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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安海没有说话,他指着桌子上那些东西道:“都给保管好了,到时出了问题,没人能保得住你。”
那干警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东西,“这手机还挺漂亮,怕要值不少钱……”
“这是什么卡?上面全是英文。”他又掂了掂那张卡片,似乎是金属的,挺沉。
“我去,这是运通黑卡!这是什么人,这么牛!”另外一个眼镜干警拿起那张卡片,惊讶地叫了起来。
“什么卡?你看见过?”
“我见过毛!在杂志上倒是见过,这是美国运通黑卡,中国没有!我估计这是唯一的一张。”眼镜连忙说道。
“怎么回事?仔细说说。”杨安海也来了兴趣,向眼镜问道。
“我表弟不是在美国留学嘛,上次回来带了一本杂志,上面就介绍过运通黑卡,不过全是英文,我看不懂,后来问了我表弟,才知道个大概。”
“这卡你们再仔细看看,不是普通材质的,这是钛合金的!看中间这戴头盔的人头,这就是黑卡的标志‘百夫长’!”
“这卡可以无限透支,听说拥有这种卡的人大多都是各国政要、亿万富豪及社会名流,并且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享受到顶级服务,还有其他很多福利,我也说不清楚!”
“果然牛!不过这卡是美国的,在咱们国家能用吗?”
“这个我哪知道,有钱人的世界咱们也不懂!”
“这人不是普通人,你们注意点,别到时给自已惹祸。”杨安海打了声招呼,转身出了看守所。这帮小子的德性他也不是不知道,提前说一声,免得到时不好收场。
…………
谢铭舟抱着新发的一床新被子、一个水杯和牙刷,跟在狱警身后向监区走去。
那个牙刷是只有刷头的,是为了防止犯人把牙刷的手柄磨尖了自杀或者行凶。
监房分内外两间,内仓住人,外仓放风,这个时候,内仓的铁门是锁上的。
“咣当”一声,随着身后铁门关闭,谢铭舟开始了他的监狱生活。
此时已经是深夜,惨白的灯光下,号子里熟睡的犯人都被这一声惊醒过来,眯着眼看了看他,蒙上头继续睡觉。
里面大约有二十人左右,全都剃了光头。左右各一个大床板,像以前东北的大炕,床头墙上写着编号1—15,中间是过道,打扫得很是干净。
现在两边通铺上都睡满了人,谢铭舟不知道该到哪儿去。
他站在门口,看了看脚下锃亮的水泥地面,把被子垫在下面,靠着铁门坐了下来。
“寘于丛棘,三岁不得……总算是应了这牢狱之灾!”谢铭舟丝毫没有进监狱的沮丧,反而乐呵呵地想道。
他一夜没睡,也没有练功,只是闭着眼坐在那儿。
大约凌晨五点过钟,谢铭舟站了起来,平日里这个时候,他都会开始演练揉体术,但今天显然不行,地方窄,人又多,不过稍微活动一下筋骨倒是没问题。
刚扭了几下腰,踢了几下腿,睡在炕头第一位的光头大汉翻身爬了起来,怕是有一米八九高,张口就骂:“草你娘的,你个新毛驹,谁叫你在这儿的?给老子滚到后面厕所边去!”
见谢铭舟不为所动,旁边又翻身起来两人,一个矮壮敦实,一个较黑,光头大汉叫道:“墩子,黑串,教教这新毛驹规矩。”
“老大,咱们先教训他一下,规矩晚上再教吧?”这马上就是起床时间,然后就要吃早餐,这一段时间内狱警都有可能来巡视,教规矩耗时较长,确实不适合在这时候操作。
光头大汉点了点头,墩子和黑串两人一拥而上,准备给谢铭舟来顿“小炒”。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监狱这地方更显突出,牢头狱霸这东西,哪个朝代都少不了。
监狱本身就是个坏人进来会更坏,好人进来会变坏的地方,这是一个不得不承认的现实!
第两百二十三章一隅之地也称雄()
谢铭舟可不会惯着他们,他也不是忍气吞声的性格,就是这监狱,也是他自愿进来的,要不然谁能抓得住他?
“得惩治这两个小贼一番,但在这监狱里面,倒不能让人抓了把柄。”他念头一转,见两人恶狠狠挥拳扑了上来,便用大姆指扣住食中二指,曲指连弹,两缕指风分别击中二人的曲池穴和合谷穴。
曲池穴位于肘部,是十三鬼穴之一,乃经气运行之大关。
合谷穴又名虎口,此穴为大肠经和阳明经原穴,又位关口,是调理人体气机之大穴。
这两个穴道被指风击中,可想而知结果如何!
墩子和黑串眼看拳头就要打中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孔,不由露出几分狰狞之色,在这监狱之中,比的就是谁更狠,谁更猛,你不打人,就要被人打!他们刚进来时,也是被上一任的牢头狠狠修理过的。
每一个进来的“新毛驹”,都得先教训教训,不然不知道厉害,以后就得成为“刺头”!
