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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霸道并没有带走顾笑生两人,因为他很坚信,现在没有人能够对他们做出不利的事情,楼外要有无数天狱司高手隐在夜色里,保护周全。
顾笑生略微沉默后,带着云萱向天书院院长行礼,然后走下台去,回到角落里的位置,收拾先前带来的东西。
云萱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后,显的格外乖巧。
她想着先前在台上,自己表现的是不是太霸道,太冲动了些?笑哥不会不喜欢那样的自己吧?
顾笑生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看着少女眉眼间弯起的月牙,也跟着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宴散人空,楼内静寂无声,梅煮雨和周监学在台上对立,进行了一番谈话。
“为了打压天狱司,你与文昭太史相互配合,让魏良那个小怪物在百子会上发疯,这件事你做的太疯狂了。”
“不错,我就看不得天狱司好,很多人和我一样,有错吗?”
“仇恨?不,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还有谁会追究,大家都清楚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
“教宗大人让你来天书院监察修学,一做便是二十年,谁都会生厌,可以理解。”
“院长大人,我向来对你很尊敬。”
“你是天书院监学,只要再向前一步,便有问鼎七星大神官的资格,谁不动心?”
梅煮雨看着他平静说道:“但你做错了几件事,首先你不应该阻止天狱司的新生,其次你不该勾结你不够资格勾结的人,最后你应该弄清楚自己的对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天书院监学的脸色极其难看,因为院长说中了他的大部分心思。
他的位置是教宗大人安排的,监学便是神庙用来控制这些强大学院的人选,风光自然是风光,但他做了二十年,确实有些厌了。他想在不久后举行的问神典上,成为七星大神官中的一位,只需要再往上一步,便能看见不一样的天空,谁能抵抗这种诱惑?
但他自然不能承认,坚持说道:“东京里有人借天狱司进行试探,我替陛下和教宗大人分忧,何错之有?”
梅煮雨面无表情说道:“陛下和教宗大人会在意这种事情吗?”
天书院监学沉默片刻,说道:“魏良变成废人,天狱司难道还能存在下去?应天神都那些旧老自然乐得其成,怎么看也不是坏事。”
“没有人是愚蠢的,你利用文昭太史,他何尝不是在利用你。魏良死过与否,他都不会在意,因为他的目的达到了,而你什么都不会得到。”
天书院监学极不甘心问道:“那名天狱司的少女是谁?”
梅煮雨转身向楼外走去,说道:“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七星大神官们尽是执掌神庙兴亡数十年,有的人资历比教宗大人还要高,这样的人你以为是阴谋诡计就能对付的吗?还有教宗大人让你做天书院监学,一做便是二十年,还没明白其中深意吗?”
天书院监学看着老人的背影,脸色铁青地说道:“我只知道陛下的亲外甥被人废了这件事总要有了给个交代,贵妃的怒火总需要有人承受!”
梅煮雨没有转身,从怀里拿出一张宣纸,说道:“你真是愚蠢的可怜,竟然这么早便开始站队,看来教宗大人当年选择流放你不是没有原因的。这里是燕京,贵妃的怒火烧不起来。”
“看看吧,看完你就清楚应该谁来承担今夜的责任了。”
薄纸随夜风轻飘。
天书院监学摄过薄纸,读了起来,上面是天狱司名列的各种他的罪状,如遭雷击,他知道今夜大概便是人生的最后一夜了。
同时,他也知道了院长的态度。
梅煮雨没有用到东京这个字眼而是燕京。
燕王爷的东京。
燕京。
ps:实在太忙了,今天好不容易有点空闲,就都写出来吧,明天开始拉开序幕。请看在我近四千字大章的份上,来波打赏推荐,求啊,数据真心不好。
第五十一章 未央夜色疏剪影()
顾笑不想被围观,于是和云萱商量之后,趁着夜色遁进林中,云萱熟门熟路地带他找到一条小道,推开两扇沉重的门,绕过几幢小楼,从天书院一个不为人知的后门走进了巷里。
顾笑生听她说过以前曾经来到天书院上过课,再联想到梅煮雨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心中有些猜想,问道:“当时给你上课的就是天书院院长梅煮雨?”
