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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声巨响!
夜空下的那道屏障疯狂震颤,烟尘大作,地板上出现无数道如蛛网般的深刻痕迹。
夜风轻柔地拂过。
烟尘渐渐被禁制能量敛去,现出两个人的身影。
顾笑生的情况并不好,他用袖子认真擦干净唇角溢出的一道鲜血。
魏良却是连耳边的细发都未乱过,在他的脚下,有几滴殷红的鲜血,不过很明显,并不是他的。
他低身用手沾了下鲜血,放到嘴里尝了尝,露出满足享受之色,然后看着脸色苍白如雪的顾笑生,轻蔑嘲笑说道:“废物始终是废物,就算是你有这样强大的法器相护,又能撑到什么时候?不过你的血真的是太美味了,我都不舍得杀你了。”
他想了想,继续说道:“不如你给我当宠物好了,怎么样?”
顾笑生沉默了很长时间,神情依然很平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魏良微微蹙眉,余光却注意到了已经燃过大半的龙延香。
“看来你还想拖延时间,真是愚不可及!”
魏良缓步向他走来,缓缓举起右手,身后隐隐可以看见虚幻的寒山轮廓,然后其身影开始虚化,最后消失不见。
顾笑生微叹口气,虽然他没办法挡住这只拳头,事实上,以他的境界水平连对方的踪迹都捕捉不到。
但天囚魂锁能。
并且在藏书库内也收录着这部杨氏不传之秘,是百余年前抄家所得。
离虚,兑缺,朔风等上千种方位,顾笑生用了三天时间硬背了下来,就是为了对付杨素所用!
他低首静立,袖袍里的魂锁,在夜风里不停狂舞。
隐隐有风霜落下。
偶有阴寒气息破夜色而出,便会被幽锁挡回。
偶有冷霜破风而至,镜面便骤然扩张,形成一道屏障。
天囚魂锁,效用远不止于此,但此时用来防身,最好不过。
但顾笑生毕竟还没有洗尘成功,连玄门不过敲了千余次,与魏良这个小怪物差距太大。
如果他没有那般纯粹的神魂与强大的识念催动魂锁,魏良甚至可以凭借雄浑的真元,直接破开天囚的防御力,强行轰杀他,但现在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败落,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藏龙步里蕴含的虚空天机太多诡异,依循着某种难以理解的轨迹,在夜色里来去自如。
他的魂锁能有囚天地之神能,将自己保护的密不透风,却没有办法捕捉到对方的行踪,自然没有办法进行攻击。
攻不能久,守又如何能够一直持续下去?
天囚即便再有灵性,终究也需要他用神魂驱使,每一道幽链起,便要消耗他一道识念。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同时呼吸越来越急促,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龙延香燃尽。
顾笑生依然以超乎同龄人的冷静与毅力坚持着,等待着。
他体内没有一滴真元存在,依然未能脱险,但他还有天囚,更关键的是,他还藏着手段。
他在等魏良催动藏空步行走到第三百六十五个方位——到那时,虚空天机将有一瞬间的停滞。
那便是他的机会。
他没有强大的真元作为依仗,但他很爱考虑事情,所以总是在做着万全的准备。
第四十七章 星霜之下风云涌()
今夜这场苦战,对于一个连洗尘都没能成功的顾笑生来说,着实消耗太大,此时他很艰难地支撑,眼前的事物都变得有些模糊,但他不能倒下——倒下,意味着很多事情,至少他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
星光从夜空里洒落,经过那道无形的屏障时,发生诡异的折射,落在这名十七岁少年的脸上,显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看上去就像是北极峰那些不化的冰雪,准确来说,更像是峰顶上那些永不风化的顽石。
星幕之下,寒霜飘零。
魏良那恐怖的拳头不断地轰击在镜面上,产生一**的涟漪,似乎下一刻便会被轰碎。
顾笑生可不想死。
他始终认为,活着是最幸福的一件事,是最美丽的事情——你看,夜空里的星海很灿烂,有时候就像云萱的会说话的眼睛,东京的云很美,有时候像街上姑娘的头发。
他本不想与魏良这个小怪物打上一场,但对方阻止了自己幸福的活着,让他感到了羞辱,所以他做出生命中第一次赌博。
是的,他在拿生命赌博,赌什么呢?自然是赌自己的识念强大到可以撑至龙延香燃尽,甚至打败魏良。
他神情专注地看着风霜呼号,然后默默数着方位的倒置,寻找着那一瞬间虚空天机的滞涩。
便在这个时候,他的识念感知到了夜色里的某个地方寒霜凝结程度有些浓重,于是他开心笑了起来。
一道散着幽光的锁链如闪电般弹起,如一柄锋利至极的剑,向着那处夜色。
事实上,不光是顾笑生在等待着,魏良也同样在等待着。
