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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楼外又有人前来登楼,此人是个使一柄宣花大斧的壮汉,开阖间气冲斗牛,有一流上下实力,周正阳故意放水把人留在五层这个位置,让其在五楼窗外的屋檐四处闪转腾挪,始终不得上进一步。
有四楼的人想要上五楼来观看,却被江仙楼的小厮挡住了上楼的路,所以四楼就堵了很多人在这儿。
忽然,四楼人群的喧闹安静下来,一声尖锐如鸭子似得声音从三楼楼梯处传来:“要命的,都他娘的闪开!”有恶奴开道,四楼很快就让出了一条五人并肩宽的小道,一个头发黑得发亮的纨绔青年,搂着俩穿着暴露的女人走了进来,他衣着复杂讲究,展现出精细的线条层次,脸白得渗人,虽然都是文人打扮,但在唐明贞眼里,他这浮华模样,简直差刚才的雀无声十万八千里。
而那两个女人,穿着打扮如出一辙,黑炭似的鬓角挂在耳梢,脸上扑着石灰似的胭脂水粉,嘴上口红如涂抹的鲜血一般,红得让人心慌,整张脸是浓妆艳抹,满满的风尘气,凹凸有致的身段引人注目,特别是那似露非露的四两胸脯,走路间一颤一颤,简直把这周围男人的魂都给吸没了。
廊道口的小厮不敢阻挡,让出过路的口子,露出了坐在梯子上吃糕点的唐明贞。
来人正是那望江虎,他立于唐明贞面前,还算是客气的说道:“给你一个呼吸,马上滚蛋,否则一会儿别嚷嚷老子打狗不看主人!”
唐明贞不为所动,回道:“直娘的畜生吃屎了?满嘴的粪味,好好说,老娘还让你过去,但现在……”
唐明贞拍拍手站了起来,张开双腿继续道:“爬过去?”
四楼的看客的丝丝窃笑,这娘们可真是泼辣,说些腌臜粗语脸不红心不跳的,关键是她居然敢和望江虎这个泼皮耍嘴皮子。
一旁那个鸭子嗓的狗腿子,没等主人发号施令就一拳向唐明贞砸去,唐明贞左手一滑,不知道是从哪儿掏出的一把匕首,噌的一下就把狗腿子的右臂给刺穿,钉在了墙上,鲜血顺着墙流了下来,红色的血在纯白的石灰墙上显得触目惊心。
狗腿子扯着他那喉咙哀嚎着,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望江虎搂着的两个女人眼露寒光,看样子是懂点功夫的练家子。
望江虎眉毛挑了挑,咬牙切齿的道:“不准叫唤!”
狗腿子立马闭嘴。
其中一个女人道:“哟,妹妹好大的火气,姑娘家家的舞刀弄枪的不好!”
说着手一摆,一枚毒针望着唐明贞的身上而去,唐门面前耍暗器,颇有蚍蜉撼大树,可笑自不量的意味。
唐明贞二指轻探就拈住了这根毒针,顺手放到鼻孔边闻了闻,嗤笑道:“好一股腥骚的味道,怎的,平时都缝了些什么东西?”
“贱人!”说着右手探出就要夺针,唐明贞手一挥似乎把针射向了望江虎,转移所有人注意力的瞬间,针已经稳稳插在了攻向自己这女人的手背上。
这俩女人都有着准三流往上,准二流往下的实力,两人加起来差不多也与唐明贞旗鼓相当了。因为被唐明贞数次蔑视、羞辱,此刻已然恼羞成怒,与唐明贞扭打在一起。唐明贞躲避间正好让出了上楼的路,望江虎装腔作势的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向着楼上走去。
带领着身下的几位狗腿子登上五楼,就看到司空鸣等人立于窗前,他眼光落在了衣着富贵的赵广勋身上,他往这江仙楼来有两件事,一是周正阳会战群英,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热闹事,不来看上一看就像是丢了几万两银票一般。二是听闻有位公子一连包下了这江仙楼三天的时间,他是想来交个朋友。
望着赵广勋的背影,他抱拳道:“鄙人廉林翰,多有叨扰,还望这位兄台不要介意。”
赵广勋静静的回了两个字:“聒噪!”
这望江虎微微愣神,刚欲开口再说话,陈康早已飞身而起,脚已经踏在了他的胸口之上,借着飞奔出的冲劲,划出了好几步的距离。
望江虎这羸弱的身板哪里受得了这个,顿时口中一抹鲜血喷出,他带上来的恶奴狗腿们都傻了,在这巴郡再不给这廉林翰面子也得给他爹一个面子吧?这人是真有背景,还是啥都不知道二愣子呢?
就在恶奴狗腿还在发怔的时间,陈康已经拎着廉林翰走到了窗前,杯子他甩不出去,但是甩出去个人,还是没问题。
不知道陈康要干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廉林翰拼命挣扎,满口的鲜血连忙道:“郡尉是我父亲,郡尉是我父亲!”
陈康把他举起来冷笑着说道:“小兔崽子,老子知道!”
说着一抛,就把廉林翰往楼上丢了下去,他的声音叫得叫一个惨哟!整栋江仙楼,与长江两岸是听得清清楚楚,都掩过了周正阳的剑鸣声,而四楼打在一起的三个女人都停了下来,其中一个女人道:“好像是少爷?”
