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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黑色的小眼睛，显得有些茫然。
江寒的心中微叹。
“小盘，你觉得人族和妖族能够和谐相处吗？”江寒轻声反问道。
小盘低头思索一会，声音才再度响起：“我在山庄里，夕姐姐对我很好，经常照顾我，小雨也一直陪着我玩，老大你更是每天喂我元石，这几年，过的很快，我活的很开心，很快乐。”
小盘慢慢说着，显然，它避开了江寒的问题。
江寒也静静听，再未追问，只是心中感慨，时间，确实过的很快。
距离自己和小盘缔结契约，已经过去了四年，距离父亲死去，已经过去快五年了。
“老大，你还记得我之前让你放过了那头大妖吗？”小盘趴着，望向江寒。
“那头黑背猪吗？”江寒点点头。
当时他本已杀红了眼，飞刀出手，直接斩杀了七头顶尖大妖，是小盘开口，他才放过了那最后的两头大妖。
“那是我在北行山脉中的好朋友，黑猪住在黑山岭，我经常会去它那里玩耍。”小盘继续道：“只是，我没想到，会在丘谷碰到他们。”
说着，小盘的声音渐渐低沉。
它的心中也确实迷茫，一方是数年待自己如亲人一般的江寒、林夕等人，另一边，却又是一起啸傲山林的朋友，却是最终生死搏杀一场。
“小盘，你觉得我不该杀它们吗？”江寒的声音很轻。
小盘轻轻摇着自己的脑袋：“我知道，它们也杀了很多人族，对老大来说，它是敌人，这很正常。”
“只是，过去很多时候，人族武者，不同样很多次杀入了妖兽山脉吗？我都遇到过很多次，为什么人族猎杀妖兽就是仿佛是天经地义，而妖族猎杀人族，似乎是犯了大罪。”
显然，这数年，小盘在北行山脉中游荡，与大妖为伴，它的认知，也在随着见识的增长不断改变着。
江寒不由沉默，这个问题，若是站在他自己的立场，很容易解释。
可是，小盘本身就是妖族，他如何去述说？
沉默半响。
江寒才缓缓开口：“小盘，妖兽之间，会有厮杀吗？”
“会！”小盘点头道：“食肉妖兽猎杀素食妖兽，同样凶残无比，类似像魔象之类的妖兽，它们虽是素食，可一旦发狂，同样会造成大量杀戮。”
“小盘，在你的心中，你希望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呢？”江寒轻声问道。
小盘怔了，它天赋绝伦，天生就可操纵普通大妖，数年便成长为了顶尖大妖，它的灵智愈发的高，也渐渐明白了许多道理，心中也有了许多疑惑。
可是，它终究只是一头四岁的小家伙，这样的问题，它回答不了。
“小盘，你觉得，北行山脉中的妖兽们，算是一个族群吗？”江寒再度问道。
听着江寒的话，小盘沉默了会，才轻轻摇头。
江寒不由轻声叹息。
妖族，从本质上来说，它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种族，它是无数妖兽族群的统称，它们中许多族群之间本身就是天敌，有的相互之间，仇恨比妖族和人族之间的仇恨还要大。
族群，什么才是真正的族群？追究其本质，能够有可生育的后代的两者，才算是一个真正族群。
人类，不论相隔多么遥远的地域，不论有着多少仇恨，可是，对于人族这个身份，彼此都是认可的。
而妖族呢？
一条真龙，会承认和一只蚂蚁属于同一族群吗？
在江寒看来，所谓妖，不过是这天地万族为了对抗强大的人族的所组成的联盟而已。
草木精灵是妖，岩石山怪是妖，血肉生灵是妖，这天上地下，除了人族，其他一切诞生的生灵，只要开启了灵智，都可以算是妖。
可以想象，若没有人族这个大敌存在，妖族，绝对会分崩为无数个完全不同的族群，尔后，这些族群会再度争霸，直到新的天地霸主族群出现。
到那个时候，其余的族群定然会再度组成新的对抗性联盟。
这个联盟，可以叫妖族，可以叫兽族，也可以叫灵族，总归只是一个称谓罢了。
就如同江寒在一本古书中所看到的。
无尽岁月之间，天地间的最强族群，叫做巫，巫的敌人，同样叫做妖族。
那个时代，人类，是妖族联盟下属的一个分支！
“小盘。”江寒轻声道：“你要记住，这个世间，其实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你要让自己活得开心，让你在乎的人活的好，这是第一位的，也是最重要的。”
“若有一天，你能成为那东元妖国的国主，成为妖族的第一强者，你想改变这人族与妖族对立的局面，或许有可能，在此之前，根本不需要多想。”
“老大。”小盘懵懂道：“你的意思是说，心中想法，需要行动支撑，而实践需要实力作为基础？”
江寒嘴角一笑，抬手摸了摸小家伙圆滚滚的脑袋，只是笑道：“当初你年幼，我用元石诱惑你，和你签订了灵魂平等契约，可你在渐渐长大，会有自己的想法，若有一天，你若想离去，可和我说，我们可以解除这契约。”
