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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杲趴在李仲飞耳边,声音虽轻,却透着无比冰冷:“本将拿你当兄弟才对你直言,黄韬和鲁司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眼里何曾有过大宋朝廷,有过江山社稷?不如趁此机会让他们自相残杀,省的将来麻烦。”
李仲飞对黄韬并无好感,先前被其算计一事仍令他耿耿于怀,但事关重大,他不能不为大局着想:“将军此言差矣,万一黄韬不敌,鲁司祚得以赶往灵隐寺救走李后,我们岂不前功尽弃?”
“黄韬没那么不经打,”郭杲满不在乎地笑道,“再说灵隐寺地势险峻,不利大军施展,只要姜大侠他们能坚持到明日早朝便可。”
李仲飞不解道:“明日早朝何事?能够左右龙虎二师战局?”
“何止,”郭杲得意道,“今夜一过,殿下便成了圣上,李后也就成了李太后。殿下可不似当今圣上这般无用,到时候圣旨一下,四方听令,李后还能翻得起多大风浪?鲁司祚还肯心甘情愿的为她陪葬?”
他话锋一转,忽又叹道:“非是本将不肯发兵,实乃今夜至关重要!城内尚有李党余孽未消,殿卫兵力见拙,不敢擅离半步啊。”
“在下正为李党余孽而来,”李仲飞沉吟道,“不过殿下既已身处重华宫,他们的计划自然落了空,难道将军以为他们敢去宫中行刺不成?”
“那倒不至于,”郭杲冷哼一声道,“不过这些人不除,留着始终是个祸患。早先时候宋义勇送来消息,说除服祭礼结束,李党倾其全力要在殿下返回金玉兰阁的路上设伏。”
“原来将军知道的比我们还清楚,”李仲飞不悦道,“那为何屡屡戏弄在下?”
郭杲眨眨眼,嘿然道:“还不因为你上次男扮女装进宫?本将一见到你便忍不住开几句玩笑,哈哈可惜本将当时竟没认出你来。”
“唉,就此打住吧,在下这辈子不再出丑了。”李仲飞满脸通红,忙岔开话题道,“将军是想将计就计,一举歼灭李党爪牙?”
“对,但本将的目的不止李党,”郭杲故作神秘道,“如今还有一人正在城中伺机而动,静观咱们与李党拼个两败俱伤,他好渔翁得利。”
李仲飞一愣,惊道:“赵晋?将军为何不派兵捉拿?他敢进城,正好可以瓮中捉鳖!”
“没这么简单,”郭杲摇头道,“赵晋拥兵数十万,又乃皇室宗亲,反意未明,仅凭咱们手上这点证据根本无法定他死罪。倘若强行动手,恐其会与李党联合对付殿下。殿下根基未稳,一旦陷于被动,这大宋天下又不知要乱多久。”
“原来如此,”李仲飞深以为然,叹服道,“将军果然心思缜密、考虑周全,在下自愧不如。既然将军提及此人,想必心中已有了对策吧?”
“不错,本将打算利用李党伏击殿下一事引蛇出洞,一石二鸟,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除掉赵晋。”郭杲面色凝重道,“不过还需兄弟与诸位义士鼎力相助,大家一起演出大戏。”
“赴汤蹈火,义无反顾!”李仲飞忙重重点头,请他详细道来。
随着郭杲将腹中计划和盘推出,李仲飞不禁两眼放光,激动地手舞足蹈,直呼妙计。
收回思绪,李仲飞仍忍不住暗自偷笑,大喝了一声“好一场大戏”,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他此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重华宫西侧的鲁府附近。
“只顾着回味郭将军的妙计了,竟不想来到了此地,眼下关头还是速速离去为妙,免得生出事端。”他左右看看,见无人认出自己,忙翻身上马继续向西而行。
刚至路口,忽然从北面拐过来一群人,几乎与他撞个正着。为首一个华服少年被他坐骑所惊,扑通跌倒在地,大呼小叫的没完没了。
与少年同行之人皆仆从打扮,见状纷纷围上去搀扶,那少年却不起身,一顿乱拳打开仆从,指着李仲飞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敢撞本少爷!”
李仲飞只觉酒气扑鼻,心知遇到了一帮醉汉,便想径自打马离去,谁知那少年仍不依不饶,跳将起来一把扯住马缰,叫道:“你撞了本少爷就想一走了之吗?告诉你,没那么容易!赔钱,赔钱!”看身手,倒像是练过几年功夫。
“赔钱?你想让在下赔多少?”李仲飞见他醉眼惺忪,不愿与其一般见识,只得自认倒霉尽快了结此事。
少年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伸出了一个巴掌,李仲飞叹道:“好,五两便五两。”
“啊呸!”少年却好似受了极大的侮辱,跺着脚朝地上啐了口唾沫,“你当本少爷是要饭的吗?纹银五百两,少一个子也不行!”