“哎呀……”两声尖叫,把整个仓号的人都惊醒过来,只见墩子和黑串两人抱着右手倒在地上,口中不停呻吟。
“草你娘!”光头大汉脸上的肉抖了几抖,知道今天碰到了硬茬,自已都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就已经中了暗算,但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自已也得亲自试试对方有几斤几两。
“原来还是练家子!”光头大汉拉开架式,右脚迅速向前一步,右拳随之往谢铭舟面部袭来。
这一招快捷狠辣,正是散打中的上步圈捶,若是对手躲过,接下来还有翻连车捶、左右贯耳捶、撩阴钻颌等歹毒招式在后面连环而至,不把人打倒绝不罢休。
然而谢铭舟是何许人?他也不耐烦逗弄这蝼蚁一般的角色,只是随手一拂,光头大汉那庞大的身躯已经倒飞回去,“咚”的一声落在了床板上。
还好这床板下面是砖和水泥砌成,非常结实,竟然一点都没有砸坏。但这也多亏了谢铭舟留手,根本没有用什么力,不然再结实的床板也得被砸破。
光头大汉猛地被摔了这么一下,只觉得头晕眼花,“扑”地吐了一口唾沫出来,竟然全是鲜血!这是脏腑受到震动,已经受了内伤。
他闭着眼摇了摇头,头脑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但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人完全可以毫不费力地将他捏死!
“这地势不错,靠门边空气好,还有阳光。”谢铭舟看了看面前光头大汉刚才睡的位置,伸直右臂往床板上一扫,那一张通铺上的所有东西,包括或站或坐看热闹的光头犯人,全都向后面挪了三尺,最后面一个直接掉了下去,摔得“咚”的一声人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那站着的人全都摔倒在床板上,仍然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仓号里一片沉寂,只有墩子和黑串不时发出的呻吟声,刺激着每一个犯人。
谢铭舟把被子往床板上一丢,一步跳了上去坐在被子上。
“没事别来烦我,虽然这是在监狱,但如果惹得我不高兴,我随时可以杀了你!”
“杀一个人,对我来说,只是多一点微不足道的麻烦而已,可能有人不相信,那没关系,咱们日子还长着呢。”谢铭舟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并不觉得自已是在威胁别人,他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他有很多办法让人死于非命,虽然在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时他不会动用这些手段。
但这是在监狱里!如果你表现得稍微软弱一点,以后有的是麻烦上身。
光头大汉已经缓过气来,他慢慢地从床板上站起来,走到谢铭舟面前的过道上,“扑通”一声直挺挺就跪了下来。
“大哥,是我有眼无珠,以后你就是我亲大哥,请饶过我这一回!”
整个仓号没有人觉得光头大汉丢脸、可笑,而是觉得这很正常,在这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哪天不发生这种戏码?
别说你有尊严,有骨气,满清入关之前,那些文人骚客、地主老爷谁没有这玩意?但鞑子铁蹄席卷大漠南北之后,一律跪舔!
极少数真有骨气的,都成了冢中枯骨!
监狱里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但被弄死也不是不可能,最起码整你个伤残是很容易的事,坐几年牢出来,带一身伤和痛,这种事平常得很。
何况光头大汉在听谢铭舟说到杀人时候的那种平淡语气,才是真让他害怕,他能感觉出来,这是一种对生命的漠视!
墩子和黑串强忍着气血冲关的疼痛,挪到光头大汉旁边也跪了下来:“大哥,我们服了!求你……饶过我们这回!以后你就是我们的老大!”
谢铭舟既不想当牢头,也不想当狱霸,既然这三个小子已经服低做小,而且也吃了苦头,他也不想再多做计较。他曲指连弹,解开了二人受制穴道。
“我不是老大,你们也别叫我老大,你们就当没我这个人,以前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听清了没?”
“听清楚了,大……大爷!”
“我姓谢,叫谢爷!”
“是,谢爷!”
“该干啥干啥去,别杵在这儿跪规矩!”
墩子和黑串扶起光头大汉坐到了对面的通铺上,又重新调整了铺位,这才静静地坐在那儿等待开饭,心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早餐在七点左右,每人一个馒头一碗粥,谢铭舟没有吃,把馒头和粥都赏给了最后面靠马桶那一个。
睡在这地方的犯人,一般都是整个仓号最受气的那一个,刚才被谢铭舟一下划拉到地上,也是大气都不敢出。
吃过早饭,例行背监规,若是其他“新毛驹”,在这时候就要被整惨,读一遍就要让你背,背不下来就是大耳刮子和窝心脚伺候,就算被狱警知道也不会替你撑腰。
八条监规,八条权利,还有六做到、六不准,监室卫生条例,要是看一遍就能背下来,都是进清华北大的人才,怎么会进这看守所?
牢头狱霸这时候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