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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惊涛-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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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小哥还真能狠心下得去手!”谢君和瞥一眼药炉旁窃笑中的黎照临,愤愤然道,“你就不怕他压根儿是个庸医,丢了你的性命?”

    “怕什么?君和大哥能好起来,怎样都是值得的。”

    “这下你哥非宰了我。”

    “哼!我们三个都不说,他哪里知道?”三两句话,又露出调皮的本性。“嘿嘿,偏不告诉他你已经好起来,让他干着急几天!”

    君和却肃然着青灰的面容,避开了她的目光。

    气氛有些尴尬。雪海小声嘀咕道:“每回都是你救我,就不许我帮你一回……”

    “可我说过别离我太近!”晴天霹雳似的一吼,另两人不觉骇然。

    满心以为,或许他会有星点儿的感动,只是事实全然相反。雪海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那么不高兴,手足无措地解释:“我……我只是想……”

    他竟突然眼露凶光指着门口道:“我不管你怎样想,楚雪海,你知不知道你这丫头有多麻烦!离开这间屋子,立刻!”

    雪海怔了怔,似乎难以置信,却只在他身上望见凛然的杀气。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是因为违反了三步之遥的承诺?还是因为,她本就招人厌恶?她径直背过了脸,把自己的身影藏在一片灰暗中。转身的刹那,泪已是止不住。

    黎照临匆忙上前宽解道:“谢大侠身上的毒虽已去了大半,身体尚未复原……”

    “他总是这样……”雪海的声音正哽咽,却坚硬如冰,“好,我离开……你放心,我不会再来烦你,再惹你生气,永远不会了!”她擦去了泪水,回头,倔强地咬着嘴角,泪光却停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莹莹闪烁。眼里已全是绝望的哀伤。

    谢君和亦背过脸,向着窗外。阳光将他的脸色映出一片惨白。他的手依旧坚决地指着屋门。直到雪海不带任何迟疑地推门而出。黎照临不解地望向他,才见他已痛苦地倒在阴影里,无力地喘息。

    “何必呢?”黎照临说,“她很在乎你。甚至要她豁出命去她都在所不惜……”

    谢君和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只是叹息:“她都知道了?”

    黎照临嘿嘿地笑:“我这神医的弟子还从来没见着那么苛刻的病人,除了治病,还得帮着圆谎,帮着……”他瞥一眼脸色依旧惨白着的谢君和,决定不冒险开他的玩笑,“嘿嘿,罢了罢了。当然不能告诉她的。”

    “那么聪明的姑娘,你又怎能瞒她?”

    黎照临道:“反正是糊弄过去了。要是对她直言,她的血若做药引,可抗衡毒蛊的魔气,岂不是要吓坏了她?”

    “何止吓坏了她,连我都被吓坏了。南岸武林盟主的妹妹,其气血竟可自行化解奇毒……传至武林,岂不要天翻地覆?幸好楚涛不肯让她涉足江湖。”

    “你放心,噬魔之血的事,我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黎照临的保证让谢君和略微放宽了心,却咀嚼着“噬魔之血”四字,反反复复地不罢休:“这名字……怎么竟有几分耳熟?你从什么医书上看来的,还是……从哪儿道听途说而来的?”

    黎照临哈哈大笑:“唉,有些舞刀弄枪的粗汉哪,书在他手里竟全无用处!铁尘诀在你手里那么多天,你竟不知道?”

    “什么?”这下谢君和可真的被吓到了,冷汗瞬间湿了一身,“铁尘诀里的记载?”

    “为了给你治伤,我把手里所有能翻的书都翻遍了,甚至找到诗雨姑娘,把铁尘诀也借来读了一遍,这才发现,铁尘诀上有记载:于苦寒十载卧冰,于炽火十载曝晒,于腐质十载熏染,调阴阳之谐,历百毒之侵,天地养灵气,清心断尘欲,可成噬魔之血,化百毒之害,解刀枪之创。”

    “你是说,雪海竟拥有铁尘诀中的噬魔之血?!这怎么可能?”

    黎照临不知该怎样回应他,事实如此:“要不你去问诗雨把铁尘诀借来看看?”

    谢君和双眉紧锁,不住地摇头。他并不关心那铁尘诀,只是满心焦灼雪海的处境:这丫头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处在怎样的危险之中。对铁尘诀的争夺,已让宋家化作一片焦土,让段家寨横遭屠戮,并且你死我活的争斗依然继续着。雪海身处其间,还有活路么?

    楚涛总怕雪海沾上江湖的血腥,可冥冥之中,命运的手非把她推向江湖漩涡的中心,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谢君和无力地仰天道:“雪海……她不该卷进来……我根本不该带她来烽火岭……”他痛苦地握紧了拳头,以至于每一个骨节都吱嘎作响。不知沉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些什么。或许,又被记忆中哪段往事牵绊了。

    黎照临亦随之叹息:“明明那么在乎她,却又为何铁脸相向?你把人家姑娘的心都伤透了……”

    谢君和淡淡地惨笑:“谁说我在乎她了?这麻烦的丫头……我只是答应了楚涛,得照顾好她,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仅此而已。”

    黎照临嗤之以鼻:“装也装得像些。你看到她受伤比谁都急。刚才你知道靠她的血才救回你的命,那眼神分明是要把我削成泥。还有,你醒来见着我第一问的是什么?雪海可好?还有还有,那夜半飞鸽血讯——为了她都豁出命去了,还只是受人之托?”

