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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永恒。
人类当中的修行者,想要洗尘,便需要在那无尽星辰里,找到最适合自己识念载体的星辰,从而与本体地魄形成某种难以言说的联系,最终用自己的识念化成出天魂。
夜空中繁星无数,只要你能散发识念,那么你总能找到最适合的那颗星辰,而且这种关系是绝对排他的,只要你能化生出天魂,建立联系,那便在没有人可以夺走。
没有人能解释,天魂的原理是什么,为什么它会与你之间形成牢不可破的关系,为什么隔着不可知的距离,天魂可以与人类遥相呼应,即便是当初创造出这种修行方法的先贤们也解释不清楚。
于是,鬼族大祭司对人类这个方法提出了严厉的批评,认为这是一种毫无根据,纯粹虚妄的尝试。对比,第四代神庙教宗大人毫不留情地做出了反击,说道:既然尝试被证实成立,便是真理。
接下来,鬼族大祭司不依不饶说道:那所谓天魂在哪里?
教宗大人对此问做出了简要的回答:“既然天魂与修行人之间有联系,我们虽然看不到,摸不到,但不代表不存在。”
大祭司坐在鬼族神社里,不甘问道:“接触不到,那世界没有任何影响,便对我们没有意义,那么天魂应该是不存在的。”
对于这个直指根本的评判,教宗大人在思考数月后,作出了那个最血腥的回答。
“放你娘的屁,你是不是想找茬?”
鬼族纳元气修鬼魂,自然不懂这些。
于是,为了实现自己的诺言,第四代教宗大人单枪匹马冲进鬼族神社里,将那名大祭司一脚踢上了天,以此作为实践。
没有人教过顾笑生怎样化生天魂,那名男子肯定知道,但没有说过。
当然,他知道教宗大人说过的那句话,这段名垂青史的故事早已在被游吟诗人所颂扬到耳熟能详。
从清晨到日暮,他一直按照一念星辰上的方法,熟悉些识念散发的过程,让他感到高兴的是,这种很奇异的过程与书上写的没多大区别。
他闭着眼睛,任由识念从体内而出,在安静的石室里漂浮着,明明没有睁眼去看,脑海里却隐隐约约出现了四周的环境景象,一镜一床,虽有些模糊,而且光线有些迷幻像是梦里,但那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待夜色来临时,他没有丝毫的留恋,毫不犹豫地调动识念透过石室,向着夜空飞去,越飞越高,穿过土壤里根草最细微的末节,穿过寒冷至极的风的絮流,终于来到了那无数明亮的星海之中。
星云璨,真命凝。
第十六章 星海禁区()
对顾笑生来说,或者在修行的道路上可以追求一些别的事情,比如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风景,体会到一些普通人体会不到的感受,可以将受过的那些羞辱回赠给那些人,但当他识念站在星海那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
满天都是星辰,无限光明,其中蕴藏着无限不可思议的能量,又有无数道细微的,若有若无的,玄奥的波动,吸引着让他忍不住想要去靠近。
然而顾笑生并没有打算靠近,不是因为不安或者是恐惧,而是这种不作为更多的来自于这些星辰形态以及气息的抵触,换句话说这些是有主之星。
于是他的识念向着更高处飘去,掠过无数星辰。与四周无比空旷的空间相比,和那些星辰里蕴藏着的磅礴力量相比,他的识念是那样的渺小,就像是大海之中的一叶浮萍,沙漠里一滴快要干涸的水珠,似乎下一刻便会被倾覆,会被蒸发成虚无,但奇异的是,无论是那些星辰还是那些磅礴的力量,对他的识念都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就像他本就是星海的一份子。
风无意,云无息。
他识念的右方忽然间出现了一颗红色的星辰,星辰的表面正在猛烈地燃烧,向着四周喷溅出恐怖的天火,他不知道那颗星辰离自己有多远,只能从那些天火近乎凝固成耀斑的形态判断,非常遥远,然而这颗星辰在他感知里又是如此的近,那么只能说明这颗星辰无比巨大,快要把他的识念感知的空间占满。
这是至阳之极。
而在他识念感知到的左方,穿过一团似乎是星辰碎片的云状事物后,映入眼帘的是一颗深蓝色的星辰,那颗星辰显的格外冰冷,表层似乎还覆着浅浅的霜,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这是至阴之极。
顾笑生的识念在此驻足不前,甚至给人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事实上,他真的在尝试接近它们,然后识念化生天魂以引动元气洗尘,但当他想要靠近时,便会被一道无形又强大的力量推开,像是某种警告。
