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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对杜震的话思付良久,问道:“那依你看,我该依附谁个?”他此刻却是对这个问题比较迷乱,依附汉人?这西北之地军阀割据,地方豪强众多,该依附谁?依附羌人?羌人部族多如天上繁星,也是不好择选,况且眼下便是这牢姐羌自己也未搞不定,如何能言其它?
杜震回道:“义兄,咱们身为汉人,我自然觉得依附汉人势力为好;不过你却也与羌人交好,更是牢姐羌的女婿,究竟该如何抉择,此事兄弟却是不敢替你做主。”
作为杜震,他自小便是在羌地长大,见过的汉人数目都是有限。他仅有的一丝民族情感,只是来自杨章多年来对他的言语灌输,本人却是没有什么体会,更何况他的父母便是死在汉官之手。不过这倒也不会使他对羌人偏好,他只是深知义兄也与羌人交好,况且董卓为人哪里会看什么情感,他只想依附最强的一方。羌人也好,汉人也罢,现下却是不能替他决策。
“义弟,你觉得哪一方势力最强?”果然董卓最是关心强弱之事。
“也是汉人。”杜震竟是脱口而出。
董卓听他回答如此之快,不喜道:“义弟,可是因为你我都是汉人,你便这样选择?你可要知此事关乎我董家存亡,如何能谈情感?”
董卓之心早被杜震看透,他道:“义兄。我便是以势力来论。你看那羌人,虽是个个骁勇善战,但却是一盘散沙,部族众多,又不够团结,是以不能凝聚一起形成强大到足以与朝廷对抗的势力。”
杜震继续说道:“每每羌乱,多是几个部族之间临时结成联盟,像延熹四年,兄嫂娘家的牢姐羌与先零羌、零屋羌、沈氏羌虽是四部联合兵力起事,最终也是被中郎将皇埔规击破;而去年的鸟吾羌、沈氏羌两部族起事,最终也被降服;今年陇西太守孙羌又破了滇那五六千人。”
董卓听杜震一番分析,却是说道:“义弟,若我能够团聚诸羌,是否能够有力与汉庭一争?”
杜震却是纳闷,问他道:“你方才问我哪方势力为优,我是据实回答,你却为何偏与朝廷作对?”
董卓冷哼一声,回道:“老子极是不喜当今圣上,他终日荒淫无度,我如何为他效忠?”
杜震道:“即便你不喜也要为之,团聚诸羌之事是万万做不到的。”
董卓不解,问道:“这是为何?”
杜震与他分析道:“义兄,羌人部族上百,分散而居,这你是知道的。且不说义兄纵有大精力、大智慧去结交拉拢他们,便是你得偿所愿,能够号令百羌,将来也是不能胜过汉室。”
董卓急道:“为何?”
杜震道:“羌兵长在山谷,却是短于平地;虽擅突发短兵相接,却是不能做持久之战;即便你能过得这西北山野,一旦入了那平原腹地,必是溃败无疑。”
“这”董卓心中思付:义弟所讲确实在理,羌兵虽勇,擅掷标,却是不喜射弓。在山林近战,标枪比之弓箭便占优势;但一旦入了平坦之地,那弓箭便能在极远距离发挥效用,羌兵的标枪射程远不及它,便自颓势;羌兵猛在一时,却是耐久不够,这与他们性格却是相关,是血液中带来的,却也极不易改。
良久,董卓抬起头来问道:“这西北汉人枭雄也多,谁人可让我董卓听令?”
第四十三章 潢潦可荐()
杜震在董家庄四年,却是因着董卓,他早将西北羌汉时局看的通透,他嘱董卓要依势壮势,借由他人力量发展自己。不过董卓再次忧心,他真不知投靠谁为最好。
董卓问杜震道:“义弟,你看陇西太守孙羌可靠否?”
杜震不答,却反问道:“你如何想要投他?”
董卓正色,回道:“咱陇西一带,是以孙羌官职最大,且我与他也打过几次交道,讲起话来倒也方便。这太守一职倒也能让我屈附于他,再小的官可也入不了我眼。”他倒也谦卑,太守一职已是地方官首,他竟说自己是委屈依附,可见董卓之自大心性。
杜震却不看好孙羌,摇摇头道:“孙羌虽为太守,但为人不尊法度、贪赃受贿,此人官运必不长久,况且因牢姐羌的事,他早已对你心有成见,你便是依附上他,也是不会被他重用。”
董卓听了,想想道:“你这话倒也对。”他确是对孙羌极为了解,在他主事之前,他老爹董君雅便与他讲过,这位太守大人又贪又黑,便是他董家在孙羌手里也吃过不少亏。
董卓复又焦愁,问杜震道:“那依你看,谁人可依附得?”
杜震回道:“如今西北诸事,皆要看凉州三明,这三人当是佳选。”这凉州三明便是度辽将军皇甫规、并州刺史段颎以及武威太守张奂,三人威名显赫,羌人都是畏服。
董卓自是知晓这三人,心中立时盘算起他们的势力分量:这三人中官职自是皇甫规为大,却又以段颎最为骁勇善战,军功显赫,太守虽是与刺史平级,然三人中却是以张奂威名差些。是以他想皇甫规或者段颎都可依附,而自己又颇喜较为凶悍的段颎,跟着这样的人却是能多立战功。
于是董卓言道:“义弟,你看咱们可投靠段颎否?”
