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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春秋他!”也许是压抑在心中太久了,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李梦欣犹豫良久,欲言又止。
南宫羽筎被李梦欣提及此时心中最大的隐忧,只感觉心咯噔一下,一时间,亦是无法回答李梦欣的问题。看着杯中上下翻腾逐渐舒展开来的片片绿叶,陷入沉思。
李梦欣虽心里向猫抓一样难耐,却也不好开口打断她的思绪。
半晌!南宫羽茹一声长叹,缓缓说道:“秋儿所中之毒,父亲亦是无从下手,便以子午离魂针配合子午镇魂针法将之生机镇封,保其生机不绝。每日子时和午时便要向离魂针灌注先天元气,以保生机不绝。”
“先天元气…”李梦欣面色微变。
南宫羽筎点点头,满脸无奈:“不错!便是先天元气,每日两次所灌注的先天元气,以父亲的功力,亦需修炼半月光景。”
“都是我不好!外公是对的,是我害了春秋,害得外公虚耗功力。”李梦欣双眸含泪,自责不已。
南宫羽筎苦笑连连,轻声叹息道:“此事与你无关,秋儿这孩子,认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就如他父亲。”
南宫羽筎陷入久远的回忆。
“当初紫荆与我同回星辰岛见父亲之时,父亲竟告诉紫荆,想见识南宫世家举世无双的铸造之术,并找来天外陨铁,大地磁母,玄冰玉髓,赤炎玉髓这种不相容之物,要紫荆锻造!紫荆最后以生命,锻造出秋水,无痕一对佩剑!”南宫羽茹说完,已是泪流满面。
李梦欣满脸震惊,轻轻的来到南宫羽筎身旁,掏出锦帕,想要递给她,却见锦帕上先前沾染的血迹,递也不是,收也不是。
“傻丫头!”南宫羽茹轻轻拿过锦帕,拭去泪水,捏了捏李梦欣的琼鼻,莞尔一笑。
站起身,南宫羽筎拭去李梦欣眼角的泪水,满脸疼惜。
“走吧!我们回去吧!”南宫羽筎柔声道。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这段时间诸葛无为除了给诸葛春秋身上子午离魂针注入先天元气,便闭门不出。李梦欣和南宫羽筎每天都会静静地陪伴他一段时间。
第四天天还未亮,南宫羽茹便拉着李梦欣一起来到扬州港。据海鸟传书回来的信息,华老接到消息后,便动身出岛。根据行程,今日清晨,便要到达扬州。
两人站在扬州港边,眺望着远方的海鸟,真可谓是望眼欲穿。
等待是时间是焦急的,漫长的。
天渐渐放亮,初秋的海风吹着颇为湿冷。
看着海平面上缓缓升起的太阳,初出的太阳让人充满希望,此刻,南宫羽筎和李梦欣却毫无心思欣赏这景象。
太阳已经缓缓升起了大半,蓦然,在太阳轮廓众,隐隐约约出现一个黑点,让李梦欣喜出望外。
“来了!终于来了!母亲,那,是不是!是不是!”李梦欣喜笑颜开,激动万分。
南宫羽茹亦是放下心来,看着在那欢呼雀跃的李梦欣,忍不住调笑道:“这么远!我都不知是星辰阁的海船!你从何而知?”
李梦欣闻言,那股高兴劲一下子没有了,闷闷的来到南宫羽筎身旁,扯着她的右手,满脸期待的看着她。
“母亲!真不能确定是星辰阁的海船么?”
“不能!”南宫羽筎语气平淡。
李梦欣顿时急上眉梢。
“那可怎么办呀!真是愁死人了!”
南宫羽筎无奈的摇摇头,莞尔一笑道:“不过!这个时间段出现的海船,多半是星辰岛来的。这个季节,远地方的海船出不了海,正是海上风暴肆虐的季节,也唯有离海岸较近且精通天机一道的星辰阁敢出航。”
“真的?”李梦欣闻言,将信将疑。
“当真!不过亦不排除一些不怕死的贸然出海之徒。”南宫羽筎模棱两可的回答。
李梦欣唯有静静地看着远方那个黑点,若不是实力地位,她真想踏浪而行,好早些知晓,那艘破浪而来的海船,是否便是承载着她全部希望那一艘。
俗语云:“望山跑死马!”远远见着这海船,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
一个时辰之后,终是可以远远见着海船上迎风招展的星辰阁旗帜,李梦欣潸然泪下,终于等来了,春秋有救了。
“小茹儿,这么多年也不见你回岛看我,枉老夫还一直对你念念不忘。”船未靠岸,就见一鹤发童颜,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跃下海船,乘风踏浪而来,如履平地。
此等轻功,放眼江湖,亦是绝顶之辈。
第十四章 无为被斥为朽木()
南宫羽筎嫣然一笑,挽住华老的胳膊不依道:“华爷爷!一见面就取笑茹儿!您哪是想我,明明是馋嘴想茹儿做的美食!”
