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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宝知道他只是吓唬自己,叫道:“吴巴山,既然你知道小爷有神仙附体,还敢对我动手,就不怕我在炉里放一个臭屁,仙气没有沾上,反而臭气冲天,长生不老的丹药难以下咽,你们还骗什么人?”
红缨见他身处险境,竟然还谈笑风生,不由格的一声,笑了起来。
吴巴山也是嘿地一笑,道:“你有神仙附体,怎么会绑在这里?这就是所谓的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想当年我天师道始祖张道陵,修炼成仙,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斩妖除魔,手到擒来,又何况你一个没有成气候的小家伙?哈哈•••”说到得意之处,止不住摇头晃脑,仿佛恰有其事,言之凿凿。
陆家宝道:“得了得了,什么神仙附体,什么得道成仙,你我都是心知肚明,我唬唬小孩子,你骗骗高骈,各取所需。什么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不过在我的酒里下了药,就不必往脸上贴金了。我被你暗算,那是老虎打盹了,何况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爹爹常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从此以后,我再也不喝一口酒,你当真有什么神通,就放了我,咱们再来斗一斗。”
吴巴山的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喝道:“你•••你说我天师道招摇撞骗,难道就不怕死吗?”倘若陆家宝骂他个人一句半句,他都会一笑了之,不放在心头,可他突然指责天师道的不是,不由得就动了杀气,宽大的袍袖霎时间鼓足了气,犹如吃饱风的船帆,鼓胀欲裂,可见蓄力待发,一出手必定是雷霆之击,取其性命。
陆家宝道:“是不是骗子,也不是我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又何必大动肝火?”
吴巴山一想也对,不过是一个孩子的话而已,倘若天师道由他说了算,又岂能立足天下,数百年长兴不衰?当下哈哈一笑,怒气消了大半,只是陆家宝竟然软硬不吃,一时间可束手无策。
便在此时,只听门外一个声音高声唱道:“天师驾到。”随着叫声,走进数人,为首一人,身形魁梧,又白又胖,正是天师道的天师张守一。
吴巴山连忙迎了上去,道:“天师,你回来的刚好,属下正准备将这臭小子投入八卦炉里炼丹。”
张守一一怔,继而怒道:“我不是叮嘱请来做客?你怎能将他绑了?”连忙过去,扶起陆家宝,右手掌缘如刀,在他身上重重缠绕的绳索,自上而下急划而落,数十重索立即纷纷断绝,当真是利刃也未必有如此锋锐。
陆家宝大喜:“只要手脚自如,就不怕你们了,倘若一言不合,大不了我脚底抹油,一走了之。”暗自欢喜,活动了一下手脚,只觉得手脚无力,全身的气力竟然不翼而飞,只能勉强走动,几同一个废人。他心下寻思:“怪不得这家伙好说话,原来是下药了。怎么办?怎么办?要是我爹爹在此,他会如何应对?”
吴巴山叫屈道:“误会误会,昨天夜里,属下见白福寿在酒里下药,迷倒了他们,属下心中一动,就过去对他们说,天师炼的长生不老药,缺一味带仙气的药引子,这小子正好用上派场。还好他们也没有多说,就将人交给我,刚刚回来,还没有来得及松绑。”
陆家宝手指着红缨,道:“既然是误会,能不能也放了这长颈鹿,长脖子?”红缨大怒,叫道:“饭桶,你才是长颈鹿,长脖子?”陆家宝笑道:“你的脖子又细又长,不是长颈鹿,又是什么?”
张守一不理他二人争执,道:“都是客人,怎能这般对待?恕罪恕罪。”右手如刀,照样划开红缨、曹义二人的绑绳。
吴巴山赞道:“天师这手快刀斩乱麻,当着是出神入化,属下今天是开了眼界。”
张守一微微一笑,道:“这唬人的小伎俩,中看不中用,没什么可显耀的。走,小兄弟,咱们到客厅说话。”
红缨抖落身上的绑绳,大声叫道:“惊蛰在哪里?这丫头骗我,叫她出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张守一知道她说的惊蛰,是大小姐毕静儿,当下微微一笑,道:“姑娘息怒,大小姐不在我这儿,早已经给毕将军带回家了。”
红缨找不到惊蛰,便道:“我要回家,我娘找不见我,一定急死了。”
张守一道:“不急不急,张某总得尽地主之谊才是。”
陆家宝见他一直不提解除自己身上中的毒,显然其意不诚。也假装不知,道:“很好,如果方便的话,我倒想多过几日。”
张守一笑道:“贵客上门,求之不得。”
陆家宝道:“我和立夏留下来,可以让这细脖子回去报个平安,她一个女孩子在,我们喝酒吃肉都不能尽兴,如何?”
张守一微微一笑,还没有说话,红缨却道:“我不走,立夏你回去,也是一样。我倒要看看这饭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能有我在场。”
曹义心下寻思:“天师道这伙人心怀叵测,大家在一起,就是死路一条,只有请师父来,方可救师妹脱险。”当下连连点头,大声的道:“好吧,我回去,报个平安。”
第88章 化羽成仙 疯子()
张守一客客气气的道:“这位小兄弟,不吃了饭再走?”