第90章 有恃无恐()
这两个女人面面相觑一阵的不确定,江中传来扑腾一声,看来是落水了。紧接着,望江虎带来的狗腿子,疯的一般从五楼往下跑,面色紧张,她们这才意识到,被丢下楼的真是少爷,这五楼是些什么人?用胆大包天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在四楼众人的注目下,这俩女人扭动着丰满的屁股,跟着人们跑下了楼。而楼上的众人,望着江中溅起的波纹一圈圈散开,紧接着嘈杂喧闹的人群中有一人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似乎是去救人的样子。
不一会儿,江中就泛起血浪,就像是一支毛笔往江中划过一般,只不过墨汁变成了鲜血。人群躁动起来,对着江里指指点点,好大半天,江水中突然冒出一个人,他衣服已被染得通红,无力的仰面漂在江面上,脸保持着惊恐的表情,虽然已经变得僵硬,但还是能清楚的认出这就是那望江虎。
人们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下水之人,哪里是去救人,分明就是杀人去了。
这时的恶奴狗腿们已经来到了江边,看到这个情景,在楼上仍在持续的打斗声中,一个个脸色变得刷白,就好像那具飘在水面的尸体一般。
几个恶奴下水,好不容易才将尸体拖上了岸,在楼上众人的注目下,灰溜溜的从之前来的地方回去了,只不过他们的主子是竖着来,横着走的。
楼上的人,这才把目光从新放回周正阳与持斧壮汉的争斗上,壮汉此刻已是满头大汗,而楼顶的周正阳,却是与雀无声谈论着天下名酒而有说有笑,一副自在恬淡的模样。
忽然,大汉撂挑子了,骂骂咧咧道:“他娘的,不打了!”说着一转身就进了五楼,大步的朝着下楼的梯廊而去,惹得长江两岸是一阵倒彩声。
在倒彩的唏嘘声中,黑夜中破空而来一支羽箭,直扑楼顶的周正阳,速度之快让飞剑竟然来不及抵挡,他微微撇头,这支箭就往他脸颊旁三寸之地呼啸而去。
紧接着,不知道是从哪儿传来一个难听的声音,声音低沉而诡异:“徐州散人,程英,姑且一试。”
楼上的司空鸣惊异道:“这等弓术居然是散人。”
唐明贞走回司空鸣的身边,喃喃道:“这家伙我听说过,在徐州有点名气,猎户出身。”
赵广勋接着道:“没有师承,熟能生巧?”
司空鸣回答道:“算是吧,弓术一途,若没有好的内功心法相佐,大抵都只能直来直往而已。”
忽然,又是一支箭往这江仙楼楼顶而来,有了提前的预防,周正阳的飞剑与之碰撞在一起,火花阵阵,足以见力度之大。接着又是两箭同时飞出,正如司空鸣所说,羽箭直来直往,没有一点变通。
然后是三箭连珠,接着四箭,五箭……一直到九箭,纵使是直来直往的弓术,也让台上众人咂舌,力道自然不必多说,可这速度,呼呼呼的,就像是有好几个人同时在射一般。
可惜,除了最开始周正阳防备不足的那一箭,后面的箭无一支能靠近周正阳十步之内。
纵然如此,周正阳身边的雀无声也是站了起来,拍拍手鼓掌道:“寒芒应是冲云物,杀气无端带月荒。”
见自己的攻势无效,这个声音在黑暗中喃喃道:“过奖了,告辞!”
这时远处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几人侧目看去,有人骑着高头大马而来,前边甲士开道,显然是官家人。而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望江虎廉林翰的父亲廉逸麓,这巴郡的郡尉。
旁边的老百姓要么伸长了脖子努力的四处观瞧,要么交头接耳的细细丝语方。
随着郡尉一层层的登楼,唐明贞与陈康又去了梯廊处候着了,这自然是赵广勋的主意,让他们先会一会这望江虎的好爹!
随着甲士的开路,廉逸麓很快就出现在了四楼,他中等身材,面色愁蹙,看相貌并不像个武职官员,没有披盔戴甲,穿着寻常的布衣,别说佩印带绶,就连寻常的刀剑都没有带上一把,咋一看倒是像个寻常的街井老百姓。可越是这样随意的装扮,在甲士的前簇后拥下,越能体现出他官阶的优渥。
被唐、陈二人拦路,他眼珠子泛红,也不多啰嗦,手一挥,四名甲士持剑而上,就要扣押他们二人。可寻常甲士哪里是他二人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给收拾得爬在了地上,廉逸麓微微动容,看到了一旁还被钉在墙上,脸都没个血色的家丁,他开口道:“楼上那位就是凭借你二位在这巴郡作威作福,目无王法?”
听了这话,陈康扑哧一笑,倒不是笑他说几人作威作福,而是笑他目无王法这四字。
廉逸麓继续道:“看来我猜对了,你们这些江湖闲散人员,真以为会点功夫,官衙就拿你们没办法了?”
正说着又有几队人马哐哐哐的踏着急促的脚步上楼,听见这声音,陈康与唐明贞比划出要恶战的模样,双方剑拔弩张之时,赵广勋的声音传来:“别砸了人江仙楼,让他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