    谢君和知是抵赖不过去,低头道:“带她来已是不该,跟着我这么个家伙,能落着什么好下场?我着实不想害她。”

    “可或许,她根本离不开你的保护呢?”黎照临有意撮合似的,一力搅和着。

三五〇 噬魔之血(四)() 
谢君和不理他道:“你到底用什么借口糊弄雪海的?”

    “这理由我可整整想了七天,翻了不知多少古书。将来得算在诊金里。”黎照临一提到这一点,就得意起来,故意清清嗓子道,“要破解以血淬毒之法,唯有用新鲜少女之血做药引,辅以除瘴解毒之良方,才可压制魔血之毒。当然,段诗雨的血是万万不行的。因为这少女必须心怀赤诚,向天祝祷——一心所系,两情相悦,愿结比翼,白首不离。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谢君和听了这段黎照临胡诌的誓言,一脸青绿,亦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地抓起黎照临的衣领,将他揪到跟前:“她如此单纯,你竟要她立下此种誓言?”话音落,恨得一掌推出他六七步,跌坐在椅中。

    “真是枉费我一番苦心。”照临不满地揉了揉被掐疼的脖子,“你真不知道,雪海在每次立誓取血的时候,有多虔诚!唉,当然你也不知道,她一边叫你坏人,一边又称你是最好的剑客。你更不知道,她说不是你待人太冷,而是有许多话无处诉。世上还有哪个姑娘如此懂你?”

    “闭嘴!”谢君和勃然大怒,似乎他再说一句真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死一样的沉默。

    怒火并没有沸腾,沉寂之后,谢君和摇头低沉着声音断断续续道:“对不起……我这人脾气差……唯一懂我的那个姑娘……我已十多年未见她了……帮我个忙,让诗雨劝劝雪海……别说是我的意思……”

    黎照临点了点头,默默地退了出去。尽管他好奇让谢君和勃然大怒的又是怎样一段往事,怎样一位佳丽。然而此刻,雪海的伤心该如何挽回,似乎是最难的难题。

    他不知道,待他出了屋,谢君和便躺倒在榻里,无声地,叹息。

    君和的脑海中不断翻滚着雪海的身影。沸腾的药炉前,她双手合十,默默垂睑祈祷,又以刀刃破腕,静静凝视着鲜血从一片皓然里流淌成线,丝毫不犹疑。或许,唇边还绽开着纯净温和的笑。就如同当初,赵海骏的地牢里,她将她的手腕与他紧缚,生死相依,又如同当初,她用利刃顶着自己的咽喉,逼赵海骏放他一条生路,毅然决然……

    究竟是谁救了谁,已然分不清了。

    他黯然神伤。雪海跑出门去时的泪水,和那冰冷的话语,分明灼痛了他的双眼,他的心。前一刻正以身相许,后一刻却是五雷轰顶,谁受得了?然而,或许只有彻底心碎,才能让她懂得,相知相守岂是如此容易?

    雪海果然再也不出现了。再也没人私下里为他偷酒,也再听不到银铃般的声音在耳畔捣乱。空荡荡的屋子寂静得仿佛凝滞了时间。

    毒虽已解,内伤的调养仍需时日。待他能四处行走,已是五天后的事了。漫无目的地,在碧云天下行走,遇见三三两两驻防的剑客,向他客气地打着招呼:“谢爷。”只是,病一场,竟恍若隔世。

    他没有找到汪鸿,据说巡防去了。他也没找到凌远声,据说对岸镖局有事。他更是找不到本就行踪不定的钱铁犁——从没人说得清,他到底是去铸造兵器了,还是去练武了。踱步至寒崖下,唯见澹烟衰草,惊涛拍岸。木叶已成传说。叶晓声也已化作尘埃。昔日大战之处,已崩塌在乱石之下,埋葬了冷凤仪的绝情,还有楚涛的年少轻狂。

    登崖,一方尖利的石碑正指天而立,在明朗的湛蓝里,极为恢弘。这足有两人高的石碑既未经打磨,又未着一字,颇为古怪。若不是石碑后的封土,绝无人会想到,这竟是一座坟冢。冥冥之中他已知晓:楚天阔正留在了这里,面朝着烽火岭,仿佛即便是一死也未曾消弭了斗志,反倒把自己化作了一柄石剑,欲与天相抗。

    他并未与楚家先祖合葬,或许是因他早年的离经叛道,或许是汪鸿觉得,望得见烽火岭的寒崖才该是他真正的归宿。

    “前辈……”谢君和轻轻拍打着石碑戏谑道,“抱歉,没带酒。”

    “救我离开天越门的,莫非是你?不然还有谁能如此神出鬼没?或是你的英灵?”

    云天之下,他靠着石碑席地而坐。或许真是楚天阔在天有灵,不然,他又如何摆脱得了天越门的搜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一夜当飞鸽从他手中跃向长空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醒来已是在碧莲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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