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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凌天走出了很远一段距离,回过头来一瞥,却发现师父仍旧望着自己的背影。
树荫下的师父看起来干枯瘦小,丝毫没有让人惧怕之感,跟他真实的为人形成强烈的反差。
段凌天心中忽然生出一丝同情,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要做些什么,但他这怪僻的行为一定是有原因的,而正是这原因让师父眼神中总透露出一丝难以掩盖的凄楚。
段凌天翻过围墙之后,细细将师父告知的细节在脑海中又过了一遍,方才谨慎地继续前行。
不久,他便顺利地穿过了竹林。
段凌天抬头看了一下日光,算好时间,藏在树皮屋的杂草中等待。
果然半个多时辰之后,只听那树皮屋内一声闷响,桌上的烛台只微微一闪火光便亮了起来。
段凌天正自诧异,便听见了两声轻灵的脚步声,接着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树皮屋内。
那人面向桌椅,背对着段凌天。段凌天看不见他正面,只觉得看上去他比天元上人要矮一点,两鬓头发黑中有白,应该比天元上人年龄稍大一些。
他身穿麻布长袍,坐下之后,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揭开小瓷瓶的盖子,将瓶口送到嘴边,仰头喝了几口。
然后一个人呆呆的在石椅上静静坐了约有一炷香时分,方才走到那地上的蒲团边,盘腿坐下。
这回他身形稍稍移动了一下,但段凌天还是未能看清他的全貌,只能看见他侧面的一部分,看他神色严肃,自带一股威严之气。
这人打坐了一会儿,便开始练起了功夫。
他初时出招极为缓慢,渐渐越打越快,到后来段凌天都有些看不全他的招数了,更别说要将他的招数记忆下来。
他招数变快带起的劲风,让屋内都响起了呼呼风声。
那风从树皮的缝隙吹出来,吹得外面的藤蔓都窸窣作响。
风拂到段凌天脸上,段凌天便如被几十根细丝抽打般难受,但他生怕被发现,一动也不敢动。
那人招数使到最快处,段凌天就只能看见衣袖晃动交错的影子,丝毫不知辨不清他的招式了。
段凌天心中暗暗惊异,这人能将招式使得这般快法,功夫不一定不同寻常。
正惊佩间,段凌天忽听屋内“啪”的一声轻响,那人的两掌掌缘相互交错时,竟击在了一起。
就这么一响,那人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垂掌而坐,呆呆地想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才又抬起双掌来,左看右看。
看了一会儿之后,再缓缓出掌,将刚才那快得看不清的招式反复演练了十几遍。
段凌天发现他每练一遍那招式,出掌方位都会有一点细微的不同,不像是在练习,而是在不停地揣摩到底哪一种出掌方式才是对的。
那人在这一招上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理出头绪,无奈地摇了摇头,便又从头练起。
每次都练到这招上便即停止,如此反复练了三次,双掌回收,从胸中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他站起身来,将瓷瓶中余下的东西一饮而尽,袖摆一挥,屋中立时一片漆黑。
段凌天听得两声轻灵的脚步声,接着是“嚓”的一声闷响,然后就再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依着师父的嘱咐,段凌天这时还不能走,他呆呆地靠在树皮旁,等够了半个时辰,方才悄悄离开。
回到师父那时,月亮已经升了起来。
师父见他走近,抛给他一块烤肉,道:“快吃!我有话问你!”
段凌天接过烤肉,道:“我看看夏欢去!”
师父本欲出言阻止,转念一想,点头答应了。
夏欢不喜欢段凌天师父,因此只剩下她两人时,她总是离段凌天师父远远的。
“夏欢!夏……”段凌天找不到她,张口呼道。
“我在这里呢!”不远的树林处,传来夏欢欢快的声音。
段凌天跑过去,见夏欢正坐在一棵树上摘果子吃。
看段凌天走近,夏欢丢了两个果子给他。
段凌天张口一咬,便道:“嗯!这果子真甜!”
“那当然!可是我精心挑选的呢!”夏欢得意道。
段凌天见她精神不错,便道:“今天你还好吧?”
“我怎么不好啦?我很好啊!”夏欢道,她低头想了想,又小声音补充道:“只不过,你去练功了,我一个人有些无聊!”
“嗯!这里是不好玩!”段凌天说着,往身后师父处望了望,又道:“师父对你还好吧?”
“还是老样子!不过,今天居然还烤东西给我吃!只是他烤的没你烤得好吃!”夏欢嘻嘻笑道。
这时,师父已经在催促段凌天了。
“你师父叫你了!你快去吧!”夏欢善解人意地道。
“那你……”段凌天还未说完。
“我一个人在这玩一会儿!快去吧!”夏欢道。
段凌天几口将肉吃完,便即走到师父所在的山洞内。
师父坐在山洞里,面朝着山洞壁,背对着他,问道:“见到那树皮屋里的人了吗?”
