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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伶一掌推开某张逗趣的脸蛋,啼笑皆非:“等你啥时候变成男人再来找我吧。”
TA共获得: 威望:1 分| 评分共:1 条 dan0706 20130613 威望 +1 来自 杭州19楼 手机版 m。19lou。
“你性别歧视!”
刘伶拍小狗似的拍拍对方的脑袋,看那张气嘟嘟的小脸,忽然间就乐了:“陈圆。”
小丫头笑眯眯凑上脑袋,眨巴着眼睛,问:“想通了?觉得我陈圆横竖不比男人差?”
“没,”刘伶一本正经,捧着这张圆乎乎的小脸,正色道,“我想告诉你,最近曲苑杂坛招募小品演员,我觉得你不用试镜,一上去,稳能盖过冯巩!”
一个枕头砸了过去,小丫头炸毛了似的喊:“姐!不带这么埋汰我的!”
陈圆是刘伶的小师妹,毕业以后一个人留在A城,无依无靠,又找不到工作,原本准备回老家,恰巧遇上了刘伶。陈圆这丫头相貌可爱,性格讨喜,刘伶最喜欢这样又有礼貌又可爱的孩子,当即扶了她一把。
一来二去,两人混熟了。
几年下来,刘伶心里一有事,总喜欢往陈圆这儿跑,打打闹闹的心情就好了。今天也一样,她从咖啡馆出来,就直接到了陈圆家里。
被陈圆这么一打岔,刘伶委实觉得舒坦了。
陈圆说得也没错,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街跑。
他符昊说她找不到结婚对象,她还就找一找给他看了!
凭啥他犯了革命错误,要她刘伶给他扛。
。
两人闹了一阵,安静下来。
陈圆盘坐在床上看电视,忽然一抬眼,看见刘伶在收拾箱子,立刻惊了。她一下扑了上去,一叠声道:“姐,我和你说着玩,你不会真生气了吧。别介,都这么晚了,外面狼多!”滴溜溜的眼眸中,满是惊惶。
刘伶嘴角抽了抽,一个暴栗敲了上去:“犯什么傻,我这是回家。”
陈圆爬下箱子,挠了挠脑袋,颇有些云里雾里:“你不是说不想回去了?”
“我回去查勤,咱可是商量好了,小三不可以带回家,我看他到底带没带回去!”
“切,我看是春闺寂寞……”
话音未落,刘伶狠狠瞪了她一眼。小妮子知道开过火了,刘伶现在最忌人家说这事儿,她立刻手脚并用,帮刘伶收拾。
到门口时,陈圆还提着箱子,依依不舍:“姐,得空儿多回娘家呀。姐夫如果欺负你,你就到我这儿来,我找大古帮你揍他!”
大古是陈圆的男朋友,五大三粗,是跆拳道高手!
刘伶点头,颇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大跨步出了小区。
A城的夜晚,灯红酒绿。
刘伶下了地铁,转几个弯,走到一条宽阔的马路上。正是春寒料峭,她拖着恁大个箱子,冷得一个哆嗦接一个。夜风往身上一吹,贴着衣缝往里面窜,凉飕飕的。鼻子痒痒的,她不由流下两管清涕。
刘伶有些后悔,这离家里起码还有半里路,早知道听陈圆的话,掏点儿银子打的回去了。
她在口袋里翻了半天,没找到面巾,远远看着前面那片小区,灯火明透,清幽雅致,在夜色中静谧矗立。刘伶心想,没多远了,忍忍也到了,于是拉着箱子摇摇晃晃地走。
没走几步路,她忽听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不知是谁,开车那么猛,从后面射来两束强光。
一辆水红色的小轿车稳稳停在她身边,车窗摇下,露出年轻男子清爽秀雅的笑容:“嫂子,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这么说,刘伶的心倏的提了起来。她天天看报,脑海里忽的就浮现报纸上屡屡发生的惨事命案。
她心想,难怪现在走夜路的防不胜防。
现在的罪犯多精呀,打个照面,不管你长啥样,先叫声嫂子,叙两句旧。今天要是个不懂事的姑娘,指不定就被罪犯勾搭上了。
刘伶自诩精明,当即两手紧紧抓着箱子,不由分说往前冲。
小车就一直跟在后面,不急不缓,有一句没一句地问:“嫂子,昊哥没来接您?”
刘伶一听立马火了。
嘿,了不得,连符昊的大名都被搬了出来。
看来现在罪犯下手之前,功课做得挺足。
她琢磨着,这种情况不搭话最好,一搭话,被罪犯摸到了自家的底,明天报纸头条的惨案主角就该是自己了。
被这么一吓,她一身冷汗,跑起来健步如飞。
人家到底开着四轮的,跟在她后面,也不急着“下手”,就这么和声笑道:“听说嫂子是本城人,大学在A大上的,我妹也是那儿毕业的,叫苏情。她是02届的,比您低两届,嫂子听过这名字没?”
