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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歌谣,在夜中传来过来。
辟邪香侧着头听了一会,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她的笑带着香气。
黑夜的黑石城,没有人去管一个在大街上立刀的高筑歌,哪怕他是流沙屋主人。
我该怎么办?我来了这里他为什么不出来?哪怕,他要了我的命也好。
我,我只不过为了仇恨而活着,他杀了我,我解脱了。我杀了他,我,也解脱了。
破败的高筑歌,只能用破败来形容的他。
居然为了一个仇恨,为想杀或者想死的念头哭泣。
无声的哽咽。
月光下的刀,他的泪光。
很孤独。
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铃声。
他抬起头来,看向响铃传来的角落。
这,曲子,很,好听。
很清脆。
曲子中,带着哀伤。
乐中带着哀,哀中带着乐。
是谁?
黑暗中,有一个黑暗的女子。
“是你。”
高筑歌开口,这曲子,他曾经听过他哼过,但,没有如今这般乐中带哀,哀中带乐。
“他们说,乐曲往往由奏演人的心境不同而不同。你,爱中带乐,乐中带爱。”
“他和我说起过你。”
“仅仅只是说起过嘛?”
李千悔走出来,她腰间配着那柄剑。
“这柄剑,是他在十万大山中苗疆祭坛寻到的玄冰玉铸就而成。他取名叫做嗣音。”
“还有一柄剑,在他手上,叫做劫。”
“嗣音劫,这是两柄剑的合称,他掉入死人地的那天,我才知道这两柄剑的含义,嗣音劫,他说,我是他的劫。”
高筑歌无所谓的眼神看了看那柄剑。
“我知道你是李千悔。你的名字是他取的,原本你不叫这个名字,千悔,是说他对你有千般的悔意。”
“还有吗?”
“还有?你还想听什么?”
“你说什么我听什么。”
“那我无话可说。”
李千悔站在黑暗中,没有人知道她的神色,高筑歌也未曾想去关注过她的神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
莫道凉的过去,他知道,但,莫道凉说他不想回到过去。
一个人不想回到过去,有很多理由,可能是因为一些事,可能是一些人。
我记得沙漠中曾经有一个高手,开了一个客栈,他叫西毒。
他会对每一个人说:“我看你也有四十几岁了,在这四十几年里面呢,你总有不想看见的人和不想回忆的事。那,我这里有一个朋友,最近手头有点紧,只要你能给他一笔钱,他很乐意帮你杀掉你不想看见的人,杀掉你想杀却杀不掉的人。”
他开的是杀手客栈。
这个神秘的西毒,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因为一个女人来到了沙漠。
莫道凉笑他在逃避,但他何尝又不是在逃避呢?
我记得他西毒还说过:“当你不再拥有的时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让自己忘记。”
莫道凉,听到这句话,默然的走了。
我知道,他从来没有让自己忘记,或许永远也忘记不了。他在折磨自己,西毒的话,或许是让别人记住不再拥有的仇恨,但是,现在看来,不是的。
当你不再拥有的时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让自己忘记,因为这样你会一天一天的煎熬,那将是你唯一的希望。
青云山弃徒 莫道凉外传五()
李千悔走了,她没有得到自己的答案,或许现在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她知道他和别人说过自己,也许这已经就足够了。
当初那件事开始到结束,或许已经注定了,他们两人最后只能形同陌路。
前日的相见,只不过,是命运的错误。
高筑歌看着离去的李千悔,喃喃自语的说道:“莫道凉,你以为你自己忘了嘛?你并没有忘,如果你真的忘了,你怎么还会带着那柄叫做劫的剑。好笑的是,她,还带着那柄叫做嗣音的剑,除此之外呢?你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关联了嘛?我不信。”
一道刀光割裂夜空。
雪亮的刀身上,有两双眼睛。
“你是谁?”
高筑歌的刀拦在了李千悔的面庞前三寸处,一双眼睛是李千悔。
还有一双,漆黑如墨。
那双眼睛的主人的刀尖离着李千悔的咽喉不过三寸,刀身如蛇信。
叫声嘶嘶,带着腥气,让人脊背发凉。
“噌。”
李千悔手中的嗣音出鞘,闪耀方圆十丈。
蛇皮绿袍。
只不过眨眼,他变消失了。
诡异的身法,极快的速度。
李千悔冷然一声,剑决一引,剑指指天。
“御雷真诀!”
煌煌神威,照耀九天!
一道光不知是剑光,还是雷光。
砸在了地面。
迅疾之后,留下来的是一摊鲜血。
“去!”
