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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觉得郝光的哭声实在是太烦人了,保姆不耐烦的朝着郝光摔了一个抱枕过去,将郝光砸得一歪,险些摔倒。
“要爹,要爹,要什么爹?你爹已经死了,永远不会回来了,你哭什么哭烦不烦人?郝光郝光,你爹给你起的名字就叫你光光溜溜的,你全家都是你克死的,对了,光光,你知不知道你爹将银行卡之类的东西都放在那里了?”保姆之前还在骂,后面的话语倒是温软了一些。
郝光一个小屁孩那里知道银鬼的银行卡在哪里?只是哭而已。或许是哭声牵动了肺部的病灶,郝光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的憋得满脸通红,噗的一下吐出一口和着鲜血的痰来。
保姆见了上前狠狠地拍了郝光一巴掌,将郝光直接拍在地上,“弄脏了谁给你收拾?还不是我?你爹给了那么几个破钱就叫我给你们家当牛做马,真以为自己是地主老才别人都是你们家的奴隶?现在你爹死了,以后你这个小混蛋就自己擦地吧。”
说着保姆伸出粗大的脚丫子踩在郝光的脸上使劲的蹭着,用郝光的脸来擦地。
咚的一声,锁着的大门猛地被砸开,保姆一愣,一个人影已经到了保姆身前,一巴掌抽过来,直接将保姆抽飞出去,这保姆一百四十多斤的体重,一口气在空中转了七八个圈,重重的砸在硕大的鱼缸上,直接将鱼缸撞碎,幸好鱼缸是亚克力的不是玻璃的,不然这保姆未必还能够活下来。
郑先将郝光从地上拽起。
郝光自从知道了父亲的死讯之后,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吓得在郑先手中挣扎不休。
郑先捏住郝光的脸蛋,放在自己眼前,就那样看着。
郝光哇哇大哭之中不住的扭动身子,双手双脚不住的在空中抓挠踢打,几分钟之后,郝光没了力气,也开始好好看着郑先,随后小家伙认出了郑先,这个曾经请他吃过必胜客的叔叔。
“郑叔叔?”
郑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道:“对了,你爸爸叫我来看你的。”
“真的?郑叔叔,我爸没死?我就知道我爸爸没死。”
听着小家伙兴奋的叫声,郑先却摇头道:“听着,你爸爸确实已经死了。”
刚刚生出希望露出笑容来的郝光瞬间再次陷入绝望之中,一张小脸整个都垮了,眼瞅着要哭出来了。
郑先道:“别哭,有爹的孩子才有资格哭,因为他知道自己有人疼,没爹的孩子有什么资格哭?整个世界都没人再疼你,你只能自己疼自己,你哭给自己听么?有用么?”
这话多少有些深奥,但却是郑先死了爹娘之后的最深切的感悟,原本不指望这个六岁的孩子能够听懂,却没想到小家伙竟然似乎听懂了,死死的咬着嘴唇,眼泪在眼圈里面转个不停,却终究没有哭出来。
郑先伸手擦了擦小家伙的脸蛋上的污物,随后将其放在地上,一边给他扯了扯衣服一边伸手一指旁边躺在地那个正在呻吟的保姆道:“你爸爸嘱咐这个保姆照顾你,给了她一半的财产,但这个保姆在你爹死后却这般对待你,你恨她么?”
郝光根本不明白财产是什么意思,看了看躺在地上浑身湿透的保姆,随后看了看郑先,摇了摇头。
郑先闻言微微叹息一声,这个小子和他不一样,内心比他宽容,但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小家伙还太小,不明白这保姆的可恨之处。
这保姆郑先上次来的时候,对郝光相当有耐心,叫人一看就觉得讲孩子放在她的手中十分放心,但是这次银鬼的死讯传来,这个保姆立马翻脸,比翻书还快,转眼间,就由一个很有爱心很有耐心的可以信赖的人变成了一头狰狞凶恶的魔鬼。
当面是人,反面是鬼,这样的家伙,是郑先这辈子最痛恨的存在,当初他的老叔就是这样的存在。
在他父母没死之前,对他嘘寒问暖,总是将家里好吃的给他吃,但当他父母一死之后,立马就变了模样,霸占了他的房产还有抚恤金,甚至还将他卖到了山区之中,见到这个保姆此时的丑陋模样,郑先简直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老叔的翻版。
这样的家伙比仙界之中的yīn毒门的那些魔物凶物更加可恨。
。。。
第一百九十章 纠察()
此时郝光猛然咳嗽起来,咳咳咳的没完没了,听声音肺里面应该有积液了。有痰咳不出来。
郑先伸手按在郝光的背上,将生机之力缓缓度入郝光的身躯之中,围剿漆黑的病灶。
郑先没有料到,生机之力对于病灶的作用竟然不是他想象之中的那么大,郑先耗费了近一百生机之力,也不过将病灶削减了一成而已。
而此时的郝光红光满面,已经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模样了,郑先知道,不能再继续灌注生机之力了,不然这小家伙的幼小身躯绝对承受不住。
郑先只好放弃了疗治郝光的尝试。看来生机之力用来治病是不大靠谱的事情。至少以郑先现在这个修为境界,用处不大。
郑先走到躺在地上哎呦呦的叫唤的保姆身前,从旁边的楼梯上随手摆下一根实木立柱来,轻轻敲打保姆的脑袋,道:“药呢?”
