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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侂胄在旁道:“韩某倒有些耳闻,这鱼山剑派确非江南门派,好像位于博州附近,隶属大名府治下,具体如何却不得而知了。”
“博州?那不是金境吗?”李仲飞想起在赢家庄时,郑奎夫妇托他寻子,曾提及过博州之名。
崔磊听了,脸色一沉道:“原来是金人?要不要做些手脚,直接弄死得了,反正看样子好像是来寻大哥晦气的。”
说罢便要转身出去,韩侂胄忙拦住他道:“休要鲁莽,金境之中也有许多百姓心向大宋,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大宋兴王师、驱胡虏。这鱼山剑派行走江湖多年,并未传出什么劣迹,既然是来寻小友的,小友愿见就见,不愿见便随他们去了。”
刘振磊一行不远万里来寻,肯定与七风道人之死脱不了关系,一想到此处,李仲飞便开始头皮发麻。他挠着头,嘬着牙花子道:“先稳住他们,别告诉他们我回京了,过几天看看情况再说。”
“也好,”崔磊点点头,招呼店伙计提水斟茶,自己则到后厨安排酒菜去了。
来的店伙计韩侂胄认得,自赵扩避祸金玉兰阁时便跟着崔磊做事,乃神劲军的人,于是便不避讳,呷口茶冲李仲飞道:“方才见你如此不自然,应该想到什么了吧?你与鱼山剑派有何误会,说出来看看韩某有没有帮上忙的地方?”
“其实也没什么,”李仲飞叹口气,说出了七风道人之死的原由,又道,“毕竟人是死在了五毒教,在下怕给五毒教惹出祸端,便扯了个谎。想必定是他们寻不到七风道长的遗骸,来兴师问罪的。”
韩侂胄摇头叹道:“你啊!是误会就应早日澄清,你总不能什么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吧?五毒教如今归顺朝廷,也算武林正派了,你不如就此出面替双方冰释前嫌,万事有因也必须有果,老这么悬着只会让事态更加恶化。”
李仲飞轻抚杯沿,皱眉不语,良久起身道:“大人所言极是,既然鱼山剑派也是名门正派,行事不会太过极端,要不我现在去见见他们,陈明实情?”
韩侂胄摆摆手道:“等下让崔老板将那为首的刘姓道人请来便可,你若去了,万一人多口杂,你一言我一语反倒容易坏事。”
其实李仲飞此刻心中极为忐忑,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口才能避免鱼山剑派与五毒教结仇,于是便依了韩侂胄之言重新坐回座位,与韩侂胄说起了朱熹担任侍讲的事。
不多时崔磊返回,李仲飞便将韩侂胄的打算说了,崔磊也感觉非常有必要,便去找卢建章商议此事。卢建章翻开留宿客人的登记簿,发现登记之人正是刘振磊,于是让崔磊亲自去后院相请,又暗中布置了大批人手以防有变。
见到刘振磊后,崔磊留了个心眼,并未提及李仲飞在金玉兰阁,而是说账上压银不够,让刘振磊再去补些银两。
金玉兰阁在京城首屈一指,花销自然不菲,正巧刘振磊一行住了些许时日,囊中已显羞涩。刘振磊不疑有他,一边跟着崔磊回到大堂,一边好言相求能否多宽限几天。
崔磊心中窃喜,不由分说推着刘振磊朝李仲飞所在的雅间走去:“拿不出银子是吧?那好,咱们楼上说话。”
刘振磊见有店伙计流水般向雅间送着酒菜,不禁奇道:“为何带我来此?想请我吃顿饭再赶人?想不到你这店家倒也客气的很。”
崔磊一直将他推到雅间门外,才笑道:“你进去便知,我保证你今日不醉不归!”
刘振磊满腹狐疑地推开了门,李仲飞正坐在冲着门的地方,二人乍一对视,刘振磊顿时大惊失色,脚踩七星,反手便要去抽宝剑,谁知手刚触到腰间,才猛地想起自己的佩剑并未带在身上,不由愣了一愣。
愣神的功夫,李仲飞已起身道:“刘道长请坐,在下恭候多时了。”
“坐什么坐,我与你有什么好坐的!你个满口谎言的小人,纵布下圈套我也不怕!”刘振磊大喝一声,飞扑李仲飞。
崔磊眼疾手快,从背后一把扯住了刘振磊道袍,向后拽去,刘振磊身形受滞,看也不看回肘击向崔磊面门。
袍袖生风,尺余之外便刮得崔磊脸颊刺痛,崔磊心知厉害,忙低头躲过,趁机出手反制刘振磊腋下要穴。刘振磊早知他有此一招,不等招式变老,顺势屈肘下击,正碰上崔磊的指尖。
崔磊吃痛,缩手的同时抬臂上扬,堪堪架住了刘振磊的胳膊。二人稍作接触,崔磊随即翻腕探掌,贴着刘振磊的手臂内侧上撩,用拇、食二指在刘振磊肩窝狠狠掐了一下。
顿时,刘振磊整条臂膀酸麻不已,再无后招反制崔磊。崔磊意在阻止刘振磊,也明白自己若非占了突袭的便宜,根本不是刘振磊的对手,见状忙向后退开半步,拱手道:“刘道长,承让了!”
刘振磊输他半招,揉着肩窝恨恨道:“金玉兰阁果然藏龙卧虎,你们别得意的太早,待我取来宝剑,再战不迟!”