云萱嗯了声。
顾笑生感慨说道:“与魏良那个小怪物比起来,你才是真正的走后门啊。”
云萱看着他,嘿嘿傻笑。
顾笑生揉了揉她的脑袋,心情极好。
但当他看到巷口那辆有黑孔雀印记的马车后,好心情顿时消失一空。
文昭太史府有人相请,礼貌而冷漠。
顾笑生让云萱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看起来不那么显得激动,然后走向了巷口外那辆马车。当他走过去时,才发现马车四周静寂无声,一个人都没有,便是先前请他来的那名太史府随从也不知去了何处。
马车前那头异兽雄壮高大,鬓毛在夜色里隐隐泛着如玉的白色,明显不是凡种,不知混着何种异兽的血脉,极为吸引目光,顾笑生却没有向他望上一眼,因为他要见的,是车里的人。
那个人没有下车,依然坐在车厢里,马车的那面也有盏红色的灯笼,光线照进厢内,再从这边透过来,把他的身影映在车窗上,就像刀剑刻出来一般清晰。
顾笑生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对车窗上的剪影行礼,剪影是清晰的,车里的人也是清晰,那道威势与恐怖风霜的气息更加清晰,他这才明白过来先前在百子会上不时感受到的压力来自何处——他参加百子会的一个目的,便是想亲眼见见对方,整场宴席,对方的目光似乎从来都没有在他的身上停留过,原来对方也一直注视着他。
“你来到东京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而我也注视了你很长时间,想不到你比任何人都要骄傲,我很欣赏这一点,只是你骄傲的有些可怜。”
杨素的声音从车窗里传了出来,平静而冷漠,“进入天狱司后,你居然学会了借势,我才发现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不得不说,我都开始有些后悔当初剥夺你朝试百子的身份了。”
顾笑生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不是嘲讽不是奚落,因为自己没有任何资格让堂堂文昭太史嘲讽奚落,更不用说谎,但他没有因此而生出一丝喜悦,因为他发现自己还是不喜欢杨素的味道。
味道不是酸甜苦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杨素此时对他说话的语气,也是一种味道。
平静而淡漠疏离,不属客套,不归做作,并不刻意却有着天然的居高临下,这种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时候像是一位长辈。
顾笑生很不喜欢这一点,如果没有百子之争牵扯出来的那些事情,如果没有那些羞辱打压,然而问题在于那些如果都不成立,最重要的原因是,自己与对方并不熟,很大程度上,算是仇人。
杨素沉默了会儿,不知道是因为顾笑生的沉默以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还是因为他需要思考些事情,夜风轻拂着灯笼昏暗的光线,他问道:“她是谁?”
是的,这才是他真正关心的事情,甚至比自己亲外甥的生死还要关心。当然,这涉足不到顾笑生的感情一事,更多的,他是想看看这个让自己所有谋划全部打乱的少女到底师出何门。
从云萱登上百子会的对战石台开始,文昭太史府的下属,便开始暗中调查她的来历,然而直到百子会结束,杨素坐着马车离开天书院的时候,依然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杨素很清楚自己麾下文官的能力,所以他有些吃惊。
当然,他没有去怀疑云萱的师门是红袖添香阁,因为那夜派出去的死士们真的无一生还,也就代表着那些人也随之覆灭,何况那位强大无匹的女帝也做出应有的反应来。
顾笑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需要回答对方的任何问题。
车窗上的剪影变得更加清晰,线条变得更加凌厉,应该是杨素向车窗边靠了靠。
那道寒意也随之变得更加恐怖,压力仿佛变成了真实的存在。
顾笑生觉得胸口一阵烦恶,血液循环有些凝固,仿佛有座山压顶而至。
红色的灯笼散落下的光线微微颤抖,似乎有夜风拂过。
一切压力随风而散。
“看来当初真的应该杀了你。”马车里传出杨素毫无情绪的声音。
“在你初入东京,无人知晓时,我就应该直接杀死你,但你我并无什么深仇大恨,有人也想你活着,所以我才让你活了下来。”
顾笑生低头不语。
“初春的东京,是很容易死人的地方冻疫很难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护城河必然会涨水,水势一大,无论是患疫者还是骨灰,都很容易被冲走。”
杨素隔着车窗,语气淡漠地说道。
“比如天书院监学周大人,今夜之后,他或者会变成数百里之外乱葬窟里的一具弃尸,或者变成护城河里鲫鱼们的食物,但总而言之,再没有人会看见他。”
听到这句话,顾笑生震惊抬头望向车窗,心想天书院监学怎么会死?
“魏良终究是我的亲外甥,虽然我向来不喜他的性子但无论事后会如何发展,天书院监学他妄图借我手达到某些目的,我岂能容他,陛下也会因此不高兴,陛下不高兴,应无求大人也会不高兴那他会死的很惨。”
“所以,天书院监学今天夜里一定会自杀。”
“我确实很遗憾当初没有直接杀死你,现在也不方便直接动手,而我告诉我你这些,也并不是出于好心,而是我发现比起那些事情来,你好像卷入了一场出乎我想象中的漩涡里来,事情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
灯笼微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