保姆依旧只知道哼哼,郑先用那根立柱敲打的力量一下比一下大,最开始还是轻轻敲打,几下之后,已经开始发出咚咚声响了。
最初如死猪一般的保姆立时哎呦呦的捂着脑袋叫道:“在屋里桌子上,在屋里桌子上。”
“拿过来。”
在郑先冰冷的声音下,保姆连滚带爬的跑进休闲室在地上将一瓶瓶的药捡了起来,颤抖着将药捧到郑先面前。
保姆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是谁,但看起来这个少年和郝光认识,保姆不知道银鬼都是怎么赚钱的,总是觉得银鬼的钱来路不明,眼前这个家伙说不定就是和银鬼一伙的。
她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原本打算将银鬼家的所有家当全都卷走,反正一个没爹的孩子也不知道银鬼有什么钱,虽然银鬼之前隐约和她说过只要将孩子照顾长大,就给她一大笔钱,但银鬼却完全没有料到这个保姆的贪婪程度,一大笔钱,在保姆眼中确实不如所有的钱来的吸引人。
保姆合计着先将银行卡之类的东西收入手中,然后不给郝光药吃,郝光的肺病不吃药的话早晚得死,郝光一死,银鬼家没有亲戚,这房子这钱财岂不全都成了她的了?
可惜保姆万万没想到半路里杀出一个程咬金,下手忒也狠毒。
保姆本就做贼心虚,在孩子身上逞威风还成,真见到大人,她也怵得慌。
此时的保姆已经完全乱了方寸,完全被郑先的狠辣给吓住了,一个没什么见识的保姆哪里见过郑先那样的可怕眼睛?那眼神,似乎随时能够毫无顾忌的将她给撕烂。
郑先将这些药全都收起来,开口道:“你被解雇了,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叫我再看见你,不然,我保证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保姆闻言身子微微一颤,随后看向地面上她打包收拾起来的诸多值钱物件,这么微微犹豫的功夫郑先一脚直接将她从房间之中给生生踹了出去,一跤摔在楼梯上,稀里哗啦的滚了好几个个。
那保姆说起来身体是真的不错,竟然还能够爬起来。
摔了一跤,这个保姆反倒清醒过来,跑到楼下去报jǐng去了,此时的保姆满心只有愤怒,她被打得满头是包,浑身鲜血淋漓,被水打透衣衫,一张嘴还掉出一颗牙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这个样子至少也能够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故意伤害罪。
最先到来的,是物业的保洁公司,保洁收拾乱成一团糟的房间,郑先则亲手做了两碗汤面,将好几天没有擦拭过的桌子弄干净,放在桌子上,和郝光一人一碗,吃着汤面。
“郑叔叔,我爸爸会上天堂么?”
郑先一愣,想起他一刀将银鬼的脑袋从肩膀上削掉的画面,想到了那片生机勃勃的仙界,随后摇了摇头道:“这个世界上哪有天堂?”这个世界上只有地狱,后面这句话,郑先没有说出来。
此时外面又jǐng车的声音呼啸而至。
随着电梯门开起的声音,还有蹬蹬蹬的声响,披头散发的保姆领着jǐng察就冲进了屋子。
“就是他,就是他,他踹坏了房门闯进来,将我打成这个样子。他是黑社会,他是流氓,他是抢到。”保姆凶神恶煞的指着郑先吼道。
来的jǐng察有三个,都不由得周围向郑先。
郑先却根本没有理会jǐng察,而是盯着保姆,细长的眼睛之中满是诧异,开口道:“我不是说过叫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么?否则叫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郑先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那三个jǐng察立时不满起来,当着他们的面竟然还敢口出狂言,当真是不将jǐng察当成jǐng察看了么,以为他们是病猫么?
原本这三个jǐng察以为只是民事纠纷,他们过来调节一下就完了,但这个年轻人竟然口出狂言,这就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民事纠纷的问题了。同时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些,简直连他们三个当成空气了。
这三个jǐng察纷纷取出手铐还有jǐng棍来。
就连尾随在后面的园区保安们都开始跃跃yù试。
保姆更是不惧郑先的这种恫吓言语,有jǐng察在,她巴不得郑先说些出格的话语。
此时保姆哪有刚才的那种温顺模样,简直变成了一头发怒的雄狮,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张扬着犹如狮鬃一般。
郑先伸手就给了保姆一巴掌,将保姆抽得原地转了个圈,随后愣在那里。
她从未想过有人当着jǐng察竟然还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光是她,那三个jǐng察都愣住了,随后一拥而上,要将郑先按到在地,好叫这个狂妄的家伙受到应有的顶格惩罚。见过横的,没见过当着他们的面还敢这么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