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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义?”曦和嗤笑一声,“我倒想问问你,你既然要娶她,何苦又来招惹我一次?好玩么?”
广胤没说话。
曦和也没指望他回答,而是指着流琴,道:“这个女人,你说你爱她,很好,她害了你多少次,我不管。但她如今害到了我的头上,我要杀她,你也要插手?”
广胤此刻也嗅到了她身上浓重的血腥味,眉眼动了动:“你受伤了?”
而对于这样的问候,曦和却十分厌烦地皱了皱眉头,径自从他身前走开,来到流琴跟前。
流琴此刻似是十分恐惧,但强忍着没有惊叫出来:“尊、尊神……”
“你现在知道我是尊神了。”曦和唇角带着笑,眼中却并无半点笑意,居高临下的姿态就像在俯视一只蝼蚁,“若说三千年前,我只是佩服你的手段。而如今,我确实佩服你的胆色。只是我心眼小得很,素来不喜欢过于胆大又聪明的小辈,你这样的美人,让我总想要除之而后快。”
此时曦和眼中的杀意完全暴露在流琴的眼中,后者几乎喘不过气来。直到现在,流琴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不仅是个女子。她素来畏惧魔尊,却没想过,能与魔尊做了数万年挚友的,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温柔无害的女人,实际上不负尊神之名。
曦和手中逐渐有白色发着光的线条伸展出来,在流琴惊恐的目光下绕过她的脖颈、手臂,然后深深地刺入她的胸口。
弈樵飞身出现在大殿中央,与渺祝一同拦住了曲镜。
流琴的惨叫声令人听了生不如死。
“龙珠,真是个好东西,只可惜,放在如此污垢之处。看在你兄长的面子上,今日我不杀你。”白线从流琴胸口退出,化作光点散在空气中,曦和淡淡哼了一声,“朽翁神通广大,找了你这么个帮手,倒还愿意给你续命。若是我,必将你抽筋扒皮割角挖眼,扔入归墟,永世不得超生。”
在场众人听见这等残忍的手段,皆不由得胆寒。
弈樵神色复杂:“丫头……”
曦和转首,看向走过来的广胤。
她蓦地扬起手,却在挥下去的前一刻停在空中。
青要山顶寂静一片,所有目光皆盯在她那将落未落的手上。
广胤站在她跟前,寸步未退。
曦和眼中泛起薄雾,但眨了几下眼睛便完全消失。
“你根本不爱我,是我天真,一厢情愿。我没资格打你。”她缓缓放下手,笑得有几分悲哀,而除此之外,她已经找不到什么话可以说了。
原来,他们也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弯下身,抽出深深扎入玉阶中的那支发簪,微一用力,断为两半。
她将其扔在广胤脚下:“如果你想要的是我死心。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说完这话,她转身就走。
而在她身后,广胤竟蓦地伸手扯过她的肩膀,曦和用力挣开,他却用力极大,一手箍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颈,狠狠地咬上她的嘴唇。
人群中响起抽气声。
曦和吃痛,此刻心中万般情绪陈杂,眼泪笔直地朝眼眶上升,却死死地忍住不流下来。她剧烈地挣扎,广胤却死不放手,如野兽般啃咬她的嘴唇。然而未等她挣开,下一刻已被广胤大力推出去。
“尊神就是尊神,无论多少次,都是如此寡淡无味。”他的目光冷冷地落在她身后的山脉上,甚至不曾看她一眼,“我永远都无法对你动情。”
弈樵蓦地冲上来,抱住曦和,曲镜同时给了广胤一拳,后者及时避开,并一掌击在其胸膛,曲镜立时吐血。
妖界诸人顿时骚动,离苛大吼一声“主君”,欲飞上来,却被曲镜抬手制止。
弈樵一面震惊于曲镜竟然被广胤一招打退,一面见曦和面无人色,咬着牙盯着广胤:“你很好。天帝能教出你这么个儿子,倒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曲镜还要上去跟广胤打,却被曦和蓦地拉住:“够了!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吗?”
