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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计打不过。
“真像只小兔子!”周景宸喃喃自语了一声,还是松开了手,看着她飞快离去的身影,一阵低笑。
颜木兮面色平静的回到宁竹苑,又被告知温阳郡主不久前来寻过她,便带上兰衣往她的琳潇苑走去。
辰时刚到,镇南王周慎方踏进王府便听到管家的汇报,略一沉思后,他朝服也未脱便急急向厅堂走去。
“哈哈,本王的错,让黄太医久候了。”周慎尚未踏入厅堂,在不远处一见到黄太医的端坐的身影,便朗笑一声,抱拳向他走去。
黄太医并未起身,只是微微一点头,面色淡淡,经过这将近一个时辰的静坐,他也没了一早的急躁感,反而极为冷静。
周慎虽有些诧异他的态度与自己想象中的不同,面上却依旧满是笑容,略微压低声音说道:“太医不妨书房一叙?”
两人一齐来到书房,挥退侍从,并关上门。
“对镇南王老朽也不拐弯抹角了,昨夜一回府,便向主上告知此事,主上很是重视,不日将亲自前来,还望镇南王到时莫要出差错。”黄太医神色郑重,坐在太师椅上轻叩扶手,沉思片刻后继续说道:“在此期间,也莫要惊动那位颜姑娘,一切照常即可。”
周慎欣喜的点了点头,随后微微有些讨好的躬身说道:“还请黄太医指点指点,那位姑娘究竟是何身份?”
黄太医见此并未受用,反而面色阴沉,冷冷的说道:“镇南王逾越了,不该问的莫问,做好自己该做的即可,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若是被主上知晓你起了其他什么心思,怕魂飞魄散都是小的。”
“老朽言尽于此,就此告辞。”起身微微一抱拳,黄太医打开门踏出书房。
秋日里的空气弥漫着凉意,而在书房的周慎此刻却是冷汗涔涔,他眼底闪过些许恐惧与无奈,直起身子向门口唤了一声:“松原,请王妃来书房,就说有要事相商。”
“是”门口的侍从躬身应道,便准备退下去。
“且慢。”周慎眼神一闪,挥了挥手说道:“还是不必了,你先下去吧。”
他皱着眉头立在原地,面色阴晴不定,心中挣扎了良久,才狠狠一甩袖走到门口,吩咐到:“松原,即刻备车,本王要进宫面圣。”
红墙金瓦,雕栏玉砌,昭示着皇城特有的庄严与奢华。朝阳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周炎帝眉头紧皱,看着面前的奏折,执起的笔久久不能落下。此时,身着墨蓝色太监总管装的德林急急走了进来,躬身道:“圣上,镇南王求见。”
“快请。”周炎帝面上一喜,放下手中的笔,连忙说道。
“臣弟参见圣上。”周慎单膝跪地,面色平静,朱红的朝服纹丝不乱。
周炎帝眼底闪过一丝柔色,无奈笑道:“平身吧,你我兄弟之间何必做如此虚礼。”
“礼不可废,何况君臣有别。”周慎一本正经说完这一句,随后开门见山道出了他的来意:“不知圣上可知黄太医背后仙师来历?”
话音刚落,周炎帝迅速挥退宫娥太监,原本的笑意也已消散,神情充满狐疑:“孤并不知,阿慎何出此言?”
“昨日,温阳等人自连云山脉救回一颜姓姑娘而方才就在臣弟府中,黄太医言明那位主上即将亲临。臣弟心中颇为忐忑,还望皇兄拿个主意。”周慎定了定心神,将整件事情一五一十和盘托出,说到最后,他神情还是显露出了些许恐慌。
“此事,”周炎帝眉头微皱,稍一沉吟,才说道:“其实,孤也不知详况,当年也是青岭宗的仙师提醒,言黄太医背后之人决计不可招惹,否则将面临灭顶之灾。但那人究竟如何,怕是还得问问青岭宗的仙师,孤即刻便前往灵虚殿,皇弟莫急。”
周慎原本紧绷的神情微微一松,语气恳切:“皇兄费心了,臣弟先告退。”
周炎帝微笑着点点头,看着周慎离去的身影,眼底的光明灭不定。
第九章 紫衣青年()
流光易逝,不知不觉中颜木兮已在镇南王府过了三日,与温阳郡主的关系也是日益渐深,情同姐妹。不过这姐妹之间有多少真情在,怕是谁也不知,毕竟单就颜木兮自己而言,她是多少带有些目的与利用的。
即使如此,她也无多少愧疚,她并非是不谙世事的普通九岁女孩,内存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她一眼便能看出,镇南王府从上至下对她皆隐隐带有讨好。虽不知是何处产生了误会,可颜木兮也乐见其成,有机遇不抓,那不是她的风格。
这日,秋风习习,颜木兮照旧在辰时初踏入温阳郡主的琳潇苑。
“颜妹妹,你来的正好,瑞阳长公主举办的赏菊会就在明日,你可得好好帮着姐姐挑选一下衣饰。”温阳郡主正对着十几套衣饰愁眉不展,一见到颜木兮到来,便忙拉着她说道。
颜木兮笑着点点头,温阳郡主的样貌偏向于可爱娇俏型,她扫了一眼摆放的衣饰,指了指一件粉蓝色齐腰襦裙和一套羊脂白玉头面。
