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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桂嫂恭敬地应下。
当左斯翰抱着一只猫再次出现在陆思远的办公室,把他吓了一跳。
“老左,你叫我看的病人,不会是它吧?”
“嗯。”
“搞错了吧?我这儿是医院,不是兽医站!”陆思远大受打击地哇哇叫。
“别废话,快帮我检查一下,它身上是否沾有会导致流产的物质。”
听到这,陆思远的神色立刻凝重起来。他不再嬉笑,迅速戴上医用手套,抱起托尼说:“你稍微等会。”
三十分钟后,陆思远连猫带一份检测数据一起交到他的手上。
“我们提取了猫的一部分毛发进行化验,发现檀香的浓度很高,另外还有一种化学粉末,黏在猫的毛发上不容易脱落,也具有活血的功效。如果冰美人回家经常抱着猫,闻着气味,再稍不注意没洗手就进食,这种粉末就会直接进入人体,滞留后达到一定程度,就非常容易流产。”
左斯翰沉默中点燃了一根烟,放进嘴里叼着。
陆思远敏感地发现他的手不住地轻微颤抖,不禁轻叹一声问:“能想出利用猫来下手,看来不是普通人,你有没线索?”
“线索断了。”他的脸隐在烟雾后,更显晦暗,声音也透着一股无力。“我以为自己完全能保护好她,想不到对方真是无孔不入!”
“你既然这么在乎她,干嘛夺了楚家的产业,还要用谢仕卿去刺激她,你可别告诉我,真的和谢某某有了奸情,那样我在思艾和沐漓面前没法站在你这边。”
“如果我说做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你信不信?”
“信。”陆思远冲他翻了个白眼,“我不傻!”
“不愧是兄弟!”左斯翰这才脸色稍霁。
“不过你这样任意妄为,有两个人看来是很难原谅你了,冰美人和沐漓!”
左斯翰将烟蒂按灭在烟缸,深沉晦涩地开口:“时间会证明一切。”
在医院醒来后的第二天,楚嵚崟即要肖若扶她去楚东旭的病房。
“楚董,有什么事直接吩咐我去做,你需要多卧床休息。”
“不用了,躺在床上我反而更没法安心。”
肖若终抵不过她的执拗,扶着她一步步走向另一个病区。
病房内,楚心岑正在读报给父亲听,看见她俩进门不由一惊。“嵚崟,你怎么下床了?”
“大姐,肖若,你们先回避一下,我有些话想单独和大伯说。”楚嵚崟淡淡地说道,随即在楚心岑的位置上坐下。
病床上的楚东旭头偏向另一边,不愿多看她。
“大伯,我知道您还在生我的气,可是您看看现在的我,是不是已经得到了报应。”
楚东旭浑身一震,姿势未动,但侧面看过去表情明显松动了。
她兀自说了下去:“我十六岁去了法国,本打算一辈子都不回来,因为这里没有一个人会想念我。我在国外一个人上学,生活,朋友也不多,像一只孤独的飞鸟来往几座城市,直到遇见他。”
“他带给我温暖和希望,给我的生活抹上瑰丽的颜色,可是短短一年,他也走了。我的心很空,很痛,于是接下来一年的时间我都在醉生梦死中追忆。”
“你们给我安排了未婚夫,起初我抗拒,后来则是麻木,你们说左斯翰,好,我就嫁吧。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说的就是我当时的心境。”
“我没有想到,自己会从内心慢慢接受左斯翰,不知是他作戏太真,还是女人本身就心软,我被感动了,也想携手走下去。”
“两段感情同样刻骨铭心,前一段带给我的是死别,剜肉一般的剧痛,后一段将会是生离,疼痛不剧烈,只是浑身如针扎一般的难受,却无从下手去医治。”
“我有时候想想,真的很恨你们,为什么要强加给我这么多,丈夫,婚姻,公司,没有这些,我即使在外面飘荡,也好过现在众叛亲离,像个罪人一样满怀愧疚!”
她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继续说:“可是,既然已经这样,逃避和推卸责任都没用,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再站起来。楚天是楚氏的,不能被处心积虑的外人抢走。我手上的25%,会通过律师转给大伯,等你身体康复后重新出山。”
说完这一切,她站起身,缓步朝门外挪去。她的身体还很虚弱,走几步就开始头晕目眩。
“等等!”
身后传来楚东旭低沉的声音。“你把股份都给了我,你呢?”
“我还重新做回那只孤独的飞鸟。”她淡然地回答:“楚家还有你在就不会倒!有时我真的很羡慕大姐和念岑,他们手足情深不说,即使念岑经常被你骂,也是你对他的另一种关心的方式。”
“可是我也累了。”他深深地喟叹着,“不说我这把老骨头能不能复原,就算可以,我半辈子殚精竭虑,也想轻松轻松了。对楚氏我一直无愧于心,唯独最后一件事做错了,应该不遗余力地培养你成长。你的股份自己留着,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转给任何人,左斯翰有能力你就让他把楚天撑起来,只要股份在手,他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大伯!”
