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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羊闻言沉吟片刻:“能说出这番话来,证明师弟你就不是一个俗人,太过谦虚了,虚怀若谷,真让我惭愧。”
“师兄你何必惭愧,我能看出,你肯定是个比李白更浪的家伙啊。”
王羊眼中透出些许喜色,却又谦虚自矜,不好意思的道:
“这…太夸张了…我终其一生,也不敢比李十二一毛,此言日后不要再说了,传出去惹人笑话,不过掌门你有什么喜欢的名篇,这山路难行,你我慢走探讨一番,倒也不辜负如此山景。”
这种听不出好赖话的人最可爱了!
赵青牛默然片刻笑道:“师兄盛意拳拳,我要是拒绝就矫情了,当年曾读过《庄子》中一段名句,尤为引人食欲,故而记忆深刻,请师兄指教。”
“好好好,掌门请说。”王羊凝神用心听。
赵青牛清清嗓子诵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一个铁锅炖不下……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大,需要两个烤肉架,一坛汾酒杏花,仗剑勇闯天涯。”
背诵完毕,看向王羊:“师兄……你觉得如何…哎,师兄你怎么走了,等等我啊…”
王羊扭头,迈步,追赶前面的李犬儿,一个字都不想多说,唯恐赵青牛追上。
赵青牛被落在后面,扫兴的撇撇嘴,感觉十分遗憾的感慨批判道:“到底王师兄是儒家弟子,对于道家文章有很强的抵触感,这种心态不利于文化的吸收融合。”
特么的,庄子在世都得被气哭,(庄子媳妇死的时候,这位圣人依然沉迷于打击乐摇滚,可想而知是病态般乐观的。)
三人默默无语,行路速度倒是快了三分,但山中雨后,堆积无数年的腐殖质和往年的残枝败叶越发陷脚,而且水气深重,有走了个把时辰,才勉强遥望到九山派简陋的黑色山门,但回家的喜悦,比不得眼前的惊讶,从远处望去,山门周围的荒地都被石头砌围起来,有些四四方方的田地雏形,虽然面积不大,但确实是很明显的开垦痕迹。
见赵青牛不言语,李犬儿笑道:“这不是师兄你提议的嘛,开荒种地,畜牧,养鱼,闻人师姐和王师兄商量过后觉得可行,便大家一起动手弄了弄,王师兄还找了山中散居的汉子帮忙,只是工钱还没给。
当然人手和钱都不够,也只勉强开出几亩来,在我和师兄下山前,余老头正在门派附近的野河那里,打算围个鱼塘出来。”
这才对么,就是个经营类小游戏,都得有发展有进度,玩家才有兴趣玩下去啊,何况是真正担任掌门,需要的就是门派在自己手中发展的成就感嘛!有房、有地、有高手、有美女、还有一个赌坊的部分控制权,赵青牛十分开心,觉得很快就能一统黑白两道了。
他不知所言,只能欢喜赞叹:“好,好的很,我不在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本掌门突然诗兴大发,赋诗一首。”
“九山派啊好壮观,齐心协力把活干,齐心协力把活干啊,一起奔向新明天……”
隐约可见李犬儿和王羊身子抖了抖,大夏天的真是冷啊。
“我突然觉得不累了,赶紧回去吧…呵呵呵呵。”李犬儿狠狠的蹦了两下,很尴尬的奔着山门而去。王羊憨憨一笑,抓紧跟上,买来的畜生紧接着跟上,一只猪默默回头看来眼呆在原地的掌门,很不屑的发出一阵哼哼。
……
离别四天,九山派还是九山派,青瓦小白房,人丁稀少,这几日人走了一半,更加清冷,赵青牛等人的归来,总算带来暖热的人气,和小小的喧嚣。
那只名叫瓢把子的杂毛老狗是最先迎出来的,它和李犬儿亲近,听脚步就知道是谁回来了,小跑过去,蹭着少年的裤腿,十分亲昵。
李犬儿拿出剩下的红皮鸡蛋,蘸着汤料喂它,虽早冷了,味道毕竟是不差的。
瓢把子吃的摇头晃脑,十分开心,一口气解决掉六七个鸡蛋,便不肯再吃,而是盯着李犬儿带回来的剩酒,李犬儿虽有不舍,却也依旧拎起酒坛倾倒酒水。
细细长长的清亮酒流,瓢把子仰头就接进嘴里,足足喝了半两才停,李犬儿见瓢把子喝足了,便仰头自己饮了几口,配合十分默契,一人一犬如多年酒友一般,让赵青牛十分惊奇“哟,瓢把子还喝酒?我以前都不知道”
“不然掌门你以为李师弟外出瓢把子为什么跟着,还不是为了蹭酒喝,至于在门中,你肯定是看不到的,有酒的话哪瞒得过余长老的鼻子,其实若非他老人家以往偷了四师弟不少酒,二人关系也不至于这么恶劣。”
李犬儿闻言重重一哼:“我虽嗜酒如命,却更重朋友,无论是掌门师兄还是瓢把子要分享我的酒,心疼归心疼,我是一定会给的,瓢把子虽然是狗,但永远是狗,余鱼鱼贪生怕死,却又浪荡无耻,行尽恶事,却又得意洋洋,简直不是人。”