“颜妹妹可真是神了,姐姐看中的也是这一套呢?偏偏母妃特意交代要装扮的靓丽些,因此而苦恼着。”看到颜木兮所指的方向,温阳郡主顿时露出欢喜之色,可随后又皱起了眉头。
“适合自己才是最好的。”命侍女取来执笔,颜木兮笑笑写下了这话。
“此话有理!”温阳郡主深以为然,当场便做出了决定,令人将其他衣饰拿了下去。
颜木兮含笑看着她的举动,胸口处却突然一痛,一瞬间又消失无踪,但有股心惊肉跳之感却开始蔓延,继而笼罩全身。虽不知原因,颜木兮已没了方才的好心境,她略显歉意的告辞了温阳郡主,回到宁竹苑。可那不详的感觉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如芒在刺般令她更坐立不安,就像是有什么不幸将要降临到她身上。
她不知的是,此时在院子里,有一位约莫二十左右的紫衣青年此时正淡淡的望着她。此人身姿挺拔,体态修长,面上像是笼罩着一层雾气,让人看不真切,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乍一望去,让人心中颤栗。说也奇怪,这院子里来来往往也有些侍女走动,可如此明显的一人,却未有人发现,这般场景,甚是诡异。大约半个时辰后,颜木兮紧绷的心骤然一松,那种令人烦躁难受的感觉彻底消散无影,与此同时,院子里的那位紫衣青年也不见了踪影。
太医府石室,黄太医作着躬身的姿态已有大半个时辰,此时他背上冷汗连连,却丝毫不敢喘气松懈。一道暗色紫光闪过,原本站在宁竹苑院子里的神秘紫衣青年骤然显现身影。
黄太医的腰越发的弯了下去,面上更是谦卑至极,他小心翼翼的看了那紫衣青年一眼,恭敬的唤道:“主上。”
紫衣青年从容坐到石凳上,并未看他,一言不发,望向不知处的眼神空洞而幽深。黄太医内心惶恐不堪,每次与这位主上相处,他都深深为自己的小命默哀,又想起对方的传说,他更是一动都不敢动。
“做得不错。”紫衣青年淡淡的说道,面上依旧是冷若冰霜,而他手中凭空出现一个玉瓶,看也未看随手向黄太医抛去。
听到他的夸赞,黄太医内心小小的窃喜了一把,正欲说些恭维的话,却见那玉瓶向他飞来,一阵狂喜涌上心头,他手忙脚乱的想去接,那玉瓶却在他不远处凭空停住。
“筑基成功后,你便回中州吧。”
听到紫衣青年的话,黄太医猛地一怔,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他,激动的难以自己,也顾不上那玉瓶,双膝着地,伏在地上狠狠磕了三个响头。
“多谢主上恩典!”黄太医已是热泪盈眶,他颤抖着双唇,高声说道。
他的父母,他的道侣,他的家族,他所有的一切都在中州。整整五十多年,整整五十多年他被贬到这个修仙资源匮乏、修仙水平低下的北荒之地不能归,眼看着寿元将近,筑基无望,却未曾想峰回路转。紫衣青年看着他情绪外露,内心微不可察的闪过一道涟漪,却依旧只是默然不语。黄太医情知自己失态,心中有所惊恐,忙接过玉瓶,行了一礼后退出石室。
入夜,镇南王府已陷入寂静与黑暗,一轮弯月在天边静静垂挂,清冷的月光黯淡洒向大地,越发显得静谧。宁竹苑的小竹林黑沉沉一片,仿佛被无边的浓墨重重涂抹,一个紫色身影从中而出,脚步轻轻一迈,便出现在西厢房内。
西厢房的架子床内,颜木兮早已安然入睡,紫衣青年站在床边,双眼瞳孔突然散发出暗暗的紫光。半柱香后,他轻轻闭上了双眼,随即又睁开。他静静地低头望着,面上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犹豫与挣扎,抿了抿唇,他两指并拢往自己眉心一点,眉心处顿时有柔和紫光闪烁,随后他不假思索的往颜木兮眉心处一点。
柔和紫光微微闪动立马顺着所指方向而去,在眉心处盘旋了一圈后便消散无影,弹指之间,颜木兮眉心处突然显现出一个紫色小圆点,一眼望去,神秘而妖魅。
见到此景,紫衣青年罕见的露出一抹笑意,他单手掐了一个诀,指尖触上那圆点处。未多久,颜木兮的身躯便开始颤动,眉头紧皱,人却一直未醒。紫衣青年心中默数几下,轻轻抬起手指,指尖处有微微白光萦绕,他又往自己额头处一点。
这场不知名的仪式完成后,紫衣青年眼中闪过些许复杂,不过转瞬即逝。他右手伸入颜木兮怀中,取出一个黑色锦囊,打开后倒出一个漆黑圆球。嘴角轻扬,漆黑小球与紫衣青年瞬间消失,独留黑色锦囊轻飘飘的落到地上。
次日卯时,颜木兮准时起身,她坐在床边两手轻按太阳穴。昨晚她睡得极不安稳,隐隐约约间似有紫光白光萦绕冲撞,又似全身有剧痛之感,仿佛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想要醒来却怎么也睁不开眼。可如今一觉醒转,只是头部微微有些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