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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死心地四处寻找,一直找到后院,忽听咴咴的马叫声传来,循声过去,眼前是一排排马厩,马头攒动,不知到底有多少匹,其中有一匹黑色的骏马,高大雄健,正不分地刨着蹄子。
奇才走近一看,却是绿夏的大黑马,大黑本就与他相熟,见了他格外亲热,不住地昂首嘶鸣,奇才心中欢喜,大黑还在,绿夏多半也在。
他正摩挲着大黑,忽见远处一个人影,正低着头慢慢走近,他手里端着个大木盆,里面装满了东西,想必是喂马的草料,他边走边叫道:“莫急莫急,你的饭食来了!”
奇才忙闪身躲在黑暗处,却见那人慢慢弯下身去,将盆里的草料倒在马槽中,大黑立时低下头去咀嚼起来。
那人将木盆放在一边,伸手轻轻抚摸着马颈,低声道:“大黑大黑,你怎么这么不老实?是不是想念主人了?你可知她受了伤,一时半会骑不得你了。”
他抬起头来,望着夜空叹了口气,“唉,也不知她如今怎么样了,想必以公义使的医术,应该无碍了吧!”
他的半边脸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的光,奇才心中一动,“这人怎么如此眼熟?”
此时大黑抬起头来,好似听懂了他的话一般,咴咴叫了两声。
那人又道:“吃吧!吃吧!这是你最爱吃的,吃了多多长膘,夏主儿若是见你瘦了,她可饶不了我!怎么?你不爱吃吗?明日我带你去外面,吃新鲜的嫩草,可好?”
他絮絮叨叨地添着草料,样子完全不像是伺候马匹,却像是在照料自己的亲人。
奇才越看他越是眼熟,猛地想起,此人原是爱马成痴的邹大郎,因打赌驯马输给了绿夏,做了她的马奴。
奇才闪身出来,低声叫道:“邹兄!”
邹大郎吓了一跳,猛地抬头,见到奇才,愣了一愣,两步跨上前来,一把拉过他,走到黑暗之处,低声道:“谢天谢地,王兄弟你还活着。你怎么还敢在此地出没?若是被人见到可不得了!”
奇才道:“邹兄,绿夏在哪儿?她的伤势如何?”
邹大郎道:“夏主儿虽是性命无碍,却大大损伤了筋骨,多亏吴二公义使医术高超,已为她续骨疗伤。半个月前令主已将她送走了,据说是送到门主身边休养。”
奇才道:“何门主如今身在何处?”
邹大郎道:“我一个养马的,哪里知道这些,只是夏主儿临走时再三交待,让我一定要照料好大黑,我听她的意思,令主应是生气了,不准她再出来在江湖上走动。王兄弟,此地不宜久留,你快走吧!”
奇才想到绿夏如此都是因自己而起,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感激,问道:“她临走之时,可还说过什么?可曾,提到过我?”
邹大郎道:“兄弟,你先保住自己性命,日后自有相见之期,你放心,若是再见到夏主儿,我定将你的消息告知给她!”
奇才明明知道,绿夏不会和一个马奴多说什么,可还是忍不住要去问,只要是有关绿夏的消息,便觉得格外在意,好似他与她连着骨头连着筋,她的伤也让他觉得疼痛,她的欢喜也使他欢喜。便连眼前的邹大郎也变得亲切起来。
邹大郎道:“据说夏主儿当日伤势沉重,多亏身上穿了护身的软甲,才未坏了性命。有一次我听到几位公义使聊天,说她曾为魏家人求情,令主爱女心切,便改变初衷,放了魏家一马。”
奇才却不知道,绿夏刚醒时便问起了他,听说他已经死了,并没有哭闹,只向着何玄道:“爹,你十招未奈何得他,你输了!”
何玄是什么身份,虽说是因为绿夏插手,未能在十招之内收拾了王奇才,还是按照二人赌约,释放了魏家众人。
奇才打听不到绿夏的下落,只好离了太平庄,回转保州。
除了在军营里当差,他有空便去魏家,传授魏云龙轻功。
魏云龙的伤势好了许多,走路已无妨碍,又开始每日练功了。
经了这一番变故,魏云龙好似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再不是以前的小孩子模样,却像是多了许多的心事。
魏彬派人去药谷接香秀,却见谷中人去屋空,竟是一个人都没有,那些药田自有当地的农人伺弄,打听了许久,也无人知道药王阿三和香秀的下落。只是大湖之中青龙寨的匪徒一夜之间全部毙命,据说是药王阿三的手笔,众人都拍手称快,皆说这是一件大大的功德。
魏云龙每日好似拼命一般练功,功夫涨的飞快,尤其是轻功,在奇才的调教下更是一日千里,配合魏家的双钩绝技,更是威力大增,魏家仅存的几个第三代中,功夫以他为最。
一晃大半年过去了,又到了来年春季,公义门席卷中原,无人能撄其锋,中原武林大多臣服。
汴梁梁家举家向南搬迁,去了偏远之地,洛阳方家因老太爷病重,不愿离开故土,还在洛阳苦苦支撑。公义门忙于巩固势力,一时倒未腾出手来对付方家。只是四大家的确没落了,中原武林已经改朝换代。
保州地处宋辽边界,一向是双方征战之地,向来由名将镇守。
杨延昭少年时便随其父杨无敌四处征战,手中一柄金刀,勇猛无俦,又深通兵法,长于练兵,多年镇守边关,手下兵虽不多,却都是精兵强将,契丹人颇为忌惮,故此在他镇守的地界,双方虽然时不时冲突,却少有大规模接战。
第265章 265。遇敌()
契丹骑兵不断骚扰大宋边境,他们如同强盗一般,来了就抢,抢了就走,等到宋军得到消息集结部队,辽军早已经撤退了。
这种袭扰战术令人颇为头痛,因为自从河套地区被党项人控制之后,宋军失去了战马产地,只能以步兵为主,对抗在马背上长大的契丹骑兵,劣势显而易见。
为此大宋自太宗皇帝开始,开始重金购入战马,不断扩充骑兵,到如今也颇具规模,尤其是静塞军,从军士到战马全部披重甲,武器装备是各军中最好的,更夸张的是,每人居然配备五匹马!
