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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纽扣下的雪白浑圆,也晃着诱人的微波。
这景色实在有些暧昧淫靡。
冯栗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心仪女子的“特殊”服务,不动声色间,眼睛吃足了冰激凌。
只有老姑娘刘伶,直到现在都有些晕晕乎乎。
她实在不明白,为毛明明帮的是冯栗,求人的最后反而变成自己。
这是刘伶和冯栗第一次同床共枕。
老姑娘没心没肺,看完电视剧的时候,还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下,嘴角都快笑歪了。
可一关了电视洗了澡,回到卧室,看见自己铺好的床铺——
……
她站在门口,寒风呼啸。
嘴角抽了抽,这丫颇有些傻眼。
还真睡一房里啊!?
——羽绒被,松松软软地平铺在床上。
——两只风格截然不同的枕头,静静地扑在一起,其中一只甚至探出个角儿透着气。
因为刘伶一直不习惯枕头睡得太高,所以枕着的是装饰用的小抱枕。大红色心形的抱枕,舒展着丝绒似的毛絮儿,看起来分外暖和。
冯栗还在洗澡。
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哗啦啦的声音,刘伶冷不丁又一个寒颤。
算了,不想了。
话既出口,再反悔自个儿都该唾弃自己了!
她利落地钻进辈子里,被头往头上一蒙,想到自己刚才承诺是同一床被子、帮冯栗暖身子、还不带缩的,她就有些发囧。
当初就连和符昊是夫妻关系时,他俩都没盖过一床被子。
现在能咋办?
把嫩草当团子?
这想法一出来,她真觉得没那么别扭了。
没多大工夫,冯栗就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来了。
并没有别的动作,睡觉,也只是睡觉而已。
虽然刘伶总说冯栗手凉身寒,可事实上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他身子很暖,因为盖着一床被子,所以两人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
老姑娘手臂不小心碰到的地方,隔着睡衣都能感受到男子身上结实而弹性的肌肤散发出的热气。
她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
可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强撑着睁大眼睛,神经绷得紧紧的。
可一直这么下去,实在不是个事儿。
冯栗躺在旁边,安稳而平静,没多一会儿,就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
刘伶撑了小半夜,原本还有些担心,小心翼翼回过头,用食指轻轻戳了戳冯栗的胳膊……
——没动静。
他的呼吸依然均匀而悠平。
——嗳,真睡着了!
她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累得有些发红的眼睛,似乎一时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我勒个去,她在这里紧张成这样,人家居然都睡着了。
冯栗也许根本没把自己当女人呢。
自己不是一直把他当弟弟的。
也许……冯栗也只是把自己当姐姐,而且还是“好姐妹”那种关系。
任何人,不眠不休精神高度紧张地撑个小半夜,都会有困乏的感觉。
谁也不是奥特曼,赤手空拳就能打小怪兽。
刘伶同志撑不住了。
这是真撑不住了。
一想通,她两眼似浆糊粘着似的,脑袋沉沉的,很快就发出了悠平的呼吸,进入了梦乡。
夜,似泼墨,密密匝匝地织着黑天鹅绒似的绵长柔软。
在刘伶进入梦乡的时候,冯栗的眼睛却张开了,他静默地转过头,借着小夜灯的一点儿微光,依稀看着身侧年轻女子模糊的轮廓,心中有淡淡的欢喜与温暖。
这么近的距离。
他能够清晰感受到她的体温与呼吸。
那种温暖而静默的柔软,似能够纾解所有的心烦与急躁,带给他全然的平静心情。
如此欢喜,无关其他。
只因为她是他第一次想牢牢占有、永不分开感觉的女子。
虽不知其他男女间的爱情是怎么样的,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欢喜刘伶。但他不愿放任幸福若指间沙,悄悄流逝还懵懵懂懂。
——没弄明白的爱之方程式,他会慢慢琢磨明白。
——没理清关系的,他也会逐次解开那团乱麻。
——也许,所谓的爱情需要的就是这么一点儿冲动——
——不问过去、不问将来,珍惜眼前,把握住自己所能把握的满足。
对比刘伶吃饱了睡、睡饱了再吃的美好生活,苏情过得可就不那么舒坦了。
虽然符昊、刘伶已经成功风流云散,劳燕双飞。
然而……事儿还没完——符家那位老太太自打知道了小两口离婚的原因,气得大发雷霆,明里暗里没少给苏情下绊子。
甭看苏情没脑又嚣张,但对着符妈妈,从来不敢造次。她可是犯在过符妈妈手上,吃过苦头的!
上面就不讨喜,倘若符昊对她好点也就罢了,可偏偏最近符昊对她不冷不热,苏姑娘“失宠”已久,肚腹里憋着一股子怨恨、一股子委屈、一股子伤心,心气不顺,火气伤身。
她自个儿好不了,就绝不让人家开心。同属一家公司,趁着刘伶这几日请假没回公司,苏情那一张嘴,在造谣方面可是颇有天赋,死的说成活的,谣言漫天散播。
好在这些天,公司新接了几笔大单子,忙得焦头烂额,上面的哪有空管苏情到底嚼了多少舌根……也就楼下门店一溜儿涉世不深的小丫头们,一个个听了苏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信了八成,同情心胡乱泛滥。
“苏情,你又在背后排遣伶子了是不是?有那时间,你可不可以把分内的事儿好好做做?你的活儿前阵子都有同事在帮你,如今听你乱编排伶子不是,大伙儿连帮都懒得帮你了,你自己工作落了一大截,害得苏经理每天加班到半夜,你倒是逍遥得很!”