说罢转身欲出,却被卢建章事先召集的手下堵在了门口。
韩侂胄趁机道:“在下韩侂胄,这位道长请稍安勿躁,我们并没有恶意。”
“韩大人?”刘振磊平生最重英雄,从当初无为城对赵晋的态度便可见一斑,闻言叫道:“韩大人快闪开,莫厮杀起来误伤了你,等我杀了这帮恶人再向你赔罪!”
“哈哈,道长无需赔罪,韩某断言你们不会再打起来。”韩侂胄指着李仲飞笑道,“韩某知道你们二人有些误会,不如今日就由韩某从中为二位说合说合?”
“五毒奸佞,人人得而诛之!”刘振磊怒视李仲飞道,“本门七风师叔便死于五毒教之手,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第六百一十四章 杯酒释前嫌()
刘振磊睚眦欲裂,面目狰狞至极,一双虎目血丝密布,死死盯着李仲飞,像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
感受到他散发出的彻骨恨意,韩侂胄离座而起,看似无意的挡在了李仲飞身前,拱手道:“请道长暂缓雷霆,既然果真因七风道长之事而来,你二人更应该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了。”
“大人早知在下来意?”刘振磊愣了愣,急道,“是了,定是李仲飞这厮情知恶事败露,想请大人为其开脱罪责。大人,切莫因我鱼山剑派地处金境,便有意偏袒!”
韩侂胄堆起满脸笑容道:“道长此言差矣,谁人不知鱼山剑派身在金地心在宋?而且韩某还知道,除了贵派,金境之中仍有许多名门正派,数十年来不断进行着抗金义举。”
“大人真是这么认为的?”刹那间,刘振磊的眼眶竟有些发红,声音也哽咽起来,“不瞒大人,多少年了,我们一直被世人误会,说我们卖国求荣,早已投靠了金人。”
“绝无半句谎言!”韩侂胄正色道,“非但如此,韩某也相信你们时时刻刻都在盼望,盼望大宋兴兵北伐,收复中原、驱逐鞑虏!”
他这番话显然说到了刘振磊心里,只见刘振磊激动的两眼放光,握紧拳头道:“正是如此,若天军北伐,我鱼山剑派及无数故宋男儿定当高举王旗遥相呼应,一举将金人赶回老家!”
“说得好!”韩侂胄指着席首喜道,“刘道长快请上座,韩某正打算与李少侠谈及此事,既然道长也有此意,我们不如坐下来一同商议?”
他一闪身,又让李仲飞与刘振磊看了个脸对脸,顿时,刘振磊的脸色唰的阴沉下来,抿紧了嘴唇冷哼不语。
韩侂胄察言观色,忙拉过李仲飞道:“这位李少侠唉,道长既然知道他的名字,就该听说过他的事迹。他若是奸邪之辈,又怎会为国为民做出这番惊天动地的壮举?”
“大人所言极是,在下前往隆兴寻找师叔遗骨时,也曾有所耳闻。”刘振磊叹口气,侧身坐在了下首。
崔磊见打不起来了,便让众手下各自散去,又将卢建章请来相陪。
五人重新落座,酒自斟满,韩侂胄举杯道:“这第一杯酒,咱们先化解刘道长与李少侠的误会,误会解开才好谈国家大事,才能齐心合力。韩某不才,先干为敬了!”说罢,一饮而尽。
等众人跟着喝干,韩侂胄又看向李仲飞:“小友,今日大家都在,你就当着大家的面,向刘道长详细说说来龙去脉吧。”
李仲飞点点头,执壶为众人倒酒,轮到刘振磊时,刘振磊却把酒杯紧紧攥在了手中。
李仲飞笑笑,将酒壶递给崔磊,坐回了座位,沉吟道:“当初在下得韩大人提点,受丐帮张帮主委托卧底五毒教,意在粉碎夏清风助纣为虐,祸国殃民的企图。到岭南后,却发现大部分五毒教弟子并非世人所传闻的那般恶贯满盈”
他声情并茂,将五毒教当时的困境和囚禁七风道人的无奈,以及七风道人的真正死因娓娓道出,刘振磊听后默然垂首,久久不语,韩侂胄长叹一声,感慨道:“原来七风道长乃是为了掩护小友自绝心脉而亡,并非死于五毒教之手。”
“不止七风道长,天王帮总管商胜商大侠同样以死保全了在下。”李仲飞深吸口气,起身冲南方长揖到地,将自己杯子里的酒缓缓倒在了地上,“如今大任已成、大乱已定,七风道长和商大侠的在天之灵应该也能瞑目了。”
众人依样洒酒祭拜,追怀逝者,刘振磊拭去眼角泪痕,问李仲飞道:“无为城中,你为何不实情相告,反而骗我说师叔遗骸埋在隆兴城附近?以致于现在仍未能找到。”
“道长莫怪,”李仲飞叹道,“当时五毒教头悬绝杀令,在下若说七风道长死在五毒教,道长一怒之下必会联合各派同道前去讨伐,恐怕将为五毒教带来灭顶之灾。因此在下只好寻言托词,想等功成圆满之日再亲赴贵派解释原委。”
“当真?”刘振磊语气存疑,但不难看出他心中已信了十之八九。
李仲飞沉声道:“在下若心中有鬼,为何向你们提及七风道人的托付?让此事永远拦在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