“见到了!”段凌天道,他刚说完,便发现师父的肩头忽然一颤。
过了良久,师父才又道:“他,他怎样了?”
“我没看清他的脸,他年纪比天元上人大一些,有些白头发了,但功夫好像要比天元上人高!”段凌天道。
“老了!哼哼!都老了!”师父听完,叹了口气道。
“你今天去都看到些什么了?都说给我听听!”师父沉默了一会儿,便道。
段凌天将所见从头至尾说给师父听。
第175章 进阶()
当他说到那人练功前,喝了些瓷瓶里的东西,一直静静聆听的师父忽然打断他,问道:“瓷瓶?是个怎样的瓷瓶?多大?”
“差不多有一个拳头大小!”段凌天道。
“他练完功夫之后,有没有再喝?”师父紧接着问。
“有的!师父你怎么知道?”段凌天惊诧道。
“哼!活该!哈哈!老天有眼!”师父忽然大笑起来。
段凌天不解道:“师父,那瓷瓶有什么问题吗?”
“那瓷瓶装的是好东西!好东西!百草琼浆!哈哈哈哈!”师父又开心地道。
“百草琼浆?那是什么好东西?”段凌天不解。
“那对普通人来说,便是一种毒物,对他嘛……哼哼呵呵……”师父冷笑了两声便不再说话了。
“你还看到什么了?”师父口气忽转轻松。
段凌天说了一些看到的招式给师父听。
师父听了一些之后,侧转过身来道:“你比划给我看看!”
段凌天边说边比划,师父认真地看着他手中的招式,时而点头赞同,时而摇头否定。
“不对!不对!你看他这招是从这里出的么?”师父问道。
段凌天点点头。
“这招错了!来!跟我来学!应是这样!”说着,师父双掌就比划起来。
段凌天不知学这个有什么用,但还是依言跟师父学了起来。
而且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师父既然已经知道了招式,为什么又要让他去偷看的人练功呢?
由于那人出招太快,中间有一截招式,段凌天未能将招数全部看清,只得模糊地给师父比划了一下。
师父见此,眉头一皱,段凌天忙解释道:“师父,那人出招太快了,我没看清楚!”
他以为师父肯定会气得骂自己几句,哪知师父却点点头道:“你初次观看,能记得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把刚才你看来的,练熟了,便能慢慢看清他的招式了!”
当段凌天说到那人练到双掌相错时,似乎有些犹疑不定,几次出招都不一样。
师父冷笑一声,让段凌天将那人出招的样子比划给他看。
师父看完竟又开怀笑了起来。
“师父,他练错了么?”段凌天不知所以道。
“自然是错的!”师父笑道,“来,你跟我学,应该是这样出招!”
说完,便跟段凌天慢慢地比划了双臂出招的姿势。
段凌天一看便觉出这招式与那人双掌相错的招式很是相像,但师父所教这招式更为精密,巧妙。
这招中双臂左右一出,一转,便能将身前好几个方位护住,同时蓄势待发,攻守同备,不失为一个妙招。
教完这一招之后,师父拍手一笑道:“今天就到这里!”
段凌天转身退出时,又听师父自言自语道:“哼哼!居然还妄想着练这功夫!你也不行!”
他看着师父的背影,心中生出疑惑:“师父这是在说我吗?我练这功夫不行,他刚才又为什么要教我呢?”
段凌天第二次去那树皮屋,发现那人比昨天又多练了几招。
只是他双掌相错那一招没练好,导致这一招跟后面几招似乎没那么连贯。
段凌天将昨天师父跟自己比划过的那一招和这人余下几招在脑海中连起来,那招式便如行云流水般自如,配合得丝丝入扣。
想到这里,段凌天心头一畅,差点忍不住就要亲手比划比划,好在他知道自己处境危险,竭力控制住了心痒难搔的自己。
段凌天越看得多,越觉得这套功夫中的每个招式奥妙无穷,越发让他沉浸其中。
每次他到树皮屋外看完,回去告知了师父所见到的情形,师父总要按着他所说,一一比划出来。
段凌天有时候也会跟着比划,但师父只是高兴的时候点拨他一下,却不教他。
刚开始时,段凌天只是把去树皮屋外,看作是师父交给自己的任务,无奈地去了。
半个多月之后,段凌天看得多了,头脑中来来去去都是这些招式,之前那些太快而看不清楚的招式,看熟之后竟也能拆分出一二来。
段凌天发现那些招式似乎与师父之前在深谷中教过自己的招式有点相似,但具体是哪里相似又模模糊糊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