“要你管!”
“哼,我可懒得管你,小三一个!”
看不惯她总端着一杯咖啡,蹬着七寸高跟鞋风姿绰约地在楼下无知少女面前灌输诡异可怕的观点,同事张筱琴刚巧路过时,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你,你说谁是小三?”
“还能有谁,害的人夫妻都离婚了,难道这里还有第二个这么牛掰的主儿?”
“张悠琴,你……”
“对不住了,我的名字是张筱琴,xiao,筱,念第三声。这已经是你看着我的名牌儿第二次念错我的名字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公司的。还总监助理?就这水平,说你是我同事,我都嫌丢人,真不知道你怎么能顶走那么能干的小艾的。”
感慨了一下,张筱琴根本不愿意和她多说。
公司的事儿那么多,她还赶着出门办事儿呢!
苏情被人数落成这样,站在原地,脸色青白交替,眼圈儿都红了。
发生的这一切,刘伶站在角落,清清楚楚看着。
她原本没太在意,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了。可没想到当天下午,人力资源部就下了关于辞退张筱琴的布告。
一股怒意冲上心头。
刘伶炸了,这不摆明了HR在巴结新来的苏总监,顺便巴结上了苏情——他们这么欺上瞒下的搞小动作,就不怕这点儿破事儿闹上司那里。
张筱琴是为自己打抱不平,于是被苏情惦记上,然后被开了的。
刘伶一个冲动,直接就冲到了苏情的办公室。
按说,刘伶和苏情都不是管客户部这一块的。鬼知道苏情脑子进了什么水,居然和刘伶打赌,倘若刘伶能签下艾明那家的单子,她就有本事让人事科取消调动。
偌大个公司,人事的调动,在苏情的手里,就变成了玩笑。
何其荒唐!
刘伶再不开心,赌毕竟打了,也就只有跑艾明去奋力签单子。
艾明作为一家新公司,注册资金浑厚,能够以外来人的身份、黑马的姿态狠狠占据了A城四分之一的市场,可谓是来势汹汹,不可小觑。
说起来,刘伶也是第一次接触这家公司,她原本以为投标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客户服务部素来是先投标,然后和负责人打好了关系,混吃混喝混出了“革命的友谊”,再往后,只要投标书不是太寒碜,谈什么不是水到渠成啊!
可这会儿似乎和同事们说得有些不一样!
老姑娘费尽心血折腾出的投标书都已经到了负责人的办公桌上,可到现在竟然连负责人的影子都没见过几次。
下午3点,坐在艾明附近的小吃摊上,老姑娘点了几串新疆羊肉串,狠狠嚼着味道鲜美的烤羊肉,两眼透着一股子“凶光”,狠狠盯着艾明的方向。
为了能够用“革命的友情”感化艾明的负责人,她不惜提前两个小时就跑这儿蹲点来了。无论如何,她今儿个势必要拿下“艾明”这尊看似不可攻破的堡垒!
两眼冒的狠光太过扎人!气场太过强大!来往过路的游人都是绕着烤羊肉串的小摊儿走,生怕惹到个煞神出来!
原来,羊肉串的摊子生意多好啊。
如今,这位新疆大叔拼命摇着扇子把香味散出去,连个小猫小狗都不来沾一下。
可把这位憨厚老实的新疆大叔给郁闷坏了。
他苦着张老脸,纳闷道:“姑娘啊,你觉得这羊肉串好吃吗?”
刘伶一边嚼着口感甚好的羊肉,一边狠狠点头,“好吃!”
新疆大叔无比纳闷:“既然好吃,为啥大半个下午了,都没人来买羊肉串?”顿了顿,他似乎终于发现老姑娘这里的气场颇有些可怕,于是,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道,“姑娘啊,你慢点儿吃,这棍子是木头做的,不能吃的。”
你说刘伶到底有多造孽啊!
新疆人素来彪悍!
她能把这么彪悍的新疆大叔吓得小心翼翼,可见她竞标成功、签下单子的决心到底有多么的强烈了。
被人这么一提醒,老姑娘愣了愣,这才发现自己啃了半天棍子。
木棍儿一丢,老姑娘守着有些无趣了,干脆找人聊天排遣一下寂寞,“大叔啊,你知道那家公司大约啥时候下班吗?”
“知道,咋不知道,他们五点下班,一下班可是要来我这儿买羊肉串的,那时候生意最好!”
一说到羊肉串的生意好,新疆大叔憨厚的脸上笑得像朵菊花。
刘伶一听有戏,立刻兴致勃勃地问:“那你知道……那个高个儿、瘦瘦的,明明是男的,却偏偏喜欢穿红衣服的那个人不?他也在你这儿买羊肉串?”
新疆大叔:“可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