烟灭。”
顾笑生下了最后的通牒。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狠话来反驳对方,所以只好将原话奉回。
但这是最达意的话。
白袍人沉默了片刻后认真说道:“你死,一切便会结束。”
然后他缓缓举起右手,指间那白色的光芒忽然变得异常明亮。
顾笑生的心渐渐沉下,他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是此次行动的最高指挥。
他要是死了,自然没有任何事发生。
这个局很简单,从逻辑上来说无可挑剔。他知道只凭着自己的力量很难活着。
但并不代表着他会怕。
白袍人缓步向他走来,他的脚上穿着一双华美的靴子。
靴底踩在石路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事实上,当他踏出第一步时,身影便开始虚化,然后消失不见!
顾笑生眉头微微蹙起,他虽然不太清楚天书院名列的所有功法,但却从没有听说过这般诡异的,那这功法来处,可就琢磨不定了。
下一刻,白袍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根闪烁着白色光芒的手指,直接轰向了他眉心!
顾笑生没办法挡住对方的手指,事实上,他连对方的身形都捕捉不到。
看上去是虚化的。
夜色浓的像是一团化不开的墨汁。
屠放的眼睛忽然间变得极为明亮,成了夜色里唯一的星辰。
他的身形如电光般呼啸而去。
砰砰砰砰,看似空无一物的夜色里,响起无数声撞击声,那是坚硬恐怖的拳头轰在人体上的声音,随之有数十块碎布随风飘舞,落在地面上。
那些碎布都是白色的。
无数道鲜血从夜色里喷洒而落,却只能看到有两道残影留下,更恐怖的是,顾笑生手中的血浮屠竟自主地将快要凝成雾的鲜血极速吸收,仿佛是活物一般。
一声痛苦而愤怒的暴喝后,白袍人好像是支撑不住如此撞击力般,被那股恐怖的力量打退开来,蹭着地面滑行好几丈远,一直退到墨玉门前才止住了势头儿。
白袍人艰难地站起身,脸色显得很是苍白,有数道血水正在缓缓淌下。
他的白袍已经被某种力量撕裂成无数碎片,露出精瘦而干老的身躯。
他的双拳已经变得血肉模糊,可见森然白骨,看着异常狼狈凄惨,哪里还有先前的威势?
屠放从夜色里走了出来。
他看着白袍人的目光里,带尽嘲讽。
一道魂锁极速地从他宽大袖袍中弹出,如蟒蛇遍兔子般将白袍人缠的严严实实。
刺穿肩胛骨的链首流转着的光泽,甚至比夜色还要黑,黑到极致。
幽冷如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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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幽如渊()
这名白袍人根本没有反抗,因为这时候他已经被打的魂魄俱丧。
他像条狗般蹲在墨玉门前,声音就像破了的风箱一般,沙哑难听之极,里面满满都是震惊愤怒怨毒以及恐惧的情绪,因为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看穿我的身法的!”
他擅长的功法可不是天书院的绝学,而是极为擅长隐匿,他很自信没有谁可以看破,然而那个看似不起眼的大汉,竟似乎对自己的功法了若指掌,能够完全判断出他下一刻会出现在哪里,这怎么可能?
屠放没有讲话。
顾笑生走到白袍人的身前,将血浮屠法器紧握几分,神色很是警惕,说话却是很随意:“我不知道这就是藏空步,但关于你主子的所有卷宗我都背了下来。”
是的,这就是文昭太史府独有的身法——藏空步,借助这种身法,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来去自如,更关键的是,可以借由身法里藏着的虚空天机,隐藏自己的行踪。
顾笑生虽然没有见识过,但他这几日一直沉浸在天狱司所藏的关于文昭太史杨素的卷宗里,将最重要的一些东西全部背了下来,同时也为这次行动做好了各种不确定因素的解决备案,现在看来,这种未雨绸缪是对的。
“所以你真的是一条狗。”
顾笑生给对方做了最认真的评价。
那名白袍人怔住了,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他没有想到的事情有很多。
他本以为马车厢里这名少年,对自家主子的计划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因为这少年连洗尘都没成功。
没想到,这少年竟然破掉了自家主子布置很久的局。
他最没想到的是,少年似乎为此做了很多的功课。
这让他很愤怒,尤其是那句评价。
他想说些什么,却是被魂锁钉住了神魂感官,只能怒目而视。
顾笑生摇摇头,并没有因为那股滔天愤怒而感到不适,注视着夜空那道无形的屏障,沉默不语。
屠放冷冷看着被同僚们制服的其他天书院教习,脸上的肥肉都是颤了颤,说道:“几个意合初境的修行人而已,还想从我天狱司里手中翻身,也不看看自己是几斤几两!”
几人抬头想要反驳什么。
一道难以想象的恐怖力量,顺着魂锁传进他们枯老的身躯里,令他们闭上了嘴巴。
夜渐浓,尚未央。
嗤嗤破空声响起。
钦天监官员们尽是拖着一名被魂锁捆成粽子的天书院有关人员。
“大人,这些人该怎么处理?”屠放走到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