“哈哈!还是小茹儿懂我!这位丫头是?”华老摸了一把花白的胡须,喜笑颜开。
南宫羽茹亲昵的拉过李梦欣的手,满脸幸福的向华老介绍道:“她就是余杭李家大小姐李梦欣,秋儿未过门的妻子,我的儿媳。”
“哟…秋儿那娃的未婚妻!不错!不错!”华老上下打量一翻,对李梦欣很是满意。
“华前辈!您一定要救救春秋!”李梦欣祈求的看着华老。
华老摸着花白的胡须大笑道:“欣儿!我能这样叫你吧!我这次出岛,本就是为救秋儿而来!”
“谢谢华前辈!”李梦欣喜出望外,感激的看着华老。
华老越看李梦欣越觉得满意,回头看向南宫羽筎:“茹儿,秋儿那孩子可是找了个好媳妇,哈哈!欣儿可曾愿意拜老夫为师,继承老夫这一身衣钵。”
额…南宫羽筎一阵迟疑,她还真被问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华老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当初华老可是千方百计的想要让自己继承他的衣钵,莫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华前辈!欣儿愿意!华前辈!您还是先去先救救春秋吧!”李梦欣已然急不可耐。
华老摆摆手,示意李梦欣不必着急。一声冷哼傲然道:“无为那老小子,骗了我的一套子午离魂针和子午镇魂针法!有他在,春秋那娃绝无性命之忧,况!老夫想救的人,便是气绝,只要不超过一时三刻,亦可让他死而复生。”
南宫羽筎:“……”
李梦欣:“……”
“你们这什么表情,老夫千里迢迢赶来,连口酒水都没喝,便教老夫救人,一点不懂尊老!”华老唾沫星子四溅,直叫屈。
“华前辈!你先救春秋,我和母亲给你做上一桌好吃的,可好!”李梦欣一副可怜兮兮表情,打出美食这张王牌,一举击中华老软肋。
听闻能吃上一桌南宫羽茹和李梦欣做上的美食,华老登时双眼放光,至于救活诸葛春秋,在他看来,不过是举手之劳,试问当今天下,还有能难住他的毒?他说没救,便是大罗金仙下凡,亦无救。他若想救之人,便是魂归地府,亦能拉回来。
一行三人踏上南宫羽筎早早准备好的马车,便返回星辰阁扬州分部。一路上南宫羽筎陪着华老有说有笑。唯有李梦欣不停的催促着马夫加快速度,惹得路上行人一阵抱怨,若不是看标识知是星辰阁中高层所乘座驾,怕是早有江湖人士出手教训这大道上疾驰的狂妄之辈。
一路疾驰,多亏驾车车夫赶了四十年车,乃是一方好手,一路上倒是有惊无险,无甚状况。不多时,马车便稳稳停在了扬州星辰阁分部门前。
不等门前侍卫反应,李梦欣便掀起门帘,跳下车来。
紧接着,南宫羽筎搀扶着华老下得车来,看得出,华老很享受这种待遇。或是说很享受被南宫羽筎这么优待。其他人,他可不屑奉陪。要知,南宫羽筎小时候可是调皮捣蛋,时常拔他精心培植的药草,偷他炼制的丹药那岛上飞禽走兽做实验,更可恨的是,时常扯自己那宝贝的一抹胡须。
一下马车,华老便被南宫羽筎拉着直奔诸葛春秋所在的庭院。一路上的淡定,这时全然被她抛到九霄云外。若不是为了让欣儿安心,恐怕她早就拉着华老的胡须直接一路轻功赶回,哪还那么多废话,摆出一副华老出岛,万事大吉的信心满满模样。
虽说华老很想让南宫羽筎弄上两个小菜解解近二十年的馋虫再去,可接触到南宫羽筎那不怀好意盯着自己胡须的凤目,唯有咽下一口唾沫,将满腹闹腾的馋虫抛之一边。
“护法!阁主正在给少主疗伤…”见南宫羽茹和李梦欣带着一位老者,便要闯入,守在门口的护卫忙开口阻止道。
“让开!”南宫羽茹此时哪里听得进这些,俏脸上满面寒霜,神情颇为不耐。
“可是!”二人对望一眼,面带迟疑。
南宫羽筎素手一扬,便要破门而入,扬到一半,思及诸葛春秋的伤势,顺势一挥,点了两人穴道,推开门,走了进去。
却见诸葛无为正在给诸葛春秋身上的子午离魂针灌注先天元气。
片刻之后,诸葛无为收功,睁开眼看见华老等人,虎目中闪过一抹激动,心中的大石亦算是落了地。
“华老!”诸葛无为恭敬的拱手行礼。
“哼!谁告诉你子午镇魂针法可以在子时和午时之外的时间灌注先天元气的!”华老一声冷哼,指着诸葛无为的鼻子训斥,丝毫不顾及一阁之主的面子。
诸葛无为咽了一口唾沫,讪笑道:“我是看您老要来了。午时灌注先天元气颇为不便,所以…”
“屁!你是看我来,怕我舒服了不是?当初就觉得你不堪造就,被你坑了一本子午镇魂针法,看你练得有模有样,便一时心软把子午离魂针送于你。现在一见,不堪造就便是不堪造就,朽木不可雕也!气煞老夫!给我滚出去!”华老恨不得上去一巴掌拍死诸葛无为,破口大骂。
诸葛无为闻言,如蒙大赦,身形一动,便向外窜去。
“把针拿去!”华老大手一挥,根根银针自诸葛春秋身上飞出,向着诸葛无为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