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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轻笑一声,华衣少年挑了挑眉,加快脚步往前走去,脸上嘲讽之意若有若无。
温阳眼底闪过一丝阴霾,随即也面带微笑跟了上去。
轻微的晃动感源源不断,颜木兮眉头一紧,睁开双眼。满目柔和的绿意,空气清新透彻,并非山洞的阴暗与潮闷,她心中顿时一定。当时费力走到光源处,白色的光芒刺亮整个视线,突如其来的吸力与黄沙地那场景如出一撤,她想着赌上一赌,便很自然的闭上了眼,随后渐渐失去意识。而看现在这情况,自己应该是躺在担架上,莫非是被救了?
思及此,她便微微动了动身体,以引起注意。
“姑娘醒了?”华衣少年听到侍卫的汇报后,立即下了就地休整的命令,走到担架旁。
颜木兮看着眼前的两位华服男女,瞳孔微微一缩,原本想要说出口的感谢也咽了回去。她点点头,想要浮现一个笑脸,脸上却像是抹了泥巴般黏糊糊的难受。这么一感觉,貌似浑身上下都是如此,她神情一滞,忙将左手抬到眼前。却见黑乎乎的一层物质密密地黏在手臂上,隐隐还有些臭味飘来。颜木兮瞬间瞪大眼睛,将手臂往破碎的衣服上重重擦了擦,再一看,却依旧黑乎乎的一层,竟然擦不掉!
“噗呲”温阳看到这番举止不由笑出了声。
“温阳”华衣少年也忍不住笑骂一声,随后看向颜木兮,温和的说道:“姑娘行动可还方便,若是不介意,可前往在下家中细细洗浴,这般擦应是擦不掉的。”
颜木兮看着对面眉眼之间掩不住笑意的两人,郁闷的点点头,又指了指身体摇摇头。她此时的身体状况也不知如何,虽不似上次那般糟糕,可酸痛还是遍布浑身上下,既然有人帮忙,可以少受些折磨,何乐而不为。
“姑娘不能开口讲话?”华衣少年此时脸上笑意尽去,眉头微皱,虽是疑问的语气,神情却肯定无比。
颜木兮又是点了点头,神情也微微流露出失落。
这是她刚才想到的法子,此二人衣着华贵,怕是来头不小,若问起她的来历,到时候又如何解释。那匪夷所思的经历与黑白石珠是万万不能暴露的,不如装作哑巴,也能舍去更多是非与麻烦。
华衣少年看到她的举动,深深望了她一眼,神色莫测。
“二哥,何时启程,天色将晚,若是不能进城,可就麻烦了。”温阳虽也可惜颜木兮不能言语,但见华衣少年似在发愣,还是笑吟吟的提醒到。
“这便走。”华衣少年听言朝颜木兮点点头,手一挥,宣布启程。
颜木兮躺在担架上,心绪复杂。此地也不知是否还在安华县境内,这行人看上去气度不凡,若是能够借助其势力,报仇想必不成问题。不过此事想想简单,做起来却是不易,自己手上可没有足够令人心动的筹码。
夕阳倾斜,踏着一地落日余晖,一行人紧赶慢赶的终于在最后时刻进了城门。
用掉了整整一大块玫瑰胰子,换了七八趟水,颜木兮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肌肤,真正的肤如凝脂,细嫩白皙,毛孔几乎不可见,与她以前的泛黄的皮肤相比,可谓一个天一个地。心中忍不住雀跃,作为女性,哪怕这具身体还小,哪怕心理年龄已有三十左右,可古往今来女子的爱美之心乃是天性呀!
洗筋伐髓!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个传说中的词来,应该也是那不知名异草的功效吧,果真是世所罕见之物。颜木兮暗赞一声,思绪不由开始散发,前世的武侠小说中能够洗筋伐髓的可个个都不是简单人物,如今这般好事,竟落到了自己身上。也不知这个时空是否有类似内功心法的武学,若是有,自己学起来能否事半功倍呢?