李犬儿十三岁,活脱脱一个叛逆热血青年,不懂余鱼鱼的隐忍和无奈,倒也无可厚非,但人身攻击就不好了,太没礼貌,孩子不能这么惯着,正准备教育两句尊老爱幼,就看见一只大红公鸡精神抖擞的走来,身后乖乖跟着一只小白狼。
两只动物接近三人和瓢把子,带着高傲和不屑,看都不看一眼,那只小白狼却对着瓢把子讨好的点点头,或许在它眼中,这只杂毛老前辈十分德高望重。
但那只通体纯红的大公鸡则不然,它走到近前,一眼就望见李犬儿剥下扔在地上的鸡蛋壳,七八个鸡蛋的壳,堆在瓢把子身边,证据确凿,不共戴天,能收服一只幼狼的红公鸡,自然不会惧怕一条狗。
它展开比正常公鸡长的多的双翼,锋锐的喙子毫不留情的冲着瓢把子啄去,有道是好犬不与鸡斗,特跌份,瓢把子吃力的挪动着身子,堪堪避过红公鸡的攻击,抓紧时间藏到李犬儿身后。
可那只大公鸡明显没有罢休的意思,似乎连李犬儿都没打算放过。
而天不怕地不怕的李犬儿,在面对这只公鸡的时候,也明显很无奈,很没办法,甚至在公鸡疯狂的啄击之下被弄得有些狼狈。
一边护着瓢把子,一边求饶:“朱雀,你不要闹了,你这么厉害的鸡,怎么可能和这些被吃掉的蛋是同类…这都是误会啊…”
一旁的赵青牛很鄙视这种说辞,他认为一只能在余鱼鱼口中逃生的伟大公鸡,是绝不会相信这种弱智说法的,但没想到,这只名为朱雀的神奇公鸡,居然真的犹豫踌躇了,它怔怔的看着李犬儿和那些蛋壳,思考着自己与这些蛋到底是不是同类。
……
35。拓土、畜牧、画地怎能为牢(中)()
那只红色公鸡思考了一会,放弃了与李犬儿瓢把子对峙,可能在它认知中,自己是一个碉堡的高级物种,不屑与任何鸡相提并论。
回头冲着小白狼叫了一声,趾高气昂,耀武扬威,那只被余鱼鱼捉来的纯白小狼,很是欢喜雀跃的在地上转了一个圈圈,像一个绒毛球球,屁颠屁颠的跟着公鸡走了。
“这孙子忒没种了,它可是头狼啊。”李犬儿蹲在地上给瓢把子捋毛,赞叹道:“还是我的狗威风。”
赵青牛慢悠悠纠正道:“瓢把子是门派公有财产,师弟你可不要犯意识错误。”
“汪汪汪汪汪汪!”瓢把子立马不愿意了,冲着赵青牛一阵狂吠。
“嘿,你怎么和师兄一样,听不出好赖话呢。”
赵青牛拍瓢把子的脑袋训斥道,正准备给这条狗做做思想教育,就听见王羊一阵哀嚎。
“啊啊啊啊啊啊。”
二人一犬循声望去,见王羊悲苦的蹲在地上,双手捧着殷红的花瓣,了无生趣的样子。
暴雨摧残了他种下的娇花,而他不在,旁人难免疏漏。
零落成泥碾作尘,片片残红堆铺,王羊心里很难受:“本来高高兴兴回到家,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李犬儿与赵青牛相视而笑,耸耸肩,无可奈何。
王羊则继续呜呼哀哉,碎碎哀叹。
过了一会,众人突然听见一个冷怒的声音:“?王师兄够了吧,回来就吵吵吵,信不信我直接毒哑你。”
黑袍白面红唇矮个子,当然就是玄烨,看起来惺忪睡意未消,大概是被王羊扰了睡梦。
阴着一张苍白脸孔,笑盯着蹲在地上的胖子。
九山派内没好人,余鱼鱼好色无耻当年为祸武林,李犬儿嗜酒好赌拔刀砍人,谪仙一样的闻人白鹿也杀人灭口如同寻常。
可玄烨却与其他人不同,他不只是恶人,而且阴邪,同样都是杀人,别人是杀手,他却?像一只在腐烂国度中觅食的黑猫,可以不明原因的从角落越出,咬断路人的喉咙。
余鱼鱼与闻人白鹿武功太高,无数次交锋中以绝对优势打服了玄烨,玄烨则欺负除了他俩之外九山派所有活着的生物。
王羊面对暴躁任性的李犬儿可以笑呵呵哄着摸头,可见到玄烨,这个三十余岁的男人眼中现出几分忌惮,很干脆的闭口不言,不再发出丝毫声响。
玄烨也懒得理他,走到李犬儿身旁,露出一个淡淡的笑脸,比起平日灿烂的邪笑可以忽略不计,却十分真心,伸出小手胡乱揉了揉李犬儿的头发。
“小李师兄你又和人打架了,旧的伤还没好,又添新的伤,有打架的功夫不如多多练武,不然再敢打架,也只是被别人打……”
李犬儿微恼的打开玄烨的手:“你一个只会下毒的小孩哪懂酗酒打架的快乐。”
看在是朋友的份上,玄烨不计较,却仍争了一句:“就算不用毒,我也是后天七层。”
后天七层,足以横行一个大县,而武学却并非玄烨的看家本事。
赵青牛下山一趟后,已经能大概估计玄烨的高低,心中不禁为玄烨的资质赞叹,今年才11岁,就完成了别人五六十年都达不到的内功修为,当真厉害,江湖中也有后天一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