数年的经历，小盘可以说是江寒一手带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们不是主仆关系，而是兄弟，抑或更像是父子。
要小盘认可人族，江寒明白，那不现实。
它是妖族，在两大势力之间，它或许会有犹豫，会有迷茫，但终究，人族不能完全接纳它，最后，它选择的，必然是妖族。
对于小盘的疑惑，江寒知道，自己无法去解答，站在自己的立场，妖族就是敌人，这一生，怕都难以改变。
我以真心待人，不论未来善变。
自己真正能做的，就是以真心对待它，让小家伙认可自己，将自己作为真正的亲人，至于将来会发生什么，谁知道呢？
听着江寒的话，小盘懵懂点点头。
它心中虽然有诸多疑惑，可也没有离开自家‘老大’的想法，从小孤零零的出生，没有父母，在它的心中，江寒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到了。”江寒轻轻一笑。
下方，已经出现一座庞大巍峨的城池，即使相隔数十里，江寒都能感受到那笼罩于城池之上，庞大光罩传来的波动。
江北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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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四卷结束，明天开始第五卷‘神魔的叹息’
第140章 江北城（为护法‘大咖俱乐部’贺）（）
独立虚空，遥遥看着这庞大的城池，江寒心中波澜顿起。
说起来，自来到这个世界后，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座江北大地上最为雄伟壮阔的城池。
“虽从规模看，炎城并不逊色于郡城，可论气度，论底蕴，这江北城确实更胜一筹！”江寒心中暗道。
作为江北郡的郡城，这座城池已存在了漫长岁月，自大周帝国划分十三州，就已经屹立在了这昆旭山旁，至今已有数千年之久。
漫长的时间魔力下，留下的，就是厚重沧桑之感。
不过，江寒倒也没有过多感慨，心念一动，脚踏飞刀，已极速下楼，来到了江北城的城楼处。
整个江北城，正面共有六个城门，每个城门都是高达二十米，宽度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五十米，极为雄伟壮阔，不是此时正是兽潮时期，城门早已封闭。
城楼之上，战旗飘扬，有着诸多守备军士把守瞭望，自然能够看见那青色身影降临而下。
“在下城门将许亮，请问来者可是江寒公子！”城楼之上，一身穿黑色重甲的长发青年恭敬道，似乎一眼就认出了江寒。
江寒与之相隔足足有近百米，可那青年的声音却清晰传播开来，显然也非寻常人。
“正是！”江寒点头道：“兽潮危机已解除，为何城池依旧封闭？”
“郡守府尚未下达命令，末将只是奉命行事！”黑甲长发青年道：“之前有三位先天强者已降临，其中一位白衣前辈曾留下话，江寒公子稍后就到，并说，若公子前来，还请去见他一面。”
“白衣前辈？”江寒皱眉。
他没猜错的话，这长发青年口中的前辈应该是乾元宗的洛一，他找自己何事？
“嗯，先将阵法关闭，我好进城。”江寒沉吟片刻，开口道。
那洛一的实力远超自己，又是乾元宗内门弟子，若真想害自己，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应该不是坏事，先进城再说。
“是，公子。”长发青年许亮向后挥手道
“嗡！”整个城池上的光罩隐隐有了波动，那天地间可怕的波动气息稍稍减弱，令江寒的压力大减。
“公子还请入城，只要不引动天地之力，就不会触碰阵法威能！”那长发青年许亮拱手道。
江寒点点头，身形一动，已飞速降落，短短数息，就来到了城墙之上，随后，笼罩整个城池的符文光罩再度变幻，显然又恢复了最初的状态。
“公子还请随我来，我带公子去见那几位先天前辈！”许亮快步来到江寒身前，恭敬道。
“好，你带路！”江寒点头，轻声道。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城楼，这边道路旁，早有马车等待着。
很快，马车就沿着城池中央的街道，向着江北城中央而去，即使此时城中人数极多，马车行进的速度也极快。
。。。
马车上，许亮已卸甲，换成黑色长袍，和江寒对立坐着。
此时，他正在给江寒介绍着江北城。
“整个郡城拥有一百多万人口，南北长五十里，东西走向三十里，由东城、西城、南城、北城、郡守府、袭风楼、守备军营七大区域组成。”
江寒慢慢听着。
“江寒公子，现在要去的，就是袭风楼，几位先天强者都在那里。”许亮显得极为健谈：“兽潮危机解除，消息早已传开，如今又有圣者宗门的先天强者降临，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