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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医生这是怎么了？”护士站的小护士看见顾晓寒满脸是泪的模样被吓住了。
阿青见顾晓寒许久没有回来，推开门，正好听见护士的话。夫仔还在这里，顾晓寒会去哪儿？甚至连说一句的时间都没有。难道……阿青心思转了转，再次合上了门。
顾晓寒跑到孙建飞的病房时，里面只有李妈。她环顾四周，物品器材整齐归为，完全看不到抢救过的迹象，这是怎么回事？作为内行人，顾晓寒知道象孙建飞这种情况的病人说的不好听一些，甚至没有什么抢救的意义，但是即使是这样她也不相信，肖睿连最基本的抢救流程都不走。她接到肖睿打来的电话就赶来了，他们整理房间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还是，根本就不需要整理？
李妈看见顾晓寒立刻哭了起来：“大小姐，老爷没了。”
顾晓寒走进里间，病床上已经盖起来的雪白单子下面就是孙建飞了。她慢慢走过去，手指轻轻碰触整洁的被单，犹豫了一下最终将它慢慢掀起。
就在被单掀起的那一瞬，顾晓寒的心就像是突然停止的跳动一般，陡然变得死一般寂静。
孙建飞的遗容很安详，仿佛睡着了一般。他的面容放松，再也没有以前的愁容与心事重重，仿佛死亡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解脱与心灵的自由。顾晓寒站在床边看着他，这样的近的距离却反倒没有了肖睿给她打电话时的情绪翻涌。她静静地看着他，曾经她是恨他的，就是这个人让她在以前的二十多年里没有父爱，是他带给了她一生的伤害。
那么，现在她恨他吗？
她依然恨他！
她恨他再次把她丢下，她恨他让她第二次失去了父亲！
在顾晓寒的心底对父爱的渴望是极深的，尽管顾美姗给了她极大的保护与疼爱，但是父亲的缺失却是根本无法弥补的。以前，她几遍多么想念父亲都不敢赌顾美姗提起，只能暗暗压在自己的心里。所以，当这次在医院的意外见面后，她很快就从心里接纳了他。恨吗？就因为爱之深，所以恨之切吧？
可是，就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去体会那失而复得的父爱时，孙建飞却去了。他怎么能这么狠心的再次丢下她！顾晓寒抬手轻抚着孙建飞的额头，上面布着一道道深纹，可以想象那是经年累月郁郁不欢的痕迹。现在尽管他的眉目放松舒展，可是这样的痕迹依然不能减轻和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顾晓寒轻声问，仿佛担心吵醒了躺在那里的人一样。
“上午老爷约了唐律师来，就让我回去了。我回来后，还和老爷说话来着，后来老爷就说自己累了要睡会儿，然后，然后……”李妈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应该是心衰引起的。”不是什么时候肖睿走了进来。“老爷子这几天的精神不太好，乏力的症状特别明显。原本入院时的感染已经控制住了，但是前几天不知什么原因出现过情绪过度激动的事情。在那之后，老爷子的身体就每况愈下了……”
心衰？
顾晓寒想起，她曾经因为孙建飞心口疼的事情特意找肖睿做了心电图，当时提示部分心肌梗塞，但是也不至于以为这样就要了他的命。情绪过度激动，是了，这个就应该是诱因了。心脏病病人最忌讳的就是情绪激动，主要就是避免加重心脏负担而引起心衰这个严重的并发症。
“今天护士小张负责老爷子，她跟我说之前她去巡视病房看老爷子的时候，老爷子睡得很好，所以就没打扰他。后来护士站的监护仪报警，等她跑去的时候，老爷子已经没了。”肖睿安慰的拍了拍顾晓寒的肩膀：“老爷子去到时候应该并不痛苦，是在睡梦中去的。”
顾晓寒看得出孙建飞遗容安详，肖睿说的应该都是实情。只是，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情绪激动了？如果不是这个诱因，孙建飞也不会出现心衰。待肖睿离开后，她深吸一了口气转身看着李妈：“李妈，最近这一天孙妮妮有没有来过？”
李妈看着一脸冷凝的顾晓寒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她犹豫了一下，低下了头：“二小姐昨天下午来的，应该是唐律师走了之后，她离开的时候那我刚好回来遇见。”
原来真的是她！
顾晓寒眼底顿时蓄积起一阵风暴。
第335章 你不能让阿青带我走！（）
待肖睿离开后，她深吸一了口气转身看着李妈：“李妈，最近这一天孙妮妮有没有来过？”
李妈看着一脸冷凝的顾晓寒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她犹豫了一下，低下了头：“二小姐昨天下午来的，应该是唐律师走了之后，她离开的时候那我刚好回来遇见。”
原来真的是她！
顾晓寒眼底顿时蓄积起一阵风暴。
果然，也就只有她能有这样的本身将孙建飞气死醢！
两人正说着话，从病房外间忽然传来孙妮妮的声音：“李妈？给我弄点水！怎么回事，竟然没有人？”
顾晓寒回头看着身后，孙妮妮踩着高跟鞋正蹬蹬蹬的走进来。
