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郑长生道:“三先生息怒,这事儿是刘兄弟的不是,容我劝他一劝,若是不成,我今日就带他走,绝不令先生为难!”
阿三冷笑道:“我没什么为难,大不了毒死了事!反正他也不想活!”
郑长生好说歹说,将他劝了回去。又转身去劝刘绍,半晌方出房来,见奇才还在院子当中歇着,说道:“王兄弟,我不知你二人有何过节,刘兄弟不肯说,只说与你不共戴天,好在他已答应我,绝不在药谷与你为难。”
奇才道:“郑大哥,我和刘大哥是有过节,不过,这件事过去很久了,我早已不放在心上。”
郑长生道:“刘兄弟性子梗直,又有些个傲气,常会得罪人,只有相处久了才知他的性子。王兄弟,你”奇才知道他的意思,忙道:“郑大哥放心,我不会与他为难。”
刘绍与胡里东伤势已趋稳定,只需在此调养数日,随同来的辽兵与宋兵便先行回去,只留下二人在此疗伤。
奇才最近练功颇有进境,开始时的一丝内息已粗壮了许多,虽然与受伤之前不可同日而语,不过也再不像刚来时那般羸弱,如今他对付一个普通壮汉绰绰有余。
阿三每日除了针灸按摩之外,还给他食用汤药,奇才来者不拒,一概喝下。
刘绍和胡里东是冤家对头,又看奇才不顺眼,故此他独来独往,与谁也不说话。胡里东倒是个爱说话的,只是谷中本就人少,只有两个孩子和一个仆役,他无聊之下,便和奇才搭起讪来。
他本是契丹南京留守府中的侍卫,功夫很是不错,此次带了几十个兵丁在边境巡视,正碰到刘绍等人,双方大战一场,互有杀伤。他中了一箭,伤势沉重,军中又无良医,便跑到这药谷求治,药谷虽在宋境,却离边界不远,常有双方兵士来此求医。
万没想到战场上的冤家竟成了病友,凑到一处养病。
胡里东性子豪爽,是个直来直去的汉子,奇才与他颇为相得,两人探讨些武艺,倒也互为良伴。
这天晚间,胡里东不知从哪弄来一坛子酒,叫奇才一起去喝,奇才笑道:“你伤重在身,不该饮酒。”
胡里东道:“不喝酒那还叫爷们儿吗?”摆出两个碗,两人对饮起来。胡里东道:“那姓刘的虽是讨厌,却也是条汉子,打仗时简直像疯子一般,我有十几个兄弟都折在他手里。”
正说着,刘绍自旁边经过,见他二人饮酒,迟疑一下。胡里东也是多事,大叫道:“兀那汉子,敢不敢来喝一碗!”
刘绍冷笑一声,也不搭话,过来接过胡里东手里的酒,一口便灌了下去。
胡里东道:“好汉子!”又为他倒了一碗,刘绍坐下来,也不说话,只一碗接着一碗地喝酒,酒水顺着胡须滴嗒落下。
奇才心中诧异,刘绍什么时候变成了酒鬼?原来他虽是一样傲气,却极为重视外表,总是一副玉树临风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胡里东本就嫌奇才喝酒不爽快,此时见刘绍如此,极为高兴,两个人你一碗我一碗,不一会儿便将一坛酒喝了个精光。
刘绍喝完了酒,连招呼也不打,转身就走。胡里东向着他背影叫道:“今晚酒少,不尽兴,明晚再来!”
第二天晚间,胡里东兴冲冲地抱着两个酒坛过来,邀了奇才,正要去叫刘绍,却见他已推门而出,径自坐在石桌旁边,奇才慢慢地饮着,却见那两个人如昨夜一般,嘴下不停,不一时便将两坛酒喝光。
刘绍对胡里东比昨日少了些敌意,两人互相敬酒,对奇才却依旧是不理不睬。奇才自然不会主动去触他的霉头。
胡里东叫道:“痛快!兄弟,下次在战场上,咱们再好好地厮杀一场!”刘绍道:“悉听尊便!”
一连三天,三人都是这么相对饮酒,奇才道:“胡兄弟,你从哪儿弄来的酒?”胡里东低声道:“别让那个丑八怪听到,后院地窖里嘿嘿,想拿多少有多少。”
刘绍喝了酒,好似有些沮丧,垂头坐了半晌,忽地问道:“她在哪儿?”
胡里东道:“谁?”刘绍却理也不理,抬头向着奇才,双眼都是通红的血丝,咬牙道:“她去哪儿了?”
奇才看着他,目光毫不退缩,“你既然已不把她放在心上,还问她作甚?”胡里东茫然道:“你们在说什么?”自顾自埋头喝酒。
刘绍咬牙道:“我杀了你!”
胡里东忙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你都答应了那丑大夫,就不该在此闹事儿,王兄弟身上又没有功夫,你杀他不是好汉行径。”
刘绍喝光了酒,将碗“叭”地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粉碎,他指着奇才道:“明日一早,我在后山等你!”转身摇晃着去了。
第256章 256。送礼()
第二日清晨,奇才刚刚起床,却听外面一阵拍门之声,童子去应门,外面人叫道:“青龙寨两位寨主多多拜上三先生,特奉上纹银三千两,请先生笑纳!”
