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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山脚下时,他不再使用法术飞向腾跃,而是一步一步向山顶爬去,其灵剑被他当作砍刀用来开路。
远处看齐云山虽然高,如锥子一般,方圆占地不大,但真正走在山间,才觉得若是普通人绕山脚下走一圈,至少三个月。
即使李七月已经是练气期八级,但他爬到半山腰后,还是感觉吃力,休息一夜后,第二天一早就继续向山顶走去。越是向山顶处气温越低,可谓是十里不同天,其景致也不同,几乎移步换景,而山腰以上便是云雾迷蒙,寒气逼人,山体表面多覆盖有皑皑白雪。
对于练气期八级的李七月来说,即使天气再严寒,也可以忽略不计,几乎对他不影响,他依然穿着单薄长衫长袍,而这长袍便是他包袱中从前捡到的那一件土灰色长袍,这长袍穿在身上略是显长,偏肥,但其质地较好,已经穿了两年,根本没有磨损地方,更不容易沾染污垢,故而自从他穿上他第一天起,他就没有将这长袍脱下过,连换洗都免了。
向上又走了半天,似乎峰顶就在眼前,令他纳闷的是在背阴雪地里,他竟然两串脚印儿,虽说留在雪地里的这两串脚印只向前延续十几步,但显然这脚印是两个人留下的脚印,而且这脚印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肯定是修真人留下的,或许这俩修真人修为不够,暂停此地休息,或许不是他们修为原因停驻此地,而是在此观看风景而已。
显然这两串脚印才留下没多长时间,因为在一个时辰前,这里才下过一场大雪儿,而留在这里的脚印上没什么新鲜雪花覆盖。
李七月向峰顶处看了看,没发现任何人影儿,于是他凭空腾跃,转眼消失在峰顶方向。
一路上倒是又发现两处脚印,但他终究没有找到那俩人。
夜深了,他才来到峰顶,周围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山风呼啸。李七月心中感到非常孤寂,在修行的路上,若是有三俩志同道合的同道好友,也好排解心中苦闷。他想明天天亮后再在附近找一找,说不定那俩人还未离开。
他拂袖将地上厚厚积雪扫去,遂盘腿而坐,大约后半夜时,他鬼使神差地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只野鸡,这野鸡是他上山时无意中逮住的,毕竟他已经很少吃过东西,尝尝俗世野味也是好的。
点燃篝火后,发现山风很大,看来烧烤是不行的,于是他将野鸡整个儿用泥土包裹,埋在篝火下,他以前有过这种吃法,称为叫花鸡。
估摸着鸡肉应该熟透,诱人香味已经从地底里溢发出来,他将篝火移到另一边,从地里扒开热乎乎的泥土,找到野鸡,剥去覆盖其上的泥土块,一股浓浓的香味扑鼻而来,差点儿将他的口水勾出来。
他撕了一块鸡肉大块朵颐,这时他听见远处隐隐传来沉闷的吼叫声,而这吼叫声一声接着一声,他踩灭篝火,犹豫了一下,手中剩下的野鸡到底没有扔掉,随即向山下声音传来方向跑去。
始初以为声音所在不远,但没想到这一去,竟然到十里开外齐云山山阴处,那里有一斜形沟壑,吼叫声正是从一侧的山脊处传来,随闷吼声而来的还有簌簌雪块扑落下来。
李七月走近才发现眼前有场面是他有生以来所见最大最震撼的,只见一只腰如水缸一般粗壮,身长一丈有余的大蚕正与其眼前两人斗法。
银白色的蚕丝几乎在眨眼之间形成一张巨网向对面两人罩去,对面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向两侧散开,左边一人手中华光一闪,一道儿臂粗的绿光径直射向巨蚕,只听得震天巨响,巨蚕整个身子被爆炸之力震得向后连翻,直到十丈外才停下来。
虽说爆炸之力惊人,但巨蚕似乎并没有引起受伤,它后半段身子一摆,整个身子斜向左前方利箭一般飞去,左边那人大骇,手中花光连闪,一道道绿光向巨蚕射过去,只听见砰砰巨响,几乎地动山摇,山上厚厚的积雪哗啦啦地向山下冲去。巨响过后,爆炸之处的山体大半坍塌,声势颇为骇人。
巨蚕看似身形笨拙,在吃亏一次后,竟然吸取教训,在巨爆中闪避如带着翅膀的蛇儿,左腾挪右闪移,恰恰躲过巨爆发出的威力所涉范围,只见其张口一喷,一团荧光闪闪的雾气喷薄而出,这团雾气竟然将正在呆如木鸡的左边那人包绕,不过一个喘息时间,那人竟然一尊冰雕,动也动不得半点儿,大约又一个喘息时间,那人被晶亮的蚕丝包绕得结结实实的。
李七月看不出俩人的修为到底有多高,但他知道这俩人的修为比他高出三阶以上,若是没有特殊手段,修真之人也只能看穿对方修为三阶之内,当然若是对方可以用一些特殊手段和秘法隐藏降低自己的修为除外。在修真界几乎是凭自身修为说话,修为高一阶,同样使出来的法术威力高一倍以上。对方两人中的任意一人只要动一手指头都将他化为灰灰,而那巨蚕不过在眨眼之间便将那人冰冻,可见其修为手段非同小可,即使百个李七月同时一拥而上,也只是送死而已。