他站在夜色里,满是嘲弄的看着顾笑生。
一座布满青霜的寒山向石台地面落下。
顾笑生看着那座寒山落下,神情很平静,只是加大了识念输出,一道道锁链凝成黑色的柱子,刺向墨染般的夜空。
少年的手举的很高,向着如整片夜空一般的青霜寒山迎去。
他的动作有些笨拙,给人的感觉有些悲伤。
因为差距太大,感觉太自不量力,很令人绝望。
就是是螳臂想要挡住一辆狂奔的马车,就像是一颗鸟蛋从摘星楼落下,砸向坚实的地面。
云萱很难过,也很愤怒,一道杀意顿时弥漫在场间,令人不寒而栗。
然后,她忽然放松了下去。
嗤啦一声轻响。
那道看似坚不可摧的屏障,忽然从最底部闪起些许光芒,然后消失不见,被隔绝很久的夜风,向着石台中央猛烈地灌入,随之到来的是真正的星光,如瀑布般倾洒而下。
于是所有的事物在星光的照耀下,明朗起来。
一片死寂。
百里歌大人看着楼外的夜空,微笑示意。
天书院监学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眼里带有震惊和惘然。
云萱最是活泼可爱,不理会像是呆鹅一般的人们,蹦蹦跳跳到了顾笑生身前,检查自己兄长的受伤程度。
人们震惊无比的看着台上,看着那名红袍衣摆在夜风里轻飘的少年,觉得所见并非现实——顾笑生安然无恙地站在石台上,虽然脸色似乎因为识念消耗过度而变得异常苍白,身形也有些不稳,但他终究是唯一在石台上站着的人。
魂锁像是长蛇伏巢般,垂在地面上,而末端却是连在魏良的身上,像是包粽子一样将他裹得严严实实。
所有人都以为会看到顾笑生倒在血泊里,于是百般嘲弄,无情讽刺,谁知道,最后倒下的人,是魏良这个小怪物。
没有人能想到会看到这样的结局。
虽然只是依靠法器将小怪物束缚住一刻,但终究不是顾笑生倒下。
香燃尽,自然是他赢。
顾笑生叹了口气,然后用仅存的识念收回了天囚,在云萱的搀扶下,缓步走下石台,看着主座席上的天书院监学,用极为认真说道:“请问,可以宣布结果了吗?”
天书院监学从震惊中醒了过来,于是人们也随之醒了过来。
天书院监学面无表情,沉默了很长时间,说道:“你凭什么认为是你赢了?”
顾笑生微怔,然后指了指燃尽的龙延香,说道:“你又凭什么认为我没有赢?”
按照百子会的旧年规矩,若有一人倒下,另外一方自然获得胜利,这是一成不变的事情。
天书院座席间的一名学生站起身来,说道:“你以法器取巧,怎么能算的上胜利!”
顾笑生神情很平静,想要说些什么。
便在这个时候,赢不悔从国学院的座席间站了起来,看着那名学生,冷笑道:“谁告诉你天囚是一件法器的了?谁不知道,连教宗大人都没有认为它属于法器,你凭什么认为?你敢质疑教宗大人!”
人们这时候才想起来一件事——教宗大人曾在多年前尝试催动天囚,然而就像很多人一样并没有成功,教宗大人苦恼了好几天,才得出那个众人信服的言论——天囚只是一个普通的兵器。
现在有人将它归类于法器行列,自然有质疑教宗大人言论的成分,可以想象的到,此话若是被无数信众听到,那人必定会死的很惨。
那名天书院的学生惊怒交加,却是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面红耳赤,甚至有些害怕。
因为他看到了天坛附院的学生投来的杀意。
江白眉头微微蹙起,想要站起身来,余光却是注意到了顾笑生身后的平台,沉默不语。
只见魏良挣扎站起身,用力摇摇头,看着龙延香燃尽留下的灰烬,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想起先前那道泛着幽光的链柱,想起体内真元在那一瞬间的停滞,他便觉得有莫大的羞辱。
自己竟然败在了一个连洗尘都没成功的废物手上!
这让他不敢相信!
我是谁?我是魏良!
任何与我对战的人,都成了风霜下的亡魂!
那个废物凭什么胜了我?
魏良的目光渐渐沉了下去,他看着顾笑生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他缓缓举起右手,真元像是洪水般灌进身体某个穴位。
然后,一拳向着顾笑生背后轰来。
云萱刚巧在为顾笑生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襟,视线刚巧看到了这一幕,然后她的眼睛瞪了起来,就像是一只小老虎,喝道:“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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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碧落琼花香欲杀()
“你敢!”
云萱的身影像是柳絮一般在夜风里轻飘。
她奋力地冲向那座青霜寒山。
人们觉得下一刻,便会看少女倒在血泊里的画面,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