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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之内视为嫡,可龙生九子,尚且各个不同。可手心手背都是肉,立谁为嫡,谁为庶,靠的可不是长幼,而是贤能,在这个过程中,甚至于会发生像我父亲以及六叔这样的生死相搏,其中的残酷,你们现在也应该看到了。”
“那么,诸位,我想问一个问题。作为嫡传的我们,凭什么将父辈甚至祖辈用鲜血甚至生命换来的位置,拱手让人,又凭什么不能享受这份理所当然的斗争红利,并不惜一切手段的提升自己,以延续我们这一脉的长治久安?若是换做你们,又会如何做?”
展白的话,如同烈日下的寒冰人陷入了思索,从未如此冷静的思考着这个从来不曾想起的问题。
是啊,凭什么?
别人嫡传子弟,拥有这诸多的权利,是靠着几辈人用鲜血跟生命换来的,既然付出了这么多,凭什么不能享受的更多。至于作为庶出旁支的他们,即便不满于这份不公,最多只能埋怨自己祖辈的不争气,仅此而已。
“哼,讲大义,忽悠人么?”展白冷冷的望着对面神色难看的展卫翔,嘴角微动,以口型说出了三个字,“你…不…配!”(。)
第五十四章 入赘的女婿()
“嘿嘿,书生之名,果然名副其实。”自己的精心布置,却被人一眼识破,任谁心情都不会好过。
展卫翔终于不现之前的淡然,一脸铁青的瞪着展白。
“看来我猜得果然没错,你实际上已经投靠了酆都。”展白眼神微凛。
“书生”这个已经足够久远的称呼,或许也就只有酆都才会记得了。
“书生,可不能这般说,否则传扬出去,还以为我有什么歹心呢?”不等展卫翔开口,一道慵懒的声音突然从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传来。
越过重重人群,展白的目光很快就定格在声音的源头。
五年过去了,这时间虽不长,但也足以让很多东西变得物是人非,比如眼前这个男人——酆都。
一样的容貌,相同的神韵,就连那笑容还是一样的让人讨厌,对不熟悉他的人,最大的不同或许就是其身份了。
以前的酆都,是天邪宗的邪天子,放在地三洲,地位倒也尊贵,可拿在鼎洲,就上不得台面了。但现在,他却拥有了另外一重身份——天赐展脉的嫡传女婿。
五年前,展傲云发动政变,闪电出手夺取家主之位,这番手段跟魄力着实让人叹服。不过,计划虽然成功了,但也留下了极大的隐患。谁能够想到,那座代表着天赐展脉权利核心的府邸,竟然是座难以攻克的法宝呢?让躲入其中的展傲天夫妇免于了一死。另外一边,他两个儿子也成功的逃脱,消失无踪,这一里一外,无疑成为展傲云坐稳家主宝座最大的威胁。
消除这两个威胁,展傲云也算是使尽了手段。对付展傲天,用的计谋名为指鹿为马,因为无法在短时间内打破“展府”的防御,便对外宣称为软禁。如此一来,进可威慑家族内外展傲天的势力,营造出一种大势已去的氛围。其次,也变向的安抚了家族内心怀忐忑者。夺嫡之争如此凶险之事,尚且能留的兄弟的性命,只是予以软禁,无形中,展傲云便给自己树立其了仁慈的形象。
不得不说,这一招“被软禁”的计策,确实称得上是妙极了。然后再利用接下来五年时间的休养生息,不,或许用收买人心更确切。坐上家主之位的展傲云尽力的交好家族内的各方势力,倒也渐渐的站稳了脚步。
也正因为如此,这五年中,天赐展脉对外上却显得格外低调,唯独一件事,却是激起了不小的波澜。
两年前,家主展傲云拒绝了天赐俞脉的联姻要求,将视作掌上明珠的女儿展良辰下嫁给了一个无名之辈。
“三教九流遍鼎洲,昆仑、蜀山道之首,禅宗、密宗佛陀争,莘莘书院尊至圣。青衣混沌开桎梏,万花丛中一点红。法、杂、阴阳与纵横,天赐九姓都好胜。八十一宗流千古,教使世间多恩仇。”
一首歌谣道尽了包括巨鹿、春秋以及五胡在内鼎洲上的超级势力。而在这其中,天赐九姓中就包含了天赐展家。
天赐九姓乃是上古之时传下来的古老家族。九姓的家祖曾是异性兄弟,关系极为亲密,同气连枝,也正因为有了这份情谊在,才使得九家在团结中渐渐的发展壮大。只可惜,在时间的面前,亲情尚且单薄,何况友情。数万年过来,原本的那份异性兄弟的亲情早已,取而代之的是,因为各自的利益而心生龌蹉的疏远,以及因为利益而通过联姻结成暂时的同盟。久而久之,天赐九姓间的关系就变得极度复杂起来。
彼此间的联姻九姓之家,总能攀上一些亲戚。而政治上的联姻更是九家联络感情的一个手段。
天赐九姓,除了展家之外,还有尤、汤、卫、褚、云、俞、殷、白八家。这其中,展白的母亲就来自其中的白家。另外一边,展傲云的妇人俞氏自然来自俞家了。
正是这种关系,天赐九姓之中,白家自然成展傲天的者。而俞家则成展傲云的者。
且说这天赐俞家,五年前,展傲云的计划,可谓是尽心尽力,甚至派遣了不少的精锐子弟。
按理说,于公于私,展凌云最理智的作法,无疑是将女儿嫁去天赐俞家,通过联姻,深化两家的关系。
