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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记得,在师傅最初教他学武时,问他为什么想要武功,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轻功的时候,他的回答是那么的坚定,一直这么多年过来了,他也从未改变过。
“因为我喜欢这种感觉,这种用生命去跑的感觉……”
二小可不知道孙宇究竟做了怎样的决定,他只是仍然在队伍里扮演着一个不起眼的角色,毕竟,谁会没事去注意一个年轻的瞎子呢?
就算是说书人的故事里,可以成为高手的瞎子,哪个不是满头白发,哪个不是在经历了岁月的磨砺之后才有了如今的实力。
但是看二小的样子,就算他从娘胎里开始练功,这群人也不会觉得他能有多强。一个瞎子罢了,不是吗?
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对于二小的种种负面感觉倒是淡了不少,毕竟二小也没有怎么去给他们添其他的麻烦。
最多的,也不过是在吃饭的时候,要为他也准备上一份而已。至于更多的,就没有了。经常静坐在某处的二小,与他们本就有些显得格格不入。
对于他们谈得热切的酒与女人,二小更多的时候的选择,只会是打磨着自己的剑意。
而守卫们自然也乐得见到二小如此安分,安分就意味着麻烦减少。在不会引起麻烦的情况下,逐渐习惯了二小的存在的他们,倒也不会在出现最初时那般剧烈的抗拒情绪了。
只不过,一直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倒是让几个一直守着队伍的江湖人有些担心。要知道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他们可没有什么时间照顾到他。
事实上,他们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因为二小瞎子的身份,他们对于二小有着偏见,但是也是因为二小瞎了,所以他们下意识的将二小列入了被保护者的位置。
或者这么说,二小在他们眼里,应该是与商队的财产是可以并列的,都是离开了他们的保护,便会没有什么生路的。
二小自是不知道他们想法的变化,他只是按照自己的节奏安静的在商队里待着,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已经不会再如同以前那般了。
无论是心性还是其他,更不用提,即使他运足气力,将心剑的感知发挥到极限,也没有办法清楚的感知到旁人的表情。
而在缺了表情这一窗户之后,仅仅靠声音,其实二小并没有办法太好的判断别人对于自己的态度究竟是怎样一个情况。
所以在这种态势下,他只是安静的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没有什么必要的话,他从不开口。最多的,也不过是在吃饭的时候,听着他们吹嘘着过往。
这些事情,虽然二小没有经历过,他所了解的最多的,也不过是两人一同出行而已。至于跟着其他队伍行进的过程不是没有,但是除了最开始的那次与师傅去天长山,其他的大多已经没有了印象。
而现在的这种局面,却让他重新感受到了一些他从前没有感受过的东西。那些人,虽然闲聊的时候看起来有些不正经,但是正是明了他们平日的态度,二小才知道闲聊的时候他们这幅样子是多么难能可贵。
虽然看不到他们的样子,但是单凭声音,二小都能想象出他们将疲惫感压抑在最深处,然后装作没有任何问题一般的互相取笑。
这种增进感情的手段,说实话二小并不太了解。但是第一次,他突然有了一种想要融入进去的冲动。
只是,很多时候,冲动并不会转化成实际的行动。
半晌之后,二小终究还是慢慢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仰头面对着夜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坚定的选择不回去,
在坐上孙家车马队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究竟想做些什么。在失去了一些东西,又得到了一些东西后,他对于自己前方的路,其实早已经看不清了。
磨炼剑意,锤炼真气,这些事情并不是二小的目标,只不过是因为这么多年的希望成了真,即使已经成了现在的样子,他依然不想放弃罢了。
但是你若是要他列一件自己真正想要去做的事情,却没有那么轻易能找的出来的。
二小其实有些羡慕这些人的生活,虽然在二小的感知中,他们体内的真气的“声音”其实并不大,至少与他相比,还远远不够看。
但是他们的生活,却是让二小这种大部分时候没有这种集体行动体验的人,着实是有些羡慕的。
春夜的月色稍稍有些寒冷,那边的声音隐隐在往这边传着,二小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着什么,他只希望这一刻,如果可以再延长一些,再延长一些……
疲倦的中年人静静的看着外面皎洁月光,随着冬日过去,时间便越来越紧迫了起来。
那几个势力虽然现在都在示好,但是现在是因为他们在互相忌惮而已。想来如果自己一旦表露出要投入其中哪一家的意思,虽然会立即获得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待遇,但是其余的势力应该就会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己的命了吧。
可是,如果不投入他们某一方,在时间继续拖下去,迟早有一刻,他们会将自己与这支队伍一起控制起来才是。