广胤冷冷地看着他们。
曦和对弈樵道:“走,我们回去。”
弈樵已经觉察她身体状况十分不妙,立即往人群里看了一眼,婴勺即刻飞出来,扶住曦和,渺祝驱白鹤让她们乘上。
“打扰了太子殿下婚宴,真是过意不去。”曦和立于白鹤背上,背对着他擦了擦嘴角,白鹤振翅逐渐飞远,声音远远传来,“趁着本尊今日不想杀人,诸位可以继续了,否则来日再见到新娘子,我可无法保证场面还如今日这样好看。”
婴勺咬着牙,望着那渐渐远去的青要山顶,只瞧见有人上去扶了瘫倒的流琴,而场面究竟如何,她已经无暇顾及。因为在白鹤行出青要山不远后,曦和便倒了下去,口中鲜血涌流而出,眼下泛起青黑,体温都变得冰冷,犹如死人一般。
弈樵大惊失色,渺祝立即结了灵印给她疗伤。
耳边有人不断地唤着“师傅”“丫头”,曦和却已经渐渐地无知觉了。有眼泪自眼角滑下。
她这一生,两次动情,皆为一人,却都是错的。别人说,吃一堑长一智,可她在摔了一跤后,第二次只不过摔得更狠而已。至今日,头破血流,遍体鳞伤。
不过,好在,没有以后了。
第179章 三寸流言()
自那日曦和在白鹤背上倒下险些掉下云层吓坏了一批人,弈樵的眉头便没松开过。
在回洛檀洲的路上,渺祝跟他说了曦和的身体状况,但并不晓得在枉死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曦和为何去青要山砸了一回场子的首要目的竟是杀流琴,只说曲镜或许晓得一些。曲镜关心妹妹,起先留在青要山问了流琴一些问题,后者却半句都不肯吐露,他心中有气,警告了擅自做主同意婚事的离苛后,看了眼一旁始终望着群山出神脸色冰冷的广胤,便摔袖离开,直追曦和等人,奔洛檀洲而来。
回到洛檀洲,曦和这个情形又吓坏了青樱,后者与婴勺一同将她带回房中躺着。弈樵在一边准备药材,渺祝则一直唠叨说他本不应该任由尊神刚一出枉死城就赶来天界受这么大个刺激,又说自己实在拦不住,且尊神这三日都老老实实地吃了药,这样的事他也不好拦着云云,饶是弈樵脾气再好,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愿听他啰嗦,一手砸在床柱上将渺祝吓得捏诀的手一抖,阴着脸叫他自己认真疗伤去。
曲镜赶到的时候,恰好曦和已经歇下了,弈樵与渺祝站在院子里各自没话说,里头青樱给曦和换好了衣裳,拿着一块幽蓝剔透的石头出来,给弈樵看,说不认得这是什么。
渺祝看那东西觉得眼熟,想了半晌却并未想出个眉目,曲镜走过来,说那是什么安魂伞,朽翁让曦和去枉死城里取的,前者立时捂了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弈樵皱眉问:“安魂伞?做什么用的?”
“据说是枉死城中一件灵物,可保元神及魂魄永不受悬河侵蚀,但只是传说,此物究竟是否存在素来成迷,毕竟无人敢轻易进枉死城去找死。”渺祝叹道,“竟然真的存在。”
“既然安魂伞可保魂魄万无一失,那为何她伤得如此之重?”弈樵面色肃然,转向曲镜,“妖君随她一同出来,想来知道得比我们多些罢?”
曲镜知道弈樵与曦和的关系,自然也不防备他,将自己从鬼界去往枉死城最后再带着曦和逃出来的事大略说了一遍,再解释道:“出来后,她跟我说了一些在悬河里发生的事,按照她所言,安魂伞确实能够庇护活人的魂魄,却无法使之解脱,只是永生永世在悬河的执念中活下去罢了。而一旦试图逃脱,不仅魂魄会受到伤害,回到肉身后也会使五脏六腑衰竭。”
“那……会死么?”青樱犹豫了半晌才问道。
“这就要问巫祝大人了。”
渺祝见几人看过来,下意识地一挺胸:“笑话,有老子在这儿,还能让尊神死了?”过了一会儿,眉宇间又染上愁云,“不过,尊神此番受了这么重的伤,虽然我可保她性命,但你们也知道,魂魄这个东西磨人得很,她伤成这副德性,不可能尽数痊愈,来日十有八/九是会有后遗症的……也不知究竟如何。”
青樱当即紧紧地捂着嘴巴,眼泪涌出来。
曲镜望了一眼房门,那口牙咬了一遍又一遍:“真的没有其他办法?这安魂伞既然能庇护人的魂魄,可否用其修复?”
渺祝摩挲着石头光滑的表面,摇了摇头。
弈樵往一旁踱了两步,宫殿外,雪槠树的光芒依旧温柔璀璨,藤萝花开得茂盛,如大片无垠的紫云。他撑了撑额角,回过身来:“丫头九死一生才拿到的安魂伞,广胤那个小王八蛋竟然转头就娶了别人……现在这东西是给还是不给?”
“若是我,即便砸碎了,也不会再给他。”曲镜冷哼了一声,“我看今日这个情形,她自己都决定要与广胤决裂了,何苦再去招惹?”
渺祝纠结了片刻,摇摇头:“说不准,依尊神的性子……还真不一定就能放任魔神的元神在广胤的身体里生——”
弈樵忽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说什么?”曲镜已经将这半句话听了个完全,面露震惊之色,“魔神的元神?广胤?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你还不知道?”渺祝自觉失言,后悔地跺脚,捂着嘴道,“没什么,老子什么都没说。”
曲镜直接拔剑三寸,目露陡峭的威胁。
弈樵立刻按住他的肩膀:“且慢。”沉吟片刻,“罢了,我来跟你说。”
……
…………
青要山上,被曦和打断了的喜宴,因囍香断裂而无法继续。这其实只是个托辞,一来曦和的出现以及后来所发生的一系列变故,令在场的众神仙以及妖界诸人感到震惊,二来南斗星君自始至终杵在那儿,依他老人家的意思,是绝不肯让广胤再娶流琴的。
而在曦和出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