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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一九也笑:“我也觉得。”
两人其乐融融地走了,临走前吩咐道:“给那混球塞根麻绳堵嘴。”
很快他们就听不见贺狄木吼些什么了。
两人走去一旁休息,这时天都快亮了,渐渐飘下粉末般的细雪。贺一九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方,邀韩琅坐下。两人相互依偎,贺一九道:“冷么?”
“还好。”
“变个模样给你取暖?”
韩琅微微一笑:“嫌臭。”
“那么厚的毛皮哪有不臭的。你还挑剔我,我还没嫌你有鸟粪味呢。”
“哪来的鸟粪,鹘鸟身上的最多只能算尸臭。”
“那更恶心好么。”贺一九皱了皱鼻子,其实他就是和韩琅拌嘴,真没闻到过韩琅身上有任何味道。
就算有他也不会嫌弃。
两人一边拌嘴一边互相包扎伤口,拌着拌着都忘记自己要吵什么了,就是互相拆台觉得好玩。没头没脑地说了一阵,韩琅忽然冒出来一句:“原来你叫贺狄裕。”
“你不是嫌这名字难听么?”
“是挺难听的,”韩琅笑,“贺狄是什么,姓?”
“嗯,来中原以后我就说自己姓贺了。”
“贺裕?哈哈哈哈哈更难听了……”
“阿琅我发现你越来越欠了,抓我的小辫子很好玩么?”贺一九在他肩上捶了一拳,但一想到韩琅只会在自己面前耍小孩子心性,他心里就生出一股子得意,“你自己还不是一堆乱七八糟的身世,和我有什么区别?”
韩琅揉了揉鼻头:“那家伙你打算怎么办,好歹是你父亲。”
“我没父亲,”贺一九的回答比他想象的还要决绝,“我只知道,那是个蛇蝎心肠的老杂种。”
“那你以前……”
贺一九却笑咪咪地捂住了他的嘴,顺手在他鼻梁刮了一下。“没有那些东西,什么都没有,”他说着,一对青眸一动不动地与他对视,“只有贺一九。”
韩琅乖乖住了口。
一行人休整过后,继续上山,把贺狄木扔在最不听话的一头犟驴背上,任他被山路颠得七荤八素。没多久,他们遇见了同样要上山的竹贞和莫晨,两边人马会面,自然免不了一番小心试探。等相互确认身份之后,他们立马大喜过望。
“竟然连兵符也到手了!”
众人欢欣鼓舞,都顾不得隐蔽,在大山之中欢呼起来。竹贞推开兴奋的人群走到韩琅和贺一九跟前,将他们上下打量几遍,挑眉道:“不错嘛,居然顺利逃出来了。”
“有惊无险。”
这时面前突然冲过来一人,正是莫晨。不过韩琅还不认识,就见这个黑头黑脸的粗鲁汉子杀到跟前,鼻梁上裹着绷带,指着自己就道:“你姓韩?”
韩琅眨眨眼:“鄙人韩琅。”
“原来就是你!好好好,果真长得人模狗样。你!过来跟我打一场!”
“啊?”
“是男人就来一决高下,输了的就退出,别再惦记心莲。怎样,敢不敢赌?”
“啊?”
莫晨正在叫板,韩琅还一头雾水,就见面前虚影一晃,接着贺一九猛然冲出,拎起莫晨的后领就把人摔了出去。然而莫晨也非等闲之辈,半空中一个旋身落在了地上,怒瞪贺一九:“你又是谁?”
“你是哪来的小兔崽子,谁允许你对我媳妇大吼大叫了?”
“谁是你媳妇?”“谁是你媳妇!”
韩琅和莫晨异口同声道,接着两人都是一愣,韩琅上前拖开贺一九,莫晨则停下动作,似乎终于发现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我弄错了?”他赶紧求助竹贞。
竹贞则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
中午时分,一行人到达驻军营地。天空飘着细雪,黑压压的营帐一字排开,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看这规模,这里的驻军约有三千余人。他们刚刚停下脚步,面前不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抬头一看,一队戎装打扮的骑兵飞奔而来,见了莫晨,立马滚鞍下马道:“卑职前来迎接将军回营。”
接着,又向其余官员躬身道:“参见几位大人。”
“兵符已经到手,”莫晨道,“先进去再说。”
以魏尚书为首的幸存官员,以莫晨为首的城外驻军,还有韩琅贺一九竹贞这三个纯属帮忙的江湖人,即刻前往大营议事。莫晨作为主帅,坐在议事堂正中,魏尚书则坐在左上座,其余人按官职高低依次排列下来,韩琅本想去末席,却见魏尚书笑眯眯地冲自己招手,示意他坐到右上座。
贺一九随时黏着韩琅,此刻干脆去韩琅背后站着,仿佛是护法将军。韩琅环视一圈,发现部分官员没有来,魏尚书的那个仆人却在屋内。见此情景,韩琅表情微变,却也没说什么。贺一九循着他的目光望去,片刻后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韩琅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先别管。
莫晨已经换上戎装,一改往日的痞态,竟生出几分威严肃穆。手下拿来京城地形图,支在屋子当中,莫晨和魏尚书依次说了一些鼓励的话,又额外点明了韩琅一行人的功绩,接着话锋一转,开始分析京里的形势。
“皇上仍然下落不明,这虽是坏消息,但也足以说明皇上并未落入贤王等人手中。”
“不错,”莫晨道,“他们虽然占据京城,却少了皇上这个砝码,而我们有驻军,有俘虏,目前勉强算是和他们持平。”
“但水祁不断有后续人马前来助阵,若让他们顺利会师,我们仍会陷入不利的局面。”
莫晨道:“敌人的先锋军约一千人,联合京城叛军,目前共有三千人,与我们的人数相差不大。但我们属于攻城一方,自古攻城一贯比守城困难,甚至有‘两人攻城,一人可抵’的说法。”
众人表示赞同,韩琅道:“也就是说,我们要有他们一倍以上的人马才可攻城?”
