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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鸣看着赵伯离开时佝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心中想到:“看到大家都这么艰难的活着,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从进院子以来,司空鸣的目光一直四处游移着,寻找着什么似的。
终于他开口向着带路的乳娘问道:“乳娘,我哥呢?”
“南少爷他想缓解家里的压力,跟着山海镖局走镖去了。”
“走镖?就他那身板,”司空鸣的表情越发的凝重起来,“那我二叔三叔呢?”
“三爷怕南少爷在外吃亏,所以跟着一起去了,二爷两年前没了,被魏景明给气没了。”
没了,没了可不就是死了呗,司空鸣一直凝望着前方,从侧面看去,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他沉默了一两个呼吸终于轻声问道:“芷妹儿和小长乐呢?”
司空鸣二娘与他的母亲死得早,都是在同一年被霍乱夺去了生命,司空芷是他二叔唯一的女儿,如今他的父亲也走了,悲苦之至何胜于此?而这司空长乐是他三叔的儿子,他去千云山那年才刚刚降生,算来今年也有十岁了。
“小姐应该在陪着老爷,长乐公子应该在外面玩吧,他老是和一帮乞丐耍在一起,三爷不在,三奶奶也管不住!”
听了这些话,司空鸣只感到整个院子清静了下来,他再没有问什么,深深的吸一口气,脸上依旧没有悲喜,一颗魏家种下的毒苗在他的内心渐渐发芽。本来他就对自己十年没回家感到愧疚,现在得知这个家已经变得支离破碎了,他的愧疚感更深了。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老爷的卧房。他头发已经花白,削瘦的额头上,皱纹簇成了结,与方才魏景明的春风得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双眼紧紧的看着司空鸣,眼神说不出来的慈祥,他的床边坐着一妙龄少女,手里端着一个药碗,见到司空鸣进来,便站起来让出了位置。
“鸣儿,”司空渐鸿虚弱的发出声音,“你回来了!”
第4章 一个盒子()
他们父子相见二人眼睛都变得通红,司空芷与乳娘见状识趣的一起悄悄的退了出去。
“我回来了……”司空鸣在父亲的床沿旁坐了下来,十年不见的父亲已经变得苍老,不由得心中隐隐作痛,心中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回来准备呆多久?”
“我,”儿时的画面一幅幅的闪现在他的脑海中,“我回来了我就不走了!”
“是在外面闯祸了吧?”司空渐鸿嘴角露出微笑,“你这孩子从小聪明自私,不出事儿你肯定不会回来!”
“没有,爹,我回来帮您来了,别胡思乱想,好好的休息就是!”说着握住了他枯瘦的手,像小时候自己生病父亲陪着自己一样。并悄悄的给司空渐鸿把起脉来,从脉象得知父亲并无大病,只是焦心操劳过度而造成的内虚外寒,实则痨病而已。
司空鸣悬着的心放了下心来,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这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帮我什么,”司空渐鸿眼角不由得挂出泪珠,“你顾好你自己吧,该回天青宗就回去,至少还能有口饭吃,以后不会饿着。如今家已经变成这样了,你还能帮到什么?”
“我想帮您重新振兴家业!”
“家富三代,屈指可数;家富四代,闻所未闻。从太祖观星得御赐司空姓以来,传到我是第四代,世间的事,总会是由盛变衰,几百年家业毁于我手,虽愧对祖宗,但无愧天下!”
“你的孝心,爹心领了,你想要替爹收拾这个烂摊子,谈何容易!当今天下,中兴自己家族的人,数得出三个手指吗?”
司空渐鸿的手在司空鸣手中颤抖起来:“而且他魏景明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一位功夫了得的侠士,你才习武多少年?何必为了这个已经破碎的家犯险,如今司空家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了,呆一段时间,你还是回天青宗去吧!不用管家里面!”
“相信孩儿,”司空鸣握住父亲的手紧了紧,“他一个野路子还奈何不了孩儿!”
“人家苦练几十年,岂是你这个黄毛小子能儿戏的?”
“爹,好好休息,别的你就不用操心了,花繁柳密处,拨得开,才是手段;风狂雨急时,立得定,方见脚跟!他魏景明能用你给的五千两起家,我为什么不能重振家业?”司空鸣认真的看着司空渐鸿,话语间带着坚定。
“爹知道,你从小就想着能有一天可以仗剑天涯,”司空渐鸿长出一口气,“爹对不起你!既然你要与那魏景明一搏,那五百亩地契你拿去吧!”
说着从枕头下拿出那五百亩的地契,递给司空鸣。
接过地契,同时就好像接过了司空家未来的责任,他说道:“爹小时候不是常教育我,做人先要修身、齐家,然后才是治国、平天下吗?”
司空渐鸿眼角流出泪水,看着司空鸣骄傲的点点头,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这是象征着家主的玉牌,他手臂控制不住的颤抖着递给司空鸣,司空鸣却推了回去,他说道:“爹,孩儿不需要这种东西,好好养病,早日好起来,你还得挑起家主的大梁!”