楚东旭挥挥手,制止了她继续往下的劝说。“无需再劝,你也回房休息吧。”
她终是无言地转身,打开病房门的一瞬间,门前站着的男人令她的瞳孔骤然紧缩。“你为什么在这!”
………题外话………记者问:楚小姐,你最近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
楚嵚崟:打怪兽!
记者诧异:哪有怪兽?
楚嵚崟:我老公!
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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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124。人至贱,则无敌()
左斯翰的目光紧紧地锁着她,不过才短短三天,她的脸已瘦成巴掌大小,脸上是病态的青白色,眼睛空洞无神,以前如玫瑰花瓣的嘴唇如今发白干裂,甚至翘起了皮,清越的声音也沙哑了许多。
这一刻,他满尝着心痛的滋味。
刚才她与楚东旭的谈话,他都听到了。从她平铺直叙的陈述中,他感受到了她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
特别是当她说到:第二段感情会是生离,疼痛虽不剧烈,只是浑身如针扎一般的难受,却无从下手去医治时,他的心脏重重地一拧,感同身受。
眼前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气息令她的眼圈再次泛红,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她将泪意生生逼退。“左斯翰,你是怀着愧疚的心情出现在我面前,还是想再一次炫耀你的胜利?”
“我去病房没看到你,所以就问了肖若。身体还没恢复,别到处乱跑!”他醇厚的嗓音贴在她耳边回荡,仿佛他们的关系仍亲昵无间。
楚嵚崟退开两步,避开了他若有似无的触碰。“不用你虚情假意!”她贴着门边挤过,尽量不沾到他一片衣角。
不去管身后男人灼灼的目光,她拔腿就走,没迈出几步,她就开始晕眩,只好扶住粉墙微喘着稍事休息。
男人强健的臂膀搭上她纤细柔软的腰,猛地将她横抱进怀里。
“你放我下来!我不要你抱!”贴着他滚烫的胸怀,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她感觉浑身不自在,极力挣扎起来。
回应她的是他更用力的手臂收紧。
几番动作下来,她自己累得够呛,头顶的男人依旧面不改色偿。
算了,就当雇了个人力车夫。她心里自我安慰着,嘴上却冷冷地说:“你这样抱着我,就不怕被你的情人看见?”
他垂眸凝视着她,低缓地说道:“你是我的老婆,在我眼里她远不及你。”
老婆?她嗤笑一声,唇角勾起的弧度极其讥诮。
这个男人她已经不想再多看一眼,阴狠,奸诈,卑鄙,左右逢源,像带着无数个面具,让人捉摸不透!
她忿忿不屑的表情落在他的眼里,心下无声地叹息:这丫头肯定又在心里骂开了。
也只有这时候,他才抓住机会和她这样近距离接触,静静地看着她,闻着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即使被刻薄相待,仍甘之若饴。
原本只需十分钟的路程,被他磨了二十分钟还没到。可他希望慢一点,再慢一点,最好是永远没有尽头!
医院里人来人往,他们俩的亲密姿势引起路人的频频注视。
当她的耐心差不多耗尽时,终于回到了她的病房门前。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进去。”
“我抱你到床上。”他不容置疑地回答。
门推开后,屋内等候的人看着他俩的情景率先变了脸色。
“阿翰,你怎么﹍﹍。”谢仕卿咬住下唇,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俩。
楚嵚崟本打算进了门无论如何也要他放下自己,可看到眼前的女人,她便立刻改了主意。
左斯翰将她放到床上,又为她盖上被子,整个动作温柔而轻缓,倒像是演练过无数遍的模范丈夫。
楚嵚崟压下内心不正常的悸动,将注意力转移到眼前女人的身上。
果然,只见谢仕卿表情僵硬地笑了笑,说道:“我听说你流产了,特地来看看你,早知道阿翰也在,我就让他把花带过来了。”她将手中的康乃馨花篮放到了楚嵚崟的床头。
“你先回去。”左斯翰蹙着眉看向她,口气里满是不耐烦。
“我﹍﹍刚来,能不能和你一起走?”她委屈地望着他。为什么自那晚后,他就冷落自己了。难道因为楚嵚崟唱的苦肉计,又把他拉回去了?她不甘心!
左斯翰垂在身侧的拳头松开又收紧,像是极力控制着怒气。
谢仕卿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可在他旁边的楚嵚崟却看得一清二楚。奇怪了,她这个做妻子的都不气,他有什么好气的?
“我想谢小姐既然跑这一趟,必定是有话要对我讲,不如你先出去,让我们单独沟通一下。”楚嵚崟淡然地说。
“别闹,你现在要多静