剑决一分,六道剑影分六方而去。
此刻,黑暗中已有几道人影盯着此处。
高筑歌,冷眼扫视四周。
李千悔剑决一回,凌空旋转的嗣音回鞘。
青云门其余三人,自高楼跃下,与李千悔成四象之势。
就在霎时间!
风啸如龙虎吟。
赫然抬头。
铮铮刀声如天!
“你终于来了!”
一声怒吼。
天际之上,一柄斩天之刀落下!
高筑歌,平地起风云,刀势如黄河决堤汹涌!
刀对刀!
“退!”
李千悔等人退向四方,有人影跃出,剑过血洒。
“轰!”
声势如地龙翻身,更胜晴天霹雳。
刀气所到之处,无论人,还是物,无一活口。
但!
城中深处忽然一掌,将余波尽数压下!
高筑歌坠于地面,但立刻脚尖一旋,身子横飞出十丈之外!
不知何处一声杀字。
高筑歌弯曲的双手,握住刀,飞身直掠,往城中的断崖处去了。
那里,无百姓。
“走!”
李千悔等人随之急掠。
黑暗中影影绰绰的是人。
“敕!”
剑决快之又快!
御雷真诀急之又急!
一剑落下,哀嚎一片。
随即剑影一分,李千悔踏剑影疾驰。
嗣音,旋转身旁。
高筑歌,脚尖一偏,身子横然旋转,一刀劈下,左侧已然不见人影。
“慎!”
断崖前十余名高手,静立。
四象之阵,唯独,高筑歌独身一人。
然后,杀!
很安静,没有吵闹。
偶尔有咔咔声,只不过是刀剑滑过骨头的声音,其余的没有了。
风声很大。
刘之意的肩头中了一剑,胸口划出一道剑痕。
堂述古被一剑穿过左臂。
绿裔头发散乱。
李千悔苦苦支撑。
高筑歌,杀了一个又一个。
大叫着,嘶吼着。
杀不完的高手,可流尽的血。
有人出手了。
一道掌影,带着森然黑气。
李千悔反手挡下一剑,纵身一跃,以剑引雷,直指掌影。
砰然声中,她坠地落去。
又来一道掌印。
绿裔双手重叠,合成一印,对上那一掌。
手中的刀劈断一人和一刀,周身旋转,双手持刀,劈天状落下。
斩在随即而来的一道掌印,刀身极速颤抖。随即转身掷刀,伸手一揽,接住将坠下山崖的绿裔,猛然一抛,抛回李千悔身旁。
他的刀,刀势回旋,他借力一踏,冲天而起,随即。
双手成刀。
双刀势无声无息落下,但不可阻挡。
“走!”
李千悔等人往后徐徐退去。
不知名处,不知名高手,不知人数。
一掌接一掌,一剑接一剑。
一退再退,到再无可退。
三掌,两剑,齐齐而来。
高筑歌冲上前去,以一刀对五。
他之前说过,要么我死了,要么他死了,都是一种解脱。
掌剑临身之刻。
又来一剑,一剑凌绝!
割裂三掌两剑。
有一剑,叫做劫。
活人劫。
他出现了。
他也没出现。
出现的只有一柄剑,叫做劫。
立在众人身前。
“是他!”
有人退去。
然后全部人退去。
但,忽然,突然。
足足数十人平白无故的被撕裂。
血腥气却掩盖不住一阵异香。
山崖之下,飘舞上来一个人。
辟邪香看了众人一眼,只说了一句走。
李千悔回头看了那柄剑一眼。
初阳初升,驱散不开森森鬼气。
这里有一个名字,叫做森海。
不见天日。
藤蔓交错,枝叶重叠,无鸟叫,无虫鸣。
莫道凉站在外面,踏步走入,藤蔓分列,露出一条白骨铺成的道路。
深林最深处有一木屋,木屋中有一斗笠黑衣女子,女子身旁有一画架,木屋外,是一幅画。
画上,悬崖,五人,百十人。
一副撕裂的画,细细看去,似有血迹。
莫道凉拾起画看看,有数十人被撕裂而过。
“你来了。”
“来了。”
“你来干什么?”
“请求你不要插手这事。”
“插手?这本来就是我的事。”
“画梦门的画梦录被你练到最高境界了,但这次的事因果太大,你死的太快。”
“画梦门人向来活不过三十五岁。死与不死,没有多大区别。”
“画梦录最大的缺陷是要入阵,非入阵之刻,画不成,更别谈毁画杀人。但,每一次入阵必有施法人精血。”
“你在怕什么?”
“万一,我们精疲力竭,实力大减,被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