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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人看着他,忽然一探手,抓住他的腿。奇才吃了一惊,“你干什么?”
“别动!”狂人专横地道,用一只手顺着奇才的腿,一点点地捋了下去。他的手掌抚过之处,一股暖意徐徐地侵入,让奇才感觉浑身舒泰。
狂人捋过一条腿,又换了另一条,然后是胳膊和手。把奇才的四肢摸过之后,他点了点头,说道:“很好!”
奇才问:“什么很好?”
狂人抓住他的左腕,说道:“只有这个,不好!”说着手一用力,只听“喀吧”一声,奇才身体猛地一抖,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剧烈的疼痛,他几乎昏死过去。
也许只是片刻,他就清醒了过来,自己唯一恢复的左手,被狂人折断了。
奇才愤怒地喊道:“你!你这个恶魔!”狂人并不答话,只将手中的衣服撕成一片片,那正是奇才的衣服。
奇才挣扎着叫道:“放开!你为什么这么对我?”狂人毫不理会他的反抗,只将他一下子摁倒,用布条在手脚关节处捆扎起来,奇才用力挣扎着,哪里挣扎得动?
狂人边捆边斥道:“不要,乱动!再动,你就永远。。。站不起来!”
他的眼神专注,专心着手上的动作,包扎好后。他又用手掌,顺着四肢和脊柱缓缓地抚按,奇才无力挣扎,只好随他摆布。经他按摩之后,奇才出了一身的大汗,却觉浑身轻松不已。
此时奇才已有几分相信这是在为他治疗,也许狂人真的能起死回生,能让他重新站起来,反正已经是这个样子,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狂人终于放开他,说道:“右手,吃饭,别的,不动!”奇才乖乖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狂人也静静地坐着。火把已经熄灭,他们在最黑的黑暗里相对,奇才又谈起乌云姐姐,狂人依旧有数不清的问题,直到他把她从头到脚讲过无数遍。
乌云姐姐意外地成为二人谈之不尽的话题,也许狂人实在是太无聊,否则真不知他为何对她有这么大的兴趣。
接下来的日子里,奇才开始谈自己,谈家中的父母和妹妹,谈和二牛来学武的日子,谈到九酒侠、赤眉大侠和招摇二妖,谈到身处危险中的杨月儿。狂人有时静静地听着,有时发出阵阵的冷笑。
有时他又要奇才再讲一遍,揪住某件小事问来问去,问得奇才不耐烦了,便不理他,狂人便也不再说话。
不过没有多久,奇才又忍不住寂寞,找着和他说话,狂人便又没完没了地追问,奇才只好翻来覆去地讲,反正二人虽不缺的就是时间,多讲几遍也无妨。
奇才不知道为什么对狂人毫无保留,也许黑暗是块遮羞布,让他无所顾忌,也许他实在是闲得没事干,也许他已意识到,他们两个谁都不能活着出去这个地狱,死都要死了,还有什么不能说呢?
奇才将自己的事情讲了个遍,狂人的身世却从来不说,奇才不知道他的姓名,问过他说忘记了。问他在此几年了,他想了想说,有好几年了吧!
开始时狂人说话十分吃力,生气时还会时不时发出些狂吼,可是自从他们相识之后,大概奇才话比较多,他也没太多的时间生气,发狂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他在与奇才的闲聊中慢慢找回了自己的舌头,说话越来越清楚流利。几年没人说话,一个人忍受着身体上的痛苦,独自在幽深的地底,真不知他如何打发岁月。
可怜的人!奇才内心对他无限同情,却一点也不敢流露,他是个强人,不能忍受别人的可怜,因为这个,上次奇才差点被他掐死,那种恐怖的感觉如今还记得。
奇才惊奇地发现,狂人是个极有学问之人,不仅文才出众,对武功也颇有研究,他反复询问乌云姐姐和刘绍的招式,可是奇才功夫实在有限,有时能记得一些,有的当时就没有看清,如今怎么说得清呢?这时他便有些狂躁,吼叫着骂奇才笨蛋。
刘绍和赤眉大侠的比试奇才已讲过多次,狂人沉吟着道:“杨锋不过是欺他年少而已,若是他功力到了,姓杨的岂敢如此!”
奇才问道:“若是比剑法,刘绍可敌得过?”
狂人摇头道:“不知他这些年剑练得如何,若是练得好,单论剑招或可与杨锋平分秋色,只是他根基还差得远,比剑不过是多支撑一时而已。杨锋不与他比剑,一是对方家剑法有所忌惮,另外也是不想多费周折,似这般一招制敌,赢得多么漂亮!其实若论真实功夫,他绝不能如此轻松获胜。”
奇才说道:“我师傅可是一流高手,刘绍怎么会是他的对手?若是能跟师傅学上几年,或许我也可与刘绍比试比试。”
“你师傅,哼!”他忽地眼睛一瞪,奇才吓得赶紧闭了嘴,不敢再说话。
过了半天,奇才又耐不住寂寞,想必狂人也是如此,二人便又聊了起来,狂人便问起他的功夫,奇才将九爷传的几招说了几遍,却觉得怎么也说不清楚,恨不得立马站起来演练一番。
狂人思忖良久,嘴里哼道:“九酒侠算是有两把刷子,这样的招式,一般人倒也拿你无法。”
奇才说道:“正是,我使出这招,别人还真是没办法,只有一次对上乌云姐姐,竟丝毫没有用处,我还是逃不出她的掌握。”
狂人嘴角上撇,竟似有些得意,说道:“雕虫小技,怎会难倒青青?便是刘绍,功夫也要逊她三分,只是那小子,功夫还没练到家,便来济南府挑场子,如今折在姓杨的手下,丢了洛阳方家的脸,实在该打!”
