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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转头向费彬拱手道;“费师叔有礼,不知师叔何事,竟在这里等着弟子!”
史登达喝道:“大胆,见了费师叔,连马也不下,如此无礼,我来教训教训你!”说着就装出一副要上前的样子,他知道自己不是青衿对手,却也不敢当真上前!
费彬转头呵斥道:“退下,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怎么如此和师侄说话!”史登达闻言趁机退下,脸上露出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
青衿容色淡淡,并不为所动!
费彬冷笑道:“师侄想必知道我的来意,若是寻常自可放师侄离开,只是掌门师兄也闻得你的名头,想见一见你,左师兄身为五岳盟主,他的命令,我五岳剑派弟子自当遵从,想必师侄也不会例外!”说着笑眯眯的盯着青衿!
青衿心中一沉,知道今日之事无法善了!光看他们为了拦截自己,便费了如此大的功夫,就知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去!
这费彬武功高深,号称“大嵩阳手”,便是在嵩山十三太保中也排在前列,自己武功虽不俗,却也只能在五岳剑派二代弟子中傲视群伦,与之相比,颇有不如!
此时若不应下,恐怕他们会当场翻脸,对自己突下杀手,不使自己生离此地!
想到此,青衿虽然不甘心,但也不得不虚与委蛇一番,暗中等待时机!
青衿心中百转千回,脸上却不露丝毫声色,呵呵笑道:“弟子早就想一睹左师伯的风采气度,可惜弟子是小辈,左师伯乃是我五岳剑派盟主,事务繁忙,不敢冒然打扰,至今无缘拜见。今日既然费师叔亲自到此,又蒙左师伯相召,弟子怎敢推却!”
费彬哈哈笑道:“好好,师侄果然是个识大体,明事理之人,掌门师兄最喜欢师侄这样的少年英雄,哈哈……!”
……
一行人走了不到两日,便行到嵩山脚下,有知客弟子迎来,几人也不歇息,直接往山上行去,走了一程,忽听得水声如雷,峭壁上两条玉龙直挂下来,双瀑并泻,屈曲回旋,飞跃奔逸!
史登达笑道道:“这乃是胜观峰,师弟你看比之华山景物却又如何?”
青衿淡淡道:“华山奇险,五岳第一;而嵩山雄伟,大气磅礴,都是风景绝佳之地!”
史登达吃了个软钉子,沉吟片刻道:“我嵩山位居天下之中,在汉唐二朝邦畿之内,原是天下群山之首。师弟请看,这等气象,无怪历代帝王均建都于嵩山之麓了。”
青衿闻言,微微一笑,道:“师兄所言不假,便看天下武学巨擘,少林寺也在嵩山,可见嵩山不凡!”
史登达闻听少林,便不在言语了,嵩山派虽然不凡,但提起嵩山,江湖中人首先想到的便是嵩山少林寺,这一点他也不敢否认!
由此而上,山道越来越险,嵩山绝顶,古称“峨极”。嵩山绝顶的峻极禅院本是佛教大寺,近百年来却已成为嵩山的产业,左冷禅便居住在此。
青衿一路爬上山顶,随着费彬进得禅院,见院子中古柏森森,大殿虽大,却并无佛像,来到会客厅,便有弟子奉上香茗!
费彬让青衿稍等,言道已有弟子前去禀报!
青衿闻言也不心急,既来之,则安之,他心中也对左冷禅也有几分好奇,想见见这位闻名已久,兼且野心勃勃,有枭雄气概的师伯是何模样!
这一坐便是近一个时辰,期间换了几次茶水,青衿仍是容色淡淡,不见半分急色,他不知这是在故意晾晾自己,还是左冷禅当真没有空闲!
忽而一人走进会客厅,对着青衿笑道:“可是华山派的李师弟么?”
青衿起身笑道:“正是,不知师兄如何称呼?”
青年拱手道:“嵩山齐鸣,师弟有礼!”
青衿见此人气度不俗,举止落落大方,也拱手笑道:“齐师兄有礼,不知寻我何事?”
齐鸣笑道:“师尊相召,师弟请跟我来!”
青衿拱手道;“劳烦引路!”
齐鸣领着青衿出了峻极禅院,沿着山间石径往上行去!
青衿对嵩山也不熟悉,笑道:“不知左师伯在何处召见?”
齐鸣闻言意味深长的说道:“封禅台!”
青衿心中一愣,古代帝皇为了表彰自己的功德,往往有封禅泰山,或封禅嵩山之举,向上天呈表递文,左冷禅在此召见自己,可以看出他的野心之大,其中难道还有什么深意不成!
山风猎猎,越往上走,风势越大,渐渐已经到了封禅台左近,山峰间云岚瞬息万变,齐鸣嘱咐青衿自己独去即可,他却拱拱手,转身离开!
封禅台为**石所建,每块都凿的极为平整,可见当年为建此台,不知驱使了多少民夫工匠!
青衿顶着山风,踏着石阶向上,遥想当年多少帝王曾这样登台祭天,他仿佛有种感觉,随着自己越行越高,越攀越险,仿佛自己正在一步步踏上巅峰,俯视天下,一时间只觉豪情万丈,众生臣服!
真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凛冽的山风让青衿心神渐渐清明,自己还是自己,天地依然如故!
