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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白净的脸颊,若不是傻子,倒也是个帅气的骚年呢。
她俯下身子扶起他,他便迷迷糊糊地站起来,睡在床上,龙尹乐自己则和衣在他身侧躺下。床铺柔软,总比贵妃榻睡得要舒服多的。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傻子还在沉睡中,外面已经有丫鬟和仆妇行走的声音,窗底下更有人在窃窃私语,她静心听了一会,竟都是说些淫秽的话,内容基本都是围绕她和傻子的新婚之夜,其中不乏恶心的动词和助语词。
她低低地咒骂了一句,回过头来却看到傻子晶亮的双眸,他愣愣地问道:“姐姐,他们说的颠鸾倒凤是什么意思啊?”
真是摧残国家的幼苗啊,龙尹乐摇摇头,轻声道:“他们说胡话呢,你是好孩子,不许学也不许听。”
傻子顿时用手掩住耳朵,乖巧地道:“好,寿头乖,寿头不听也不学。”
见他这个稚气的动作,龙尹乐心中忽地一软,这么些年,她从未对任何一个人有过这样心软的时候,她披衣而起,道:“起来吧,一会不是要去敬茶吗?”
傻子从床上咕噜地翻滚了一下,坐起来看着龙尹乐,“你伺候我穿衣服。”
龙尹乐丢给他一套衣衫,淡淡地道:“自己穿,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连穿衣服都要旁人帮,你是窝囊废啊!”
傻子跳下床,赤脚站在地上抱着衣服委屈地道:“我不是窝囊废。”
“那就自己穿衣服。”龙尹乐淡淡地道。
傻子笨手笨脚地把衣裳套在身上,四月的京城,天气还是很冷,穿好了锦服,又在外面加了一件墨狐披风,龙尹乐见他着实不甚会穿衣服,便叹气转身为他整理好。门外有丫头敲门说要进来伺候,龙尹乐道:“不必进来伺候穿衣了,打水来梳洗吧。”
外面规规矩矩地应了一声,隔了一会,有一妇人的声音响起:“孙少奶奶,起来了吗?开开门吧!”
龙尹乐打开门,门口顿时涌进来几名仆妇,她们急急忙忙地福福身子问了声好,便往床边挤过去。
其中一名仆妇讪笑道:“我们是来为孙少奶奶收拾床铺的!”只是话是这样说,双手却掀着被子一翻抖动,又四处查看了一下,最后转过身来看着龙尹乐,神情便有些倨傲了,“孙少奶奶,不知道可有藏起了什么东西?”
龙尹乐本来还不知道她们涌进来是做什么的,如今瞧见着架势,顿时明白了几分,淡淡地道:“不必找了,我跟相公还没洞房。”
仆妇一愣,方才说话的那人便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她,又看了看傻子刘晔,傻子刘晔挺起胸膛,颇有气势地道:“我们没洞房,我们只是一起睡觉。”
仆妇笑了一下,柔声问道:“那不知道昨晚孙少爷睡觉的时候有没有按照先生教的话去做呢?”
刘晔侧头想了一下,有些为难地看着龙尹乐,若说没有,只怕爷爷会说他不听话的。只是说有,那他岂不是成了说谎的孩子?他求助地看着龙尹乐,希望龙尹乐能给他一个指示,因为昨晚他说了以后要听龙尹乐的话。
龙尹乐却坐在妆台上,有丫头进来为她梳头,她伸手制止了,自己对着铜镜梳理头发。
“孙少爷,是有还是没有啊?”仆妇再问道。
刘晔到底是害怕爷爷失望的眼神,遂正色地道:“有!”
仆妇笑了笑,道:“孙少爷真乖。”她们转头看着龙尹乐,冷冷地道:“孙少奶奶,请跟我们去见见老太爷吧。”
刘晔是刘府的长子嫡孙,他娶的妻子焉能不是清白之躯?尤其老爷子一向重视这些,如何能忍?怕是成亲第二天,刘府便出了下堂妇了。
刘晔愣愣地看着仆妇,“你们带她去哪里?我也要去。”
仆妇安慰道:“是老太爷要见孙少奶奶,一会就回来了。”
龙尹乐轻声道:“你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带你出去放风筝。”
刘晔顿时欢呼起来,“好好,你快去,我在这里等着你。”
昨日被蒙着头送进新房,都没有机会好好看看这府内的景色。本来以为全国第一富豪的府坩是金堆玉砌的,谁料除了名贵的花卉树木之外,并未见半点奢华。园林式的设计方便观赏和散步,亭台楼阁无处不是,回廊曲璇,连着各院各屋,池塘里种着荷花,如今荷叶还没舒展,皱得像老头脸上的皱纹。
仆妇领着龙尹乐东拐西拐,终于来到裕丰楼前,裕丰楼是老爷子的住所,裕丰是老爷子第一家茶庄的店名,后来几经改变,如今更名为隆兴茶庄。
他用裕丰楼作为他住所的名字,可见他是个多么念旧的人。
仆妇恭谨地敲了敲门,门咿呀一声打开了,一名管家模样的老人走出来打开,他瞧了龙尹乐一眼,道:“是孙少奶奶来了?”