五两银子足够普通百姓一个月的开销,而少年张口就要五百两,李仲飞不再理会他的胡搅蛮缠,冲旁边那群仆从道:“你家少爷醉了,快扶他回去吧,别给自己惹麻烦。”
一个年老的仆从忙不迭的去拉少年,哀求道:“少爷,咱们回家吧,如今不比往日,莫再让夫人挂心了。”
“滚开!”少年闪身躲过拉扯,顺势将老仆从甩了个踉跄,吼道,“我娘?她何时管过我?她只会对爹言听计从!在他们眼里,我早已成了一个只会吃喝嫖赌的不孝子!”
“莫说了,莫说了。”老仆从的声音已带了哭腔,见劝不住少年,只好冲李仲飞作揖道:“李公子切莫怪罪,我家少爷无意冲撞公子,还望李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
“你认识在下?”李仲飞打量了老仆从几眼,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老仆从指指鲁府,躬身道:“公子曾在府上住过一段日子,老奴当然认得公子。我家少爷近来心情不佳,多贪了几杯,老奴在这里向公子赔罪了。”
“原来是鲁少爷,怪不得如此猖狂。”李仲飞瞥着仍在自言自语的少年,冷笑不已。
第五百六十七章 醉翁之意()
得知眼前的醉酒少年竟是鲁司祚的独子,李仲飞冷笑道:“带回去好生管教一番吧,若再放纵下去,等到别人替鲁将军来管,可就不知有何结果了。”
“是是,李公子教训的是,多谢李公子高抬贵手。”老仆从长揖至地,回身劝说少年离去。
少年许是平日里猖獗惯了,哪里肯听进一个字?老仆从没说几句,大腿上便挨了一脚,疼得冷汗直冒。
李仲飞在旁看得真切,忍不住哼声道:“有其父必有其子,鲁将军欺压百姓从不手软,鲁大少爷颇有乃父之风啊!今日幸亏是在下遇到你们,若是换作寻常百姓,岂非要被鲁大少爷扒下层皮?”
那些仆从知道李仲飞的厉害,自然不敢接话,少年却不识深浅,当即一翻白眼,嚷嚷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讥讽于我?你何时见过我欺压百姓了?与其惶惶不可终日,我只不过想让自己活得逍遥快活一些罢了。”
“好个逍遥快活,”李仲飞在自己颈间虚划一下,沉声道,“殊不知你已够杀头重罪了?”
“鲁家犯了多大罪过,我比你更清楚,用不着你在这里聒噪!”少年梗着脖子叫道,“我爹怎样,又不是我和娘能左右得了的,要杀要剐我和娘只能坐以待毙!你说,我该如何?”
李仲飞心中突然想起件事,故意不去理会他话中的难言之隐,杀气腾腾地说道:“你的罪与你父亲无关,单论你今日所为,就算现在砍了你的脑袋也不为过!”
事情闹到此时,少年就算再年少无知也隐约感到李仲飞并非常人,怔怔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谁你不用管,”李仲飞见少年气焰已消,决定再添一把火,“大宋律,国丧期间聚众饮酒,又街头借醉逞凶,论罪当斩。你出身将门,不会不清楚自己犯下多大的罪过,恐怕你的娘亲也会因你所累、深陷囹圄。”
少年闻言如遭雷击,嘴唇哆嗦几下,竟哇的放声大哭起来。老仆从忙跪倒在地,冲其他仆从急道:“还不跪下求李公子开恩!”顿时一群人哗啦啦跪了一地,磕头求饶之声此起彼伏。
李仲飞见火候已到,幽幽叹了口气:“鲁将军同在下也算有过一些交情,在下并不想为难他的家人,只是有件事在下不能不提。”
“李公子请讲,”短短一句话功夫,老仆从的额头已见血丝,“只要能放过我家少爷,就算让老奴去死,老奴也绝不皱下眉头。”
李仲飞心中不忍,下马扶起老仆从道:“豹卫防御使程涛程大人,你可认识?当初他随在下一同进京,不知被鲁将军关于何处,老人家……”
话未说完,老仆从已叫道:“认识认识,程大人如今就被关……安置在府上,老奴这便回去求夫人放人。”
少年受此惊吓,酒意早醒了大半,随即明白过来李仲飞醉翁之意不在酒,气得咬牙切齿道:“原来……原来你故意设计……”
“住口!”李仲飞打断他的话,冷笑道,“你若洁身自好,在下自然拿你无法,对吧?”
少年哑口无言、垂首低泣。
李仲飞扫视众人道:“好了,今夜月色不错,就让鲁少爷陪在下四处走走,你们接程大人出府后,径直前往金玉兰阁便可。”
“这……”老仆从满脸兢惧,攥住李仲飞的手死死不放。
李仲飞拍拍老仆从的手背,温言道:“在下若想对鲁少爷不利,直接动手便是,何须废这般唇舌?老人家尽可放心。”
不知是相信了他的话,还是别无他法,老仆从犹豫再三,最终长叹口气,带着众人匆匆回府了。
少年见只剩下他独自一人,脸上害怕之色更甚,想跑又不敢,偷眼瞅着李仲飞,结结巴巴道:“你……你究竟想怎样?不会打算拿我去……去要挟我爹吧?告诉你,我爹可……可不会为我一人而放弃他的所谓大业。”
李仲飞招招手示意他跟着自己向南而行,笑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鲁不凡。”少年怯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