李七月本来有心施加援手,见此心生惧意,不知不觉身子已经退出百丈开外。
巨蚕一击得手,将其中一人困在冰冻里,遂摇头摆尾向右边那人蹿过去,右边那人的修为似乎更高,若是李七月没有猜错,必是筑基期以上修为,那人见左边的人已经被冰封,亦是大吃一惊,他将手中长剑收起,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黄灿灿的竹篮,口中念念有词,遂将竹篮祭在半空里,竹篮中骤起一股磨盘大的黄灿灿光柱,绕着弯儿迎向巨蚕。
巨蚕应该已经通灵,而且灵性不小,见那黄灿灿的光柱迎面扑来,它摆头掉向另一旁,尽管它的速度很快,但还是被黄灿灿的光柱罩住,那光柱在接触巨蚕的那一刻,化为黄色水样物质将巨蚕全身淋得透透的,巨蚕咆哮一声,如被油水煎熬一般,满地打滚,呻吟声不断,也就是眨眼的工夫,巨蚕身上便脱了一层鸡蛋皮一样白色的皮儿。
那人见一击有效,便催动法力,使那黄灿灿的光柱更加浓郁,脱了一层皮儿的巨蚕的体型似乎大了许多,它抖了抖巨体,似乎刚才没有受到重创似的。
那人大吃一惊,忙收回竹篮,手中如变戏法似的多出一柄一尺长乌黑的铁剑,其剑在此手中一顿,剑身便如煅烧一般红火,眼看巨蚕扑来,那一尺长的铁剑便通灵一般飞向巨蚕。
“嗷——”铁剑几乎整个儿没入巨蚕脑袋中,而巨蚕口中喷薄而出的雾气也将那人整个儿覆盖,那人随即如先前之人一般冰冻成一尊冰雕,同时冰雕上晶亮的蚕丝乍现,眨眼之间,其被茧丝裹得严严实实。
巨蚕翻滚着,痛苦的嗷叫不断,其身渐远,大概掉落山坳之中。
此时天色微明,李七月看得眼前场面,几乎将魂儿吓掉,直到近晌午,他才缓过神来,将手中半边野鸡扔掉,慢慢靠近最近的那一尊冰雕。
距离那冰雕还有丈远,他竟然感觉异常的严寒逼入体内,而这种严寒显然不同于山中普通的寒冷,他退后几步,发现这种严寒似乎缓解一下,随后他催动真气,其真气便溢发在其周身附近,形成一肉眼几乎看不见的气罩,这气罩里的真气由其体内溢发,只要真气不断,气罩便一直存在,此气罩即护身真气,随施法者修为高低,护身真气亦有强弱之分,表现形式有多样,可变化。如李七月修为浅薄之人,其护身真气不能持久,也无太大的功能,因为毕竟运行护身真气需要消耗体内真气。
第一十七章 金线冰蚕()
随着护身真气被催动,李七月这才勉强靠近那冰雕人,低头捡起一石块,围绕冰雕人转了几圈,发现敲哪里都不好下手,于是他干脆从脑袋敲下去,一下,两下,三下也不知敲了多少下,终于见其头顶处有裂纹,晶亮的蚕丝仍是包裹得严实。
李七月终于停下来,他也没打算救人,他明白这俩冰雕人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他之所以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纯粹是看中俩人手里的法器。他看得出,这俩人的身家不菲,扔在这里也算是白扔,若是弄到自己的手中,至少多了几种保命的法器,而自己身上缺少的就是像这些拿得出手的法器。
他将俩冰雕人移到山下水潭地洞之中,第二天又去寻找那巨蚕尸体,他一直惦记着巨蚕脑袋上插着的那一把尺长铁剑,见其轻松插入巨蚕脑袋里,可见其锋利非常,若是占为己有,又一保命法器。
顺着昨天打斗地方向下寻找,经过几番寻找,终于找到巨蚕直挺挺地横躺在山坳溪水旁,正当李七月兴冲冲地地向巨蚕所在跑去,大约距离巨蚕还有百步时,他停住脚步躲在溪边一阴暗处,大约盏茶时间,巨蚕尸体对面跑出两只身如牛犊的大灰狼,这两只大灰狼正在相互间争抢一块肉儿,不过厮打一会儿,其中一只大灰狼放弃争抢,一头钻进巨蚕尸体内。
李七月从储物袋里取出早前已经被他滴血炼化过的小巧精致的玉弓和三支玉箭,其弓为精玉穿云弓,其箭为精玉穿云箭。虽说在王长生眼里是看不上的,但是既然出自王长生之手,自然不是凡品,应该算是低阶灵器中的极品。李七月几乎从未在他人面前亮出来,若是同是练气期道友看到,必是羡慕嫉妒一番。
李七月见过不少狼,个头如牛犊在他见过的狼中不算多,但也不算少,眼前两只狼的狼身灰色又隐隐逸发如其眼眸中的幽幽绿光,确是从未见过。
他绕过一段路,找到一既可藏身又可直视那两只狼的地方,张弓射箭,只听见“嗤嗤”的破空声,精玉穿云箭以几乎不可目视的速度径直飞穿其中一只狼首,那只狼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便一命呜呼,但当他第二支精玉穿云箭射出时,发现另一只大灰狼竟然不见踪影。
在他错愕之时,身侧一阵隐约的腥风骤起,他连转身看也来不见,凭直觉使出大耗真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