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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香甜,奇才如法炮制,一股甘甜的汁水直灌入喉咙,他咕嘟咕嘟一气喝光。
绿夏道:“三五伯伯说过,琼州有种果子,汁水最是好喝,不知叫什么名字,想必就是这个了。”如此说来,我们已到了琼州地界。
第178章 178。招募使(一)()
奇才说道:“你不是要吃荔枝吗?”绿夏道:“你是不是傻?荔枝是在岭南,眼下还没熟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到琼州吃吃果子也不错,等吃够了回岭南,荔枝也该熟了。”
吃了两个果子,绿夏累得躺在沙滩上,奇才拖起她向前走,“别睡这儿,早晨涨潮会把你卷到海里去喂鱼。”
“就是在鱼肚子里我也能睡着。”她闭着眼睛,任由他拉着她的手到了高处,寻一块平整的沙滩,奇才松开了手,说道:“好啦,就在这儿!”她像装满沙子的麻袋一般,扑通落在地上,瞬间便睡了过去。
奇才放松了身体躺在沙滩上,耳边是哗哗的海浪声响,困意潮水般涌来,很快将他淹没在黑甜乡里。
鼻子痒痒的,奇才懒得睁眼,用手揉了揉,那痒痒竟是没完没了,他禁不住打了个喷嚏,身边传来清脆的笑声,奇才恼怒地睁开眼睛,绿夏手里拿着根草,就在旁边看着他,笑意盈盈地道:“大懒虫,快起来,都晌午了!”
奇才全身酸痛,懒得动弹,便闭了眼,嘟囔道:“再躺一会儿。”绿夏道:“那你睡吧,我先吃饭。”
奇才一下子蹦了起来,绿夏笑道:“馋鬼,听到有吃的就起来了。”转身拿过一大片叶子,塞到他手里,“吃吧!”叶子上面一撂削得薄薄的鱼片,旁边配以海藻,红红绿绿的煞是好看,奇才问道:“这是什么?”
“鱼脍!”
奇才道:“子曰:‘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不得其酱不食’,酱呢?”
“没有,不吃拉倒!”
绿夏伸手来抢。到嘴的食儿还能让她抢走?奇才双手紧紧护住,绿夏手指在他腕上一搭,喝道:“松手!”奇才顿时两手一麻,眼看鱼脍要被夺去,情急之下,他低下头去,张开大口,“嗷”地一声将一撂鱼脍尽数吞下。
鱼肉塞了满口,他两腮鼓胀,一时说不出话来,样子一定极为滑稽,绿夏笑不可抑,指着他说道:“这吃相比猪还难看。”
他嚼了半天,好不容易咽下,腾出嘴来说道:“对对,我的吃相比你难看!”
她扔下鱼脍,扑上来便要打,奇才蹭地一下蹿了出去,远远地拱手道:“贤妹厨艺精湛,愚兄佩服之至。”
她得意地道:“算你有口福,这可是本姑娘第一次做饭。”
奇才又吃了三堆鱼脍,喝了两个果子,才舒服地躺下来,看着天上的白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你要我随你来,我随你来了,如今须得说清楚,我们远渡来此,差一点作了海神鱼的口粮,到底为的什么事?难道就是为了吃吃喝喝?”
绿夏道:“你这人好没良心,若不是我,你能看到如此好景致?能喝到如此好喝的椰汁?说什么‘就是吃吃喝喝’,人生匆匆几十年,若不看尽天下美景,食尽天下美味,岂不是平白虚度?若不是本姑娘带你出来见世面,你这辈子都是白活!”
奇才懒得与她争辩,说道:“好好,何大姑娘说得都对,现如今呢?到底要去哪儿?”她伸手去旁边大石上,取下一件袍子,说道:“换上这件袍子,咱们边吃边走游琼州。”
那袍子通体红色,前胸后背各绣着一轮白日,很是鲜艳,奇才说道:“我有衣服换。”昨日怕渡海有失,他将包袱牢牢系于后背,还好未曾丢掉,里面有青青给他做的衣衫。
“穿这件!”
“这件颜色太扎眼了,我不穿!”
绿夏脸色一沉,说道:“当初求着我解毒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来着?我让你向东绝不向西,我让你向西绝不向东,什么都听我的!如今连件衣服都不肯穿,更别提其他了!”
奇才心念一动,她自北邙山千里迢迢跑来这蛮荒之地,都是因自己而起,她救了他的命,又助他救了阿真的性命,她对他实在是恩德非浅,自己便将这条命还她,也是应当,只穿一件难看的袍子,又有什么要紧?
想到这儿伸手接过红袍,“其实仔细看看,这袍子也蛮好看的。”
绿夏顿时眉开眼笑,他换过袍子,向着她道:“怎么样?是不是翩翩美少年?”她上下打量一番,笑道:“傻得要死,别提多傻了!”
海边全是高大的椰子树,阳光耀眼,碧海蓝天,景色漂亮得让人想放声歌唱,奇才心情大为欢畅,早把昨日吃的苦头忘在脑后。
二人沿着海岸信步前行,恍如身在仙境一般,周围渺无人烟,奇才提一口气,纵身向前,势如奔马,绿夏叫道:“跑那么快,显摆你功夫好么?”奇才略停了停,等她跟上来。
两人不歇气地跑了半日,身边景致突变,海边皆是巨石,或圆或方,或立或卧,幻化出各种形状,绿夏高兴得像个孩子,在巨石中跑来跑去,清脆的叫声此起彼伏,“瞧,那块像猴子!”
