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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嫉妒得双目发红,双手捏着刘伶的肩,分外用力,尖锐的指甲透过毛衣,死死掐住了刘伶的肩头,恨不得立时将刘伶掐死在手里。
“……痛,走开啊!”
刘伶迷迷糊糊地挣扎着,还知道痛。
其实,苏情刚才那句话,说得实在好笑。
刘伶自从撞破了这二位的好事儿以后,什么时候见符昊都不再是风流倜傥的俊俏小哥了,经历过那次九桃瓶风波后,符昊在她眼中更是彻彻底底地成为了一个“符号”。
对。
他就是个符号。
而且还是个惊叹号加问号。
“惊叹”自己咋就误上贼船,对方为啥这么让人咬牙切齿!
“问”自己啥时候才能把婚干干脆脆地离掉,恢复自由身,奔向美好的明天!
可这些,苏情哪里会知道。
“刘伶,你这个女人,别和我装傻!”
刘伶醉得一塌糊涂,哪听得见她说了些什么。
看了下左右除了昊哥,没其他人了。昊哥现在又双手擦在口袋,拧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极重要的事儿。
她恶向胆边生,双目贪婪地在刘伶的脸上流连着,从小包中掏出一把小刀。
早先,楚辞就说过苏情这姑娘从小就不是省油的灯,逃学、抽烟、喝酒、打架、堕胎,在上学的时候,再没有比她还浑的女生。
接触的环境使然,让她做事都带着一股子疯狂劲儿。
虽然苏家尽力将她向正道上引,可苏情骨子里还是有一种阴邪恶毒的味道。
这种阴邪,稍一刺激,便能引发让人震惊的悲剧。
小刀在走廊的灯光下,闪耀出凌厉的光。
刀刃雪亮,格外凛冽。
她比画着刘伶粉嫩嫩的脸颊,眼见着伸手就要挥去,在刘伶脸上划上一道……
倏的,苏情仿佛觉得有一道冰凉的目光忽然落到了自己脆弱的颈部,紧接着,符昊从另外一个方向把她的手腕按住了。
符大公子斯文的脸蛋上透出淡淡的冷意。
分明他并没有说什么,可苏情却莫名觉得一阵寒意从背脊蹿了上来。
一声清脆的响声,锋锐的小刀掉落在地上。
“昊……昊哥……”
苏情连声音都带着一分的颤意。
“呕……呕……”
仿佛是被刺激到了,昏昏沉沉的刘伶同志可管不了自己前面的人到底是谁,喝过的啤酒以及秽物,再次稀里哗啦吐了出来。
吐得……苏情一身!
这会儿,这一对“璧人”倒真是十万分般配了。
……
沉默。
许久的沉默。
“刘伶,你这杀千刀的臭女人,谁让你乱吐了,谁准你乱吐了,你知不知道我这衣服到底值多少钱?”
别看着这么娇滴滴个美女,那嗓子飙得,让路人纷纷侧目。
苏情平素就不是省油的灯。
没啥本事,但尖叫还是能叫出来的。
人来人往,诸人纷纷捏着鼻子闪开老远。
苏情几乎快疯了,口中不停叫骂着“小贱人”,“趴下,我要你给我舔干净”,“我这衣服可值多少多少钱”,“卖了你都买不起这套衣服”等等。各色不堪入耳的脏话,苏情换着花样骂。
越骂越难听,面目狰狞,简直到了让人骇然的地步。
符昊不快地拧着眉,先要阻止,却发现看着这么一张酷似伯薇的脸蛋,他根本说不出任何反对的意见。
就在刘伶被苏情推在地上的时候,符昊皱紧了秀气的眉毛,想要出手。可一个身形挺拔的年轻军人却比他更快一些,早一步扶起了摔倒在地的刘伶。
这是个极俊秀的男人,一身笔挺的军装,多年轻的少校!
在他后面,站着几个同样一身军装的年轻军人,除开其中一个生得张秀气娃娃脸的两星外,其余几个皮肤黝黑、国字脸,一看便是格外正气的长相。
看肩章上,就知道这群人在军中位置极高。
许是来这儿吃饭。
不过在私下场合,军人不可以着军装随意出入娱乐场所。
这样一来,这群人出现在这儿,就颇值得玩味了。
“小姐,把刀收好了,小心伤到了人。”
扶住刘伶的那个俊秀军人微微一笑,不甚在意地掠了眼地上锋锐的小刀,分明是笑着和苏情说话,可不知怎的,苏情却莫名觉得背脊一阵寒凉。
“关你屁事啊!”
