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是,邝镇扬明明确确地跟邝叙平的妈以及其他几个跟他上过床的女人说,想都不要想他会跟老婆离婚。老婆永远是老婆,这个位置对于我邝镇扬而言,跟老妈一样牢固无可替代,只是她一个人的,你知道进退,我不会亏待你,你要是多想,做了让我尴尬让她难过的事情,那就是你自己自取其辱了。
到他发妻病重不治而去,那种说不清是亲情还是爱情或者是恩情的感情,让他痛不欲生的同时也觉得惭愧。他给曾经坚决反对他们婚事,于是之后一直来往得不算亲近的岳父母买了和他住处等价的豪宅,在他们名下存了他们一辈子也没有想过的巨款,立下遗嘱,公证了,自己所有不动产的一半属于发妻所生的女儿,且自此,每到年节,总会带了女儿一起去探望岳父岳母,更是嘱他们,有病有事,直接打他手机电话,他就算是忙,也会给他们安排妥当,他对他们说,他不会再娶,今后,他们就将他当自己儿子便是。她走了,在他心里,却是永远的亲人,她的父母,就是与他的父母一样的爹妈。
再之后,他一直也有女人解决生理需要,但是10年,非但没有一个女人让他有过半点想娶回家的冲动,连再要个孩子的心思,也都完全没有了。
直到遇见许楠。
最初,他也不过是惊讶于她的美丽和那种飘逸的气质,于是更多地在她给女儿辅导小提琴时候,故意多在家留了几次,而后,他被她那种与众不同吸引她在拉琴的时候或者讲曲子的时候,会投入得旁若无人,与人交流的时候,又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快乐着自己的快乐,烦恼着自己的烦恼,但是却又对身周的人有种很简单而真诚的善良。
就比如对女儿叙雅,她从来没有像叙雅从前的无数拿了市场价23倍的老师那样,虚伪地夸张她的天份,把叙雅所有与这种夸赞不十分相称的比赛成绩或者学习成绩归之于比赛的专业圈子黑幕与考试题的不科学不合理扼杀学生天分,她很直白地讲叙雅的问题和评价叙雅的程度,更十分认真跟他说,叙雅根本不喜欢学琴,她之所以那么努力,全都是为了让你高兴。如果我以后有孩子,我不会去逼迫她做她根本不喜欢做的事情。
这句话其实邝镇扬很清楚,他也并不在意叙雅喜欢或者不喜欢学琴在他而言,让她学些功课之外的才艺,只是为了提升气质,更直接地说是为了让不算漂亮的女儿多些属于女人味儿的魅力但是他却委实奇怪,似乎不能算关心他人的许楠,会知道女儿的心思,而更奇怪显然是懒怠跟他多说话的许楠会认真跟他讲这件事。
那次他问许楠,为什么?
许楠蹙起眉头,好像说一个全天下人都该知道的真理一样道,“她又没有妈妈。她只有你一个亲人。她自然想让你爱她,让你开心。可是你为什么要让她做不能让她真正喜欢的事呢?”
当时许楠很认真地看着他,目光中有许多的不认同,可是那不认同的目光,让他忽然感动,那双美丽得让人一见惊艳的眼睛,有着某种在他发妻去世之后,他再也没有在其他女人身上见到过的澄澈的美丽。
那时的许楠让他说不出理由地心动,有了隐约的渴望拥有她的念头,当然,他知道她有男朋友,他很好地克制了自己的念头即使是这种克制,都让他自己惊讶。一向,他想要拥有哪个女人的时候,固然不能说百发百中地全胜,但至少不会畏首畏尾,成就成不成便不成,怎么会有那些浪费时间的考量。
认为叙雅根本不该拉琴的许楠,却在叙雅亲自求她指导,并在他的授意下提到自己的妈妈之后,继续教她。从来没有过对叙雅实际程度的任何的委婉,但是却一直教得认认真真,邝镇扬越来越喜欢在她教女儿拉琴时候留在家里,多半并不会进琴房,却是安静地在隔壁听她拉那些片断,最喜欢的,是她在‘课间休息’,对叙雅说,“你拉琴也真满折磨的。休息休息,你说,我们做什么?”
