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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白说,每日里必须拿出一定的时间,在院子里走走跳跳,她便照做。展白说,每天的膳食要荤素搭配,她便一改吃素的习惯。展白说,孕妇要保持每天心情舒畅,不得大喜大悲;展白说……
于是乎,在展白的时候,念怜儿嘴边最常念叨的话就是“老公说……”,虽是没有太多的主张,可也越发的惹人怜爱,夫唱妇随,莫过于此了。
“从此啊,白雪公子跟七个小矮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展白结束了今天的故事,远远看到躲在一旁的绿儿很是焦急的样子,却是不温不火,直到将妻子送进卧室,安顿好休息后,才慢条斯理的扳动轮椅走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么?”展白剑眉微皱道。
“公子,外面有人闹事,快把酒楼给拆了。”绿儿焦虑道。
“你们都是死人么?”展白一听,声音顿时冷了下来,当初,给妻子营造安静的环境,展白特意花了高价,在院子与酒楼间布置了隔音的玄纹阵列,所以,对于酒楼中所发生的一切,都毫无所知。
整个酒楼,不算自己跟妻子念怜儿,甚至不算绿儿六女,共有掌柜一名,跑堂小二十四名,全部出自展家远堂的分支,修为最差的都有太始之境,这也是酒楼能够在天漠城立足的原因。
“公子,据外面掌柜说,那两方人颇有些背景,咱们怕是惹不起。”绿儿将头埋了下去,低声说道。
“哪怕展家也惹不起么?”
“这倒不是,但咱们只是展家最外围的产业,就算被人真的拆了,展家也未必会出面的。”绿儿不敢隐瞒道。
天赐展脉在天漠城的产业很多,而这座酒楼算是最无足轻重的了。
“哎,推我出去瞧瞧吧。”展白叹息一声,原本还想过一段平静的日子,如今看来这只能是奢望了。
此时的两层酒楼一片狼藉,桌椅破烂,碗碟更是碎了一地,空气中溢满了浓浓的酒香。
客人们早就远远的跑了出去,只留下掌柜还有那十几名跑堂小二面带苦涩的躲在柜台之后,看到展白进来,那年近六旬的掌柜才鼓起勇气颤巍巍的迎了上去。
“东家,你看这……”掌柜指着满目的狼藉,欲言又止。
展白没有说话,眼神冰冷的向着罪魁祸首望去。
只见一楼的大堂之中,泾渭分明的站立着两帮人,大约三十多人,紧张对峙着。地上更是有多人躺在了血泊之中,看来之前的厮杀颇为惨烈啊。
酒楼之外,更是围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官。
展白的出现,立时引起了对峙双方的注意,但很快就面带不屑的移开了。
一个不过区区太初之境的瘫子,看来这酒楼也不会有深厚的背景。
“我不管你们是谁,赶紧赔钱滚蛋。”被打扰了下午闲暇时光的展白,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坐在轮椅之上,冷声说道。
“哼,一个瘫子,好大的口气。”展白这番话算是捅了马蜂窝,其中一方为首的中年阴冷之人,紧了紧手中的长刀,挑衅的向着展白虚劈一刀,“知道我们是谁么?”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过,半柱香之后,如果你们还没有离开我的视线,我就知道你们的身份了——一群死人。”展白不假颜色道。
“你找死。”中年阴冷之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瘫子竟然说出如此狂妄之话,暴怒之下,手中长刀再次劈出,一记凌厉的刀罡直扑展白而去。
“太始之境么?”展白凭借着刀罡的强度,已经估摸出了对方的修为,嘴角不禁流露出不屑之色。
当年在残虚之地时候,他不过是凡俗之人,都能够斩杀数名天邪宗的弟子,更何况现在他已是玄修之身,修为看似只有太初之境,但凝成青府之后,其剑气之锋芒,就算是太始之境,也未必能够抵挡。
“既然想死,那就先成全你了。”展白打定主意立威,下手自然不会留情。
无意剑典,大剑逍遥。
呼!!!
一阵微风在酒楼内吹过,不等在场人反应过来,展白已经出现在了中年人的面前,而其并起的中食两指更是已经点在了对方的眉心之上,两指之上,剑气吞吐,只要再往前进一分,就能彻底的终结了此人的小命。
这一下变故,太过突然,谁能够想到,一个不过太初境的瘫子,竟然有如此诡异的身法。
而那中年人的眼睛更是瞪得牛铃一般,眸子里散发出难以置信的恐惧。
锵!!!
一声剑吟!
展白毫不犹豫的刺下。
中年人的反应倒是不慢,急忙祭起了护体玄光。
但是,以往不知让他多少次死里逃生的护体玄光,在展白的两指之下,却是犹如破絮一般,被轻易的切开。
“不……”
凄厉的惨叫,刚刚响起,声带就仿佛被剪断了一般,只是发出了极为短促的音节,就此中断。
呼!!