奇才出门去看,却见那童子站在门口,旁边地上有两个木头箱子,想必里面装得全是银子,那童子道:“哪有这么送礼的,也不见主人,将银子一扔就走了!”
童子往后院去禀告阿三,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回来了,苦着脸道:“这可倒好,一个非要送,一个非不要,可苦了我们做下人的。”说着唤了另一个仆役,两人将箱子抬出门去,扔在院子外面。
奇才问道:“青龙寨是什么所在?”仆役道:“是离这四十里的一座水寨,大寨主杜之千,据说一手黑砂掌炉火纯青,二寨主宋之万,传言他有一身的横练功夫,这两人聚了几百名江湖亡命之徒,专门打家劫舍,不管辽人宋人概不放过,青龙寨手段极为狠毒,不仅劫财,还要害人性命,若被他们盯上,极少有逃得过去的。”
奇才道:“官府便不管么?”仆役道:“哪个官府?这青龙寨就在宋辽边界的两不管地带,寨子建在大水洼子里,四面都是水,便是官军去了,没有万八千人也打不下来,边境形势这么紧,谁有闲心管这些土匪!”
奇才问道:“他们来此送礼,可是要三先生治病?”仆役道:“三先生说了,那些青龙寨的土匪一个也不治,便是送来也绝不收,青龙寨碰过几回钉子,好久不来了,今日不知为何竟来送礼?”
奇才洗了脸手,用罢早饭,刚要出门,又听门口喧哗,有人拍门叫道:“青龙寨杜宋两位寨主,特奉上珍贵药材一箱,请三先生一定收下!”
童子又向后院跑去询问,立时又跑回来,边跑边喊道:“青龙寨的好汉等等!先生让你们拿回去!”
外面的人高叫着:“送出去的礼哪有拿回去的道理,我们礼到了,三先生若是不想要,就请随意处置吧!”说着马蹄声声,已去得远了。
童子和仆役两人又奋力将木箱抬出去,丢在外面,回来掩上了门,仆役叹气道:“这一大早的,这是玩的什么?”
奇才穿好了衣裳,出了院子向后山上去,爬了一阵子,远远地见刘绍在一株树下站着,手里提着宝剑,正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他。
见奇才上来,刘绍将手中宝剑紧了紧,咬牙道:“今日我要替青青讨回公道!”
奇才冷笑道:“向我要公道?我怎么了?”
刘绍道:“你,你玷污了青青,我杀了你!”说着一剑刺来,奇才一闪身,宝剑“咄”地一声,正刺到树干上,他这一剑使出了全力,直扯得伤口迸裂,前心渗出血来,而那柄宝剑则深深地插入树干之中。
刘绍一阵眩晕,稳了稳身形,伸手去拔剑,不料身子虚弱,竟一时拔不出来。
奇才说道:“向我要公道?好笑!我哪里对不住你了?青青姐落入史客郎之手,我追踪了三天三夜,差点搭上性命,才保住她的清白,那时你在哪儿?她受了一身的伤回到洛阳,外面的人要杀她,家里人要害她,你呢?你在哪儿呢?枉她对你一往情深,被家里逼走之时还去找你,可你都做了什么?对啊,你忙着退亲!你也在逼她!”
“我不想退亲!”
“是啊,你是不想的,你能推到你爹身上。可青青身负重伤,连家里人都算计她,身边一个信得过的人也没有,那时她多么需要亲人!多么需要你!可你呢?你对她不闻不问,连见都不肯见一面!”
奇才义愤填膺地说了一堆,刘绍被他的气势震住了,一时张口结舌,答不上话来,愣了半晌,忽地叫道:“我爱她!可我们刘家怎么能容许一个坏了名声的女人进门!不过,不过她若来找我,跟我解释,我,我会原谅她的!”
“她有什么需要你原谅?她没有错,凭什么要向你解释?青青姐冰清玉洁,问心无愧!她那般性子,只要你心里有一点疙瘩,她也不会委曲求全,倒好似占了你什么便宜。你不懂她!你看着一副精明的样子,不过是个糊涂的人!青青姐那么好,却被你弃若蔽履。呵,我知道了,你关心的不是她,只是你自己的名声,你这个自私的人,你配不上她!”
“胡说!她到底在哪儿?”刘绍恶狠狠地扑了上来,抓住奇才的肩膀摇撼着。
“她走了,谁也找不到她,或许,或许已经出家了。”
“出家?”刘绍一手扶住树干,另一只手垂了下来,喃喃地道:“她出家了?她怎么会”
远远的胡里东自山下跑了上来,边跑边连声大叫道:“兄弟,我来了!”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两人面前,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说道:“没打架就好!咦,这是哪来的烟?”
东面的山坡上飘来一阵烟雾,烟雾中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胡里东鼻子抽了抽,“这是烧的什么?”
奇才听到那山坡上远远传来喊叫声和兵刃声响,忙道:“好像有人打斗。”当先跑了过去,胡里东随后跟上,刘绍神情恍惚,下意识地跟在二人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