叙雅最喜欢的,是让许楠唱歌。唱儿歌,从前她母亲唱过的儿歌。
邝镇扬最喜欢的也是听许楠弹琴唱歌。唱那些最最简单的儿歌。那些儿歌,满世界都有光盘在卖,可是无论邝叙雅或者邝镇扬,都觉得只有许楠,唱得那么温柔而干净,听她唱歌的时候,就仿佛回到了久远之前最温暖幸福的时刻。
许楠的歌,一直让邝镇扬克制住了自己心里蠢蠢欲动的,想要耍弄种种手腕得到她的念头,甚至,他模糊地觉得,把她‘搞到手’并没有能听到她唱这样温柔干净的歌来得重要和快乐。
只是命运之神却就那样地把许楠送到了他的面前。
第七章 3
第三节
那一天许楠该来给邝叙雅上课。
直到比开始的时间已经晚了快半个小时,许楠也没有出现,邝叙雅打她的手机,直接进了留言信箱。
邝叙雅并没有急,安安静静地边写作业边等,倒是邝镇扬,本来拿了文件回家看他已经习惯了边听许楠拉那些练习曲的片段边做事,可是那一天,许楠不到,他竟然集中不了精神。
再过了10多分钟,邝镇扬催女儿打了两次电话之后,对着女儿探究的目光竟有些讪讪的,干脆回去公司强迫自己过了几份合同,再回家,才得知,许楠一直没来,也没有电话。
邝镇扬这倒是真的觉得不对劲了。
许楠虽不算个懂得教学的老师,但是对这份工,从来认认真真,大半年来,从未因过私事改期,就算堵车在路上只晚几分钟的时候,也会打个电话过来。邝镇扬忍不住回忆上次她来,是1周前,没有给邝叙雅唱歌,连给她的演示都少,她走的时候,他照例地跟她随便聊几句她当时跟他也算颇熟悉了,邝镇扬这些年甚少需要用心思哄人,然而走到这步,生意场上,这本事自不是一般的强,如今想逗许楠开心,投她所好,让她高高兴兴眉飞色舞地说起她的男朋友她的妹妹她的猫她的琴,她总是能开开心心多留一阵。
上一次,却例外,她心不在焉地忽视了他的说话,将琴谱都丢在了他家,便走了。
到了晚上,邝镇扬居然克制不住给当初介绍许楠给邝叙雅的朋友打电话,那朋友是许楠大学里的同事,这才知道,许楠有3天没有来上班了。
邝镇扬越发不安,以邝叙雅最近要考级作理由,要了许楠的地址。
那一天,按了门铃,门在他眼前忽地打开,披散着长发的许楠抓着门,看清楚是他的时候,脸上的神色由期望变为失望,皱眉茫然地道,“我以为是他提前回来……”然后,仿佛视他如空气似的,连请他走都没有说,只自己自顾自地在客厅的地上坐下来,靠着沙发,抱着膝盖,长发一直垂到了脚面,脸明显地尖削了,更苍白得吓人。那只她提到过很多次的猫,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挤进她的怀里,下巴搁在她的手背上,绿色的眼睛极不友善地盯着他。
邝镇扬有短暂的犹豫,终于还是在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的时候又转头回来,走到她跟前,蹲下来,对她说,“许楠,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我能不能帮忙?”
许楠看看他,先是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怔怔地道,“哦,你是小雅的爸爸。我应该给小雅上课?对不起,我忘记了今天的日子。我……我也没法教课。”
邝镇扬看看许楠,明显的黑眼圈和过分红艳的嘴唇,涣散的目光她无疑是真的病了。
邝镇扬伸手想试她额头的温度,在碰到她的那一秒钟,许楠突然神经质地双手乱挥,尖声大叫“走开,走开,不要碰我”,而在那一秒钟,那只猫突然地从她怀里跳起来,邝镇扬本能地用手挡住脸,只觉得手背剧痛,后退几步,自己的手腕手背,已经鲜血淋漓,而再看过去,许楠已经又抱住了那只猫,缩到了墙角,望着邝镇扬的目光,全是恐惧。
邝镇扬的脑子里转过了许多念头,却没有再说话,只退后到距离她有一段距离,这样大约过了有10多分钟,他柔声对她道,“我不碰你。许楠,我是小雅的爸爸。你今天该给她上课,没有去,又没有消息。我跟小雅都很担心。所以我来看看你。”
许楠睁大眼睛望着他,过了好一阵,那种恐惧的眼神终于淡了些,她的目光掠过他鲜血淋漓的手背,皱了皱眉,把那只猫放下,摸了摸它的脑门,低声对它说,“仔仔,你去屋里。”然后抬起头道,“邝先生,对不起。我大概最近没法给小雅上课。”
她的声音依旧颤着,却明显努力在保持平静,那只猫,却没有离开,蹲在她的脚边,背上的毛炸着,似乎很怕,又似乎很愤怒。
“没关系。”他冲她笑笑,想要走近一步,又停下,“许楠,你可能需要去医院。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许楠眼中的惊恐又再回来,再度颤抖起来,“不。我不去。”
“或者,你看,我帮你找你妈妈?妹妹?你男朋友?”
许楠脸上亮了一下,但是很快又黯淡下去,缓缓摇头,茫然地道,“不能。我不能跟他们讲。不能跟妈妈讲,不愿意跟纯讲,更不能……”她的脸上的绝望的神色让邝镇扬愣住,他看见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淌下来,“不能跟他讲。”
邝镇扬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直到她仿佛气力不支似的晃了晃,顺着墙滑下去,在墙角坐下来,他叹了口气道,“许楠,你这样不行。如果有病呢你要去看的,如果没有,你看,你好几天不上班了,我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好像是个你不想跟人说的事情,可是 ,如果你不去上班,再过些日子,同事总会来弄明白怎么回事……”
许楠猛地抬头,把手指的指节塞进嘴里,拼命晃着头,“不。我不敢去。我不敢去。”
邝镇扬皱眉,在距离她2米的地方,缓缓地踱步,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对她说道,“你吃饭喝水了吗?”他往旁边看看,摇头道,“你多久没有吃饭喝水了?”
许楠怔怔地看着他,然后目光落到墙角的猫碗,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扶着墙走到厨房的壁柜前,拿出一个罐头,打开,伸手叫那只猫,“仔仔,来,仔仔,我好像,没有给你开饭。”
那只猫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