展白重新坐回到轮椅之上,而中年男子那瞪大的双眼中,神彩渐渐的淡去,带着满脸的不甘扑倒在地。
“刘老大!!!”
中年人一方的十几人无不大惊失色。
“赔钱,滚蛋。”展白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一次,却再也没人敢再小瞧他这个瘫子了。
“你杀了刘老大,你竟然敢杀刘老大,你这是想跟我们玄妖盟为敌么?”死去中年人那方的一人指着展白,咬牙切齿的威胁道。
“玄妖盟?”展白剑眉微皱,但却并未放在心上,不过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再者说,玄妖盟未必就在这天漠城一家独大,至少另外一边站着的不就是他们的对手么?
“展阿大,三倍收取他们的赔偿,然后赶走。”展白不耐烦对身边的掌柜命令道。
这名掌柜的名字就叫展阿大,出身展家一个远支,因为天赋一般,在玄修之上成就有限,最终被打发到天漠城,辅助经营这座酒楼。
对于身边这位来了没几个月的东家,展阿大其实并不了解,以往对其也没有太多的尊重,毕竟跟很多人一样,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个修为低劣的瘫子而已,或许是出身好了一些,才能够成为这里的东家,其实说难听了,就是来此混吃等死的主。可是今天的所作所为,却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知为何,再次对上这柔弱的仿若书生的眸子,心中竟然莫名的升起了一抹寒意。
喏喏的应了两声后,展阿大便犹犹豫豫的向着两方人走去,八品太始境的修为更是全开戒备,生怕成为对方发泄的对象。
“诸位,你们也听到了,东家发话了,所以,还望不要让小老儿难做。”展阿大说这番话,无疑耍了心眼,隐晦的将黑锅扣在了展白一个人的身上。
“哼,咱们走。”之前威胁了展白的那个人冷哼一声,虽然态度依旧强硬,但在临走之前,还是扔下了大把的玄晶石,其数量不少,远远大出了展白所说的三倍赔偿。
“在下望月帮丁字堂香主司马空,之前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先生见谅。”反倒是另外一方,为首的青年之人,却是一反态度,极为恭敬的向展白施礼道歉,并奉上了的玄晶石,亲手交给了展阿大。
“嗯,以后来了还是客,但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在你们身上发生第二次。”见对方出言客气,展白的语气也略缓了缓。
“一定,一定。”司马空忙不迭的回道,“不打扰先生了,在下等人告辞。”
在见到展白点头后,司马空对着手下挥了挥手,十几个人抬起地上的那几具尸体,匆匆的离开了。
酒楼外,原本想看热闹的看官,对这种结果,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并非毫无所获,至少那一直表现极为低调的酒楼东家,就是个不错的话题。
人群渐渐的散去。
此时的酒楼被打砸一顿,显然在没有修复之前,是无法营业了。
“这些玄晶石,就不用上缴了,出去找些工匠,将酒楼修复了后,尽快开业。”展白对展阿大交代了一声,话音却是一转,“还有,办完这件事之后,你就可以另谋高就去了。”
之前展阿大的那番小心思,展白不是没有看到,对于这种出卖东家之人,他显然不会有丝毫的容忍。
至于对方会不会报复,至少也是卷着那些玄晶石逃走,展白倒是不担心,毕竟这掌柜的根还在展家,只要他不想连累家人,就不敢如此做。至于心中会不会留下怨恨,展白会在乎么?
“展哥哥!!!”
就在这时,酒楼外突然响起一道熟悉之声。
展白心头一惊,循声望去,只见酒楼的门口赫然站立着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而走在前面的,不正是在连接镇分别的月心么?
至于她身后站着的,除了狗熊,还能有谁?
“你、你们怎么来了?”展白惊喜莫名。
所谓他乡遇故知,展白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远在天边的天漠城,见到月心以及狗熊,心中的这份惊喜,自然可想而知。
“展哥哥。”月心望着轮椅上的展白,那双清澈透明堪比念怜儿的美眸中顿时溢满了泪光,声音颤抖,已是有了哽咽之意。
月心怎么也没有想到,才几个月不见,展白竟然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说起来,月心之所以出现在天漠城,就是展白而来。
当初,一行三人走出连接镇,却不料,立时就分道扬镳。
月心跟狗熊糊里糊涂的就成青衣门内门弟子,在内宗之后,地位更是扶摇直上。
月心被青衣门的宗主收为关门弟子,而狗熊也被一名长老收入门墙。两人的境遇不知惹来多少人的羡慕嫉妒。
只可惜,月心虽然成宗主的关门弟子,却根本无心修炼,整日里都在挂念着展白,为此,几乎将自己师父的房门踏破,就是希望能够下山,与展白团聚。
青衣门的宗主,也不知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