可让世人大跌眼镜的是,展凌云面对俞家的主动上门提亲,竟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给出的理由更是让彼此失去了转圜的余地——女儿已经私定了终生。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让人难以反驳的理由,或者说是借口。当时,俞家心中即便有着万分的不满,也只能作罢。
而就在俞家提亲遭拒后的半年时间里,天赐展脉高调的为展良辰举行了大婚仪式。作为天赐展脉家主的独女,展良辰的这场大婚无疑引起了世人的瞩目,甚至传到了数万里开外的西南部。
也就是在那时,一个人的名字,瞬间传遍了鼎洲,不知被多少所谓的青年才俊羡慕嫉妒到死。那个名字,叫做……酆都。
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祖坟上冒了青烟的幸运儿,并且又踩了十万八千里远的****运,最终不仅抱得美人归,更是成为天赐展脉的女婿,即便是入赘。
是的,酆都入赘天赐展脉,迎娶展良辰。
换言之,此时的酆都已经算半个天赐展脉的嫡传子弟了。因为展傲云没有儿子,甚至有可能在暗地里将酆都当做半个儿子进行培养。
对于不熟悉酆都的人而言,五年中,他最大的改变,无疑就是身份了。
可在展白的情殇剑眸之下,那个几乎没怎么变化的家伙,却莫名的给他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五年中,展白晋升入了太素境,成就了那劳什子到现在也没有搞明白的东华九霄唯剑宗。寻到了第二剑分身,并在不久前晋升入了真太古之境。
展白从来不是一个眼高手低之人,他确实骄傲,但同时,他也有着远高于其骄傲的资本。
五年的时间不长,甚至很短,但却让他有脱胎换骨的提升。
此次展白调遣剑宗核心的力量前往雪镜福地,主要目的自然是救出展府中的父母。可于此同时,又何尝没有好好教训一下酆都,甚至趁机将其彻底抹杀的心愿呢。
在见到酆都之前,展白自信,现在的自己完全可以碾压酆都。因为以五年前的酆都所展现的实力,哪怕是最夸张的揣度其进步的速度,到了现在,也已经绝非自己的对手了。
只可惜,那种碾压宿敌的幻想,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展白看不出酆都的变化在何处,可却近乎迷信的相信自己的那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胆战心惊,意味着酆都拥有置自己于死地的手段。
而这种充满了神秘感的威胁,恰恰也是最致命的。
“酆都,那天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咱们竟然会有一日结成连襟之谊。”望着酆都懒洋洋的从人群中走来,展白的神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了。
“哈哈,谁说不是呢。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酆都夸张的耸了耸肩,最终停在了五丈开外。
可惜,两人名义上的连襟,不仅没有拉近两人的关系,此时再一次站在了对立的位置。
“按理说,入赘的日子应该不好过,遭人白眼也是人之常情。可看你神彩依旧,我就放心了。今天既然遇到了,那就送上迟到的祝贺。”展白一整表情,满脸热情跟欣慰的拱了拱手。
“呵呵,那可不行。咱们怎么说也都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关系,一两句话可打发不了我。我大婚的份子钱,你若是少了一个大子,我可是不答应。”酆都好似没有听出展白话中的嘲讽之意,轻描淡写的回道:“还有,我儿子也是快要出生了。作为你的外甥,这见面礼也是不能免的。”
“哼。”对于酆都的装疯卖傻,展白却是冷哼一声,“好说,好说。过了今日,我一定奉上一笔丰厚的大礼。”
“至于现在么?数年未见,咱们俩可要亲热一番为好啊。”
展白说完这话,却是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虽然不知道酆经历了什么样的大机缘他有了威胁自己的手段,可展白绝不会因为如此,就变得缩手缩脚。
不管如何,今日总要跟酆都斗上一番,不计胜负,更互相间的试探。为日后的交锋做好知己知彼的准备。
“妙极,妙极,我也正有此意。”对这个提议,酆都显然也是极为意动。
在酆都带给展白胆战心惊之感的同时,展白给予酆都的则是一种压抑到透不过气的感觉。
一个心惊胆战,一个则是窒息般的压迫,孰强孰弱,却要真的比过才能知道。
“大哥,稍安勿躁。先让兄弟我解决了展卫翔再说。”眼看,展白跟酆都就要动手,突然,展良垣插嘴进来。
听到二弟的话,展白不自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