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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叫‘九阳师尊’,我家师傅是武林六大门派峨眉派的掌门,说起来武当掌门张君宝还是我们师尊的后辈,你是什么东西,敢妄称‘师太’。”
“你别欺人太甚……”周伍郎几乎要控制不住。
“算了,定文,他这种小人物没见过世面,不必较真。”九阳师尊依旧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来她很享受被追捧的感觉。
“我问你,你可曾见过本门的小徒宋珂歆?”
宋珂歆?周伍郎当然记得,他点了点头。
“那你可知她现在人在何处?”
“不知道。”周伍郎如实相告。
“还敢说谎!”定文又是一记势大力沉的巴掌,“分明有人看到你和另一个同伙和我家小师妹在一起,说,你们把她弄到哪去了?”
周伍郎猝不及防,他只感到眼冒金星,头晕目眩,支撑不住,躺倒在地。
九阳师尊微微一笑,对着身边的众尼姑说道:“真是不堪,你们现在知道修炼内功是何等了么,如果疏于训练,就会像这八卦门一样弱不禁风。”
“师尊教导的极是,师尊武功盖世,我等定要以师尊为目标,苦练内力。”这次说话的是九阳师尊右手边一个胖胖的尼姑,她的一席话让九阳师尊脸上浮出一阵得意。
周伍郎要气炸了,这群尼姑不分青红皂白各种羞辱,还自称是武林六大门派,真是没天理了。
他僵着身子,想要运气,只换来一片酸疼,这身体好像是经历了什么毁灭性的打击一般,软绵无力。
“陈超风,你没有什么要辩解了吧?”
辩解?我什么都还没说,这难道就要下结论了?
周伍郎听出九阳至尊这话的潜台词是“不要浪费时间了,你辩解了也没用,反正我是给你定罪了。”他气的不行,他想反击,但碍于身体的现状和“暗夜水仙”的忠告,只得默默忍受。
“师尊火眼金睛,破案如神,一下就找到了凶犯,只可惜我那小师妹,哎。”之前那胖尼姑掩住袖子,干哭了几声。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既然已找到凶手,此事也了结了,都回房歇息吧,定逸,你把这人关进柴房。”
九阳师尊一声令下,那些尼姑各自散去,只留下那胖尼姑。
定逸就是刚才那个胖尼姑,她捋了捋袖子,脸上一点水迹都没留下,原来刚才尽是假哭。
她领着两个尼姑把周伍郎丢进一间黑黑的小屋,末了,又开口道:“趁着晚上多忏悔忏悔自己的罪过吧,明天就要正法你了。”
听到“正法”两字,周伍郎一下懵了,“慢着……敢问定逸师太,你的意思是明天要处决我?”
“是啊,你以为呢?”
“慢着,我到底犯了什么罪,要置我死地?”直到现在,周伍郎刚才反应过来,前面那一出原来是场审判,一场决定生死的审判,他感觉这一切简直不可理喻。一场莫名其妙的审判,几句轻描淡写的几对话,就给自己定了罪,这群女人凭什么就这样决定一个生命的归属。
“你还不知罪?”定逸斜了周伍郎一眼,“你杀人了。”
“我杀谁了?”
“宋珂歆。”
“我没杀她!”
“世尊说你就是你!”
房门关上,黑暗降临,周伍郎感到一种莫名的憋屈和愤怒。
柴房没有一点亮光,硬硬的薪柴顶的他腰酸背疼,天亮了到底会怎样?他独自忐忑起来。
我为什么在这?我杀了宋珂歆?向飞燕去哪了?难道自己天亮就要死了?
本来自己的事情就够头疼的,该怎么对付孙叁少,该怎么面对吕婉玲,要不要阻止向飞燕,现在又莫名其妙出现了宋珂歆和这群尼姑,一下子要面对那么多问题,不由感觉脑袋都要炸了。
“哎。”周伍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废物,你叹什么气?”
是“暗夜水仙”,他又出现了,周伍郎按耐不住,他必须找“暗黑水仙”问清楚。
“你刚才去哪了?”
“我哪都没去,我在看你的好戏。”“暗夜水仙”从黑暗中露出身姿。
“你……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全都告诉我。”
“要我告诉你?那我也要问一句,凭什么?”
“我要是死了,你也完蛋。”周伍郎恨的牙痒痒。
“看来你也意识到自己会死了。”“暗夜水仙”走近了两步,周伍郎看到他脸上充满诡异的笑容,“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答应我之前的提议,我可以救你出去。”
“你想要我成为一个杀人机器?”