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管家笑道:“快进去吧,老爷子等急了。”
仆妇领着龙尹乐走进去,室内有些阴暗,窗户紧闭,只燃着豆般的桐油灯,房间的西面,摆放着一张摇摇椅,上面半躺着一个老人,盖着一张织锦浓彩金线绣松柏被子,仆妇走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脸色陡变,眸光凌厉地看着龙尹乐,然后轻轻地伸手示意,让下人们出去。
如此这般,房间内便只剩下龙尹乐与老爷子了。
昏暗的光线让老爷子瞧不清龙尹乐的模样,却依旧死死地盯着她,胸腔有些起伏,似乎受了一些刺激。
龙尹乐因他背光,所以也瞧不清他的面容,只隐约觉得这个老人的气势逼人,不怒而威。
“你过来!”老人忽然沉声道,眸光定在龙尹乐的脸上,声音虽然低沉,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第三章 责问()
龙尹乐依言上前几步,终于瞧清了老人的模样。约莫七十多岁,头发花白,脸很瘦,两颊内陷进去,上唇被花白的胡子遮住,双唇紧抿,嘴角蕴含着一丝怒气。他眸光很锐利,是那种看透一切的锐利。他冷冷地下令道:“跪下!”
龙尹乐嘴角微微扬起,拉来一张椅子坐在他身旁,“你凭什么让我跪下?”
老爷子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做,愣了一下,嘴角带着一丝冷然地弧度,声音冷冽地道,“你我面前竟然还敢放肆?”
龙家的人只跪天地父母和盘古大神,就算皇帝御前,也绝对不屈膝。她淡淡地道:“你对我放肆,我何必对你客气?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对我呼呼喝喝的?就凭你有钱?除了你的钱,你还有什么让我信服?年纪?好,你确实是年长我许多,可若是因为你年纪大我就要跪你,那我的膝盖岂不是很没空?这天下的老头多了去了。”
老爷子气得手直颤抖,指着她的鼻子怒道:“你你就不怕我让晔儿休了你?”
龙尹乐微微笑,“怕什么?只要他敢休我,我立刻出去说你企图非礼我,我抵死不从,所以你才命你孙子休了我。”对付一个君子,你得跟他耍无赖,对付一个无赖,你得跟他比权势,对付一个强势的人,你得跟他斗凶,因为对他千依百顺的人已经很多,她就算卑微到泥土里去,他也不会可怜半分。更何况,她不是戏子,没必要对着他做戏,既然留在府内是有任务的,而且是一个很漫长的日子,她不会让自己陷入被人控制摆布的地步去。
老爷子脸色铁青,咬牙道:“你以为旁人会信你的话?果然是个狐媚子,成亲前**竟然还敢这么厚颜无耻?”
方才那些仆妇在床上找不到落红的痕迹,回了老爷子,老爷子自然震怒,刘家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岂容这种不清不白的人?
龙尹乐淡淡地道:“关于这点,我要跟你普及一下医学知识,初夜没有落红,有多种的原因,你的孙子无疑在生理上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但是他智商低,大人的事情他未必会做。第二,落红是因为处女膜破裂,而处女膜很有可能会因为剧烈运动而破裂,并不代表这个女人不清白。”当然,第二种情况在古代来说比较少见,因为这时代的女子最剧烈的运动大概便是绣花扑蝶,没有骑自行车跑步爬山游泳等等。
老爷子骇然地看着她,“此等闺房的事情,你竟然敢说?”
“为什么不敢说?”龙尹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既然问,我肯定是要说的,莫非白白承担你盖在我头上的罪名不成?而古人也云,食色性也,这本来就是和吃饭一样平常的事情。”
老爷子脸色铁青,一阵咳嗽,咳得是上气不接下气,龙尹乐瞧着他,叹息着站起来为他扫着胸口,“你激动什么啊?自己身体不好自己知道就是了,你气死了没有人会为你掉一滴眼泪,这个家盼着你归西的大有人在,你一死,刘家的产业就四分五裂,不出三五年,你们刘家就只是一个传说,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老爷子生气地推开她的手,她说的都是事实,可他无力改变,这么多年了,他愣是找不出一个有能力的人加以培养,年纪越大,他便越是心焦。本来想着为自己最宠爱的孙子找一个贤德的妻子,如今看来,他竟招了一个妖孽进门。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是一阵激动,咳嗽也愈加强烈了起来。
龙尹乐只得道:“好,你要你孙子休我那就休吧,何必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呢?”
老爷子瞪眼瞧了她一下,闷闷地道:“我之前听说龙家的秀是个贤德的女子,如今看来,竟是媒人作假了。”
龙尹乐笑笑:“媒人的话原本就没几句可信的。好好的一个碧玉,人家也犯不着嫁给一个傻子。”
“晔儿不过是天真了些,不是傻子!”老爷子掐着声音怒道,“你再敢说一句傻子,我立马把你赶出去。”
龙尹乐瞧着他,“你介意他是傻子吗?”
老爷子陡然坐直身子,双眼像是要杀人一般喷火怒瞪着龙尹乐,他是个做惯大生意的人,或许能容忍她方才的口出无状,但是她“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