不知当年左冷禅第一次登上封禅台,心中是何感受,是不是就在那时,生出了一股一统五岳的豪情!
第七十五章初会()
青衿走上封禅台,目光一凝,便见左冷禅负手而立,仰望苍天!
青衿看着左冷禅的背影,挺拔冷峻,孤傲如松,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不知他此刻在想什么!
是合并五岳,一统江湖,还是裂土封王,称孤道寡。
封禅台乃是历代帝王临驾之地,左冷禅留恋于此,可见他胸中豪情野望,果然是枭雄式的人物!
青衿收起思绪,上前两步道:“华山弟子李青衿见过左师伯!”
左冷禅一言不发,半晌才挥手道:“师侄不必多礼,你看我嵩山景色如何?”
站在封禅台远眺,西有少室侍立,南有箕山面拱,前有颍水奔流,北望黄河如带。倚石俯瞰,脚下峰壑开绽,凌嶒参差,大有“一览众山小”之气势。
青衿赞道:“雄浑大气,厚重磅礴,不负中岳之称!
左冷禅哈哈大笑道:“师侄所言不虚,不愧是少年英雄!”
左冷禅声音冷冰冰的,脸上也是冷冰冰的,虽是夸人,却让人听出几分寒意。
青衿早有耳闻左冷禅冷口冷面,此乃天生,并非刻意为之,倒也并不在意!
此刻近身打量这位五岳盟主,只见他身材挺拔,脸如刀削,冷森森的,没有丝毫表情,一双眼彷如寒星,气势勃发,恍有万夫不当之勇!
青衿笑着回道:“师伯谬赞了,嵩山众位师兄更是英雄了得,弟子对左师伯仰慕已久,今日得见,果然让人折服不已!”
左冷禅又是哈哈笑道:“师侄果如令师一般谦虚,岳师弟收此佳徒,真是羡煞了人!”
青衿回道:“弟子顽劣,能蒙师父收入门下,也是弟子的福气!”
左冷禅眼中一寒,若有所思道:“哦,是吗?能剑败天柏师弟,想我五岳剑派门下弟子,有几人能做到,这可不是一句顽劣能形容的!”
青衿此时渐渐放松下来,笑道:“都是天柏师叔谦让,让弟子小胜半招,如何敢言胜!”
左冷禅大有深意的看了青衿一眼,道:“是吗?听说师侄已经习得紫霞神功,此功非掌门大弟子不传,乃是华山下代掌门才可修习的神功,师侄能得岳师弟相授,看来下一任华山掌门就是师侄来当了!”
青衿闻言,脸上丝毫不为所动,笑道:“弟子能修习此功,乃因多年前被人暗袭,身受重伤!”说到这里,青衿眼角余光仔细打量左冷禅有无异常,可惜脸上仍是冷冰冰的,波澜不惊!
青衿也知似左冷禅这等人物,涵养极深,不管心中如何想法,极少能在脸上显露出来!
便接着说道:“眼看弟子命在旦夕,也是师父怜惜,传了弟子紫霞功用以疗伤,不然此刻弟子哪还有命在,至于下任掌门,弟子不敢妄想,师父内功精深,正值壮年,此时相谈为时过早!”
左冷禅轻笑道:“那可不尽然,紫霞神功威名,江湖皆知,乃是天下有数的内功心法,若是一般人,便是给他,他也是练不成的!师侄能在九岁神功入门,那是何等天资,以天下之大,又能寻出几人!”说着,连左冷禅如此冰冷之人,脸上也不免露出一丝火热!
转头看了青衿一眼,继续言道:“再说江湖中人,每天刀头舔血,朝不保夕,便是左某也不敢保证何时便出了意外,早已订下继任之人。岳师弟如此精明,怎会在此事上犯糊涂,就不怕那天出了不测,众弟子为挣掌门之位,闹出了乱子!”
青衿闻言笑道:“弟子紫霞功能入门也是侥幸,全赖师父全力护持,当不得师伯此言!我大师兄令狐冲德才兼备,武功高强,更是我华山大弟子,如若真有那么一天,大师兄接位顺理成章,众师弟必然倾力拥护,倒也不会闹出乱子!”
左冷禅哈哈笑道:“不然不然,令狐冲虽不错,毛病却不少,听说不但整日里酗酒玩闹,还在山下惹了不少麻烦,多有人上山向岳师弟告状。我嵩山虽弟子众多,却从未有人向我告状,拿他和师侄一比,则差的远了,实在不适合坐华山掌门之位!”
青衿见左冷禅把华山上下摸得清清楚楚,暗自腹议劳德诺这个二五仔,真是事无巨细,如数禀报,敬业的很呀!
青衿笑着回道:“师伯此言差矣,想左师伯乃我五岳盟主,威名赫赫,等闲之人如何敢扰。我大师兄侠肝义胆,虽有小过,也是人之常情,倒也无伤大雅!”
左冷禅嘿嘿冷笑一声,负手傲然道:“师侄想说我嵩山派气势太盛,便是有人惹了麻烦也无人敢扰,哈哈……我嵩山弟子如何行事,自是不容宵三道四。岳师弟谦虚谨慎自是好的,此事上却做错了,想我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