苏情口出不逊,根本看不起这个脸蛋儿漂亮的年轻军人。
她没常识,不代表符昊也没常识。
符昊眼底掠过一抹疑色,朝这个对刘伶伸出援手的年轻军人淡淡道:“我朋友说话素来不好听,见谅了。”
看着对方一直将刘伶扶在怀中,而刘伶也安静地伏在对方的胸膛,因醉酒而微微酡红的脸颊泛着柔和的粉光。
男俊女柔,应该不是熟人吧,可两人间的关系却异常的融洽,仿佛自亘古伊始,这二人便应该是最和美的一对璧人。
眼前的画面,该死地刺眼。
不知为什么,符昊的呼吸忽然有些加重,一种极不舒服的妒意蹿上了心尖。
“你好,我叫符昊。这是我朋友刘伶,她喝醉了,把她交给我吧,我带她回家。”
符昊伸手,想把刘伶从对方的怀中拉出来……
可根本由不得他碰到刘伶,这个有着漂亮脸蛋的年轻军人却不动声色地退开一步,恰到好处地避开了符昊伸来的大掌。
军人抽出一只手,握住符昊的手,笑笑道:“幸会,我叫冯栗。”
这个动作,颇具深意。
不仅挡住了符昊,而且还成全了符昊的面子。
而从另外一个方面而言,这是一个极具保护性的动作——保护自己的所有品,不被外人染指。
更是一种下意识的占有,不愿刘伶碰上其他的男人,哪怕……对方是刘伶现在名义上的丈夫也一样。
没错,这年轻的少校的确是喜欢刘伶的冯栗!站在暗处,他早就看清了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同时也知道符昊是刘伶现在的丈夫。
就这么一个不将刘伶当回事儿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拥有刘伶的爱情。
符昊,根本不具有跟自己争的实力。
意识到这个问题,这位年轻的少校心情非常好,他线条优美的柔软唇瓣翘起了温和的笑意,和声道:“我刚才看见你们在这儿吃饭,她不是还有熟悉的女友在大厅吗?我刚才看见她女友正在找他,我先送她过去吧。”
他的态度是坚定而不容抗拒的。符昊在这儿碰了个软钉子,却没有任何理由抢人。对方说看见了刚才的事是什么意思?这不摆明了讥讽他!
毕竟,刚才苏情推刘伶的时候,他符昊没有任何的反应。如今将刘伶送到他符昊手里,不是等于将刘伶送给苏情欺负嘛。
符昊阴沉着脸,眼底掠过一抹冷意。
“昊哥,他愿意扶就由他扶,咱们离那个小贱人远一点,你看,我的衣服都被她吐脏了……”
苏情厌恶地拧着自己的衣服,不快地娇嗔着。
在她骂刘伶“小贱人”的时候,冯栗扶着刘伶,低垂的眼睑下赫然闪过一抹锐利的冷光,面上却是笑的。
熟悉他的那几个军人看见他这个笑容,莫名浑身一冷,一个个忍不住看向苏情。
“俺眼花了?栗子刚才这笑容有点古怪啊……”不远处,一个国字脸的年轻军人揉了揉眼睛,实在有些不可置信,小声问战友。
“看样子那女人要倒霉了。”娃娃脸说道。
“不就是个嘴巴不干净的女人嘛,又没惹到栗子头上,何苦为她浪费时间?栗子平常不是最讨厌麻烦的事儿?平常就算是咱们弟兄的事儿,他都懒得管。”
“看着吧。”
他们不再说话,朝看向这边的符昊笑笑,跟着进了大厅。
刚进大厅,就见着一个军装笔挺的军人迎了过来,当时还不等他朝冯栗走去,就被后面那个娃娃脸的军人喊住了。
几个人站在那儿说了些什么,对方频频朝刘伶那厢看去,满脸疑色。
然后又进了旁边的包厢。
还没走到大家吃饭的地方,就见孙姐迎了上来。
一看见冯栗扶着醉醺醺的刘伶走了过来,孙姐眼中掠过一抹惊疑,奇怪地看着年轻而俊俏的军官。
“你好,你是刘伶的朋友吧。她喝醉了,能帮我照顾她一下吗?”
“你是?”
“冯栗。”
年轻的军官淡淡道出自己的名字。
无论是他的口气,还是眼神,都给人一种极具威严的感觉。
虽然冯栗再没说下去。
但孙姐不由自主就照着他说的办了。
“我还有些事儿,一会儿来看她,劳烦你照顾好她了。”冯栗道。
孙姐点点头。
只见冯栗朝旁边的包厢走去。
这人到底是谁啊?
没听刘伶什么时候说过认识军队的人啊?
看他样子,怎么和伶子这么熟?
怀着满腔的疑惑,孙姐小心翼翼扶着醉醺醺的刘伶往里走。
还没走多远,就被苏情娇滴滴地唤住了。
“孙姐……”
“哎,有事儿吗?”
孙姐回头,笑眯眯地瞅着请客的主儿,正所谓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
对于请客的冤大头,她素来一副好脸色。
“孙姐,你看刘伶,她吐了我和昊哥一身。”
苏小三娇滴滴地扯着自己的衣服,厌恨地瞅着刘伶,娇嗔道。
“是吗?!”
孙姐惊讶地拉长了声调,紧接着同仇敌忾地瞪着醉醺醺的刘伶,一副好脸地对苏情道:“你别气了,这个伶子!等她醒来我好好说说她!”
听起来像是在说刘伶,实际上她这话说出来,摆明了站在刘伶这边,护着呢。
苏情得不到支持,娇俏的脸颊都发青了,“孙姐,您可要帮我讨个道理呢……”
听她朝自己撒娇,孙姐就想笑,这苏情多大了啊,她当自己是谁啊?
用得着就好声好气地供着,用不着就冷言冷语地晾着。
就这态度,还想让人家哄着、捧着,这顿饭还真是金贵呢。
她孙姐见过公主病的,没见过公主病发作这么严重的女人。
孙姐忍着笑,没啥诚意道:“放心,你孙姐从来是公道的主儿。回头让伶子给你洗干净去!”
“我这衣服可值好多钱呢……”
“就是!咱们苏情妹妹哪能买地摊货啊,这衣服可值钱了,孙姐眼神儿好,一看就知道你这一身名贵,普通工薪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