“一般情况下,的确是这样,”魏尚书沉吟道,“既然如此,决不能正面抵抗,只能想奇招取胜。”
刚刚燃起的希望,渐渐就在这番话中沉寂下来。众人低头不语,苦思冥想。正在这时,外头忽然有传令兵传话,莫晨跟出去,片刻以后带着一人回来:“巽风楼为何来帮我们?”
韩琅忙和他解释其中原因,那个巽风楼过来的人道:“奉掌门之命,特来给各位提供情报。”
说罢,他递出几个锦囊,便转身离去。莫晨和魏尚书各自拿了一个打开查看,看完以后神色大改,又相互交换。片刻后,魏尚书才叹道:“巽风楼果然厉害,情报网遍及各地,真叫人叹为观止。”
莫晨也感叹道。“之前在京城见过阮公子,没有多留意,原来是我眼拙了……”
之后他情报摊开给众人看:“水祁援军从水路进发,还有五日才能抵达,只要我们抢先一步控制住码头,不但可以阻拦他们会师,也可直接占据有利地形。”
韩琅则蹙起眉头:“可城中叛军不可能按兵不动。”
“这倒也是,我们的人马还是太少,但码头的确是必争之地,不可不占。”
“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贺一九忽然开了口,“水祁将军贺狄木在我们手里,如果用他要挟,岂不是可以强逼水祁退军?”
众人皆是一愣,然后开始窃窃私语,莫晨略显犹豫:“真的可以么?”
“没准儿他们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失了主心骨,又不在自己的地盘,难不成他们会愿意让贤王这个外族人来调遣?”
一部分人点头称是,认为贺一九说的在理。半晌后,魏尚书道:“先行占据码头,然后用俘虏要挟对方退军,我觉得可以一试。”
“那城内叛军怎么办?”
“这……”
于是谈话陷入了僵局,大家各自提出主意,但又一一被反驳回去。正在这一筹莫展的时刻,一直没开口的竹贞却出了声:“那让城内叛军无暇顾及不就可以了?”
他一说话,屋里无数双眼睛全部盯着他,莫晨下意识地摸了摸受伤的鼻梁,干咳一声道:“这位大侠有何高见?”
“杀了贤王。”
这下全场哗然,不少人面面相觑,然后一齐哑然失笑:“哪有这么简单?”
“是啊,贤王躲在皇城,怎么可能轻易露面?”
竹贞面色不改:“如果有人发现皇上的踪迹呢?”
“可皇上一直没有消息。”
“是啊,你到底什么意思?”
魏尚书也有些不耐烦了:“这位大侠还是别卖关子了,直说便是。”
唯独韩琅思索片刻,终于懂了竹贞的意思,抢着道:“莫非你想扮作皇上,进入宫中,刺杀贤王?”
竹贞哼了一声,表示正确。
场上议论声几乎掀破房顶了,人人惊疑不定,左右四顾,都觉得这人简直异想天开。然而竹贞一直面色淡然,平静中不失高傲,他无视了议论纷纷的众人,直接面向韩琅道:“就算不能成功,也足以让他们乱上一阵子。”
“可……这太危险了。”
竹贞则自信满满:“我有办法脱身,不过还需要你们帮助。”
“什么?”
“如果城里同时出现刺客和妖怪,会变成怎么样?”
简简单单一句话抛出,犹如千钧巨石,怦然坠地。众人忽然安静了,很快,其他人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莫晨道:“同时出现妖怪和刺客,那就翻了天了,叛军定会乱作一团,不知道该顾头还是顾尾。”
贺一九却打断了他们:“你们忘了道录司不成?如果我和阿琅进城作乱,估计他们又要冒出来说我们冒犯一国气运,要把我们赶尽杀绝了。”
“区区道录司,就交给我来吧。”
一个声音插入他们当中,其余人听来很陌生,但韩琅和贺一九却无比熟悉。这时外面才有护卫冲入:“莫将军,有、有怪人入内!”
莫晨惊道:“什么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