奇才一楞,问道:“你叫何姑娘什么?青青?你怎么对方树之的徒弟如此了解,难道你与方家有什么瓜葛?”
狂人便转过脸去,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奇才便也不再追问,只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他的语气中仿似与方家颇有渊源。
第67章 67。地穴狂人(五)()
谈起那张藏宝图,狂人嗤之以鼻,“江湖人传言,有个什么苍山怪手中有一张藏宝图,图里隐藏着一个天大的宝藏,后来他被胡马二盗联手杀掉,之后马奔雷在与霍家堡的仇杀中丧命,胡可风不知所踪。这些人都是武林中的微末人物,没什么大的本事,即便真有什么宝图,又焉能保得住?人生几十年,花得了多少金银?就是寻到金山银山,又有何用?”
他对于金银很是达观,对权势也不在意,好似只有武学才是他的兴趣所在,不对,除了武功,还有乌云姐姐,他似乎对乌云姐姐特别在意。对于乌云姐姐除八面山三霸,他曾说道:“这些人功夫低弱,敢和青青动手,那便是自己找死。以青青的天资和刻苦,假以时日,定成一代大家,只是如今她功力未到,若遇到杨锋这样的对手,只能说全无胜算。”
奇才和他每日山南海北地闲聊,倒是颇不寂寞,狂人对武林中的事十分熟悉,从他口中,奇才了解到许多过去不知道的东西。
每天狂人都要给奇才从头到脚拿捏一番,经他的手按过,奇才浑身热气蒸腾,大汗淋漓,四肢百骸无不舒畅,奇才心道,说不定他是一个医术高明的郎中。
奇才全身不能行动,甚是憋屈,除了修习内息功,就是和狂人说话,渐渐地,他对狂人越来越佩服,此人于文于武,于书画、医道、占卜、奇经八卦无所不精,若不是已拜了赤眉大侠为师,奇才真想求他收自己做弟子,不过,如今自己这副样子,再拜师又有什么用呢?
为了打发时间,奇才便每日向他请教,狂人也从不藏私,对他几乎有问必答。明明有通天的本事,却只能憋在这常年不见天日的地牢之中,也是寂寞的吧?奇才这个学生的出现,多少能让他的才能有那么一点点用处。
奇才的学问和见识日渐增长,最让人惊喜的是,他的身体竟也一天天地恢复了,不知过了多久,他居然坐了起来,又过了些日子,双臂已能简单地屈伸,有一天,他居然扶着墙壁,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奇才惊喜地大叫道:“狂人!我站起来了!”
忽听狂人一声怒喝:“趴下!”随后一抬手,一阵劲风扑来,奇才支持不住,扑通倒了下去。
过了片刻,石门吱吱呀呀地开了,无鼻人提着篮子进来,像往常一样插上火把。奇才明白狂人是在帮他,若被无鼻人看到他好端端地站着,兴许下一个就轮到他穿上铁链。
奇才趴在地上,像以前一样挣扎着吃饭,又冲着无鼻人的背影大喊道:“我要见师傅!我要见赤眉大侠!”他与往常一样不理,径自出洞去了。
奇才还在自顾自地念叨,狂人忽然低吼道:“闭嘴!你那个师傅不会来了!他不要你了!”
奇才说道:“你胡说!我师傅一定会来救我!”狂人冷笑着,不屑一顾地道:“天底下竟有你这么傻的人,怪不得人家说你呆。”
奇才道:“我怎么就傻了?”
他冷笑着道:“你就是招摇二妖!”
“我不是!”
“你是!”
“我不是!”
狂人突然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下来了,止也止不住,奇才愤怒地瞪着他,他笑够了,擦干眼泪说道:“你在二妖立志要来取的杨月儿的隔壁被发现,雌雄夜明珠在你的房里。”
他停了一下,黑暗中奇才感觉到他的目光投射过来,他说道:“你还说你们不是招摇二妖?”
奇才大喊道:“我们是去打探消息,雌雄二珠不知是谁放的,明显是有人陷害我们,师傅知道的!”
狂人在黑暗中重重地点头,慢慢地道:“是的,他知道,他知道所有的事。”
奇才的脑袋突然嗡地一声,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挡不住地钻进来:张捕头说过的那些话,师傅让他们去秋月楼,师傅派常槐去秋月楼,师傅派吴挺去牢里,师傅说不想再见到他。。。。。。。难道。。。。。。他不敢想下去,可师傅这样做是为什么?
奇才听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