“我说了,我只想养花而已。”
“那种养花和屠杀有什么区别?”
“你现在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不,我不会同意的。”
“那你就等死吧。”“暗夜水仙”一声冷笑,消失了。
冷冷的柴房留下周伍郎孤独的身影。
我得逃出去,周伍郎暗下决心。
他试着用身体的各个部位发力,全身反馈出一片酸楚,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是那种无能为力、束手无策的感觉,力量难道真的弃我而去了吗?
但他还抱有一线希望,他知道自己绝不是凡人,他还保存着自己的骄傲和自尊。
“我绝对不能死去!”
“我绝对不能死去?”
“我绝对不能死去……”
身体平静无奇,这句暗语在静夜里显得如此可笑。
“如果这次逃跑,我以后就会一直想逃。”
周伍郎不死心,他在奇迹的出现,他在记忆中的那种巨大力量蓬勃而出,自己便能潇洒的走出这个肮脏不堪的柴房,然后去和那群尼姑好好理论一番,他急不可耐的想象着自己用压倒性的力量打倒那个可恶的定文,震慑住那个只会拍马屁的定逸。
还有那个瞧不起自己的九阳师太,虽然她长得确实标致……
慢着,为什么自己会闪过这个念头,他不由鄙视自己,可预期中的力量没有出现,黑夜还是黑夜,柴房还是柴房,自己还是那个被捆的严严实实的“陈超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的流动似乎也清晰可触。
身上的麻绳此时如同一个巨大的铁钳,夹住了自己的命脉。
周伍郎开始急躁,失去力量的自己是如此的无助,如此的可笑,当天亮时分,这群尼姑砍下自己脑袋的时候,这世上又有多少人会在乎自己的生死?
吕婉玲?他还记得那夜的温存吗?
孙叄少?这下他终于得偿所愿了。
向飞燕?你到底去了哪里?
还有黄一心、甘无命、蒋少尧、顾四通、陆路通、长毛乞丐、武夷山老头、朱雀、青龙、宋珂歆……一个个活人死人的脸孔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还记得初登南宋最早杀死的那两个兵士,他们死前脸上浮现的那种表情历历在目,现在,他也终于感受到了,这种感觉就叫做——恐惧!
第四十六章 活下去()
《行路难其一》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李白
晨鸟的鸣叫预示着白天的来临。
阳光透过柴门的缝隙渗透。
周伍郎依旧保持着那个别扭的姿势,他彻夜未睡,半刻未歇,这一夜他苦想了太多,感叹了许久。
这世界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可以过上奢华优越的生活,强者可以随心所欲的践踏生命,强者可以自由驰骋于大江南北。
周伍郎也曾经是一个强者,他知道那种强者的优越感。强者,可以打着正义的旗随意审判、剥夺他人的生命,但其实什么才是真正的正义?
自己杀死的每一个人,他们也有自己的立场,也有自己要维护的“正义”,生死之间,无非一念,在双手染上鲜血之刻起,正义是非也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于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
周伍郎的脑中忽然闪出这段奇怪的文字,这是谁告诉自己的?
“吱。”柴房的大门被推开了,思绪中断,耀眼的阳光直射而来,刺的周伍郎睁不开眼睛。
定逸来了,还是那两个面无表情的尼姑把他强硬的拖出柴房,外面原来是一个院子,微风带着新鲜的空气,轻抚周伍郎憔悴的面庞。
周伍郎突然感到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美好,新鲜的空气,和煦的阳光,美妙的风景,有这些就足够了。
如果还有点调味品或许更好,比如美酒佳肴、美音和弦、佳人……
弱小真是一种罪恶。
周伍郎心生一丝悲凉。
九阳师尊已在眼前,她的身边簇拥着一群尼姑,她们的眼神充满着好奇和期待,似乎正在观看一场别开生面的斗兽表演,而不是一次平白无故的血腥杀戮。
困兽犹斗,可惜自己一点力气都使不出。
“陈超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师太……”周伍郎话未出口就遭了重重一掌。
“怎么不长记性。”定文恶狠狠的唾弃,“要叫九阳师尊。”
“定文他去吧,将死之人,不必计较。”九阳师尊话虽如此,脸上却尽写着得意,她在得意自己这种执掌生死的权力。
周伍郎冷眼扫视着眼前诸人,她们在窃窃私语,在指指点点,在微微偷笑,没人在乎周伍郎是谁,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被处死,这就是现实。
“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死到临头,还问这种蠢问题。”定文又是一脚,将周伍郎踢翻在地,这下他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