“这个像不像乌龟?”
“小白快来看,这块石头像个老爷爷!”
她已将奇才的称呼改为小白,说是与她的大黑一样。。。。。。
正玩的开心,远远地两个人跑了过来,当先一人五十余岁年纪,胡须黑硬,身材粗壮,他身后一人四十余岁年纪,面皮黝黑,鼻直口方,两人都带着斗笠,手持渔叉,像是两个渔夫。
那老者到奇才面前停下,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似是托着一轮红日,嘴里说道:“天日昭昭,宵小莫逃。”
奇才正不知所措,绿夏过来,左手抚胸,目视二人,说道:“我心皎皎,无怨其劳。”
两人神色激动,泪水盈眶,抖着手自身上各摸出一块木牌,双手捧着,大声道:“京西北路蔡州孙堂主手下香主蒋信,淮南东路宿州黄堂主手下韩莫当,拜见招募使!”
那木牌极是破旧,上面本有字迹,已然看不清楚,不知是哪一年的旧物。
绿夏问道:“此地是何处?”蒋信道:“此地名唤下马岭。”
绿夏道:“二月初二正午时分,再在此地相会。”
二人躬身道:“是!”转身便行,霎时去得远了。
这二人来去突然,奇才不免心中诧异,问绿夏道:“你认得他们?”绿夏摇了摇头。
“他们认得你?”
绿夏道:“我与他们从未谋面,怎会相识?”
“这便奇了,他们怎知你是同门之人?”
“你自己瞎,便道人人是瞎子?”
黄昏时二人走在一处山中,奇峰怪石,满山青翠,迎面一个樵夫,挑了一大担柴,扁担一颤一颤地下山,见了他们忽地丢下柴薪,飞奔过来,伸出右手,掌心向上,口中说道:“天日昭昭,宵小莫逃。”
绿夏左手抚胸道:“我心皎皎,无怨其劳。”
那人躬下身去,急急地道:“属下江南西路洪州张堂主手下康应奇,因年深月久,生死牌不慎遗失,属下本该领罪自刎,奈何无门众在旁,无人证实,故偷生至今,今日得见招募使,我当以死谢罪,以正门规。”说着抽出柴刀便向脖颈割去。
绿夏伸出右手,用指骨一敲,“丁当”一声荡开柴刀,喝道:“康应奇!未经本使下令,便自行处置,你好大的胆子!”
康应奇扔掉柴刀,跪地道:“属下一时性急,何敢自专!请总使发落。”
绿夏道:“二月初二正午时分在下马岭,本使自有明示。”那人唯唯而退,眉宇间全是喜色。
一连数日都是如此,常有人毫无征兆地跑到面前,说是公义门门众,要求总招募使指示,那日在市集中,有一个卖包子的、一个测字的、一个开当铺的一起来拜见,说是来自公义门广南西路越州分会,卖包子的是堂主,名唤熊思义,测字的是他手下香主,名唤纪多,开当铺的名字叫做屈均。
熊思义道:“当年越州分会接到指令,我率门众西行与门主会合,不料刚一出城,便遭到当地武林门派联合攻击,我分会损失惨重,无力再向西,属下斗胆,带门众掉头向南,就近至琼州落脚,二十年来,门众散失,如今只剩下十余人。”
绿夏道:“二月初二正午,你带手下门众去下马岭,等本使指令。”
奇才早已想明白了,这些人最先都是向着自己施礼,他们不可能认识他,只能是认识这件衣服了。
他问绿夏道:“这件袍子是公义门总招募使专用之物?”
绿夏道:“总算你没傻到家。”
奇才叫道:“好啊,你居然拿我当你的招牌!”
绿夏道:“王大侠英姿飒爽、玉树临风,这么亮眼的招牌不用,那我真是无识人之明了。”奇才瞬间心情平静了,算她有眼力。
原来公义门二十年前退出中原,各地分舵分头前往西域,因走得仓促,许多门众未接到指令,当时滞留中原者甚众。总舵撤离后,中原各大门派秋后算账,对滞留门众大肆追杀,一时群龙无首,残余门众四处藏身,有的就地潜伏,有的逃散边疆,门中本就设有招募使,身着特制的红衣,四处巡视,若有散失的门众即行招回。如今公义门重回中原,除派出四位公义使外,又四处派出招募使。绿夏便是各路招募使的首领。
第179章 179。招募使(二)()
她说道:“我本来要到中原玩耍,爷爷偏不放心。你说我跟着几位伯伯出来,能有什么危险?我就是想出去,要是有人拦着我就偷偷地跑掉。爷爷被我缠不过,只好松了口,不过要我顺便做个总招募使玩玩,万一和几位伯伯散失了,就把这件袍子一穿,那些门众便知我是自己人,就可以来关照我了。不过这袍子实在太难看啦,我自己懒得穿,你穿正好。”
奇才暗道,这话说的,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