曹义道:“不啦,我们出来了太久,可得赶快回去,让人放心。”
张守一微微的点头,也不强留,道:“说的也是。”挥手示意,过来几个人,送曹义回去。
陆家宝见曹义走远,心下稍安,知道他回去就是请救兵,过不多久,秦天柱就会杀来,那时就不必担心了。当下嘻嘻一笑,指着曹义的背影,对张守一道:“立夏这小子真是傻瓜一个,有酒有肉也不吃一口,他风风火火的回去,是急着投胎吗?张天师,走,我们吃肉去,你前头带路。”大咧咧的过去拉住红缨的手,捏了捏,示意不必担心。
红缨心下寻思,连饭桶都不怕,本姑娘又岂能让他小觑了?当下也就默不作声,倒要看看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招。
这小子竟然如此放肆,吴巴山的鼻子差点气歪了,但见张守一却不为所动,手挽着陆家宝的胳膊,好像贵宾一般,笑脸相陪,当先而行,只得气呼呼地跟在后面。
陆家宝左手挽着张守一,右手拉着红缨,三人出了炉房,但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大有一股山雨欲来之势,也不由得暗暗吃惊。
到了客厅,张守一吩咐下去,置办酒宴,宴请陆家宝、红缨二少。
不一刻,酒菜上桌,流水般不停。张守一、吴巴山二人亲自作陪,推杯换盏,大口吃肉,小口喝酒。只不过每个人的心思不同,酒中的滋味当然也是千差万别。看看已经夜半,张守一依旧没有停杯的意思。陆家宝暗暗奇怪:“这曹义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将人带来?”
吴巴山道:“天师,吕用之一下子走丢了四人,他一定又向高骈搬弄是非,不知道谁又要倒霉了。”
张守一摇头不止,道:“吕用之疯了,疯了,他居然当着高骈的面,一剑杀了他的侄儿高大帅,真是疯了。”
吴巴山道:“怎么回事?”
张守一道:“今天一早,高骈一进延和阁,高大帅就跑出来,大声叫嚷,吕用之跳过去,二话没说,一剑下去,就要了他的小命。”
吴巴山大奇,道:“吕用之真是胆大妄为,竟然当着高骈的面,一剑杀了他的侄儿,不知道这家伙仗谁的势?嗯,想来他已经另有所图,祸事不远矣。”
陆家宝心中一动,他们说的高大帅,只怕是大寒,这小子听到吕用之要谋反,是以一见到高骈,就以为有了靠山,于是不顾一切的想戳穿吕用之的阴谋,没有想到他铤而走险,因此招来杀身之祸。
红缨咯咯一笑,道:“料想你们就算想破脑袋,也猜想不到靠山是谁,说起来吓破你们的胆,他就是我•••”她得意忘形,便想将吕用之是五行教堂主的底细,全盘托出。
陆家宝一听她要将秦天柱推上前台,要是张守一知道这大脸婆如此有来头,拿住要挟吕用之,可就被动了。连忙捏住她的手,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小小的一个丫头,你有什么能耐,谁会相信你呀?”
张守一的心思可没在红缨身上,叹道:“奴大欺主,奴大欺主啊!高骈也真是昏庸之极,听了吕用之的几句鬼话,便不了了之。吕用之又说少了惊蛰,一定是毕师铎将人弄走了。这高骈对他言听计从,立即派人去捉拿毕师铎回来,看来这姓高的离死已经不远。”
陆家宝心想:“惊蛰不见了,倒也罢了,你们还顺手牵羊,将这大脸婆也拿来了,他们又怎么会不了了之?”却也不挑明,道:“兔子给逼急了,也会咬人。你说毕师铎要造反,取而代之,这就是所谓的狗急跳墙吧?”
吴巴山连连点头,道:“看来这广陵城将无宁日,我们要早做打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是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张守一连连摇头,叹道:“权势这一关,古来多少英雄豪杰,都是难过。官大一级压死人,今日天下风波迭起,战火不息,在哪里也是难逃殃及。”
红缨道:“我就不相信了,要是自己不想贪图什么,难道还找不到一个清静之所吗?”
吴巴山呵呵一笑,道:“英雄豪杰之士,绝少有人逃得过这权位的关口。能力越大,野心越大,自古以来,皆是如此。”言下之意,你一个小女孩是不懂的。
陆家宝道:“你打我一阵,我打你一阵,杀那么多的人,流多少人的血,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以我看来,他们就是作死,早死早投胎。”
张守一道:“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看似愚蠢之极,其实是抵不住光明的诱惑。飞虫尚且如此,何况人乎?就说这吕用之吧,这小人仗着高骈对他的宠信,拿着鸡毛当令箭,排除异己,大力揽财,飞扬跋扈,作威作福,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