更不用提,他这么多年的辛苦,怎么甘心为他人做了嫁衣。为了寻找到这一处墓穴,这么多年,他所牺牲的已经足够多了。
在牺牲了这么多的情况下,他哪里甘心,他又怎能甘心将自己付出那么多心血的成果拱手让人。
只是,对于那几支势力,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虽然现在在这里的人大家都有各自的绝活,若是对付一些小势力想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可是在外面虎视眈眈的那几个势力,可都是开封城里有名的豪强。他们虽然不知道这座墓穴的主人是谁,但是他们想来是不介意以自己为面子去将里面的宝物掏出来的。
而悲哀的是,他对此毫无办法。那些人有一拍两散的资本,而他,没有。如果真的与这些势力全部闹僵了,万一哪一家想不开要强破墓穴,那他的心血,真的就是全白费了。
毕竟他们不知道里面究竟埋着什么,想来要强迫墓穴大家谁都得不到这种事,他们做起来也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
可是他是不同的,他知道这里面埋着的人生前是何等的煊赫,又是何等的威风。在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他真正的埋骨之地,他又怎么可能会接受所有人什么都得不到的结局。
但是现在横亘在他面前最现实的问题,便是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做才是。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进展了,如果再这么拖延下去,说不准会有什么其他的变故发生。
无论是引来更多的人的关注,还是有人想要大家一起玩完,这些都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他怎能这么轻易的接受这么多年心血付诸东流呢?
平静的月色下,他的内心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与平日在身旁的人身边表现出来的平静不同,现在满脸疲倦的中年人,才是真正的他才对。
这么长时间没有办法满足饮食需求,不仅仅蚕食着他的健康,也让他的精神逐渐衰弱了下来。
若是在刚到这里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露出这般软弱的模样的。可是现在,吃了这么多的苦,与成功的距离却还是那么的远,这让他终于有些控制不住了。
日复一日的重压下,还要在所有的人面前保持胸有成竹的平淡,其实真的是一件很累,很累的事情。
第两百四十七章 决定(五)()
不知道是因为这一次运气好,还是因为今年出发的要比往年要早一些,所以避过了那些浪头。不过无论怎么说,倒也能算是一件幸事。
随着离开封的路程越来越近,老管事本来还有些悬着的心倒是终于放下了些。虽然这一路上已经成功了很多笔交易,但是这一趟最大头的利润,依然是在那座城中。
骑在青马上,他回头扫了一下后面慢慢前行的车队,看着那些从各城中或是以物换物或是掏银子买来的商品,暗自盘算了一下这一次的利润,他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只是在他的目光扫到一个车厢的时候,那份笑容微不可查的凝固了一下,那个人虽然看起来很识相,但是每次看到他,老管事都会有一种难受的感觉。
这与年轻人是否安分无关,无论孙宇做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没做,对于老管事来说,孙宇只要存在于这个车队中,就是一件极让他难受的事情。
虽然试图忽视了这个不学无术的少爷的存在,在这一件事他也确实做的比较成功。后面的那些交际之类的宴会,基本上都在没有出现孙宇的身影。
但是一想到孙宇似是完全不在乎的表现,他的心里就泛起一阵阵难受的感觉。脸上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他的心底却还是有些矛盾的。
这些被他视若生命的东西,在孙宇那里,似乎不值一钱。以他的阅历,自然不会觉得孙宇那副样子是装出来给他看的,事实上孙宇也没有装成这幅样子的必要。
孙宇什么都没有做,没有在他的眼前晃悠,也没有给他找麻烦,除了吃饭的时间,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窝在车厢中,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但是这样的表现,却依然没有办法让老管事满意。当然,如果孙宇在他面前怒刷存在感,想来他心中的不舒服的感觉会更重一些。
只不过,他的脸上从来没有表现出什么。在外人看来,他对于孙宇的态度,虽然有些平淡了,但是倒也没有什么可指摘的。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既讨厌这位少爷自不量力申请了要跟着这趟队伍,将那个自己看好的后辈挤了出去,又讨厌这位少爷对于这些事情漠不关心的态度。
毕竟在他的想法中,这位少爷既然自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他就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才对。所以他从未表露出要组织他做一些事情的态度。
但是,孙宇实在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