杜震再次摇头,董卓瞪大眼睛问道:“如何你又摇头?段颎依附不得?”
杜震回道:“段颎虽是与义兄你脾性相近,但他为人性格太过刚猛,手段也太过凶残,他与羌人多达百余次战役,斩杀羌兵数万,一身的戾气,羌人皆是恨他恨到牙痒。而你此刻投他麾下,便是直接与羌人反目,反倒置自己于不利处境。”
董卓听了,也点点头,却是因杜震说的甚是在理:若眼下投靠段颎,便是直接与羌人撕破了面皮,未待自己羽翼丰满,便已招来杀身之祸。他道:“那便依附皇甫规!”
杜震点头,回道:“义兄,皇甫将军确实是个不错的靠山,他为人谦和,又重贤爱才,张奂也是由他一手提拔起来。而他对待羌人更是以招抚、安定为策,反对一味的镇压杀戮,手段颇为柔和,是以羌人多是感慕,自来归附于他。不过他做人太过谦让,不争仕途,对义兄你恐怕是不会有多大帮助,而且他身份之高,咱们确实攀附不上。”
董卓听了,立时紧锁眉头。以董家势力,也只是与地方小官能打交道,朝廷大员却还真是攀附无门。
杜震怕他心急,笑道:“这三人中,我看却是以武威太守张奂最为合适,便是皇甫规都极赏识他,甚至想做他的助手。”
董卓听了,想了一下,对此选择并不是太过满意,想那张奂为皇甫规提携,他自是想投靠实力更大的皇甫规,而张奂虽得皇甫规赏识,却无多少战功,威名也不如另外两明的响亮。董卓心傲,确是不想太委屈了自己。
他便随便找个借口道:“可是武威离毕竟不是陇西,我这董家庄还要不要了?”
杜震笑道:“义兄,你都说过自己志在四方,现在如何恋起家来?”
董卓叹口气道:“我倒也不是舍不得此地。”他嘴上虽是如此说法,心中却是有些不舍。这董家庄几代人心血,倒也不是他说放下就能立时放下的。
杜震心中有数,道:“义兄,若你要雄天下,这董家庄只是你的起点罢了。”
董卓听他之言,终于下定决心,言道:“依你之见,张奂便是最佳人选,不过我却是要如何投靠上他?张奂与我董家可是从未有过交道。”原来张奂自小在汉阳长大,直至到西北多地任职,却是从未到过陇西,是以董家从未与他有过来往。
董卓突然想到一人,他继续道:“孙羌为陇西太守,张奂是武威太守,陇西与武威两地相邻,他二人也定认识。不如我找孙羌引荐,你看如何?”
杜震笑道:“义兄,方才你都说过,孙羌可是贪财之人,况且这个人情可是不小。”
董卓叹口气,回道:“那能如何?好在孙羌贪财,不然此事便是散财也是无门啊,出些血便出些血吧。”为谋壮大,董卓也是舍得钱财。
杜震哈哈大笑,与他道:“潢潦可荐,你又何必去求别人呢?”这潢潦为何?雨水流於地者!却是说古人在祭祀之时,心怀虔诚,便是地上的雨水也可供奉,而不在于祭品的厚薄。杜震却是在告诉董卓,去见张奂这样的人物,便不能凭借礼品、钱财这些俗物。
董卓倒也懂得潢潦可荐的意思,却是不知如何义弟到底如何打算的,便问道:“究竟如何荐法?”
杜震道:“张奂是大人物,自是不缺珍稀物什,恐怕义兄你绞尽脑汁备得厚礼也未必能讨好他。不过,若是我们能解他心头所急,他便会对你另眼相看。”
董卓不解,问道:“他心中有何急?要我们来解?”
杜震点点头,道:“张奂眼下便有心急之事,义兄,你可这般行事”
五日后,董卓独带家兵二十人赶到武威太守府,果然不出意料,便是被在拒门外。那太守府守门的兵丁笑他道:“每日想要求见我家太守大人的人何其之多?你一无引荐,二与我家太守大人又素不相识,如何能给你传话?”
董卓笑笑,对他道:“兄弟,你附耳过来”他对那兵丁耳语几句,那人对他看了又看,董卓又塞些钱财入他袖中,他便转身进府禀报去了。
不多时,那兵丁出来,却是比先前多了些恭敬,对董卓道:“我家大人有请,随从留在此地,你与我进来吧。”
经那兵丁引路,董卓来至太守府大厅,初见张奂,正坐客厅上首。本以为他是身高八尺、英姿威武之人,不想却是文人穿扮,花甲老人一位。
张奂也见董卓,看他虽是二十多岁年纪,却也有些老成,膀大腰圆倒不似是有谋之人。张奂与董卓看座,董卓却也不见外,给座便坐。
张奂笑笑,问他道:“你是陇西董家人?”
董卓听他竟然知晓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