“姑娘,晚膳布在了膳厅,是否即刻用膳?”三记敲门声打断了颜木兮的幻想,随后传来小侍女轻柔的询问声。
她无奈的撇撇嘴,打开房门,向着小侍女微微一笑点头应了,小侍女兰衣双手交叉,行了个半蹲礼后便带头往膳厅走去。颜木兮此时也知道了自己身在何处,一场奇异经历竟让她从安华县来到了千里之外的大周朝国都,这路程跨越之大简直是不能以常理判断,而此处则是大周朝镇南王府。
在连云山脉外围,救她的那位华衣少年正是镇南王次子周景宸,少女则是镇南王独女周温阳。镇南王乃是当今周炎帝胞弟,位高权重,圣宠正浓,故而镇南王府占地面积极大。颜木兮现在所居的是内院客苑所的一处院子,取名宁竹苑,专为女客所准备。
宁竹苑地方虽不大,但构造布置却极为雅致,庭院边处的小竹林清幽秀丽,院中树木山石皆有。秋季夜色凉如水,颜木兮紧了紧身上的黑色宽袖长袍,跟着兰衣加快脚步走过抄手游廊,来到膳厅。
膳厅的圆形小桌上摆着四菜一汤,周围立着两个小侍女,见到颜木兮进来,皆行了半蹲礼。颜木兮并不懂这个时空的贵族礼仪,也怕露出什么破绽,只是朝她们微微一笑,随后运用前世所学的东西方礼仪优雅的坐到圆凳上,继而从善如流的进食侍女布的菜。过程很苦闷,虽然是被伺候的那一位,可对此她实在不敢恭维。
晚膳后,颜木兮略作休息便直接回了西厢房,那位温阳郡主在离去前曾言,会在戌时带大夫来为自己把脉。作为一个有良好教养的客居者,她自是不会让主人家等待,从而显得自己没礼貌。
根据一路所见与她的理解,如周景宸、周温阳这般地位的人,年纪虽幼,可性子却并非良善,行为处事间也带有目的性。而如今她不过是一名不知身份的哑女,进了王府却颇受礼遇,此种情况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不可能是突然间的善心大发,那必然是带目的而来,而她又自认为身上无任何令人觑觎的东西,这便奇怪了。
站在西厢房的博古架前,颜木兮手中把玩着一个金丝楠乌木麒麟摆件,心中千回百转。
第七章 各人心思()
“姑娘,郡主已过了抄手游廊,正往这里走来。”
听到兰衣的提醒,颜木兮放下手中的金丝楠乌木麒麟摆件,整了整衣服,发现并未有不妥,才走至门口等候。
温阳郡主领着黄太医远远便看到了那个伫立在门口的身影,脸上的笑意不由加重了一分,待走近一看,眼中更是掩不住的惊艳。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衬得肌肤更是晶莹如玉,尖尖小小的瓜子脸上,一双眼眸犹似一泓清水,再加上挺直小巧的琼鼻与粉色小嘴,容貌无一不显精致。宽宽松松的黑色长袍穿在她身上更显得空落,她盈盈站在那里,自有一番柔弱与清雅,矛盾的气质竟是难得的和谐。温阳郡主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嫉妒,还未长开就有这般模样,待到以后还不知是何等的倾国倾城呢。
虽在内心不断唏嘘,她面上却依旧挂着和善的笑意,拉着颜木兮的手边往里走边说道:“姑娘,黄太医的医术在整个大周都是顶尖的,过会他帮你把把脉,也好知道你身体可否有隐患。”
颜木兮笑着点头落座,看了一眼温阳郡主,略一沉思,便用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一个“颜”字。
虽然不知他们这般尽心尽力的对待自己缘由何在,也不知此番作为究竟出于真心或假意,可她确确实实得到了他们的照顾无疑。而必要的交流也是不能少的,她想要报仇,镇南王府可是一个大大的机缘与契机,不过事到如今她并未找到合适的筹码罢了。
“原来妹妹姓颜?”
听到温阳郡主立马换了称呼,颜木兮微微一愣,还是笑着点点头。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其实都是温阳郡主在说,颜木兮时不时点头或摇头,才奔入今夜的正题。
多处的烛光点得厢房亮堂极了,颜木兮淡然的伸出了右手,兰衣在手腕处覆上了早已准备好的丝帕。这个时空虽也讲究男女大防,可行事之间并非十分严谨,女子在外抛头露面的也有之,而在大户人家,一般就医时并不忌讳女子露面,可肌肤相触依旧是不可以的。
兰衣的举止颜木兮早有准备,她此时正盯着手腕处颇有些好奇,隔着丝帕竟也能摸清脉象,这古代的医术可比前世的西医神奇多了。
“劳烦姑娘换左手。”
苍老的声音在一炷香后响起,颜木兮并未犹豫,从善如流的伸出了左手,覆上丝帕。黄太医此时眉头紧皱,似有不解,又过了些时间,他花白的眉毛微微向上一挑,再次提出换右手。如此反复几次,颜木兮神色不由带上了紧张,莫非自己的身体真出了什么问题,亦或是自己吞食过异草被发现了。
“黄太医,颜妹妹的身体可有不妥?”
温阳郡主此时的语气很是疑惑,这位黄太医据说年轻时有过难以想象的奇遇,医术乃是大周朝百年以来最高超的,凡是其他医者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到他手中必定是迎刃而解。而现如今这般神情,貌似是犹疑不断,遇到了问题,因此她心中极为惊讶,忍不住问出了声。
黄太医将按在手腕上的手伸了回去,摸了摸胡须,沉吟了片刻,才说道:“这位姑娘身体并无大碍,貌似是经历过撞击,略略有些内伤,老朽开张方子,吃上几帖便可无事。”
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明那黄太医是低着头的,可颜木兮就是觉得他的视线一直萦绕在自己身上,阴冷而刺骨。很诧异自己竟会有这般奇怪的想法,她不由抬头看去,眼神骤然一缩,那黄太医此时恰好也抬头望了她一眼,内中蕴含深意,有讨好、惊异、复杂,也有同情与怜悯。
讨好、惊异、复杂、同情与怜悯,颜木兮心中嗤笑,她竟能从一眼之间读出那么多情感,莫非是魔怔了,自从出了连云山脉她着实有些疑神疑鬼。虽并不以为意,可在心中她还是暗暗留了个心眼。
“原是如此,那便有劳黄太医。”温阳郡主心中疑惑未解,却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