拉箱子的“咕噜咕噜”声,顿了一顿。
刘伶拖着两管清涕,傻乎乎地一愣,手机上不动声色按下的几个数字,又取消了。
年轻男子眼中掠过一丝精光,不动声色,继续丢出个炸弹——
“您没见过才好,见着没准儿要惹出啥事儿。昊哥结婚那天,她哭得可惨了,说啥也不愿去观礼。”
刘伶的步子顿了下来,小轿车也慢了下来。
她拉着箱子一步步往前走,安静漆黑的眼眸看似清清冷冷,却有一种隐藏的风暴酝酿其中。
苏情。
这个名字,她一丁点儿也不陌生。
既然符昊和那个女人两情相悦,为啥瞒着掖着不结婚,偏偏扯上她这个无辜路人?
刘伶不爽了。
一想起当日在翡翠谷见到的那一幕,她心里就刺刺地痛。
谁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任哪个女人看见自己老公抱着其他人,都不会好过。
就算当初结婚太仓促,可一纸婚书盖上大红的印章,她和符昊就从互不相干的两个人,被系结上最神圣、最密切的一种关系。
为什么男人可以对婚姻这么儿戏?
刘伶抿唇默然,也不出声,一步步地走着。夜色泼洒着浓墨。这一路,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一个非常可爱的童声,一字一句,瓮声瓮气地响起:“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女的了。哇哈哈哈,大家要多多关照我呀……”
这是动画片《灰太狼与喜羊羊》里懒羊羊的一句台词。
本来心情还悲着,一听这个,刘伶就乐了,谁呀,这么喜感,用这句台词做手机铃声。
她循声望去,年轻男子手忙脚乱地从副驾上找到手机,想也不想就按下接听键。
也不知电话那头谁说了些什么,男子脸上一片冷厉。
那么干净俊秀的男人,皱起眉头的模样,竟透出说不出的杀气。
刘伶原本也没注意。
忽然,她想起这个男人是苏情的哥哥,这杀气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吧?想趁着没人,在小巷里把自己给干掉?她心下一个咯噔,料定他不是啥省油的灯,忙抓紧了箱子,不由分说往前走。
啪嗒!啪嗒!
箱子是水货,轮子更秉承了水货的特点,没两下就卡了。这么拉着一走,地动山摇,不知道的还以为地震来了!
她跑得多快啊,可再快能快过车吗?
快到小区的时候,车子追了过来。
“滴滴”两声锐响,男人从车窗中探出脑袋,满脸阳光,灿烂笑道:“嫂子,这是我的名片,手边有些急事,就不送您了。嫂子有事打我电话呀。”
一张镶金的名片不由分说塞到刘伶手中。
刘伶还没反应,车子已经溜出了老远。
刘伶吸吸清涕,伸出两指拈着那张名片,对着薄透的路灯,依稀看见上面笔锋刚劲,写着“苏仲岚”三个字。下面的一行号码,她看也不看,便将卡片塞进了包里。
总而言之,苏家的人,她一点儿也不想见。
这么走了一阵,终于到家了。
还没进门,刘伶鼻端先嗅到一阵极清新的幽香。
这房子装修不过半年,一直没人住过,是符家二老特意为“渣”准备的婚房。没人住的房子,味道特干净,绝不会出现什么幽香、浓香!
刘伶觉着有些古怪,心下泛上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她本来就是大大咧咧的人,当下也没细想,取了钥匙开了门,没等进去,只见玄关处放着两双鞋。除了符昊那双,还有一双女式的细跟皮鞋。
刘伶心下一个咯噔,一个箭步冲到自己和符昊的新房。
门开着,某个身围浴袍的年轻女人正拿着干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新房中的浴室,间歇着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刘伶眼睛瞬间就红了,这女人不是苏情又是谁。
她觉得一股子邪火往头顶冒,气势汹汹地环臂瞪着苏情,一言不发。
苏情没想到这么晚,她居然会回来,一时也有些傻眼,平日的伶牙俐齿一下都派不上用场。
两个女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浴室里,传来符昊弥散在浓浓水汽里的磁嗓,低沉得似要拧出潋滟水泽,和声道:“衣柜里有衣服,是我妈提前给买的,刘伶没穿过,你翻出来先穿吧。”
苏情一时惊着了,也是脑筋打结,居然顺势应了一声“好”。
。
她不应还好,一应了这句,刘伶原本燃烧到头顶的怒火,刷的就爆发了。
刘伶同志一脚踹开浴室大门,透过浴室里白茫茫的水蒸气,无比精准地确定了符昊的位置,眸光如无数把雪亮亮的飞刀,冷冷盯着符昊,勉力维持住最后一丝理智,寒声说道:“洗好了到书房来,我有事要和你谈。”
顿了顿,她上下瞄了他一眼,继续冷冷讽了一句:“记得穿好衣服!”
第二章
在这以前,刘伶真不觉得自己命犯孤煞。算命摊子的话,能信吗?就凭那一个破落小布幡、三两个矮凳、一名留着山羊胡的老骗子,忽悠了南来北往忒多中老年妇女,拆散了一对对“八字不合”的小鸳鸯。
如今,“老骗子”终于要发挥一次实力,让自己体会一下什么叫“孤煞”吗?
刘伶拖着两管清涕,两眼发红地站在书架旁,一动不动。
如果说在回来之前,刘伶对婚姻还存着那么一点儿期盼,那么现在,那点儿期盼全部变成了玻璃,不用榔头敲,也碎了一地。
说好了婚房不带小三进来!
说好了外面怎么玩随他符公子的便!
说好了最基本的操守给我把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