当然这种奢侈的配置是无法大规模实施的,一般的边防军队都面临马匹不足,保州大营也是如此,杨延昭虽然一直想要一支骑兵队伍,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军营中的骑兵数量一直有限。
骑兵在大营中比较金贵,一般都是长于骑射且身负武功的边民担任。
郑长生、刘绍、魏家诸人都是骑兵,这些武林高手上马能冲,下马能战,一直是杨延昭手下的得力干将。
奇才虽说并不擅长骑马,却也因功夫不俗,被编入骑兵队伍。好在他悟性高、肯吃苦,经过半年左右的强训,骑射水平提高很快。
这些骑兵被编成小队,轮流巡视边境,走一趟可能需要一天,也可能要好几天。若遇到零星的契丹骑兵,便寻机歼灭,若遇到大队人马,便尾随监视,传递消息。
有时他们也会过境刺探消息,为了安全起见,这些人都不穿军服,也不佩戴制式武器。他们平时相当于斥候,战时便集结为成队的骑兵,这些人都是军中最精英的战士。
这一日,郑长生带着一队骑兵在边境巡视,大队的骑兵分散开来,两两一组,分头行动,约定傍晚在张官营会合,张官营是一个边境小村落,常作为他们的打尖休息的据点。
奇才和冯英一组,两人打扮成猎户模样,一起自东向西,在旷野上纵马飞驰,气候宜人,春风习习,田野上草木茂盛,野花遍地。
奇才心里格外舒畅,双腿夹紧胯下的战马,一声吆喝,一人一马风驰电掣向前,踏过长及马膝的长草,穿过绿树成荫的林子,头发被风吹的向后飞散,好不畅快淋漓。
冯英自后面叫道:“老王,你跑这么快,这是要与我比骑术么?别看你功夫强,说到马上功夫,我还真不怵你!”
他自幼便骑马射猎,马上的功夫十分精湛,一时被奇才激起了好胜之心,当下毫不示弱,纵马直追。
二人一前一后,一口气跑出十几里地,来到一处黄土路上,冯英渐渐追近,却见奇才忽地勒住缰绳,胯下马咴咴地叫着,高高昂起头颅。
冯英冲过他的身边,勒马回身,笑道:“怎么不跑了?认输了么?”
奇才道:“有人来了,六匹马。”说着跳下马背。
冯英将信将疑地道:“老王,你是不是怕输,找个借口不比了?我怎么没听到有人,难道你是顺风耳?”
奇才道:“敢不敢赌一下,一顿酒!”冯英大笑道:“好!”
他跳下了马背,伏在地上侧耳倾听,一会儿便抬起头来,说道:“果真,老王,真有你的!”
奇才早将两匹马牵到隐蔽之处,取下了弓箭,递给冯英,一边笑道:“那是,哥哥我就是顺风耳,别忘了欠我的酒!”
冯英一笑,接过弓箭,二人伏在草丛之中,眼睛盯着来路。
边关之地人迹罕至,骑马之人可能是宋辽的军士,也可能是本地零星的猎户,六匹马一起,更可能是骑兵,而宋兵一般两两一组,所以十有八九是契丹骑兵。
蹄声渐近,远远地跑来六匹马,马上之人虽看不清脸面,却见他们包着头巾。
契丹人髨发,若到宋境,只从发式便可看出,所以他们都带帽子,或包上头巾。宋兵在边境见到包头巾者,都默认为契丹人。
虽然敌人三倍于己,可这二人是何等人物,当即便将这六人当作自己的囊中之物,至于掉头逃跑,那是从来没考虑过的。
冯英道:“第一个归我!”他射术极精,有信心一箭命中,第一个落马之后,后面五人都会受阻。
他们只有一箭的机会,若能命中两人,虽然对方还有四人,对他们两个武林高手来说,以二敌四没有问题,关键是不要放走一个,而且最好能抓个活口,带回大营拷问敌军动静。
奇才点了点头,暗暗地拉满了弓,箭头瞄向第二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