这时房间外响起了敲门声:“大伯!大伯!听说哥回来了,他在你这儿吗?”
“长乐那小子回来了,”司空渐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向房门,“你还没见到过他吧!”
“进来吧,我在这里!”司空鸣回答道。
话音刚刚落下,司空长乐就推门进来了。司空鸣与他四目相对,只见一个不谙世事的稚童,长得圆脸浓眉唇红齿白,很是讨喜可爱。
长乐瞪着大眼睛看着司空鸣,疑惑道:“原来是你?”
听到这话司空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他。
“怎么?”司空渐鸿慈祥的问道,“你见过他?”
“嗯,”司空长乐声音清脆的说道,“之前在城外他救了我朋友,我在旁边偷偷的看见了。”
说着看向司空鸣,满脸的感激,司空鸣正欲说话,却被司空长乐打断。
“那个,大伯,”司空长乐转身就把司空鸣往门外跩,“我带哥四处转转去,我叫姐姐来陪你!”
“好好好,你们去转转吧,就不要叫芷儿来了,我睡会儿!”司空渐鸿说道。
把司空鸣拖出门外,带上了门司空长乐才松了一口气。
“哥,白天的事谢谢你了!”他悄悄的对司空鸣说道。
“有什么谢的,我不过是还土地爷一个人情罢了,”说着伸手捏了捏司空长乐的脸,“你要带我去哪儿?”
“唔,”司空长乐打量着周围,低声道:“你跟我来!有个算命先生让我把一个盒子给哥哥。”
想到算命先生,除了白天那个莫名其妙的老头,司空鸣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跟着司空长乐拐弯抹角的去到他的房间,司空长乐爬在床底下倒腾着,看着他撅起的屁股,司空鸣觉得有些俏皮可爱。
“哥,”司空长乐费劲的从床底下拖出个木盒子,期待的看着司空鸣,“你可不可以教我习武?”
好奇的盯着木盒子,司空鸣问道:“为什么想习武?”
“行侠仗义,饮马江湖,像你白天那样多帅啊!”司空长乐说着摩拳擦掌作出一副武者的模样。
他越说眼睛越发的明亮:“我听说过好多江湖传说,可厉害了,我也想像那张鸿那样一剑隔江,只为拾回自己的剑鞘;像那雀无声,摸进汝南王府,只为一观《无君论》真颜!”
司空鸣摸了摸他的额头道:“习武很苦的,你看!”
说着掀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紧致的肌肉,肌肉上全是动人心魄的疤痕,几乎没有一寸好皮肤,司空鸣说道:“你如果有这个觉悟那么我就教你!”
“这么难啊!”司空长乐看得触目惊心沮丧的说道,“那还是不学了!”
“不学最好,你可知道那些江湖传说的下文吗?”司空鸣穿好衣服笑道。
司空长乐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张鸿一剑断江,惹得天下剑客吹捧,可淹了下游三十四户人家,梨杨江横尸无数!雀无声王府盗书,轻功名震天下,可祸起汝南,因为私藏《无君论》天子觉得汝南王蓄意谋反,有刺王杀驾之意,导致汝南王府满门操斩!”
司空长乐听得一脸的茫然,司空鸣摇摇头接过司空长乐的木盒子,笑着说道:“怎的,被吓到了?”
“嗯。”司空长乐嘟囔道。
第5章 起身,蜀中唐门()
盒子上有一个小锁,这锁大有来头,江湖上几近失传,此乃天青宗的八卦玲珑锁,这东西易锁难拆,不用钉子和绳子,完全靠自身结构的连接支撑,就像一张纸对折一下就能够立得起来,展现了一种看似简单,却凝结着不平凡的智慧。
看着这个盒子,不由得让司空鸣对这老头的来历起了好奇心,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行囊,金属沉甸甸的重量总能让他感到安全感。
拿了箱子,司空鸣从房间出来,直接去找到了赵伯,要了一份司空家的账单:
欠:
魏家……伍拾万两银子
屠门家………廿万两银子
钱家……拾贰万两银子
方家……捌万两银子
李威仪………貳万两银子
“这一两银子足够一个人活一个月了,就算是灾年算二两银子养活一个人一个月,我司空家的家底加这一百万两,爹到底是救了多少人?”
看着这张账单,司空鸣叹出一口气,大脑不断运转,他既要扳倒魏景明,又要拿回司空家的家业,还得还清债务,他哑然失笑,这得下好大一盘棋!
回到卧室,司空鸣打开自己的包裹,里面有一些衣物与一柄漆黑的刀鞘,刀鞘上有五颗鲜艳的红色晶石。他小心的拿起这把刀鞘,低头看着它不禁浸入了回忆中,这把刀本是师父留给自己的遗物,如今刀鞘还在,刀却被天青宗给强行留在了千云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