至阳向着虚空里喷溅无穷的能量,仿佛只要靠得近些,便会被焚烧成最纯粹的元气,但又给人一种想要融化在其间的渴望。至阴表面覆着的霜气越来越浓重,好似只要招惹上一星半点,便会被冻结成最晶莹的雕像,但又给人一种揭开面纱的冲动。
在遥远的某处地方,有微弱的莹光自地表升起,如飞蛾扑火般奔向至阴至阳,然后转瞬间便或是燃成星辉不落痕迹,或是冰成雕塑而后寸寸碎裂。
于是顾笑生明白这是种不明智的做法。
因为他知道那些莹光是修行人的识念。
事实上,无数年前有很多人猜想过为何不能在至阴至阳上化生天魂,如此一来散发出的元气毕将引动星海暴动,对己身的修行境界大有裨益。然而无数人前赴后继的尝试后发现,世间上没有人有这个能力去承载那股非常恐怖的力量,或者说没有人有所谓的命理定数,即便是被称为大陆最强者的“独孤”也不行。
在这一点上,无论是神庙教宗或是鬼族大祭司都出奇一致地认可这种定论。
于是顾笑生的识念在这里漂浮片刻后,继续向更远的地方飘去,见到了各种各样的星辰与风景,路过了无数颗有主之星,却始终见不到与他相生感应的星辰。
越往星空的深处飘去,星辰的数量便越多,也渐渐出现了很多奇怪的,超出常人认知的星辰,那些星辰在虚空里静静悬浮着,不停地溅射着星辉,然后沿着某种奇特的轨迹组合成大小不一的形状,有的仿佛勾勒出妖娆的人形,像红袖添香阁的女帝,有的星辉凝成了庄严的七星神冠,像是教宗大人的专属圣器,也有的星辰变化间给人一种尊高的帝皇之气。
整整一夜时间,他的识念都在星海里徜徉着,慢慢感知着,生出很多难以形容的触动,那些触动自然是与星辰有关,但并不完全依赖于一念星辰上的方法所印证出的文字,更多的,则是这种置身于浩瀚间的舒适感。
虽然渺小微若尘埃,但胜在自由。
忽然某一刻,他的识念看到了极为明亮的光芒,那与星辰洒落的光线不同,更为炽烈更为恐怖,从遥远而不可知距离的至阳蔓延开来,越过了无数颗星辰。
他知道该是回去的时辰了。
顾笑生睁开眼睛醒来,发现自己还是盘膝坐在天狱司的静室里,识念飘了好久才走到星海的深处,回归本体却只需要一瞬间,透着穹顶散落下的光线看去,只见天色已现鱼肚白,自然无法沟通星海了。
其实在修行的最初,这种化生天魂的方式最耗费心神,顾笑生不过休息了几刻钟,便前往钦天监查看下属们的“工作”进展,然而却是被上司严厉批评了一顿,悻悻然地回到静室孕养心神。
待暮色渐退时,他才继续着自己的星海遨游。
第二次识念离体,更有经验,而且对夜空里那片星海也更熟悉,最开始那段星海的风景他再去仔细观看,而是向着更远处飘去,想要看看到底哪颗星辰会与自己产生感应。
或许可能是一念星辰专注讲解星辰奥义的缘故,他的识念比之昨夜更为明亮,像是一团火在燃烧着,然后溅射出点点灵光向着四周延伸,试图寻找到那颗星辰。
这一次,他的识念来到了以前从没到过的地方。
他不知道,极少有人的识念能够飘到这么远的地方,一方面是神魂的纯粹程度或者修行法门有关,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前面经过的那片星海,对无数修行人来说已经可以感知到适合自己的那颗星辰,很少有人能够不被得到认可。
从这个角度来说,顾笑生有些特立独行。
他很快确认这里真的很少有识念来过,因为他的识念在这里飘荡了很长时间,没有像昨晚那样,不时会遇到已经被他人识念化生出天魂的星辰。
到处都是新的,空间是新的,星辰是新的,然而没有一颗能与他相生感应。
顾笑生的识念在这里驻留了片刻,似乎是在懊恼或是在沮丧,然后继续飘行向星海最深处,既然前面没有,那必然在后面。
第三夜,他的识念终于感知到一点微弱的星光,就在离他前方不远的星海里。然而他遇到了障碍,或者说,遇到了一堵墙,那是一堵无形的透明的,甚至连存在感都没有的墙壁,但他知道那堵墙就在那里。
在墙的那头,隐隐约约散发出很多股强大的气息,像是洪荒猛兽一般,压迫感甚至让他的识念都是感觉到要崩溃一般。
那里,好像是一个禁区。
但他还是想试试。
如果这是南墙,他已经走到了墙根,总得把头撞上去,才能甘心。
因为他很明白,那颗星辰就在墙的那头,被关押或者是独居在那里。
他想试,于是试了,按照一念星辰上的方法,抱着全部的希望,然而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穿了过去。
那边依然是一片星海。
但和此前经过的那片星海比较起来,这里的每一颗星辰都要显得狂暴的多,仿佛是不可招惹的凶兽一般。
他的识念并没有继续向着深处前行,因为他在感知着那股微弱的星光的来源,从而一举化生出天魂。
也许过了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