孙妮妮忽然看到顾晓寒猛然一愣，要不是自己原本就是来医院等她的，谁会来这个晦气地方。昨天她好心来看孙建飞还被他训了一段。离开病房的时候，还那么倒霉的听见从一个病房里传出很大的哭声，吓得她赶紧离开这里。没想到，自己才想着要找顾晓寒，一进病房就看见了缇。
“呃……你也在。”
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态度，这个时候孙妮妮自觉的收敛平时嚣张的态度，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乖顺一些。等到一会儿求顾晓寒的时候也好说些是不是？不过直到现在她都没发觉房间内有什么异常，只觉得顾晓寒的眼神与平常截然不同，里面既有冰冷的不屑又有火一样的愤怒。难道刚才有人招惹她了还是那管血？孙妮妮摸摸鼻子，决定先发制人，不知道先主动承认错误会不会让顾晓寒消消火。于是立刻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那个，关于那管血的事情我知道错了。是我没脑袋，我没有什么恶意的你相信我，我只是想出出气罢了……”
“血，什么血？”李妈疑惑的看着孙妮妮：“小姐啊，你还做了什么事啊？”
“什么叫还呀？李妈你别以为是家里的老人儿了，就说话这么随便！”孙妮妮横了李妈一眼。
“昨天是不是你来病房了？”顾晓寒问，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孙妮妮。
“来病房？对，我是来了。”孙妮妮眼珠一转，想着顾晓寒怎么没先问那管血的事情，她不是更应该重视那管血的下落吗？
“你跟孙建飞说了什么？”
“爸？”孙妮妮语噎，她突然回想起昨天下午来到孙建飞的病房，恰巧看见唐律师离开，就追问了孙建飞其中缘由，但是孙建飞什么都没告诉她，这让她非常气恼。一时火大就胡说了几句，至于说了什么内容现在她也记不清了。
“对，你到底说了什么以至于气死了孙建飞？！”
直到顾晓寒闪开身，孙妮妮才忽然发现了已经盖上白单的孙建飞，直到这时她才忽然发觉到一进来就已经感觉的到的不同，墙壁上的监护仪早已经关掉，不再随着心跳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床头的氧气已经被撤走，平时都会听见的咕噜声也没有了。直到这个时候，孙妮妮才发现……
她直愣愣的看着病床上毫无声息的白色人形，仍然不敢相信。
“他死了？”孙妮妮的声音颤抖着，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对，他现在死了。你满意了？”
“他死了我有什么可高兴的？啊？”孙妮妮哆嗦着嘴唇指着顾晓寒：“你血口喷人！”
“呵……谁知道你那天和孙建飞说了什么？你们谈话的内容的现在死无对证！我只知道，因为那天的你们的谈话，诱发了孙建飞心衰的发生，从而导致了现在的后果！你就是再无知，再没脑子，他是一个病人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和他进行理论吗？”
顾晓寒的每一句指责都像一把把锋利的刀片，一下又一下的刺痛孙妮妮。
“好！都是我的错！气死孙建飞是我的错！偷走血，交给宋伟也是我的错！我一无是处，被端木景的人象狗一样从美容院里拖出来，都是我的错！你怎么没让端木景弄死我呀？啊？！”孙妮妮嘶喊：“孙建飞死了，最高兴的人是你吧？那天唐律师来了又走，孙建飞就是不告诉我为什么？其实这有什么猜不出来的吗？他一定是写了遗嘱，要把他名下的财产都给你！把我和我妈赶出孙宅，无非是这样！如若不然，为什么他就是不说？所以，不要说是我害死了孙建飞，只能说是我帮了你一个忙而已。不过话说回来，你好歹也是顾家的小姐，端木景未来的老婆，你还缺钱吗？为什么二十几年都不出现，都不认亲，临到孙建飞要死了，你却蹦出来了！你好有心机啊！”
“小姐啊，你在胡说什么呀？”李妈看着几乎有些神志不清的孙妮妮就这样站在孙建飞的跟前与顾晓寒吵，一点都不顾及亡者的尊严，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几步上前拽着孙妮妮就往外间走：“你出去，我不要你在现在这个时候还来打搅老爷！你出去！”
孙妮妮被李妈揪扯着，顿时火大，她猛地一挥手甩开李妈：“滚开，你算什么东西？就是你联合的那个女人算计我，算计我爸爸的钱！”
李妈哇的一下哭了：“小姐啊，你到底在说什么昏话呀！李妈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顾晓寒冷眼看着形如泼妇一般的孙妮妮，从地上将李妈搀起：“我真不应该在阿青面前帮你说好话！”
“你帮我说好话？哼！”孙妮妮冷哼一声，方正也撕破脸了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你这个冷血冷清的女人，你巴不得我死，又怎么会好心到来帮我？我才不会相信！怪不到你能和端木景走在一起，你们根本就是一路人！”
啪！
一身脆响，顾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